蘇若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大致聽明白了,但還是不太理解這個結論是怎麽被統計出來的。
不過唐曉曼確實有著超乎常人的惡毒。
畢竟沒有哪個正常人會因為嫉妒心作祟,就想要毀了人一輩子的前途。
唐曉曼做法屬實奇葩,蘇若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年紀輕輕就碰到這樣的人。
“這些消息都是官方告訴你的?”
蘇若想要確定一下消息來源。
“嗯,這是我跟官方進行的交換,他告訴我消息,我替他們出力,畢竟接了這所學校的錄取通知書後基本就是此生不論了,他們總是要給我一些有價值的信息。”
洛無憂微微昂首。
兩個人都暫時想起了他的話,隻不過還有一些存疑。
就比如洛無憂為什麽要自告奮勇的,來到這個地方,他有什麽樣的目的?
總不能就是單純過來找刺激的吧。
“別的還有什麽嗎?”
“有,我還知道這所學校和其他的學校並不相同,不是你熬過了年份就能夠順利畢業的,有的人甚至有可能在大一苦苦掙紮幾年,最後直至死亡都沒有辦法升到大二。
還有我們每年都會有假期,隻不過這個假期隻是給予優秀學生的獎勵,如果想要獲得假期與外界聯係,那就要拚盡全力拿到學分,不然這個世界上你就是永遠的查無此人。”
這兩個消息可是把蘇若和李尚都給砸懵了。
不是熬過了年份就能夠升年級。
這消息簡直讓人絕望。
就算是不停的保命,在學校裏毫無建樹,依舊會有死亡的那一天,他們會被困在這裏,永遠不得出。
第二個消息很顯然就沒有讓人那麽心寒了,這也算不得什麽特別好的消息。
有機會有假期可以出去看一看自己的家人日子總還算有奔頭。
“你有什麽任務嗎?”
蘇若消化完這兩個信息後,隨即問道。
“有,我的任務就是能夠順利畢業,又或者探聽到這所學校降臨的原因,再不濟就是拿到假期,最好能帶出一些有價值的消息出去,這就是官方給予我的任務,而我自己的目的是找人,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還不一定能夠活下去呢。
順帶一提,隻有入學考試是免去死亡的,我們之後的考試,在考試進行中死亡,在真實世界裏同樣也會死亡,所以不能掉以輕心。”
洛無憂給的有用消息已經夠多了,對於他們兩個這種摸著石頭過河的人來說,無疑是很好的幫助。
“還是先想辦法度過這場考試吧,我有一點想法,但需要你們的配合。”
蘇若長歎了一口氣,這些東西都是他們之後才需要管的事情,現在最主要的還是活著,能夠在這場考試裏拿到相應的學分,為日後打下基礎。
第一次考試可以免除死亡,並且還能拿到學分,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撿錢一樣。
“你有什麽想法?”
“鍾聲,我覺得破局的關鍵應該就是在鍾聲,隻是現在我還不太敢確定。”
蘇若仔細觀察過日記,那裏麵並沒有寫任何關於鍾聲以及殺戮的事情。
除非‘我’已經對這種殺戮非常習以為常,在這樣的考試世界裏,殺人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以外,那就隻能說明在之前航海這幾天船上並沒有發生殺戮。
也沒有那個特殊的鍾聲敲響。
昨天晚上鍾聲敲響的時間是在淩晨三點,她回去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鍾表。
這是她推測出來大概的時間。
如果鍾聲依舊在今晚的淩晨三點敲響,那麽基本可以推測。
宴會結束就是這些人變成怪物狂歡開始的信號。
而鍾聲的敲響,就是在提醒這些怪物要變回人。
但如果並不是在淩晨三點鍾準時響起的鍾聲,
蘇若就該考慮一下是否是因為那個聲音對船上的這些怪物有抑製作用,隻要聽到了聲音,他們就會恢複正常。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要等,等到鍾聲敲響確定時間?”
“對,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我們現在該做什麽了,我手裏雖然有手槍,可誰也不能確定這東西是否對外麵那些怪物能夠造成傷害,麵對那麽多詭異,我們沒把握活下來。”
蘇若點了點頭。
上麵已經混了一陣了,而他們現在所在的更衣間依舊悄無聲息,三個人說話說了這麽久都沒有動靜,也沒有怪物追殺他們。
還有就是昨天,李尚住在夏存昌的一個小小儲物間裏,明明有人敲儲物間的板子,卻並沒有人進去抓他。
以及最重要的事,船長對她已經進行標記,既然是不死不休的關係,船長也沒有找過來。
這些已知條件足以證明,下船艙並不是船長以及水手能夠隨便來的地方。
這裏就是他們保命的關鍵。
但僅僅隻是保命,還不夠。
蘇若想要完成隱藏任務,拿更多的學分。
畢竟已經知道了,在這個學校裏並不是熬年頭就能夠順利畢業的。
那麽在學校畢業的關鍵應該就是學分。
學分這種東西的重要性,妮娜老師在之前已經三番兩次提醒過。
隻是誰都沒有深想,覺得學分的作用,除了購買東西以外,就是在積木總結時保命的必要條件。
富貴險中求,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蘇若是想要在這一場不會死亡的考試之中拿到高學分的。
接下來的考試也能夠過得輕鬆一些。
“就按照你說的做,但如果我們中途遇到危險呢?我們沒辦法保證這個地方是真的百分百安全的。”
洛無憂做事喜歡做兩手準備,僅僅隻有一套方案,計劃還不夠。
“如果真的有危險,我會用我的命給你們爭取逃跑的時間,這一次考試失敗了,也不會死亡,算是對剛剛的報答。”
蘇若知道這是洛無憂在跟她要一個態度。
那個傳送技能還挺珍貴的,對於洛無憂來說,也算是保命技能。
卻浪費在了幫助她躲避唐曉曼的追殺上。
這份情她不可能不領。
所以現在必須要表明自己的態度,先把這份情給應承下來。
洛無憂也算是給他們交底了,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之間對他們這麽放心,但對方吐露的消息的價值是不可否認的。
自古人情債最難還。
他僅僅隻想要一個態度,再簡單不過。
“那就這麽說好了,就先在這裏呆著吧。”
果然當蘇若付出承諾後,洛無憂斂下眉眼,隨便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
蘇若按照她所說的,坐在了更衣間的門口,方便隨時勘察外麵的動向。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
更衣間出奇的安靜。
緊張忐忑的心情,讓他們待在這空曠安靜的房間裏,每多呆一分一秒都是一種煎熬。
好在是熬了過去。
鍾聲終於敲響。
蘇若抬起頭向外麵張望,仔細聽著動靜,找尋出去的時機。
但就在她剛探出頭時,就看到無數殘肢斷臂從船艙外飛了進來。
排著隊飛到了隔壁的水手換衣間中。
那些都是什麽東西?
蘇若回想起走進水手換衣間中時看到的一雙雙眼睛,心中頓時升起一片惡寒。
靠,那些怪物該不會真的是來自更衣間吧?
那他們現在所在的廚師......
蘇若腦子還沒有轉過來,身後就傳來了李尚的驚呼。
“我靠,這些衣服怎麽站起來了!”
蘇若猛然回頭,果然就看到了原本在架子上擺放的整整齊齊的衣服,突然之間像活了一樣,自己跳下了衣架整整齊齊地站成了一排。
這好像有一個個透明人穿上了這些衣服。
直覺與本能察覺到了不對勁,蘇若拉起最近的李尚就往外跑。
“快走快走,這裏不能再多留了!”
現在不管外麵是什麽情形,此時此刻的更衣間,顯然變成了一個無比危險的地方。
蘇若打頭陣,離開了更衣間,但她並沒有往外走,而是掉頭走到了船艙一側的死角。
抓著李尚蹲下身。
現在想跑出船艙,著實是有點太晚了,蘇若隻能使出這一手燈下黑,希望不會被人發現。
洛無憂也很快跟了上來,三個人就這麽擠,在擁擠的角落處,隻要不仔細看,還真的無法發現他們三個人的身影。
沒過多久,廚師更衣間的門就動了。
一個個穿著廚師衣服的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而在一隻腳踏出去的時候,那些廚師的服裝還是透明的,當他們整個人完全走出去,身體才有輪廓樣子。
蘇若甚至在裏麵看到了血色主廚的身影。
在廚師們排排隊走出船艙後,隔壁的水手更衣間也動了。
隻不過,這一次出來的並不是人。
而是一個又一個半透明的影子走了進去。
隔了一會兒後,這些影子又出來,變成了白日裏在甲板上行走的水手們。
兩個換衣間都給他們三個人上演了一出大變活人。
蘇若在這時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血色主廚的話了。
等到船艙中徹底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確定兩個更衣間不會再有別的動機後,即人才心事重重的走了出去。
蘇若這一次根本不需要回到房間看鍾表,就已經知道那個鍾聲並不是在固定時間敲響的。
因為這一次他們出去的時候,外麵的天光已然大亮。
蘇若直接帶著兩人去了血色主廚那裏,要了三份早餐,各自端著盤子,先吃再說。
“你們三個膽子挺大啊,命也是挺大的,昨天居然沒死,甚至還能找到儲物間去,在那裏躲了一晚上。”
血色主廚裂開大嘴笑了,他一邊剁著案板上的排骨,笑容詭異,看起來十足駭人。
李尚都被他這樣的表情嚇得一哆嗦,差點把手裏的盤子給摔了。
“小鬼拿好你手中的盤子,如果摔了,我可是要生氣的。”
血色主廚在對李尚說話的態度明顯與對蘇若有極大的差別。
這就是好感度加持後的作用了。
“你知道我們昨天晚上是在更衣間?”
蘇若放下手中的碟子,一臉嚴肅的問道。
“當然知道,我在那裏看了你們一晚上。”
血色主廚依舊是笑吟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心情很好。
“您看了我們一晚上?”
李尚皺著眉頭,身子朝後縮了縮。
在被監視了一晚上之後,第二天才知道這件事情著實有些細思極恐。
那是不是就證明,今天他們看到的排排隊走出去的廚師們,也都看了他們一晚上?
“放心吧,他們看不到,他們在晚上的時候都是陷入沉睡的,正常來說,我在夜晚之時也應該陷入沉睡,可是突然我感覺身上的衣服特別緊,硬生生被領口那股窒息感給憋醒了,醒過來之後我才反應過來,但那個時候我沒有辦法跟外界交流,你們也看不到我,所以就沒有提醒你們。”
血色主廚今天的話格外的多。
所以衣服才是他們的本體嗎?
他們到底是人還是......
不對不對。
蘇若看了一眼詭異好感度列表,血色主廚嚴格意義上來說已經不是人了。
準確的來說,這艘船上除了他們這些學生以外,沒有一個是人的。
隻是相對來說一方比較安全,一方比較危險。
“你昨天傷到了船長。”
血色主廚用刀指著蘇若道,他的語氣是篤定的語氣,就跟開了天眼似的。
蘇若知道對方這麽問,一定是知道了什麽,也不再刻意隱瞞,隻是點了點頭。
“那讓他們兩個出去,我跟你單獨有話說。”
李尚兩人非常識趣的放下了盤子,離開了血色主廚的小廚房。
小小的空間裏隻剩下了兩個人。
蘇若靜靜等待著血色主廚開口。
“我現在相信你說的話了,你或許就是那個能夠改變這艘船命運的人,跟我做個交易怎麽樣?你幫我殺了船長,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殺了船長?
蘇若心裏咯噔一聲,仔細衡量這筆交易究竟合不合適。
她的任務之中可沒有包含殺了船長,這並不是順帶手的事兒。
這筆交易如果想要做成,應該是極其危險的。
最關鍵的是她也怕黑吃黑。
她現在還沒有摸清楚,主廚跟船長之間究竟是相互製衡的關係,還是有別的什麽。
萬一打破了平衡,主廚直接揮刀向她,那豈不是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