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去的及時。
也還好,幼兒園的宿舍不分男女宿舍樓,沒走幾步路就能到。
蘇若去的時候,蕭然整個人都已經陷入了混亂,在鍾聲敲響過後,才逐漸恢複正常。
絕對不能被沙包打到。
做遊戲的時候一定要小心。
這是他們來到幼兒園第一天總結出來的經驗。
規則裏也沒有寫,他們不能串宿舍。
為了大家的安全,蘇若兩個女生最後也決定幹脆住在這裏。
雖然宿舍裏隻有兩張床,還都是單人床,但兩個人擠一張也是能擠得下的。
這一夜睡的還算安穩。
次日起床又是忙碌的一天。
蘇若獨自一個人留在宿舍,開始了上午的整理。
中午帶小朋友們吃飯,然後睡午覺,收拾完東西後又到了體育課。
他們又要被迫和那些小孩做遊戲了。
同樣還是打沙包,升級成躲避球。
遊戲內容是他們不能拒絕的。
四個人戴好眼罩,全神貫注,注意著沙包飛來的方向。
可很快輸了,就感覺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今天打沙包的難度比昨天要高了很多。
昨日她還能通過沙包飛過來的破空聲分辨方向,可今天基本聽不到了。
甚至連小朋友們的聲音都很微弱。
她永遠都不知道,沙包在距離自己一米之外時,到底是來自哪個方向?又是什麽樣的速度。
隻有在沙包即將貼近時,才能夠聽清楚聲音的來源。
今日玩遊戲,比打仗都累。
蘇若隻能盡量保證自己不被砸到,能讓他們清醒的鍾還在自己手上,如果連她在夜晚時都因打沙包的遊戲陷入混亂,不能及時拿出鍾叫醒他人會非常危險。
最後遊戲結束,就聯洛無憂也被打了好幾下。
全程沒被沙包碰到的蘇若依舊是獲得了小朋友們今晚聽她的話這個獎勵。
懲罰也是一樣的。
晚上四個人聚在一起,其他三人稍有些異常時,蘇若就拿出中敲了一下。
前兩天就這麽過去。
時間來到了第三天下午。
“老師我們打沙包有點玩膩了,我們來玩捉迷藏吧。”
出乎意料的是,今天小朋友換了遊戲。
他這話是對著體育老師蕭然說的,但無論小朋友是對誰說,他們都沒有拒絕的權利。
除非是對著蘇若。
但也不知是不是這些小詭異們知道就算是問了蘇若也無用,她有拒絕的權利,還是因為根本就不把她這個生活老師放在眼裏,所有小詭異都是下意識的無視了她。
“可以,你們想怎麽玩?”
這兩天玩沙包遊戲,蕭然也被搞得有些身心俱疲,聽說要換遊戲,話嘮屬性都被按下去了,忙不迭的答應了下來。
提出要玩捉迷藏的小孩,得意的揚起下巴,露出了一個不符合他年紀的邪笑。
“兩種玩法。老師負責當鬼,我們藏,老師要在下課之前抓到我們所有人,不然就視為遊戲失敗,老師如果失敗的話,少抓一個人就要留下一個身體的部位,留下什麽部位由老師自己選擇,四個老師可以分別出一個身體部位,加起來的總和與沒抓到的數量相同就行。
第二種玩法,我們負責當鬼,老師們藏起來,在下課之前不能有一個老師被我們抓到。如果我們找到了其中一個老師,是為你們所有人都失敗,一共隻有四個老師,每個老師都必須要留下四個身體部位。
無論選擇什麽玩法,隻要老師們贏,我們就會回答每一位老師的一個問題,絕對不會說謊。
老師,你們選擇哪一種遊戲方式?”
玩遊戲的孩子一共二十五個,四個人當鬼,要裝二十五個孩子,距離下課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藏身的範圍並沒有被固定,所以很有可能是整個幼兒園。
幼兒園的占地麵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想要完全藏住二十五個孩子不太可能,但如果想要全部抓住,也非常困難。
而另一個選項,感覺也不太容易。
四個成年人,體型有差距,能藏的地方不多,其中一個人被抓到被視為失敗,即便是能夠保證自己不被抓的,也很難保證隊友不會被找到。
蕭然陷入了糾結,最後還是蘇若一錘定音。
“我們選擇當鬼,你們藏。”
“好哦,那老師們現在要麵對麵站在一起,不能回頭,不能看不能作弊哦,倒數一百二十個數,就可以開始找嘍~”
提出遊戲的小詭異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小臉。
四個人按照小詭異所說,麵對麵站在一起,高聲數著數。
身後很快就傳來了奔跑的聲音,聲音漸行漸遠,逐漸消失。
往後麵他們也懶得數了,洛無憂壓低聲音問道:“有把握嗎?”
“有,我有一個技能是透視,一共可以使用五次,每一次使用不限時長,但是關閉之後,就算是消耗次數,兩個小時的時間,有這個技能找出二十五個孩子並不困難。”
蘇若信心十足,有這個技能捉迷藏的難度直線下降,對她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
三人吃了顆定心丸,也不再糾結,估摸著差不多兩分鍾的時間,高聲喊了一句開始。
蘇若說立刻發動技能,瞬間,眼前的所有建築都變成了一個個線條,整個空間有什麽一目了然。
離他們最近的是一個藏在樹上的小朋友。
蘇若迅速抓到了她的位置,手腳並用爬上樹,拍了拍小詭異的肩膀,就算是找到了一個。
為了防止這些小詭異偷奸耍滑,專門留下兩個人負責看著被找出來的詭異。
小女孩被逮到了蕭然麵前,一臉不情願與懊惱。
蘇若要以最快的速度抓住這些詭異們,將目光所及能夠看到的小詭異的位置報給洛無憂,兩人就立刻分開行動,將他們一個一個都抓出來。
食堂藏著五個,宿舍藏著六個,教學樓藏著十二個,還剩下最後一個小孩。
沒找出來的小孩,蘇若印象深刻。
就是那個小刺頭,諾諾。
她記得小刺頭是有瞬移技能的,而且對方的瞬移竟然比他們強太多,可以無限製使用。
就不知道範圍有多廣。
找了一圈,蘇若最後在宿舍樓頂的封閉蓄水桶裏看到了諾諾的身影。
確定了他的方位蘇若都快氣笑了。
這小孩是真能藏,直接藏進了封閉空間中,現在就算是找到了他的位置,沒有拍到她的肩膀也是無用的。
不過好在她的瞬移技能已經解除冷卻。
直愣愣的一起鑽進封閉水箱中肯定不行,水箱裏是滿水的,她的瞬移技能隻能發動一次,若是進去一定是出不來了,但諾諾這個小詭異,可以在她觸碰到的一瞬間閃身離開水水箱,這樣一來就算是知道了他的位置也無用。
可以聲東擊西。
蘇若把放置在空間的傀儡拿了出來,操縱傀儡直接瞬移到了水箱裏。
果不其然,小刺頭幾乎是瞬間離開了水箱,剛看到,外麵還站著一個蘇若時,小刺頭整個人都懵了。
他們四目相對,諾諾立刻發動瞬移技能逃跑。
蘇若並未阻攔,她想看一看這小孩的瞬移,距離到底有多遠。
事實證明沒有多遠,目測也就是十米之內,轉瞬的時間,小破孩兒已經閃出了四五十米遠,現在已經在樓下了。
確定這小孩每一次隻能閃出十米,蘇若打開瞬移技能。
傀儡隔著水箱也能夠收回空間。
蘇若先把打工仔傀儡收了進去,隨後放出來,按照透視所看到的定位,將傀儡投放了過去。
小刺頭在見到傀儡時大驚失色,慌不擇路的閃現,最後來到了樓梯拐角。
是時候該出手了。
蘇若二話不說,發動瞬移,離開了原地,緊接著人就出現在了連接一二樓的走廊裏。
這個位置正是小刺頭此刻所在的位置。
諾諾有些慌不擇路。
他感覺蘇若就好像個無處不在的影子一樣,每一次他都覺得自己隱藏的非常完美,可下一秒就能看到這個可惡的生活老師。
難纏也就算了。
現在甚至還分裂,出了兩個過來抓他。
對於諾諾來講,目前的情況就是前有狼後有虎,上下樓梯是直筒型的,距離剛剛好是十米,現在他無論是往上閃現還是往下,都逃不出蘇若的魔掌。
小刺頭也放棄掙紮了,幹脆蔫蔫的站在原地,等著蘇若過去給了他一巴掌。
“老師你贏了,你應該能夠看到我,我無論藏到哪裏,你好像都能夠準確找到我的位置,其她的小朋友應該也已經都被你找出來了吧,恭喜你們完成這次遊戲。”
諾諾在說話時像個小大人一樣,絲毫沒有之前調皮搗蛋的樣子。
他神情木然,沒有其他小孩被找出來之後的懊惱,也沒有輸掉遊戲的不甘。
這一場遊戲對於諾諾來說,就像是在完成一個機械性任務一樣。
太努力了,結果雖然失敗,但對他也沒有太大影響。
現在小刺頭所表現的一點都不像個熊孩子。
蘇若突然來了興致,決定用一用自己的獎勵。
“遊戲結束,你說的沒錯,所有的小朋友都被找出來了,所以現在我要開始提問了,諾諾,為什麽其他小朋友都不喜歡你?”
諾諾似乎也沒想到蘇若竟然這麽草率的就用了提問獎勵。
問的還是有關於他的問題。
怔了一瞬後,諾諾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回答到:“因為我不合群,不聽話,他們都是乖小孩,而我是不乖的孩子,我不喜歡他們,他們也不喜歡我,我不想做提線木偶,所以我一定要展示出與他們的與眾不同,因為隻有這樣,我才不會迷失自己,但也因為這樣,我會被排擠,不過我一點都不在乎,他們在孤立我,我也在孤立他們。”
“迷失?你還會繼續迷失嗎?小朋友們迷失後的結果就是合群聽話?”
蘇若更加感受到了諾諾的與眾不同,他在這群小朋友們之中是特殊的存在。
在說這段話的時候,小刺頭全程都是皺著眉的,他也非常清楚,被孤立並不是什麽好事,代也依舊堅定保持著特殊。
對於副本的了解,作為土著的小刺頭自然比他們這些外來的任務者要了解的多。
蘇若下意識的問出了口,而諾諾卻是板著一張臉,嚴肅的說道:“老師,你這是第二個問題,你的問題已經問完了,不能夠再問我了,除非你明天還能贏下遊戲,不然我不能回答你,明天的捉迷藏會比今天難很多,希望老師明天還會像今天一樣幸運吧。”
說完諾諾就像個小酷哥一樣自顧自的下樓朝著操場人群中走去。
所有的小朋友都集結完畢,這些小孩也意識到自己輸了遊戲。
之前朝著蘇若告狀的小姑娘來到諾諾麵前,一臉不開心的抱怨道:“你不是能躲嗎?你怎麽也被找到了?我們拿不到老師的器官,都怪你!”
“我對他們的器官又不感興趣,而且我也不喜歡捉迷藏,你們非要玩這個遊戲的,怪我做什麽,趕緊走開,不然我打你了!”
小刺頭揚了揚拳頭,小姑娘立刻別起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她咬著下唇看了諾諾一會兒,最後還是跺跺腳跑開了。
遊戲全程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在遊戲期間,通過透視技能蘇若更加了解了整個幼兒園的構造。
但同時,也更加了解了,整個學校除了他們四個實習老師和這二十五個學生以外,沒有任何詭異。
蘇若低聲在翠果耳邊說了什麽,翠果點了點頭。
“幼兒園裏是一共隻有你們二十五個學生和我們四個老師嗎?”
洛無憂先問出了他想要問的問題,同時也是其餘三人關心的。
小朋友們麵麵相覷,其中一個小女孩站了出來回答道:“不是,有其他的老師和學生。”
“那其他老師和學生呢?”
蕭然緊接著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我們不知道,但他們現在還不應該出現,應該到你們看到的時候你們就能看到了。”
小朋友回答的非常籠統,很模糊,這樣的回答和沒有回答基本沒什麽差別。
蕭然懊惱的搖搖頭,早知道就不問這個問題了。
最後一個提問的機會是翠果。
翠果清了清嗓子,神情非常嚴肅的問道:“你們都是迷失的孩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