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蘇若想打聽一下唐曉曼來這裏做什麽,買的是什麽藥,可見到這老大夫警惕的樣子,把想說的話又吞回到了肚子裏。

“我是想打聽一下最近的雜貨鋪子在哪。”

“哦,你往前麵走,看到一個路口往右轉,第三家就是。”

老大夫說完就鬆開了手,轉身又回到了櫃台裏。

蘇若隻是好奇地打量了他兩眼,便沒有再繼續說話。

她依稀記得唐曉曼是朝著雜貨鋪子的方向走的,蘇若見在藥店這裏打聽不到什麽消息,便把主意打到了跟蹤上。

左右也不著急回去,蘇若嚐試性的朝著那個方向急走了幾步,果然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一路上狗狗祟祟的跟著,知道唐曉曼走進了一個大院子的後門,這才停下來。

繞著院子走了一圈,最後終於看到了這座院子的正門。

頂上掛著一個牌匾。

上麵寫著方府。

這應該是哪戶大戶人家的私人宅邸,就是想要借口進去瞧瞧也是不可能的了。

看來這一次參與考試的學生並非隻局限於青樓內,而是被分散在這個鎮子裏。

蘇若眼看著出來的時間已經夠久了,急忙去雜貨鋪買了老鴇子需要的東西,徑直回了青樓。

果然她回去的時間有點晚,被老鴇子好一通罵。

不過蘇若是個非常會自我調節,並且把旁人的惡意言語都當成耳旁風的人。

之前上學時高中的整整三年什麽汙言穢語沒聽過?

唐曉曼為首的幾個小太妹恨不得把她踩進泥裏,如果連這點能力都沒有,她早就抑鬱而終了。

左右不過是第三下期的道歉認錯,挨兩頓罵就能過去,蘇若心緒毫無起伏,甚至都讓老鴇子覺得無趣。

輪值到漿洗衣服的活,也不算是全無好處。

最起碼洗衣服的丫鬟一天就隻有這一份工作,做完之後就可以不用去前麵繼續打雜了。

蘇若本來打算再好好逛一逛這青樓,或是去鎮子上繼續走走,可無論是看守各個院子的打手還是看門的,都不給她這個機會。

整個青樓被圍的就像是鐵桶一樣,誰都別想出去。

這才是第二天的時間,沒有那麽著急,蘇若見著努力也無用,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

靜坐在**蘇若腦海中閃過一個又一個人影。

這一次的副本boss會是誰呢?

是昨日被選出來的花魁,還是青樓裏的老鴇,還是那看起來極其闊綽威嚴的方府?

又或是那看似不起眼,卻隱藏著能力極強詭異的藥鋪?

似乎每個人都很像,但又每一個都不像。

他們同一個班級的人都被分到了青樓裏,而他們所有人的任務目標都是一致的。

那其他班級裏的人呢?

尤其是唐曉曼,還有那個在青樓裏當姑娘的女孩,他們的任務又是什麽?

有了捉迷藏的教訓,蘇若覺得應該把他們的話套出來,最起碼要掌握他們的規則以及任務,才能夠看清楚全局。

暫時思考不出什麽,蘇若閑來無事就把空間裏那幾乎報廢的傀儡掏了出來。

輪船副本最後給他打出了一波修理傀儡的材料。

也不知道該怎麽用。

【被動機械大師技能已發】

【是否填充材料修複傀儡?】

剛一把傀儡和材料貼合在一起,眼前就出現了係統提示。

蘇若想也不想就選擇了是。

指尖的貼合在傀儡上的皮漸漸融合到了傀儡身體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最後兩方融合一體,但也隻是修補了一點點。

很明顯隻有這麽一張皮作為材料是不夠的。

見有效果,蘇若又一連拿出好幾張,直到把傀儡恢複的光潔如初才算作罷。

恢複好的傀儡終於不再是之前那副破破爛爛的模樣,除了不會呼吸,還一直閉著眼睛以外,就如一個真正的活人一樣。

跟她一模一樣的活人。

在輪船裏所收集到的材料,最後也就隻剩下了兩張皮。

好消息是,她的被動技能機械大師,已經升級到了二級。

這是她唯一一個可成長型的技能,雖然僅僅隻是被動技能,蘇若也還是挺重視的。

將技能詳情扒拉出來,蘇若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技能:機械大師lv2】

【說明:超高級木質工匠技藝,低級機關術融會貫通。】

此處沒有可以讓她找木頭立刻試驗升級後的技能好不好用的地方。

單看說明還挺牛的。

超高木質工藝......

不知道這個所謂的超高比之於魯班如何。

這個想法隻是在腦子裏過了一遍,一閃而過,很快就被蘇若扔了出去。

魯班大師之所以被稱之為大師,不單單是他超功的技藝,還有他那史無前例的創造力。

就算是有係統技能的加持,擁有了同等的技術,蘇若覺得自己這個腦子在創造力上還是筆直不如的。

這就像是一個從來都沒有學過畫畫的小孩,就算是拿到了馬良的神筆,也會覺得無從下手。

即便是所畫下的東西能夠變成實物,臆想成真,卻也不知騾子與馬該如何畫一樣。

等回去的時候再掏幾本木匠的書出來看看吧。

這技能她可一點都不想荒廢。

規則學校是最擅長玩文字遊戲的地方,在並未說明技能天花板的情況下,機械可以含括所有工具。

除了木匠以外,飛機大炮手槍一類的火器,熱武器工具也可以被稱之為機械。

電腦手機一類的電子產品同樣可以。

說不定以後她可以手搓原子彈不是夢。

或許當機械技能升級到了一定的等級之後,她甚至可以創造出與傀儡一樣的仿生機器人。

不過這些都是暢想的未來。

眼下能夠得知的便是修補其他機械,工具,可以增長經驗值。

前期的升級門檻肯定是比較低的,她的刀就是最好的例子。

之前隻是殺了一隻詭異就升了一級,給的附加屬性還挺好,可後來所需要升級的經驗越來越多,現在才幾級呀,把那大輪船給抽幹了,都沒有再升級過,

她果然注定是要走上一條血洗的道路。

蘇若長歎了一口氣。

她其實還挺熱愛和平來的。

打打殺殺的幹嘛,以德服人多好。

正當她想到這兒,門口突然傳來了動靜,今日與他一起洗衣服的丫鬟,並沒有跟她同屋的。

此時家夥們都應該在青樓裏忙碌,闖進院子裏的不知是什麽樣的人呢。

蘇若想也不想,就把自己的大刀給掏了出來。

說好的熱愛和平呢?

一言不合就拔刀的氣勢,可把來人給嚇了一跳。

哦,準確來說應該是假裝嚇了一跳。

悄悄摸回來的是翠果,這孩子壓根就不知道情緒為何物,這點小打小鬧,根本就嚇不到她。

“若姐,你幹嘛啊!我的天啊,突然之間拔出一把刀了,差點沒嚇死我。”

翠果拍了拍胸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蘇若真的很想說別裝了,其實大家都知道了你的本來麵目,裝起來真的很累的,你可以適當的放鬆一下,我們又不會嫌棄你。

不過這話也隻能在心裏麵想想,說是不可能說的。

翠果有意隱瞞自己不同尋常的地方,肯定是還有某種顧慮,現在要是說出口,豈不是把他們當初偷摸聽牆角的事情暴露出去了。

算了,等到以後孩子哪天想通了,真正要與他們交心的時候自然會說的,就算是一輩子不說也沒關係,建立不起深厚的友誼,還建立不起共同的利益體嗎?

“你怎麽在這個時候回來了,前麵不忙了?”

蘇若收回了手裏的刀問到。

“怎麽可能不忙,我就是忙裏偷個閑,規則不是說不能飲用這裏的水嗎,我太渴了,抽了個空偷偷溜回來,想要喝口水。”

翠果拿出了在進副本之前從係統商城裏買來的礦泉水,咕嘟咕嘟咽下了好幾口,又把塑料瓶扔回了空間。

這個地方可不像他們之前參與的現代副本,有塑料瓶這種東西實在是太違和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他們的衣食都自己解決,而解決之後的殘餘垃圾當然也不能留下來。

“怎麽樣?今天還有沒有人欺負你?”

蘇若想起了昨日她在群裏吐槽的話,隨口關心了一句。

“怎麽說呢,算是有,但也不算有吧,我發現那些對我動手動腳的人,幾乎都是喝醉了的模樣,真正清醒的客人,沒有一個會拿正眼瞧我,再看看那些姑娘們的長相,我懷疑這個副本裏的詭異都審美畸形!”

這話的意思就是除非客人喝醉,不然沒有人能看得上她。

蘇若一陣無語。

不過回想起昨日選花魁娘子時,那幾個候選人的模樣,還有樓上姑娘們的樣子,蘇若沉默了。

“畢竟物種不同,審美不一樣也正常。”

蘇若隻能這樣寬慰,翠果卻是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審美不一樣也好,免得在這破地方還得被詭異輕薄。

本來天天命懸一線就已經夠煩了,再來個騷擾,她真的會發瘋的。

“不說這個了,我回來還有一件事,想偷摸給你們發個消息,我聽說今天晚上還有花魁選舉的活動,這個活動好像是在這三十天內每天都會舉行的,而且每天所選出來的花魁娘子都不一樣,我是從兩個喝酒的客人嘴裏聽到的這個消息。”

翠果帶回來的消息還真挺重要。

畢竟他們的規則,有好幾條都是跟花魁娘子有關的。

就比如規則說不能直視花魁娘子的麵容,這要是一天選出來一個三十天不重樣,整整選出三十個花魁娘子,那青樓裏還能有可以直視的姑娘嗎?

這個青樓大是大,可也沒大到那種地步。

樓上樓下所有的房間都算上,就算一個房間住著一個姑娘,加起來也才不過四十多個。

幾乎每一個人都能獲得一個花魁娘子的名頭。

這青樓有病還是那些過來尋歡作樂的客人有病?

左右每天都會選花魁。

天天晚上競價爭的麵紅耳赤有什麽意義?

蘇若想不通也猜不透。

“不管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晚上花魁大選的時候,你都不要直視備選的姑娘,誰知道這是不是副本搞出來引誘我們觸犯規則的,不過你可以看一看他們身上的衣服以及**出來的手足,我記得昨天選出的那個花卉娘子虎口上麵有一顆痣,位置非常明顯,從這一方麵,你可以判斷今日候選的姑娘裏有沒有昨日的花魁。”

蘇若給翠果留下了重要信息。

今天洗完衣服第二晚可以休息,但同時也不能再去前廳了。

晚上的花卉大選她注定無緣參加,隻能遠程指揮。

翠果微微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留意,便走出了屋門。

外頭太忙,而那個老鴇子眼睛就好像是安了監控一樣,誰沒幹活誰正在幹活,他都知道的特別清楚。

而且能夠精準的認下他們每一個人。

昨天翠果就隻是趁著去端菜的功夫,偷了一小會懶,就被老鴇子抓住好一頓說教。

她當時都注意了的,四下無人。

不過隻是出來一小會兒,倒沒有什麽太大關係,老鴇子似乎也不是那種特別不通人情的。

等到翠果走後,蘇若還一直在思考這日誌選花魁到底是做什麽。

無論是從經營角度上出發,還是從利益角度上出發,這似乎都是毫無意義的做法。

夜幕緩緩降臨,青樓之中越來越熱鬧。

人聲鼎沸,歡聲笑語絡繹不絕。

鏡架的聲音,哪怕隔了兩個院子都能聽到。

捧場的高呼喝彩,銅鑼一遍一遍的敲著。

翠果:“今天真的重新選花魁了,我注意了一下,今日的備選女子裏並沒有昨天的花魁娘子。”

終於等到了翠果的消息,蘇若幾乎是秒回的問道:“今日的成交價格比昨天怎麽樣?”

翠果:“不相上下,甚至比昨天還高了一點點。”

好不合理呀,真的好不合理啊!

即便是她沒有參加過拍賣會,也知道這近乎一大街上的白菜,一般廉價的花魁不應該這麽值錢,尤其是還越拍越貴。

其中一定是有不同尋常的地方,可不同尋常的地方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