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盤算了一會兒,開口道:“別選擇成為鬼了。”
“哦,好。”
翠果想都沒想就直接點了否,果斷拒絕這一次的選擇。
他們的耳邊頓時傳來了播報聲。
“鬼已死亡,當前鬼的人數為兩人。”
聽到播報的聲音,蘇若鬆了口氣,更是對翠果這個看似不帶感情的機器人更加放心了。
“你都不問問我為什麽,覺得成為鬼不好嗎?”
蘇若眼含著笑意,整個人都不似之前那麽緊繃,完全都放鬆了下來大大咧咧,坐在地上靠在牆頭,一點兒都沒有,正在參加一場攸關性命緊張刺激的遊戲的自覺。
“我覺得你不會害我,而且我腦子也不夠聰明,不對,準確的來說是沒有你那麽聰明,很多事情我作為當局者都看不透。
一個不會傷害我的人給出的意見,還是一個我認為會是聰明的意見,當然不會拒絕。”
利益的權衡之下,成為鬼的條件確實比成為東躲西藏的學生要誘人的多。
但翠果知道一個道理。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那麽好的條件上麵去寫著,無論有沒有出手傷人,最後都會獲得相對比較高的等級評價,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
詭異學校什麽時候變得那麽仁慈了?
用頭發絲想都覺得不可能。
“這一場遊戲不會死人,我們不用擔心了,不過也不要成為鬼。”
蘇若的話,就像是扔進了平靜水麵的一顆石子一樣,在三人的心裏**起了漣漪。
“你是從哪裏看出來這一場遊戲不會死人的?”
洛無憂雖然已看出了規則裏麵的陷阱,可他不大敢相信這場遊戲不會死人,他的邏輯非常簡單,上一次的進階考試副本,已經經曆過一次無死亡淘汰的副本了。
而這一次詭異學校不應該那麽的仁慈,又放了他們一條生路。
“為什麽一定要死人呢?我們早早就判定出,鬼異學校抓學生進來考試,進行一輪又一輪的淘汰賽,就是為了選拔,至於到底是在選拔什麽,我們雖然無從得知,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並不是為了虐殺才讓我們參與考試的。
詭異學校竟然沒有存著想讓我們全員死亡的想法,那必然不會安排這麽離譜而又明顯的互相殘殺遊戲。
成為鬼的條件非常誘人,但其中有一條文字陷阱,無論是否參與,殺死學生,遊戲結算後評價均為a或以上級別。
把這一條結合到遊戲有且隻會有三隻鬼的規則一起來看,就基本能夠找到答案了。”
遊戲一直都會穩定保持三隻鬼的數量。
所以無論是開始還是結算後,都隻會給三隻鬼發放獎勵,也就是存活到最後的鬼。
但規則之中又有一條替身原則。
殺死一隻鬼後,學生有權利選擇轉換成鬼。
翠果看到的那一條條的條件,簡直**至極,這好像是天上掉餡餅一般。
成為鬼簡單,成為鬼之後拿到高分評價更簡單。
難在成為鬼的學生,如何保住自己的地位。
已經進入了混戰的環節,之前所謂的隱身也好,卡牌技能也好,都失效了。
他們要實打實的,憑借著自身的本事搏鬥。
現在爭的就是誰的本事更大,誰的能力更強。
成為鬼可以說是幸運的。
如果他們能夠一直隱藏在人之中,暗戳戳的動手殺人,淘汰其他學生,順利的話,出去結算後一定會得到豐厚的獎勵。
不過同時成為鬼的學生也是不幸的。
他們非但不能像獵人那樣肆無忌憚的,反而要像個獵物一樣躲躲藏藏。
因為數量稀少,他們一定會成為眾矢之的,所有學生的任務本身就是要淘汰全部的鬼。
人是完全不對等的情況下,學生第一時間考慮的就是,該如何消滅這些鬼成功通關遊戲。
當鬼真正被殺死後,殺死鬼的學生又會看的成為鬼極其**的條件。
除非是心智極其堅定,能夠看破其中陷阱,理智分析其中利弊,還能克製自己果斷拒絕的人以外。
就這樣的條件,沒有人能夠拒絕。
那麽接下來就會陷入,鬼淘汰學生。
學生反殺鬼。
最後再成為鬼。
這樣一個永遠都無解的死循環。
一直到所有的學生互相殘殺,隻剩下三個成為鬼的人,這個遊戲才會結束。
基本上沒有第二個可能。
如果大家都還是心思純良的人,又或是才剛剛入學的那一段時間,可能達成學生存活鬼死亡的局麵。
現在幾乎沒有這個可能了,因為大家都變得自私起來,都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
在另外兩隻鬼沒有找到之前,即便是殺了一隻鬼,個人的安全也是不能保證的。
所以成為獵人就變成了他們眼中最優的可選項。
規則之中,最後對學生如果通關能夠獲得的獎勵含糊不詳。
大概率是成為學生通關後的獎勵會比成為鬼要豐厚很多。
可能是成幾何倍數的上漲。
規則特意含糊其詞,就是為了讓他們誤解成為學生通關遊戲也未必能得到多少好東西。
再回到最開始的問題上。
鬼一學校進行考試的目的是為了選拔,準確的來說,全世界所有的考試都是為了選拔。
既然是為了選擇優秀的學生,當然不可能做出互相殘殺,內部消耗這樣的遊戲。
如果這場遊戲真的會死人的話,那麽學校之前所有的安排,包括進階副本一步步推行,他們前進都會變成笑話。
這場自相殘殺的遊戲,應該也是為了選拔。
隻是這場遊戲下來,蘇若還是沒太看清這一次遊戲,學校是想要考研學生什麽。
到目前為止,他們所經曆的考試就像是在上學時所學的不同科目一樣。
每一次都要經曆不同的挑戰,每一次考驗的目的都不一樣。
摸底考試,隨後進入學習階段,成熟後試探性的分流小組。
接下來考驗團隊協作,個人能力。
還會有什麽呢?
“規則變了!”
李尚驚呼出聲。
他們統一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任務麵板,驚訝的發現,原本有且隻有三隻鬼的規則,現在變成了有且隻有兩隻鬼。
方才遊戲播報淘汰了一隻鬼之後,鬼的數量並沒有增加,反而現在鬼的數量成為了二。
這證明這個規則並不是不能打破的。
反而因為他們的行為,讓規則產生了改變。,
任務目標還是沒有變。
淘汰所有的鬼。
“看來我們要主動出擊了。”
洛無憂相信蘇若的判斷。
規則會因為鬼的數量而改變。
他們如果能夠迅速找到另外兩隻鬼的話,便很容易通關,以最快的速度脫離苦海。
可蘇若聽到這話去搖了搖頭。
“不,我們要靜觀其變,雖然我推測這一場遊戲不會死人,但畢竟我不是安排考試的人,沒有百分百的把握,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所以我們還是不能貿然行動。
更何況現在所剩的學生,說多不多,說少也不算少,我們想要在這麽多學生裏麵精準的找到兩隻鬼,跟大海撈針也沒有什麽不同。
而且期間還要冒險的去接觸每一個學生,從而判斷他們是否是鬼,太折騰了,而且也很不保險。
從現在開始,我們什麽都不做,隻要有試圖靠近我們的人,就直接弄死。
隻要我們現在把自己的位置放在規則之外,拒絕遊戲的任何誤導和誘導,就能跳出這個遊戲。
讓他們互相殘殺,直到場上僅剩下我們和鬼,根本不用分辨,就能精準的找到那兩個人。
我們四個人能力都不算差,難道還弄不死兩隻鬼嗎?
這是最自私的做法,也是最保險的做法,我能做到的就是盡量保證我們活,再多的我也做不到了。”
現在剩下的這些學生,除了一個沈唯二,其餘人跟他們都沒有什麽關係。
要麽身處於敵對的社團。
要麽就是,完全不認識的其他班級的學生。
說句非常自私的話,蘇若一點兒也不想為他們勞心勞力。
“這樣的環境,沒道理,談什麽自私不自私的。”
蘇若做出來的方案確實是最優解。
不管他人死活,從他們學習的常規道德上來講,很難符合三觀。
但結合實際上的情況,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洛無憂,這句話像是在寬慰,又像是在勸誡自己。
他到底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冷漠。
“既然要決定待在這裏不動的話,我們不如做點什麽吧。”
李尚感受到沉悶的氣氛,覺得渾身不自在,在翠果果斷聽蘇若的話,拒絕成為鬼後,剛才見到她幹脆利落刀人的忐忑也逐漸平複了下來。
隻要知道這個女孩不會傷害他們就行。
隻要知道她是他們的夥伴就可以了。
至於別的,關他屁事。
自己家還有一攤子爛賬呢。
且不說翠果到底有沒有情感這件事情,就衝那個女生為了害翠果,特意把詭異學校的錄取通知書交到她手上,將人坑到了這樣一個地方,就該死。
“能做什麽?你難不成還要在這裏奮發圖強?”
洛無憂好笑的看著他,卻不見李尚從空間裏拿出了一盒撲克。
“我們正好四個人打撲克也行,打麻將也行,我也買麻將了。”
看著他手裏又變出了一盒麻將,三人麵麵相覷,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誰家好人隨身攜帶這些東西啊。
他們每一次進行考試都是生死攸關吧。
難不成還要在死亡來臨之前窩在一起打場撲克?
好吧。
他們確實是這麽做的。
閑著也是閑著,倒不如找點娛樂活動放鬆一下。
麻將的聲音太大了,雖然有點想玩,但他們還是克製住了心裏的想法。
人手一副牌,勝負貼紙條。
玩了好長一段時間後,他們還真的忘卻了自己正處於淘汰遊戲之中的緊張感。
一個一個的臉上都快被貼成了小花貓。
放眼望去就李尚的臉上最幹淨。
這小子的運氣,無論放在哪裏都非常逆天。
在不出老千的情況下,手裏摸的牌就沒有壞的時候。
最離譜的是有一副牌,他手裏全是炸彈,一把全都扔了出去,誰能大得過他呀?
最慘的當屬於洛無憂。
蘇若有點察覺到了洛無憂的非酋體質。
一把牌扔出去,全都是最小的。
終有一次手裏拿到的排成行了,稍稍還有點起色,結果那一輪就是李尚手裏握著一串炸彈的牌局。
好家夥,洛無憂差點打的心態都崩了。
不過好在他也就崩了那麽一小會兒,隨後又打起精神來跟他們繼續打。
終於有學生溜達到了他們所在的服裝店門口。
看到裏麵兩男兩女在打牌,好幾次都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使勁兒擦了擦眼睛後才確定他們確實是在打撲克。
多美妙的鬆弛感啊。
多像神經病啊。
那學生看了一會兒後,就像是在躲什麽晦氣東西一樣,轉頭就走,連頭都沒有回。
這學生也不是傻的,能在這種地方打牌,要麽就是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自信,又懶得跑出去淘汰其他人。
要麽就是真的瘋了。
但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上來看,都不應該是他輕易招惹的。
他們既然聚集在那裏打牌,就證明他們不是鬼,不然早就出去獵殺其他學生了,便也不用那麽警惕。
之後又有幾個學生路過了蘇洛他們所在的服裝店門口,都是一樣的表情,清一水的像是撞鬼了一樣。
這些學生們的到來,他們自然是有所感應的,不過見他們都跑得特別快,蘇若幾人也學會了無視。
反正隻要不惹到他們頭上來,外麵廝殺的再怎麽厲害跟他們又有什麽關係呢?
這已經是他們打的第二十局了。
現在學生淘汰的還剩下十二個。
要不了多久,另外兩隻鬼就會浮出水麵。
稍微算計了一下人數,確認了,之前沒有聽到沈唯二被淘汰的播報,蘇若默默將沈為二也放在了不可信任的人之中。
這貨八成現在還是鬼。
“你們這是在打牌?我能加入嗎?我也想玩兒。”
又一個少年路過了他們的門口,但這一次少年沒有離開,而是破天荒的與他們搭上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