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把話挑明也沒什麽意思，對方沒有主動說，她也沒有開口的必要，今晚就委屈一下，當一個人形抱枕算了。
一夜好眠。
早上秦止醒的時候小倩還睡在沙發上，她現在有點沒法直視小倩這個名字了，似乎是感受到秦止的目光，小倩醒來後衝她溫柔地微笑。
昨天那個叫天一的玩家說得沒錯，一晚上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死亡，早上七個人整整齊齊地下來吃早飯，不過大家的精神狀態很差，除了銀發男子和秦止她們，其他人像是通宵了一夜。
秦止道：“昨天晚上你們……”
天一的目光中略顯疲憊：“你昨天晚上的房間裏什麽都沒發生嗎？”
小倩道：“我和閃閃睡得很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天一道：“你們昨天晚上是在一起的？”
小倩道：“人家害怕啊，要是和你們這些臭男人在一起，怕不是要被占便宜。”
沈落不屑道：“這種時候了，大家可沒興趣占你便宜。”
小倩淡淡道：“這可沒辦法證明。”
天一道：“不知道別人，昨天半夜，我床下一直有個女人一直在唱童謠，沒什麽攻擊性，我試著把她從床下拽出來，沒用，死活不出來，童謠的是某個地方的方言，我聽不懂，但是語速和音調很像兒歌，鬼怪大概唱了一個小時，聲音消失後，我拿手電筒往裏麵照，女人不見了，沒留下任何東西，但是我睡不著了，我甚至去商城裏用紅鑽買了安眠藥，還是睡不著……”
秦止道：“現在也完全沒用困意？”
天一道：“不，我現在很困，但是依舊沒辦法入睡。”
其他幾人也是同樣的狀況，都不要說被鬼怪折磨致死，精神上就先崩潰了，長時間不睡覺是會死人的。
落葉歸根道：“如果我們白天找到那個女人，並把她殺掉，有沒有可能解決問題。”
天一道：“不好說，但好歹是一個方向。”
秦止沉默了，如果昨晚沒有眼花，躲在床底唱童謠的女人已經被小倩大卸八塊，不會在晚上唱童謠了，這些人大概率在做無用功。
沈落一夜未眠，眼裏有了不少紅血絲，聲音裏卻滿是質疑：“你們為什麽會沒事。”
秦止勾了勾唇角道：“又不是隻有我們不受影響，我看旁邊那位銀發大哥精神狀態也蠻好的，你怎麽不去問問他。”
是覺得兩個小姑娘好欺負，才變本加厲地針對。同是玩家，高大冷漠的成年男性就這麽輕易地被忽略了。
其中一個一直沒有說話，ID叫做小小鳥的玩家說道：“我好像聽得懂她在說什麽，她說的方言和我家鄉話有點像，我也不能完全確定，隻能聽個大概。”
這話瞬間激起了在場人的好奇心。
“我是家裏最小的孩子，我有七個哥哥，但他們都死了，大哥被淹死，二哥被燒死，三哥的口鼻裏浸滿了水泥，四哥在泥土裏腐爛，第五個哥哥和第六個哥哥出去後再也沒有回來，我最愛的第七位哥哥把我埋在了冰冷的石碑下。”
沈落憤憤道：“這哪裏是什麽童謠，分明是些詛咒人的話。”
叮！觸發主線任務，找到歌謠裏的第八個人。秦止在觀察其他人的表情，看到了些許鬆動的神色，大家主線的任務似乎是一樣的。
落葉歸根道：“這裏隻有七個人哪來的第八個人。”
天一道：“說不定它指的並不是玩家。”
沈落道：“那些死亡方式，會不會是對應我們每個人的。”
秦止道：“我倒是覺得，我們的死亡條件也許要滿足那些規則，如果可以規避掉那些危險說不定可以活下去。”
銀發男子開口道：“誰是今天講故事的人。”
天一道：“是我。”
銀發男子道：“那你可要小心了，特別是水，別被淹死了。”
天一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銀發男子輕笑出聲：“我就算真的知道什麽也沒必要告訴你們吧。”
在所有道人的注視下，推開大門，走了出去。
沈落大聲道：“你要去哪？”當然不會有任何回應。
小倩道：“閃閃你也想出去看看嗎，我陪你去吧。”
秦止並不確定，對方到底知不知道她半夜醒來的事情。對方故作無辜的表情，很難不讓自己多想，不過確實沒辦法篤定對方的性別，又不能……想到這兒更是心煩意亂起來。
“外麵不安全，你還是……”
小倩的眼淚如黃豆一般滾落在地。
“你是不是嫌我沒用？”
秦止腹誹，誰敢嫌“她”沒用。
秦止道：“我是真的怕你有危險，狀況不明朗的情況，還是不要亂走動才好。”
小倩賭氣道：“那你也不許去。”
秦止一邊答應，還是趁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斧子鬼道：“那丫頭簡直比鬼還難纏。”
秦止道：“你怎麽知道她一定是女的。”
“哦？怎麽說？”
……
“沒什麽就是覺得不太對勁。”
“你懷疑她是鬼怪，你放心吧，她身上沒有鬼怪的氣息。”
…….
斧子鬼道：“秦止，你看泳池那邊。”
私人泳池上漂浮著一具屍體，不對，明明漂浮在水麵上的屍體，關節突然動了起來，原本泡發了的臉上以肉眼看見的速度恢複正常。濕透了銀發還是一如既往的顯眼。就這樣在泳池裏掙紮著站了起來，順著台階爬了上來。
這次看到真的“大變活人”了。
秦止道：“死了？”
斧子鬼見怪不怪道：“身上的那隻水鬼把契約的主人殺掉了，剛剛屍體的樣子就是那隻水鬼死後的狀態。”
“你不是說違背契約雙方都會付出極大的代價嗎？”
斧子鬼笑嘻嘻道：“那個人不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了嗎？”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不要扯開話題。”
“你想問，同樣都會遭到反噬，那隻水鬼為什麽沒事，也許真的和這個地方的鏡子有關。”
“鏡子？”
“從鏡子裏獲得了可以對抗反噬的鬼力，是可以打破一些契約上的規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