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驚人的發現 補10.20
羅偉銘點點頭,“有,根治孫珍珍的方法其實也沒有多艱難,但是要讓她的情感進行轉移,不再將董大凱視作自己的唯一。而要在她的意識中尋找一個董大凱的替代品,讓她的情緒得以轉移,而後我就能更加切實有效的控製她的抑鬱症了。不過可惜的是……”他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可惜後來董大凱不再讓孫珍珍來你這裏問診了,並且說心理醫生都是騙人的!”丁當說道,羅偉銘無奈的點了點頭,這點上丁當特別能認同羅偉銘的情緒,“我早晨剛剛審問完董大凱,我能感同身受!”
“謝謝。”羅偉銘無奈的笑了出來。
丁當又問道,“孫珍珍後來的事情,你還有再跟進嗎?”
“沒有了,”羅偉銘搖了搖頭,“她的檔案我都已經束之高閣了,如今人死了,她的資料如果你們需要我叫芷言取出來,你可以帶走!但是希望你們調查結束之後,能將全部的資料再還給我。”
丁當說了聲,“謝謝。”她其實沒有想到羅偉銘的身上能挖的事情居然這麽少,總以為和之前一樣,羅偉銘的病例就可以囊括所有的信息了,可丁當又覺得不死心,好不容易跑過來一趟就問出這麽點的事情,她擔心韋一楠又會和自己嚷嚷,說她沒用。丁當想象著韋一楠的形象就忍不住的撇了撇嘴,繼續問羅偉銘,“羅醫生?以你一個專業的心理醫生的眼光來看,柳秦月有心理問題嗎?”
羅偉銘看著丁當笑了笑,然後對她搖了搖頭,“在我沒有和病人進行過切實有效的溝通之前,我很難對病人的病情下一個定論,有些人看起來再正常不過了,可他們的心裏卻存在著無法根治的頑疾;有些人看起來縱然瘋狂、歇斯底裏,可是他們的內心也許是平靜的……我們不能根據一個人外表的表象來判斷一個人是否正常,你的這個問題我真的很難回答。”
“那董嶽文呢?你和他接觸過,對這個孩子你持有什麽判斷?一個普通的、正常的兒童?”丁當問道。
羅偉銘說,“你知道為什麽倡導孩子需要一個雙親和睦的家庭環境嗎?”
丁當說,“這樣子對孩子的成長是最為有利的。”
羅偉銘點了點頭,“那你覺得董嶽文會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嗎?”
丁當笑了笑,“你試圖對董嶽文進行過心理治療嗎?”
羅偉銘搖了搖頭,“畢竟董嶽文不是我的委托對象,他會跟著她母親來我的診所,我就讓芷言陪他在外麵玩,這個小孩有些內向,但是很聰明,你和他說什麽事情他一次就能記住,就能畫出來。但是他很少說話,可能是受到了自己父母婚姻關係的影響,我之所以判斷董嶽文真實的被綁架過,就是因為我曾經讓他將綁架他的人的麵孔畫下來,雖然說畫的很不到位,也看不出來那是一個人,但是……”羅偉銘頓了頓,“每一張圖、每一次綁架他的人總是有很鮮明的特征能讓人一眼就知道他畫的絕對是同一個人。”
“畫能給我嗎?”丁當一怔,這才是今天來這裏最大的收獲。
“可以,”羅偉銘點了點頭,“和孫珍珍的病例都在一起,其實這個案子早就應該有人來調查了,可是因為大家都覺得孫珍珍的精神有問題,而董嶽文也從來沒有真的離開過孫珍珍,所以大家先入為主的認定了是孫珍珍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症,接下來才會釀成孫珍珍意外身亡的這場悲劇,而柳秦月的死我因為不知道更加詳細的情況,和董家的人之後也沒有任何來往了,所以恕我不能提供任何線索。”
“謝謝你,羅醫生。”丁當笑著和羅偉銘說道,一開始進門的時候對羅偉銘所有的戒心此刻已經全部卸下了,她覺得自己大概又多想了,不免自嘲的笑了笑,“你覺得……”她想問羅偉銘覺得董嶽文會不會利用自殘來嫁禍柳秦月,離間柳秦月和董大凱之間的關係,話都差不多要說出口了,丁當忽然意識到這些信息是警方內部的機密資料,是不可以外泄的,所以生生的把話頓住了。
對於她沒有說出口的話,羅偉銘還覺得很有興趣,“我覺得什麽?”
“沒有!”丁當撓了撓頭,“我還沒想好要問什麽,下意識的接了句話。我先把病例資料拿回去了,謝謝羅醫生的配合,之後如果再有什麽問題的話……”
“歡迎隨時登門拜訪。”羅偉銘點了點頭,伸出手和丁當握了握手,然後從自己的辦公桌後麵走出來,走在前麵將丁當送出了這間屋子,喊了一聲,“張芷言?”
“是!”張芷言從前台將目光投給了自己的表哥,然後人就從前台裏鑽了出來,“我替你送丁警官出去吧?接下來再過一個小時,還有一個病人過來,你得準備準備!”
羅偉銘吩咐張芷言,“找一下孫珍珍的病例給丁警官!”
“孫珍珍?”張芷言有些詫異,沒想到是這個案子,之前丁當什麽話都沒有和她說,她還以為丁當真的是來翻溫心的案子的,她嘟囔了一句,“這個案子都這麽久了,怎麽警方還在調查啊,要是真的有什麽凶手隻怕是早就抓到了吧?”
“叫你去拿病例!”羅偉銘嗬斥道。
張芷言立刻板起臉朝著放病例的檔案室走過去,不多時從裏麵取出了很薄很薄的病曆本遞給丁當,“就這麽多了,這個孫珍珍一共就來過兩次,之後她的老公,哦不對,是前夫就不允許她再來這裏了,所以其實也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你們警方也真會深挖!”
“謝謝你,”丁當沒有說太多,從張芷言的手裏將那本病例接過來,然後扭過頭和羅偉銘說,“謝謝你了,羅警官,今天打擾了!”
“有什麽問題隨時問,配合警方的調查是我們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嘛!”羅偉銘打趣兒的說道,丁當笑著和羅偉銘招了招手,轉身出門去了,這裏荒郊野地的,打車是基本沒戲了,丁當站在車站旁邊等著遲遲不見蹤影的公交車,來的時候的毛毛細雨此刻已經變成了終於小到中雨,還刮著大風,丁當將病例塞在了包裏,撐著傘瞪了半個小時,公交車終於緩緩的從遠處開到了近前,曆經艱難從診所趕回警局的丁當渾身上下已經是濕漉漉的了。
“怎麽搞的?”韋一楠看了一眼狼狽的丁當,褲子濕了一小半,深色的水漬在上麵顯而易見,他從自己的櫃子裏抽出了一條幹毛巾遞給丁當,“擦擦吧,下雨了怎麽不打車?”
“那個荒郊野嶺的,也不知道這個醫生把自己的診所開到那種地方會有什麽人去看病!”丁當抱怨道,用韋一楠的毛巾打了打自己身上的雨水,雖然打著傘可到處亂掛的風卻將雨水都刮到了她的身上,弄得她狼狽不堪的,“我去的時候還看見了一個女人從那個診所剛剛離開,長得真漂亮,也不知道這些人都是什麽途徑打聽到這個羅醫生的。”
“可能是為了享受這種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優越感吧。”韋一楠說道。
“小隱隱於林,大隱隱於市,真正的高手應該是在魚龍混雜的地方仍難顯現他的高明,而不是把自己打扮的像是個世外高人!”丁當恭維著韋一楠說道,湊到他的麵前去諂媚的看著自己的師父,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說真正的高人應該是這個坐在警察局裏麵的警察,而不是那個地處荒郊的心理醫生,這會兒的丁當早就忘了剛才自己怎麽對羅偉銘表示感謝的了,她對情緒的記性可能也就隻有金魚那樣短暫的七秒鍾而已。
“你是什麽都沒問出來?”韋一楠看著丁當問道,一臉早就能識破丁當奸計的表情,丁當“嗬嗬嗬嗬”地笑著在韋一楠的對麵坐了下來,“也不算是什麽都沒有問出來吧,但是這個孫珍珍在羅偉銘的診所接受治療一共就兩次,根本就沒有一個係統的治療方案和規劃,這是羅偉銘給我的病例本,薄薄的一點。”她說著從自己的包裏把那個病曆本抽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韋一楠掃了一眼,確實非常薄,和之前的詳細記載厚厚一遝截然不同。
“隻接受了兩次?”韋一楠問道。
“嗯!”丁當點了點頭,“雖然隻接受了兩次治療,但是有一點非常值得注意,就是孫珍珍的病情根本就不是被迫害妄想症,而是深度的抑鬱症,抑鬱產生的原因應該是由於董嶽文的被帶走,和董大凱不相信董嶽文被帶走所引起的。”她將孫珍珍的詳細病情闡述給了韋一楠,而後和韋一楠說,“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覺得我們需要著手調查一下關於董嶽文被帶走的事情。”
“孫珍珍的確不是被迫害妄想症,”韋一楠扔給了丁當另外一份病例。
“啊?”丁當拿過病例看著上麵仍然是孫珍珍的名字還覺得有些奇怪,看來孫珍珍除了在羅偉銘這裏接受治療外還去了公立的醫院,她看了一眼去醫院的日子,是在去羅偉銘那裏之後,應該是董大凱一開始不想讓事情被鬧大,想要找一個私人診所了事,但是羅偉銘非但不認為孫珍珍遇見的事情是幻想出來的,還堅持認為的確是有人想要帶走董嶽文,隻看結果的董大凱自然會認為羅偉銘隻是一個迎合病人騙錢的江湖郎中,於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將孫珍珍送入了這裏的人民醫院,羅偉銘手中這份病例是醫院對孫珍珍的大腦進行掃描後分析得出的結論,孫珍珍的確是患有重度的抑鬱症,並且針對她的抑鬱症也開了不少的藥物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