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是犯人就是同僚
丁當打了一個哈欠，第一意識就是趕緊看一眼表，一看自己睡了都快兩個小時了，也不知道韋一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不把我叫醒？”
“這兩天你就沒閑下來，能休息一下也好。白天在外麵有事兒耽擱了，應該叫你先走的，”韋一楠放下了手裏正在看的那份文件，轉身將文件塞進了自己的抽屜裏，丁當瞧著他挺拔的背影問了句，“你的案子有什麽思路嗎？”
“確定凶手是個性無能！”韋一楠說道。
“為什麽？”丁當不解的問道，“我看那個報告裏麵，凶手基本上都是猥褻了死者之後，殺死死者的！”
“就是因為隻是猥褻，而沒有發生性行為，所以我才懷疑凶手是一個性無能的！”韋一楠說道，走到丁當麵前結果她給自己遞過來的衣服，“走吧？我送你回去！”
“沒……”丁當琢磨了半晌，“沒別的事情了嗎？”
“你還有什麽問題嗎？”韋一楠問道，他這話說完，丁當心中一陣腹誹，所以說特意讓她留下來就是為了送她回家的嗎？這些話丁當也隻是想一想罷了，沒有敢真的說出來，跟在了韋一楠的身後，連跑帶走的和他下樓去了，韋一楠路上問道，“早晨詢問崔有什麽發現嗎？”
丁當這才想起來，韋一楠叫自己留下來等他是要說這個案子的，她都睡糊塗了，她拍了一把自己的額頭，“有，而且是個大發現！”丁當一邊走，一邊講案情的來龍去脈說給了韋一楠聽，轉而看著韋一楠問道，“你覺得事情合理嗎？如果真的和崔說的一樣，小柯在生前有疑心病的話，她最後會選擇自殺身亡也就不足為奇了，可是要讓我這麽接受小柯自殺的原因，我還是覺得有點牽強。”
“哪裏牽強？”韋一楠開著車問道。
“說不上，”丁當搖了搖頭，“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可是又說不上哪裏不太對！”
“崔要怎麽說都可以，畢竟小柯已經死了！而小柯和崔在戀愛中是個什麽樣的狀態，別人沒有辦法確定，這件事情隻有崔自己最清楚！”韋一楠將崔這段話中的疑點說了出來，“而崔曾經是個非常專業的刑警，清楚調查思路也知道怎麽撇清自己身上的嫌疑，這段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越是顯得合情合理，就越是不合情理！”
“師父，你也覺得他有嫌疑？”丁當立刻轉向韋一楠問道。
“我隻是順著你的思路說下去！”韋一楠解釋道，“這麽說來的話，如果能確定小柯並非崔口中那種神經質、敏感的人，就能證明崔在說謊，那麽崔的嫌疑就大了！”
“沒錯！”丁當點了點頭，“所以我去小柯的家裏看了看小柯平日裏看的書籍都是些什麽類型，大多都是多愁善感的散文和小說，在這點上看，好像是有那麽一點吻合崔的說法的！”
“小姑娘不看看多愁善感的文學作品，難道要去看暴力和色情嗎？”韋一楠反駁道，認為丁當用這種方式去判斷一個人的性格未免有點莽撞了。丁當也不急著反駁，她知道自己這麽判斷是不合適，繼續說起自己去找陳暖詢問小柯性格的事情，“所以之後我去找了陳暖，我想陳暖和小柯的關係好，小柯在感情上是個什麽樣的人，陳暖或許知道。我的思路是，如果陳暖說小柯是有神經質的，整天患得患失，那麽崔說的話就是真的；可是如果陳暖說小柯並不是這樣的人，也不能作證崔說的話就一定是假的！”
韋一楠點了點頭，忽然打斷了丁當的思路，“你吃點什麽嗎？”
“我不餓！”丁當捂著自己的胃說道，昨天那一頓飽的真是且有一段日子不用再吃飯了。
“今天吃過飯了嗎？”韋一楠問道。
“根本就吃不下去！”丁當看了一眼韋一楠抱怨道，如果不是昨天韋一楠非逼著自己把那些都吃完，她怎麽會今天難受的一陣陣的惡心反胃的？下午和陳暖見麵約談，丁當又喝了一杯咖啡，這會已經不是反胃了，直接就是胃疼，疼的抽搐，一陣一陣的。
“那就陪我去吃點吧？”韋一楠說著把車開了一個180度的轉彎，朝著某個僻靜的小巷子開了去，看上去有點像是不懷好意的順風車的司機，丁當看著前麵這條陌生的路，“師父，這不是去你家的方向。”
“我沒說我要回家吃飯！”韋一楠斜了一眼丁當。
“不去家裏，那去哪裏？”丁當問道。
“你就這麽喜歡去我家？”韋一楠有些曖昧的問道，這話說出口丁當的臉就紅了，趕緊辯解道，“你不是不吃外麵的飯嗎？”
“我可沒這麽矯情！”韋一楠說道，“昨天隻不過是想去一趟超市看看信紙是不是真的擺在嘴邊的位置上。”
“昨天你好像沒有問我小柯的信紙是在什麽地方買的對吧？”丁當問道。
“附近不就那一個超市嗎？小柯肯定不會專程跑到某家固定的超市去買某個固定的款式，連信紙都是抽最近的了，超市肯定也是選擇最近的！”韋一楠分析道，丁當轉向韋一楠的方向，靠在副駕駛的靠背上看著棱角分明的韋一楠，“師父……”
“嗯？”韋一楠應了一聲。
“為什麽我總覺得這些死者死了之後，因為不能瞑目，所以就附著在你的身上，替自己洗刷冤屈呢！”丁當語重心長的說道，腦海裏瞬間蹦出了無數恐怖小說裏的畫麵，她甚至在琢磨自己對麵坐的人到底是人是鬼？
韋一楠點點頭，很凝重的說了句，“被你看出來了？”
“討厭！”丁當忽然笑了出來，伸出手去捶打韋一楠的胳膊，韋一楠接住了丁當的手，將她的手攥在自己手心裏，“別鬧！”然後將丁當的手又扔了回來，就是這麽簡單的一來一回，丁當卻盯著自己的那雙手久久回不過神來，心中所想的，便隻有韋一楠的提問和他溫熱的肌膚了。車裏一時之間陷入了一片靜謐，韋一楠先開的口，問道，“所以陳暖的話並沒有驗證崔的說法，對嗎？”
“你怎麽知道？”丁當問道。
“否則你現在也不會這麽苦惱地在這裏糾結了，如果根本不怎麽熟悉的兩個人的供詞能夠一拍即合，保不齊你這會兒就已經歡呼雀躍的要準備結案了！”韋一楠說道，這話聽著倒是真像是丁當做的事情，可話怎麽不像是好話呢？丁當又瞪了一眼韋一楠，“師父，今兒你路上出了點狀況，這個狀況是金小姐吧？”
韋一楠瞪了一眼丁當。
丁當雙手交叉在胸前，從鼻子裏出了口氣，哼唧了一聲，“推理誰不會啊！哼……陳暖說到的事情叫我意識到一件事情，就是小柯為什麽不把日記本放在家裏？一開始我以為是小柯講筆記本放在了家裏，被別人帶走了，或者是在我們審查的時候將它遺漏了！可是昨天你分析完小柯根本就沒有將日記本放在家裏之後，我發現這件事情就有點意思了，小柯不把日記本放在家裏是為什麽？”
“為什麽？”韋一楠問道。
“小柯自然知道自己死後，警方會來接手案件，也就知道第一波接觸到自己遺物的人將會是警方的人，小柯防著的恐怕正是警察！”丁當分析道，韋一楠點了點頭，“說下去！”
“小柯如果有意防著警務人員將她的日記本拿走，那麽這本日記裏麵肯定留下了什麽非常重要的線索，而這個線索……應該和小柯的死有直接的關係，小柯雖然不能抗拒死亡，但是卻能為鳴冤！”
“嗯！”韋一楠又點了點頭。
“到底是什麽事情非死不可呢？”丁當問道，然後琢磨了好久，“除非小柯是在和一個死人搏鬥，所以她隻好也選擇死亡。”
“你是說章？”韋一楠問道。
“嗯！”丁當點了點頭，“所以小柯對自己的日記本應該是存在這一種矛盾心理的，既希望自己死後，日記本能被發現，自己死亡的真相大白於天下，可是又不希望這件事情發生，如果真的是這樣，想來想去，逼死小柯的隻可能是章，才叫她會有這麽矛盾的心理！”丁當自己說完就渾身一個冷顫，這個設想未免大膽，可是卻又無比的接近真相。
韋一楠把車停好，這地方確實挺偏僻的，在一個前不著店後不著村的地方，隻有這麽一家店，還是一家日本料理的居酒屋，丁當心中腹誹了不少，也不知道韋一楠到底怎麽找到的這種地方，想想大概是這裏的老板娘長得頗有姿色，進了門卻發現老板是個大叔，暫時還沒有老板娘。
“怎麽今兒有空了？”大叔和韋一楠好像很熟悉的樣子，韋一楠隻是略微的點了點頭，丁當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個彪形大漢的日料店店長，就像是木村拓哉主演的hero裏麵那家什麽都賣的老板一樣，光著頭，滿身的橫肉，看起來如果過去不是韋一楠的犯人、就是他的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