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師父,你知道錯了?
小柯的死是有計劃的,這個想法“刷”的一下從丁當的腦子裏閃了過去,然後她伸出手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哎呀,真是什麽記性,剛才就應該好好詢問一下小柯生前到底承受了什麽壓力,怎麽就忘了問崔了呢!”她抱怨完,決定晚些時候和自己的師父聯係一下,決定必須要審問一下崔。
所有的人都認為小柯是沒有自殺傾向的,可是小柯的行為明顯是有預謀的自殺,而丁當調閱了小柯的話費詳單之後發現小柯最後一個打出去的電話就是給陳暖的,陳暖沒有接也沒有回撥過來,這是小柯決定走向死亡的原因,還是……隻是想要在死之前將真相留下來?
小柯的房間收拾的很幹淨,屋子裏整整齊齊的,連灰塵都有小心翼翼、仔仔細細的打掃過,可見是死之前專門收拾的房間。這是為了什麽呢?丁當不解的搖了搖頭,從來不打掃房間的人是很難理解小柯打掃房間的用意,她走到廚房去看了看冰箱,裏麵竟然空蕩蕩的,什麽存貨都沒有!
丁當“哐”的一聲合上了冰箱,眉頭鎖的更緊了。
她起先以為小柯想要自殺的想法隻是忽然形成,然後衝動自殺,雖然說留了遺書、也想好了生前的囑托,可畢竟是當下做出的決定。可是看到冰箱的時候,丁當發現小柯萌生自殺的念頭起碼得有一段時間,冰箱不可能一下子就空了,冰箱裏的每一個角落,小柯也都擦得幹幹淨淨的,裏麵的東西肯定是被吃空了一陣了,而崔作為準備要和小柯結婚的對象難道對小柯的這種行為一點都沒有察覺?丁當想著,就將疑點記在了自己的手裏,忽然聽到樓上傳來“哐當”一聲,就像是一把椅子倒在了地上,嚇了她一跳,不停的拍著自己的胸脯。
“今天的任務是來找日記本的,對!”丁當給自己點點頭,“日記本……日記本,到底在什麽地方呢?”她心中琢磨著如果這個崔真的是殺人凶手的話,他回到現場一定是要尋找對自己不利的證據,而這個日記本必然是第一個需要被銷毀的東西,可是從崔懊惱的神情上看,他絲毫不像是已經銷毀了所有證據的殺人凶手,丁當覺得,這個日記本還在現場的可能性很大。
小柯的死因如果是因為家暴無法承受,而又不敢反抗,決定用死亡來向對自己施加暴力的人宣戰的話,日記本她就一定不會放在平時會放的地方,所有書桌、書架、床頭櫃和客廳的茶幾就被排除了。
廚房?丁當這麽想著就在廚房裏麵到處翻找有沒有日記本的蹤影,結果別說是日記本了,連個小紙片都沒有。
衣櫃?丁當又跑去臥室的衣櫃旁邊,深深的吸了口氣,害怕一開衣櫃看見什麽屍體從裏麵倒出來,滿臉血、死不瞑目的看著丁當,丁當搖了搖頭,企圖把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從自己的腦袋裏給搖晃出去,手放在衣櫃上閉著眼睛,正準備下定決心拉開門的時候,忽然卻聽見“吱呀”一聲,門開了,丁當連退三步,跌坐在小柯的床上,抱著自己歇斯底裏的“啊……”的叫了出來,“別找我,別找我,我不是殺你的凶手,你就是回來了也不能來找我!”
“你演戲呢?”一個清冷的聲音從丁當的頭上飄了過來,丁當的雙手正伸出去做出了要推開人的樣子,聽見這個聲音忽然尷尬的停止了叫聲,尖叫聲戛然而止,她故作鎮定的收起了自己亂七八糟無用的表情,站起身擺出一臉嚴肅的表情,“師父,你怎麽來了?”
韋一楠盯著這個衣櫃上下打量了一圈,然後猛地把衣櫃給拉開了,撩起了一陣風問丁當,“這個衣櫃……要吃了你麽?”
“不……”丁當滿臉通紅,結結巴巴的說,“不是,我……我就是……就是……想要看看衣櫃裏麵有什麽。”
“現在看見了?”韋一楠用下巴不屑的指了指丁當,言外之意就是她懷疑這個案子有那麽多的疑點,和別人家的衣櫃死磕就不說了,還一臉衣櫃可能會把她強了的樣子,到底是不是來查案的?丁當不好意思解釋自己剛才害怕的情緒,隻得敷衍著笑意,和韋一楠訕笑著“嗬嗬嗬嗬”幾聲,然後拉住自己師父的胳膊,“師父,你怎麽來這裏了?”
“下班了!”韋一楠指了指自己的表。
丁當這才抬起手臂看了看,都已經下班半個小時了,韋一楠應該是在局裏寫完報告直接過來的,她說道,“我還沒有查完呢!”
“有什麽線索嗎?”韋一楠問道。
“有!”丁當立刻說道,話還沒有說完,就反問了一句,“我是在問師父你怎麽會來這邊的?”
“我見你沒開車過來,擔……咳咳,害怕你惹什麽事情!”韋一楠話說了一半,忽然收起剛才溫柔的腔調,用一個嚴師的口氣厲聲和丁當說道,可是這個嚴厲已經無法抹去剛才韋一楠流露出一瞬間的溫柔了,丁當已經滿心的柔情蜜意,麵上咧著笑意,“多謝師父!”丁當朝著韋一楠湊了過去。
“以你的智商,應該是開不了手動檔!”韋一楠朝後推了一步,轉過身去翻著小柯的衣櫃,衣櫃裏麵除了有衣服什麽都沒有,整整齊齊的一眼就看的到底。丁當在韋一楠的身後做著鬼臉,韋一楠就像是背後有眼睛,忽然轉過身來,丁當收手不及,尷尬的在空中手舞足蹈。
“怎麽了?”韋一楠問道。
“手……手有點抽筋!”丁當笑眯眯的說道。
“你剛才在找什麽?”韋一楠指了指衣櫃,然後把衣櫃的門關起來了,靠在衣櫃上看著坐在床上的丁當。
“我剛才去了幼兒園。”丁當說道。
“有什麽發現?”
“幼兒園所有的人都說小柯絕對不可能是自殺,她的性格很好,溫婉,待人接物都很有禮貌,對生活也很樂觀,對孩子們也好,這樣的人是沒有自殺理由的,所以這個案子很可能另外還有疑點。”丁當說道。
“這些昨天對幼兒園的工作人員做完筆錄你就應該已經知道的事情了,你的推斷也在早晨給我說過了,除了重複勞動你還做什麽了?”韋一楠問道,一臉看不上丁當思路的表情,丁當這種再三確認也不是頭一遭了,什麽事情不親自去問一遍就覺得別人問的都不可靠。
“小柯的同事,應該也是很好的朋友陳暖和我說起小柯的時候,特別提到了小柯有一個粉色的帶鎖的日記本,這個日記本上應該記錄著小柯的日常,可是小柯自殺後,這個日記本奇跡般的不見了!”丁當說道,“我下午來這裏的時候,崔也在!”
“崔也在?”韋一楠問道。
“我總覺得崔和這個案子有著說不清楚的關係。”丁當說道。
“所以你就讓小哲重新解剖小柯的屍體,因為你覺得崔可能對小柯施暴,導致了小柯無法承受,但又不敢反抗,最後隻能用自殺的方式來解決問題?”韋一楠問道。
“對!”丁當點了點頭。
“不成立!”韋一楠斬釘截鐵的說道。
“為什麽?”丁當不滿的嚷嚷道,韋一楠伸出手看著丁當,“我餓了!去吃飯!”
丁當看著韋一楠的手,不知道是什麽個意思,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韋一楠的本意應該是要拉自己從床上起來,可是怎麽想韋一楠也不該有這種舉動啊!丁當想了想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韋一楠看著丁當,滿臉嫌棄的把她從床上拽了起來然後說了句,“我是讓你給我一把鑰匙!”
“啊?”丁當恍然大悟,滿麵緋紅。
“一天都想什麽呢?”韋一楠不滿的嗬斥道,轉過身走在前麵,“你不害怕就自己鎖門吧!”說完就出了門,大喇喇的朝著電梯間走過去,丁當留在後麵使勁兒的跺腳,恨不得把自己給藏到地縫裏去,原來韋一楠是看自己害怕一個人在這間屋子裏晃來晃去的,想讓她去按電梯,他拿鑰匙鎖門,結果丁當完全會錯了意,以為韋一楠是要把自己從床上拉起來,她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韋一楠的悶騷和腹黑真的已經出神入化了!丁當哼唧了一聲,心中默默的腹誹,“這種事情,你不說清楚,我怎麽能知道呢!哼!”說完跺著自己的高跟鞋就從過道走到了樓梯間,光顧著恨韋一楠了,都忘了害怕了。
“想吃什麽?”韋一楠在電梯間問道。
“你……要請我吃飯?”丁當琢磨了半晌才回過這個神來,韋一楠靠在電梯的內壁上,看著樓層一層一層的變化,然後敷衍的說了句,“你來了也有一年了,我也沒請你吃過飯。白天在辦公室訓你的事情,你長點記性,這種事情不要再有第二次了,工作的時候有個工作時候的樣子,一天嘻嘻哈哈、吊兒郎當的,你就是有真本事,誰認你?”
“師父,你知道錯了?”丁當看著韋一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