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子彈殼
丁當原本隻是想通過羅偉銘對何麗麗的催眠從側麵排查掉她的嫌疑,可沒想到的是這次的調查可說是進展可喜。在何麗麗離開了這間診室之後,丁當從這裏又找出了自己先前一直在調查的案件,也就是那枚失蹤了的子彈,從商場的監控視頻可以看見,這個子彈最後一次出現是被宋傑撿走了,而後何麗麗就一直否認自己和宋傑見過麵,如今能找到這枚子彈就足以說明何麗麗在那天之後和宋傑見過麵,並且還很可能是宋傑見到的最後一個人。
這麽說來,何麗麗作案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丁當問羅偉銘,“她回憶起來的人的名字是什麽?”
“我現在不太確定她說的這個人的名字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羅偉銘說道,畢竟不是在催眠的狀態下告訴羅偉銘的,而是說這個名字是自己想起來的,他有點擔心這個結論會讓丁當的調查背離真相,“叫黨星晨,你們最好在調查的過程中對這個人的社會關係做一個判斷,通過她對那天事件的回憶,我個人覺得這個這個人應該是個女的。”
“女的?”丁當問道。
“嗯!”羅偉銘點了點頭,這個判斷有點出乎丁當的意料了,從一開始知道這個案子以來,她就始終以為這個案子中的受害人是去捉奸的,十之**等的人是自己的男朋友。但是此刻羅偉銘的判斷顛覆了丁當腦海中原本存在的模型,她不得不立刻重新還原那天的現場了。丁當聽羅偉銘繼續說下去,“而且兩個人的關係應該非常親密。”
“雙胞胎姐妹?”丁當想起了小哲的調查報告,腦海中立刻就蹦出了這個想法。
“有可能!但也有可能是閨蜜,或者是姐妹什麽的,這個就隻能靠你們警方的判斷了,”羅偉銘點了點頭,“其中一個去找另一個應該是擔心另一個一直混跡在酒吧裏會學壞一類的原因,因此另外一個有些抗拒見這個去找的人。這個受害者會去那個地方守株待兔,說明這個黨星晨應該是經常出沒在這個酒吧,如果是常客的話,老板可能會對這個人有些印象,這些事情應該可以幫助你們判斷何麗麗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但是不能證實她是否有罪。因為催眠的時間太短了,我現在也不能對此作出判斷。”
“我可以!”丁當將撞了子彈殼的袋子收進了自己的包裏,然後拿出手機給韋一楠打了一個電話,“你在哪裏?”
“去羅偉銘診所的路上,怎麽了?”韋一楠說道。
“你要過來?”丁當問道。
“嗯,我想知道一下催眠的過程,有助於我判斷到底要不要對蔣曉婷做深入的調查了!”
“還有多久能到?”丁當問道,抬起手看了一眼時間,才剛剛十點半,那邊的韋一楠想了一會兒和丁當說,“最多五分鍾!馬上就到了……”
“行,我等你!”丁當說道,“我有新的證據了!”
“好!”韋一楠很平靜的說道,沒有對丁當發現新的證據這件事情感到特別的興奮,這個態度還叫丁當心裏“咯噔”了一下,不過想起這個案子裏韋一楠所承受的壓力,他不表現出興奮應該也是人之常情,誰也沒法在這種時候興奮起來吧?壓掉了電話,丁當站起身和羅偉銘說道,“抱歉,之前說要請你吃飯的,現在看來沒辦法了!”她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我得先回警局了,等這個案子完全結束,我再和韋一楠一起請你吃這頓飯,感謝你吧?”
“帶上韋一楠就算了!”羅偉銘溫和的笑了笑,“我可沒什麽毛病非要上趕的讓你倆在我麵前秀恩愛,還沒恭喜你們就快結婚了呢!”
“那好吧,”丁當笑了笑,“單獨請你。”說罷她繞開了沙發,朝著診室的外麵走去,走到候診室的沙發那邊,何麗麗正在和張芷言聊天,兩個人還有說有笑的,像是在聊什麽特別有意思的話題,丁當看著何麗麗用一本正經的嚴肅音調說道,“對不起,何麗麗,你得和我去一趟警局了!”
“啊?”何麗麗仰起頭看著丁當,“為什麽?”
“我再問你一下,宋傑發生車禍的時候你在什麽地方?”丁當問道。
“我在小區啊!”何麗麗說道,“我一直在家裏呢!”她看著丁當有些不明所以,其實心裏還是有點慌得,因為在催眠的狀態下自己無法控製自己,她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說了些什麽不該說的話,可是隻有短短的十幾分鍾,何麗麗覺得羅偉銘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問出什麽至關重要的線索,而且根據判斷,何麗麗覺得羅偉銘提出的所有問題確實沒有離開過那天晚上的事情。
“誰能證明?”丁當問道。
“這誰能證明啊,”何麗麗說道,“那天晚上家裏還停電了,我給宋傑打了一個電話,問他什麽時候回來,我以為是電卡沒電了,想讓他回來充電卡,後來上了小區的業主群才看見是整個小區電路檢修,我當時還在群裏說話了呢!”
“那麽你能解釋這個東西是怎麽來的嗎?”丁當說著就從包裏將那枚子彈拿了出來,何麗麗看見子彈還是不明白丁當在問什麽,搖了搖頭,“這是以前宋傑送我的,我覺得有意思就一直帶在身上當做護身符一類的東西,這個有什麽問題嗎?”
“這枚子彈是宋傑出意外的當天下午在商場外麵的路麵上撿起來的,我屢次問你宋傑是否回家過,你都矢口否認,如果真的沒有見過麵,為什麽這個東西會出現在你的身上?”丁當看著何麗麗問道,看著她的麵色從紅潤變成了煞白,最後變成了毫無血色的灰黑,她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上,還在做最後的掙紮,“丁警官,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個子彈就是那天宋傑撿起來的?”
“何小姐,”有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蒼勁而有力,“有些事情你可能並不知道,那就是所有槍支射出來的子彈都是獨一無二的,子彈上的灼燒的痕跡和高速過程中受到槍膛的影響產生的花紋,都是獨一無二的!”韋一楠說著這話從門外走了進來,他其實早就到了,但是進門的時候剛巧丁當在和何麗麗對峙,剛才電話打的急也美譽細問丁當是發現了什麽新的證據,現在聽來,韋一楠理順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何麗麗這次是徹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歎了口氣,坐在沙發上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才開口說道,“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我的確是宋傑死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如果警方一開始來找我告訴我這個案子是意外的話,我會告訴你們發生了什麽,但是你們說這是個謀殺案,我就害怕了,我害怕你們懷疑到我身上,所以我什麽都不敢說!”她說著幾乎要哭出來了,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冤屈。這叫丁當和韋一楠相互對視了一眼,韋一楠開口說道,“有什麽話就回去警局再說吧!”
何麗麗無力的站起來,被丁當帶出去放在了韋一楠的車上,她開她的車跟在韋一楠的車後麵回到了警局。下了車之後,韋一楠將整個催眠過程記錄的文件拿了過去,“你先負責審訊何麗麗當天發生的所有事情,我去調查一下這個黨星晨?”
“師父,”丁當忽然叫住了韋一楠。
“什麽?”韋一楠轉過身看著丁當問道。
“你覺得這個案子是單獨作案,還是兩個人聯合作案?”丁當問道,“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雖然何麗麗和這個案子脫離不了幹係,但是光憑她一個人是不可能完成這個案件的。反過來將,如果有另外一個人要報複宋傑對自己施加的傷害,憑借他一個人的話,也沒辦法做到這麽多事情,因為這裏麵的事情太過巧合了。”
“你先詢問當晚的案發經過吧,然後我們重新對這個案件進行組合。”韋一楠吩咐道,丁當對著他點了點頭,拉開了審訊室的門走到裏麵坐了下來,“我其實挺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和你見麵的。”
“丁警官,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凶手!”何麗麗說這話的時候急的眼睛裏滿是眼淚,可丁當卻無動於衷的看著對麵這個幾乎要哭成淚人的女人,麵色無比平靜,“相信你?我要怎麽相信你?”她問道,“從這個案子開始到現在,我問過你多少遍了,你和我說實話的次數是多少?為零!”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撒謊的,我真的不是……”何麗麗哭著說道。
“你覺得你瞞著我們警方到底能瞞多久?”丁當問道,“真相遲早是要大白的,你是自己告訴我們宋傑發生意外之前發生了什麽,還是等我們自己調查出來呢?”
“我說,我說!”何麗麗倉皇的說道,“我什麽都說!丁警官你問,你問我什麽我都回答你,但是你要相信,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