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嫌疑人
韋一楠的世界裏大約是沒有什麽破不了的案子，也不可能有沒有思路的時候，即便是眼下這個案子沒有任何證據、沒有任何指向，可是對韋一楠來說，沒有證據、沒有指向也是證據、也是指向！
丁當相信隻要案子在韋一楠的手裏，遲早都能破了，隻是快慢的問題。她目送了韋一楠很長時間，再想起剛才他在自己耳邊說的那句話都覺得心有餘悸的很，丁當捂著臉跑回了警局，坐在座位上拆開了早晨張芷言送過來的文件，她在自己的小本子上把所有的警局一一抄了下來，口中還喃喃的感歎了一句，“這個姑娘也太能偷了，都快把整個洛城給翻遍了！”
“丁當？”小哲不知道什麽時候進門的，叫了丁當一聲，丁當扭過頭去看著小哲，“嗯？你怎麽過來了！”
“不是去拿梁小琳的信息嗎？”小哲問道。
丁當舉起了手裏的檔案，“已經在這裏了，剛才那個診所的醫生叫護士把文件送過來了，這個姑娘差不多把洛城的派出所快跑遍了，我得去各個所裏問一下每個案子的負責人是誰。”
“我幫你吧！”小哲說道。
“也好！”丁當點點頭，把紙條從中間撕開，一分為二，一半給了小哲，一半自己留著，“這樣能快一些，看看會不會有什麽線索，行動的時候注意安全！”
“這話該是我叮囑你吧？”小哲拿起丁當的紙條看了一眼，把紙條放在桌子上，把上麵的派出所又重新抄了一遍，“確認完每個派出所之後必須要打電話告訴對方結果。”
“你擔心什麽？”丁當問道，忽然也意識到自己在做一件多麽危險的事情，如果和她預計的一樣，連環殺人案的凶手和殺死梁小琳的凶手是同一個人，又恰好就是警局的警察，那麽丁當在前往警局詢問道主管梁小琳案子的人是誰之後，這個凶手恐怕也會因為心虛發現丁當正在調查自己，從而殺人滅口。丁當渾身一個激靈，使勁兒的“呸呸”了兩聲，企圖將自己鬧鍾浮現出來的不好的場麵壓下去。
“萬一……我是說萬一我們兩個人誰不幸找到了那個凶手，從最後一次通話也能確定行蹤，不管怎麽說……”小哲歎了口氣，沒有把話說下去，“希望我能有這個運氣，這個凶手在我這半邊！”
“才不要呢！這個案子都是我在推動的，憑什麽最後功勞就得給你啊？”丁當不滿的說道，將手裏的兩張紙條塞進了自己的包裏，這一天肯定是沒辦法跑完所有的警局了，估計調查得持續一兩天。
果不其然，第一天丁當隻跑了自己紙片上四分之一的警局，並且沒有絲毫的收獲，在現場通過身高和履曆，丁當就差不多把所有的警察都篩除了自己的調查序列，小哲那邊也同樣是一無所獲。第二天的情況比第一天業好不到哪裏去，雖然保留了個別懷疑的對象，可是丁當從直覺上感到這些人肯定不會是凶手的。
第三天出門的時候，丁當和小哲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信心幾乎都被摧毀了，開始質疑自己這樣的思路真的是對的嗎？走在離開警局的路上丁當還在和小哲說，“我說要這麽調查，師父也沒說讓我去，也沒說不讓我去，也沒說反對，可是也沒說支持我，恐怕他早就覺得我的思路有問題了，就是不說，然後看著我不撞南牆不回頭！”
“別那麽灰心嘛！”小哲拍了拍丁當的肩膀，“這不是還有一半的警局沒去過呢嘛！等把這些都去過了，咱們再下結論也不遲，你可別忘了打電話！昨天就是查著查著沒影了，都快嚇死我了知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丁當不耐煩的說道，這兩天也沒再警局裏看見韋一楠，也不知道他在調查什麽調查的進度進展到哪一步了。丁當出門坐著公交車直奔今天的目的地，調查了兩家派出所之後，在第三家西城區皖南路分局的門口見到了張正，丁當見過張正一次，是在警局的過道裏，張正撞到了丁當，他幫她撿起地上的資料。
“張警官？”丁當叫道。
張正也看見了丁當，打了聲招呼，“你怎麽過來了？”
“哦，過來調查個案子！”丁當說道，“你們怎麽查到這裏了？”
“不是調查，回來看看。”張正說道，“進了專案組，且有些時日沒有回家了，今兒來看看局裏有沒有什麽事情。”
“你是這個局的啊？”丁當問道。
張正點了點頭，“你還在調查上次你抱著卷宗的那個案子？”
“嗯，有些疑點沒搞清楚就隨便來問問！”丁當點點頭，“你們的那個案子怎麽樣了，有什麽緊張嗎？”
“沒有！”張正搖了搖頭，“最近徹底斷了線索，大家都無心查案了，誰都不知道誰在幹什麽，我都兩天沒見著你師父了，你師父在你們局裏嗎？”
“沒有啊！”丁當搖了搖頭，眉頭微微的皺在一起，覺得事情還挺奇怪的，怎麽韋一楠這麽多天都沒在專案組，他發現了什麽？丁當那個時候還沒有想太多，隻顧著按照自己的思路去找凶手，和張正這麽隨意的聊了幾句之後，丁當就進去警局找人了，這個警局有一個丁當的同期，原先是在一個學校畢業的，後來被分到了這裏，這個案子基本上丁當和小哲動用的都是私人關係，好在兩個人畢業的時間短，能找到的同學和朋友還挺多的。
來之前丁當就和這裏的姑娘張婷打過照顧了，張婷見丁當來了趕緊接待了過去，找了一間空會議室問丁當過來是調查什麽案子的？丁當將自己打印出來的關於梁小琳的報道推到了對麵張婷的麵前，“你知道這個案子嗎？去年的事情。”
“不清楚，去年我才剛剛來！”張婷看著丁當遞給自己的文件，“你要調查什麽，我得給你去問問看？”
“我就是想知道負責這個案子的人是誰？”丁當說道。
“行，那你坐在這裏稍微等一會兒，我出去給你看看……”張婷點了點頭，拿著這個報紙就朝門外走去了，她想先查查看警局有沒有將這個梁小琳的案子錄入庫裏，因為有的時候案件太過簡單，警察也會圖個省事兒，就不錄資料了，張婷在電腦上一查，發現有這個梁小琳，立刻找出了當時做的筆錄之類的文件，過了半個小時，她又回到了會議室和丁當說，“找到了！這個案子好像弄得還挺慎重的，就是一個小姑娘偷竊的案子，好像是專門建了檔，所以好找……”她手裏拿著一個紙盒子，就是這個案子的全部卷宗。
“局裏估計挺重視的吧？”丁當猜測道。
“為什麽？”張婷打開了手裏檔案盒子，從裏麵將文件抽了出來，十分不解的問丁當，“從來就隻聽說過命案必破，誰什麽時候聽過這種案子也必破了，何況本來就是有凶手的，隻不過小姑娘未成年，家裏好像還有點來頭……”張婷的話說道這裏，生生的頓了頓，看著那張資料上關於梁小琳的介紹，倒吸了一口冷氣，“呀！這個可不是有點來頭，是相當的有來頭。這姑娘是梁副市長的女兒啊！”
丁當點了點頭。
張婷八卦的看著丁當問，“梁副市長不會是想要把所有的卷宗都毀掉吧？那我可沒有這個權限，我得找我們局長和你談！”
“我也沒有這個權限啊！”丁當拍了拍桌子，真佩服張婷的想象力，估計是最近把FBI和神盾局的片子看多了，看什麽都像是個陰謀，“這姑娘去年的時候死了，我來就是想調查一下這個案子有沒有什麽疑點。”
“死了？”張婷問道，“怎麽死的？”
“知道就不調查了！”丁當說道，從張婷的手裏把那個卷宗的檔案搶了過來，一頁一頁的往後翻看。
張婷很不滿，問了句，“你這哪兒叫看看有沒有疑點啊，根本就沒有不疑的點好嗎？你是過來調查案子的吧，說起來也奇怪耶……這案子都過去一年了，你們沒有偵破，領導也沒說什麽？”
“這是個事件！”丁當說道，已經翻到了整個卷宗的最後一頁，這個案子的負責人叫丁當血液都快凝固在自己的身體裏了，她看著卷宗上方方正正的張正兩個字，隻覺得一股血往腦門上竄，整個人都有點飄，“是他？”
“什麽是他？”張婷問道。
丁當迅速的將自己翻出來的文件又重新返回到檔案盒裏，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在自己的腦海裏構築了起來，她現在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深呼吸，然後再緩一緩自己的情緒，得看看怎麽給韋一楠打電話說這個事情了。她把檔案盒收拾好遞給張婷，“我還有些事情，得先走了，今兒的事情謝謝你了，改日來請你吃飯！”
“喂！你到底發現了什麽呀？”張婷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拍著桌子問道。
“總之，謝謝你了！”丁當拉開會議室的門朝著門外走了過去，出了警局的門，丁當行色匆匆的想要回警局，她低著頭，一手從包裏翻手機，另一隻手在擋車，忽然一輛車停在了丁當的麵前，丁當都沒注意看看是什麽車就拉開後排的門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