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脫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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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珂打量了一下攔住自己的人,見他一身的褐色底銅錢花色的段子長褂,便知可能是這個茶樓的管事之流,心道:一定是剛才的手鐲惹的禍。

她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一臉鎮定的道:“難道是我們缺了你們的茶錢?”

那老板臉上陰笑一下道:“那道不是,隻是,想留下小娘子說句話。”

“說什麽話,我們隻不過是奴仆,主家還等我們回去辦差呢。”柳珂此時臉上有了一絲絲的緊張,“你將我們的玉鐲歸還,我要走了,這裏是茶樓,又不是大牢,難道進來了還不許人出去。”

那老板見柳珂有些慌了,聲音了提高了幾分,便越發的覺得她心裏有鬼,道:“那玉鐲不會是你們偷的吧,看你們這樣,可不想是有這麽貴重的東西的。”

“我什麽時候說那東西是我們的了,那是我們家主子的,因可壞了一塊,拿到鋪子裏去修的,你快還給我們,不然我們便要告官了。”柳珂說完此話之後,回身埋怨玉葉道:“都是你這小蹄子鬧的,非要看什麽處斬,現在處斬沒看成,還被人懷疑是偷兒,回去之後,肯定會被夫人懲罰的。說不定還會打板子,你說我們怎麽辦吧?”

玉葉是個機靈力的丫頭,聽了柳珂的話之後,便忙分辨道:“這事兒怎麽能賴在我一個人的頭上,再說了若是說處罰。也應該先處罰嫂子你啊,你可比我大了好幾歲呢,到時候嬤嬤問起來,我便說我什麽都不懂,是嫂子為了顯擺才將玉鐲拿出來的,卻被貪心的店家看上了。這才惹了這一身的事。”

“你這小蹄子,怎的信口胡說?”柳珂一怒便順手推了玉葉一把。

正好將玉葉推到那老板的身上,那老板一讓,用手掃了掃自己的肩頭嫌惡的道:“好了不要在這裏爭吵了。”

柳珂卻不依不饒,遇追打玉葉。

玉葉便順著樓梯跑到了下麵的大廳。柳珂緊追不舍,嘴裏罵罵咧咧的不停。

那老板此時才醒悟,忙對下麵的人道:“攔住她們。”

沒等那茶樓的店夥計出麵,柳珂便將玉葉攔下了,衝玉葉吼道:“想走,沒那麽容易,你這小蹄子是不是想先回府去惡人先告狀,告訴你沒那麽容易。我們先在這裏說清楚了,到底是誰要進來的,不然。別想離開。”

玉葉見柳珂攔住自己,便索性坐在地上大哭起來:“我說不進來,是你非要進來的,進來也罷了,還非要跟著店小二稚氣,拿出夫人的玉鐲。現在玉鐲也要不回來了,回去也是個死。索性在這裏,你打死我算了。”

說罷便嚎啕大哭起來。

柳珂用腳踢了她一下道:“想什麽樣子。我們忠勇侯府的連都被你丟光了,還不快起來。”

“我們不過是府上的跑腿的你不說誰知道我們是忠勇侯府的,還說是我丟了府上的臉,明明是你故意給府上丟臉。”玉葉坐在地上,越說越傷心,大聲的哭道:“我們不過就是想看看熱鬧,你這黑心的老板為什麽要留下我們的玉鐲子,我們回去怎麽跟夫人交代啊——”

原本茶樓是極清幽安寧的坐在,被她兩人這樣一吵,這裏竟比外麵還熱鬧。

這老板一聽他們是忠勇侯府的人,忍不住由於起來。

剛才的茶童也怕惹事,便湊過來道:“老板,您看我們怎麽辦?萬一他們真是忠勇侯府的人,我們便吃不了兜著走了。”

就在這時,茶樓裏品茶的人不堪其擾,紛紛道:“老板,你們開這麽大的茶樓還稀罕什麽玉鐲子,鬧的我們連品茶的心都沒有了,你這生意到底要不要做?”

“是啊,你們開這麽大的店,怎麽能強搶人家的鐲子,簡直有辱斯文,以後還怎麽來你的店品茶。”

“真是沒想到這老板竟然是這副德行。”

店老板按耐不住,對差動道:“趕緊讓她們拿了鐲子走人。”

那茶童聽了此話之後,走到柳珂與玉葉的跟前,道:“好了,誰稀罕你們的鐲子,不過是怕你們偷了別人節哀的東西,這才拿來問問,快,拿著你們的鐲子走人,以後別再來搗亂了。”

玉葉見了茶童遞過來的鐲子之後,一把便抓了過來,從地上爬起來便朝外走。

柳珂見狀,在後麵便追邊道:“你這小蹄子且站住,這鐲子明明是在我身上的,自然由我給夫人送去,你少搶我的功勞。”

兩人吵吵嚷嚷的出了茶樓,消失在了街上的人流之中。

茶樓中剛剛的安靜下來,外麵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店老板忙出門去看。

見到竟然是自己的主家來了,忙上前施禮。

來人沒有理會,徑直進了茶樓,“人呢?”

“王爺這邊請,容屬下細細稟告。”茶樓老板將來人領到了後麵一件精致的小書房中,將剛才的情景細細的說了一邊。

來人聽了之後,一臉陰鬱的道:“蠢材,這不過是她們的脫身之計,你見那個侯府的下人會穿著粗布的衣服?”

這老板聽了此話之後頓時醒悟,跪在地上求饒道:“晉王饒命,剛才屬下被那兩人吵得昏了頭,不過屬下已經派了小廝跟著她們,若她們不是忠勇侯府的人,定然會露出馬腳。”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剛才跟出去的小廝便回來了。

茶樓老板忙將他叫了進來,問道:“快。你與主家說說,那兩名女子到底去了何處?”

這小廝剛才一出門跟著柳珂的身後拐了幾拐便看不到她們的身影了,可是若是跟老板說跟丟了定然會吃一頓板子,便低頭道:“我看見她們進了忠勇侯府的後門。”

隻是,這小廝並不知道眼前這人便是晉王容炐。

容炐是何等人。站在他眼前的人神情緊張,一看說的便不是實話。

不過,容炐沒有直接戳破,道:“你出去了多長時間?”

那小廝出去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回來了。

聽了此話之後,小廝支支吾吾的道:“小的——小的出去了——”

他的話沒有說完,茶樓的老板一抬腳便踢在了他的腿上。厲聲道:“忠勇侯府距離我們茶樓足足有四五條街。你這麽會兒功夫便走了一個來回?你是飛著去的!”

那小廝見自己的謊言被戳破了,隻好實話實說:“那兩名女子七拐八拐,街上的人多,小的又怕被她們發現,不敢跟緊了。所以,所以,一不小心便跟丟了。”

茶樓老板聽了此話之後,抬手一巴掌便扇了那小廝一記響亮的耳光。

容炐見狀沒有說話,默不作聲的出了門。

“主家,小的辦事不利,還望主家懲罰。”茶樓的老板見容炐的麵色不善,急忙追了出去。

容炐沒工夫理他。摔門而出。

這座茶樓是他出資開的,現在的老板不過是定了一個虛名,容炐說他是老板。他便是老板,說他不是,他便一文錢不值。

這茶樓的收入不菲,這老板暗中得了不少的好處,所以這老板寧可容炐罵他一頓,也不願被換掉。

他追到門外的時候。容炐已經跨馬離開了,追悔晚矣。

柳珂帶著玉葉離開了茶樓之後。不敢立馬出城,在城中轉悠了一段路。這才朝著城門口走去。

她們一麵走,一麵聽著過往老百姓的議論。

兩個從城門口方向走來的百姓,邊說邊搖頭歎息。

“沒想到楚賊的同黨這樣厲害,竟然能挾製住萬歲爺。”

“就是,起初看著陛下還有股子血性的,可是沒想到真的遇到事兒的時候,竟然……”

這人的話還沒有說完,他旁邊的人便伸手握住了他的嘴,小聲的道:“你不要命了,竟然敢擅自評價聖上。”

被捂住嘴的人,一臉的氣不忿,“這有什麽,現在皇帝肯定早就躲進了皇宮,再也不敢出來了,我們怕什麽?”

這人說到這裏之後,又忍不住神情沮喪,“還以為新帝是多麽英明神武,沒想到竟然是個慫包,原本還指望新帝能打敗燕王,現在看來勝負未定啊。”

他的同伴見他越說越不像話了,便趕緊拉著他往家走。

柳珂便也聽不清楚他們說的什麽了。

不過,通過談話,可以聽出,容熠應該已經脫險了。

柳珂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與玉葉相視一看。

“姐姐,我們現在啟程去涼州吧!”玉葉也聽到了剛才那兩人的談話,知道容熠已經脫險了,所以神情間也輕鬆了不少,現在在玉葉看來,最重要的便是去涼州與容熠匯合,隻要柳珂與容熠在一起,她便不用這樣每天膽戰心驚了。

沒想到柳珂聽了此話之後,卻深吸一口氣道:“不,我暫時還不能離開,現在父親和兄長生死未卜,我怎麽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玉葉聽了此話之後,心裏忍不住著急,忙上前道:“我的小姐,你不是已經將此事托付給衍戒大師了嗎?既然他已經答應了便一定會將老爺和大少爺救出來的,你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啊,被人認出來之後還有危險,快跟我出城吧,說不定還能遇到找我們的那幫和尚,若是他們都走了,就我們兩個人,怎麽去涼州。”

柳珂搖搖頭,苦笑道:“雖然衍戒大師答應了,可是他畢竟是外人,與我們柳家無親無故,我憑什麽讓人家為父兄去拚命,還是去找我們的人吧,在新帝即位後不久,我與容熠便對別院的人做了安排。他們現在肯定不知道分布在什麽地方。”

玉葉此時心裏想到了蘇立恒與蘇淺秋,可是她見柳珂一臉的愁苦,將到嘴的話咽了回去,換了一句話道:“那我們接下來去什麽地方安身?”

柳珂想了想道:“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現在的楚王府一定已經空了。我們去楚王府看看。”

玉葉聽了此話之後忍不住小聲道:“主子,現在的楚王府一定被封了,我們怎麽進去?”

柳珂一麵朝前走,一麵道:“我有辦法。現在我們先去明水胡同。”

玉葉不解:“我們現在去明水胡同做什麽?”

柳珂不解釋,隻是慢慢朝前走。

明水胡同據此不遠,不多時。她們便到了明水胡同。

此時,玉葉才明白過來,明水胡同與柳明和柳峰居住的小院就隻有咫尺之遙,站在明水胡同的胡同口,便能望見那邊的情景。

柳家的人都已經被皇帝關了起來。不知道柳珂來此有何目的。

就在玉葉納悶的時候,柳珂已經拐進了明水胡同。

胡同裏隻有幾戶人家,柳珂來到最裏麵的院門前,輕輕叩響了院門,隻聽裏麵問道:“何人叩門?”

“柳鐵生可在?”

柳珂的話音一落,院門“哐當”一下從裏麵開了。

開門的正是柳鐵生。

他看到眼前的人不由的傻眼了。

柳珂沒有理會,側身進門。

柳鐵生忙關了院門跟上:“主子,是你嗎?”

跟他並肩而行的玉葉瞪了他一眼道:“你眼瞎了。這不是主子是誰?”

柳鐵生忙道:“真的是你,主子,奴才還以為今生再也見不到你了呢?”說著眼圈便紅了。

“能不能聯係上你們老大?”柳珂邊走便道。

柳鐵生回道:“能。能聯係上老大和五哥,主子要見他們,奴才立馬就去將他們找來。”

“不用了,你去著輛馬車,我們一起去。”

不等柳鐵生說話,玉葉看了看柳珂道:“主子。你的身體受得了嗎?從昨天晚上你還沒有進食呢?”

“我現在沒有心情吃東西,先見到吳儀他們再說吧。”

“主子。還是身體要緊,家裏什麽都有。讓玉葉妹妹先給主子做點吃的,我去將老大找來。”柳鐵生也勸道。

玉葉趁機道:“主子,您是雙身子的人,可不能大意,況且從昨天晚上您便沒有休息,也需要休息了。”

玉葉不說,柳珂尚沒有意識到累,被她一說,還還真覺得渾身酸痛。

“也好!”柳珂有些無力的道。

柳鐵生忙進屋將自己的被褥全都抱到了別處,從櫃子裏找出新的被褥交給玉葉,道:“主子,這裏就隻有這一張床鋪,您就委屈一下吧,不過這被褥都是一次沒有用過的。”

柳珂不在意的道:“沒事,你去辦事吧,這裏交給玉葉了。”

柳鐵生聽了此話之後忙應聲出門。

出門前不忘告訴玉葉廚房的所在。

玉葉一一答應了。

玉葉鋪好床之後,打了水伺候柳珂先淨麵洗手,道:“主子,您先休息一下,我去給您做些吃的,做好了再叫您起床。”

柳珂點點頭,將身上粗重的外衣脫了下來,隻穿了中衣躺在了床上。

如今已入淺秋時節,柳珂蓋著薄被漸漸入睡。

睡夢中似乎又回到了前世的博陵侯府。

那年大雪紛飛,鵝毛般在風中翻滾,飄飄灑灑落滿了屋頂枝頭。

她仿佛又看到了齊思仁,他們一見麵除了爭吵,便沒有別的事情。

柳珂不知道他們為何爭吵,可是爭吵中那種切膚的心痛,卻仿佛是真的一般。

直到齊思仁甩門而去,他們的爭吵才算結束。

場景一變,柳珂又站在了河穀胡同柳家老宅的跟前。

柳家門上高高掛著的事兩個鮮紅的大紅燈籠,燈籠上繡著大大的“囍”字。

這是有人要成親嗎,怎麽沒有人通知她?

她站在柳家的大門外,看著門上懸掛的兩個雙喜紅燈籠在風中不停的搖曳,不由得一皺眉頭。

“大小姐,您怎麽才回來!”一個悠遠的聲音從門裏傳了出來。聲音沒落,大門便被從裏麵打開了。

開門的竟然是敬嬤嬤,柳珂頓時嚇了一身的冷汗。

敬嬤嬤不是早就死了嗎?怎麽又出現在柳家。

“大小姐,還有我的!”柳蘭的身影在她跟前一閃而過。

站在大門口的柳珂不由得往後倒了幾步。

“大小姐,進來吧。三小姐在裏麵等著你呢?快進來呀!”敬嬤嬤與柳蘭一起向柳珂招手。

柳珂嚇得連連後退。

可是身體卻不由自主的進了柳家的大門。

隻見柳珍正站在正房門口,笑吟吟的看著她。

“長姐,你終於來了,我已經等你很久了。”柳珍臉上帶著笑,可是語氣卻像一把刀一般寒氣逼人。

她此話一落下,已經到了柳珂的跟前。

柳珂立在當地。怒視著柳珍,“你想做什麽?”

“做什麽?”柳珍的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藥瓶,她將瓶蓋拔掉,“姐姐,你馬上便知道我要做什麽了。”

“來人!”柳珍一聲號令。便有人上來,將柳珂的雙手反手綁在了後麵。

“這是我托前門的胡大夫特意給你配的打胎藥,保你喝了之後今生都不能再懷孕了。”柳珍麵目猙獰的說完,便一手捏著柳珂的下巴,一手拿著藥瓶朝著她的嘴裏慣了下去。

柳珂驚叫一聲,滿頭大汗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在廚房準備飯食的玉葉聽到喊聲,慌忙奔了進來,“主子。您怎麽了?”

柳珂抬手擦了擦汗道:“沒事,隻是做噩夢了。”

玉葉聽了此話之後,這才放下心來:“主子。飯馬上就好了,我一會兒去廚房給您端過來。”

玉葉下去之後,柳珂細細的將夢中的情景想了一便,心道:怎麽會夢到柳珍?不知道現在她是死是活,身在何處。

柳珂正沉吟見,玉葉已經端著飯走了進來。

“主子。鐵生哥這裏就隻有粗茶淡飯,奴婢跟您下了麵。弄了兩個小菜,您就講究吃吧。”玉葉說著便將飯先擺在了放在地上的矮桌上。

柳珂見狀便要起身。玉葉忙攔著道:“主子不必起身了,就坐在床上吃吧。”她一麵說著,一麵給柳珂整理了一下被子,將矮桌直接搬到了床上。

柳珂一笑:“你也一起吃吧,從昨天晚上你也沒有吃飯呢。我一個人吃著不香甜。”

玉葉便斜著坐在床邊,陪著柳珂吃了一頓飯。

飯後不久,柳鐵生便回來了。

同時與他來的還有吳儀。

“主子,老大來了。”柳鐵生站在門外道。

柳珂聽了此話之後,馬上披上了外衣下床,玉葉忙將衣服的帶子給她係好。

“讓吳儀進來吧”柳珂邊朝外間走邊道。

玉葉給柳珂整理好衣服,便去開了門。

門一開,吳儀便邁進了門,見到柳珂安然無恙的坐在自己的麵前,先是愣了一會兒,方跪地行禮。

在他低下頭的時候,眼睛忍不住濕潤了。

他曾經暗暗發誓,決不讓柳珂有任何的意外,可是當楚王府著火的時候,他卻鞭長莫及,等他奔到王府,火早就熄滅了,而且還傳出了楚王世子妃葬身火海的話。

他起初不相信,可是聽說容熠傷心過度,就連宮裏的太醫都曾經給容熠問診,便不得不信了。

當時他的滿心憤恨,可是又不知道該恨誰。

聽柳鐵生道柳珂尚存人間,他激動的一刻也沒有停留,便跟著他來了。

此時見柳珂形容消瘦,又忍不住心痛。

“你起身吧!”柳珂一抬手道,“我找你來是有事情需要你幫忙,我要將父兄從天牢中救出來,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需要你去做些事情。”柳珂沒有理會吳儀的神情,一臉平靜的道。

吳儀聽了此話之後,不由驚得一抬頭,瞪大眼睛道:“大小姐,這顆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而且,現在皇帝還沒有做出處置的決定,直接從天牢救人,成功的幾率太小了。”

柳珂何嚐不知道從天牢救人的幾率小,可是若是皇上十年八年不處置他們,那她便要等十年八年嗎?

她現在已經等不了了,他們在牢中多呆一天,便多一份危險。

“我知道,不過,我不能等了,而且我的辦法未必不行。”柳珂深吸一口氣道。

吳儀見柳珂主意已定,便道:“大小姐需要屬下做什麽隻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