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終於來了

“你可回來了。”柳珂聽到是蘇立恒的聲音,“怎麽樣?你探聽到了什麽消息?”

吳儀走進房門,微微朝外側了一下頭,到底沒有回頭看向柳珂,而是將門關上了。

房門裏的聲音還會隱隱約約的傳出來,可是柳珂沒有順風耳,聽不清楚他們說的什麽,便死心的朝著後麵走去。

以前,柳珂多次來過別院,所以對路徑什麽的事很熟悉的。

隻是不知道秋才人,不,現在應該叫淺秋表姐,住在那個院子裏。

柳珂如此想著,前麵帶路的婆子已經在秋風居的院門口停下了,柳珂忍不住一笑,這個地方倒也適合她。

柳珂邊想邊走進了院門。

裏麵的人聽到院門口有動靜,便迎了出來,見一個婆子領著柳珂來了,那丫頭不來迎著,反而急急忙忙的跑進了房中,嚷道;“小姐,小姐,來了來了,世子妃來了。”

那丫頭的話音剛剛的落下,蘇淺秋便從房中走了出來。

柳珂剛要行禮,卻被她一把拉住了,“自家姐妹,何須行禮?”

蘇淺秋臉上微微一笑,神情無比淡然,仿佛並不是剛剛經曆生死一般。

她越是如此,柳珂便越是能體會到她心裏的滄桑。

柳珂與她攜手走進了房中。

房中除了以前在她身邊伺候的瑾兒,便再無旁人,柳珂沒有問宋嬤嬤的去處,若是蘇淺秋,想說自然會告訴她的。

“表姐以後有什麽打算?”柳珂問道。

蘇淺秋搖搖頭苦笑道:“等,我已經付出了所有。此生隻為等蘇家的平反昭雪。我早已經厭倦了皇宮裏的明爭暗鬥,若是你這裏方便,我便暫時叨擾一段時間,若是你這裏另有他用,我也可與父親回博陵。”

柳珂心裏暗自道:太子竟然會費這樣大的周折將你弄出宮。豈會讓你安安穩穩的呆在宮外。

不過這話她也隻是在心裏想一想,聽了蘇淺秋的話之後,忙道:“隻要表姐願意,住到什麽時候都可以,容熠曾經跟我說過,這裏不是楚王的勢力範圍。是以前父親留下來的。”

蘇淺秋聽了此話微微一點頭,道:“時間不早了,你與妹夫回去吧。”

柳珂不由的一愣,這就下逐客令了,旋即她想。蘇淺秋可能是剛剛經曆了一些事情,所以心情不佳,她先離開也好。

柳珂剛剛的轉身要走,卻又被蘇淺秋叫住了:“等一下!”

“表姐還有什麽事?”柳珂笑道。

“容熠那小子不錯,你好好珍惜。”蘇淺秋麵無表情的道。

柳珂失笑,“知道了。”

柳珂出了蘇淺秋的院子之後,門口相候的婆子竟然不知道去了哪裏。

柳珂自己認識路徑,也便沒有喊人。隻是她卻不知道去那裏好,便慢慢的在後院轉悠。

走出不遠便看到前麵似乎有一個人在通往而門外的回廊出徘徊。

燈影朦朧,柳珂沒有看出是誰。不過即是能在別院中自由的進出,便一定是住在這裏的。

柳珂沒有多想,慢慢走了過去。

那人似乎早就看到了她,不再來回的徘徊,而是麵朝柳珂靜靜的站在那裏。

“是誰站在那裏?”柳珂邊走便問道。

前麵的人沒有回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一步步走近。

柳珂有些納悶。不過等走近了之後,便看出了是誰了。她有些納悶的道:“吳老大,你怎麽站在這裏。”

吳儀仿佛剛剛回過神。慌忙單膝行禮:“屬下見過世子妃。”

“免禮!”柳珂說完此話之後,忽然想起了剛才的事情,問道:“你剛才為什麽慌裏慌張的,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吳儀一聽,便知道柳珂指的是剛才他剛剛進府時的事情。

此事雖然重大,可是容熠並沒有說過要瞞著柳珂,而且讓他在柳珂麵前說謊,他也做不到,便一拱手道:“回稟世子妃,前些日子屬下在燕地的人來報,燕王大量集結軍隊,似有反意,世子知道此事之後,便又命人去查了,今天得到了消息,燕王已經反了,隻是朝廷還沒有得到奏報而已,可能三兩天之後,軍報便會到達京城。”

柳珂聽了此話之後,身體不由自主的一晃。

吳儀下意識的伸手便扶住了她的手。

柳珂手上的一絲微涼,仿佛瞬間便傳遍了吳儀的全身,讓他心裏猛地抽搐了一下,他知道柳珂是真的害怕了。

此時他懊惱自己為什麽要將這件事告訴她,想想博陵就在燕地附近,她一定是擔心家人了。

吳儀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柳珂好,隻是幹心裏著急。

“這一刻終於要來了,”柳珂下意識的捂了一下自己的小腹,接著道:“世子還在與舅舅說話嗎?”

吳儀將自己懸在空中的手收回,拱手道:“是,世子爺與舅爺在書房呢,屬下送你過去。”

柳珂擺擺手道:“不用,你忙你的吧。”

吳儀想說,他站在這裏快半個時辰了,就是為了等著見她一麵,可是想想想現在柳珂的身份,又將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柳珂沒有注意到吳儀的神情,說完便直接去了前麵。

吳儀依然站在原地看著她,直到她的身影出了二門外才長歎一口氣,一轉身看到王五正站在他的身後,道:“五哥什麽時候來的?”

王五一笑,“老大的心思都在世子妃的身上,連身後來了人都不知道。”

吳儀沒有說話,舉步慢慢朝著自己的住處走。

王五便跟在他的身後,繼續道:“現在她是世子妃了,而且世子對我們不薄,你千萬不要一步行錯悔恨終身啊。你也老大不小了,還是趕緊找個合適的姑娘娶了得了。”

“五哥說什麽呢?我怎麽會對世子妃有非分之想,你多慮了。”吳儀說完此話之後,便徑自進了自己的房間,回身將王五關在了門外。

站在他門外的王五失聲一笑,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自從上一次吳儀懷疑王五對容熠不忠之後,雖然以後誤會解開了,王五也將自己以前是虎賁衛成員的身份告訴了容熠,可是他們之間卻出現了一些小小的隔閡。

雖然兩人都想彌補,可是終究回不到以前那樣親密無間的關係了。

吳儀悶坐在自己的房中,他明白王五說的很對,可是他卻無法支配自己心中的想法。

他也曾經試圖去找其他的女人,甚至為此故意去混青樓,可是一見到有女人站在他的麵前,便會不由自主的與柳珂比較。

越是這樣,越是覺得,在這個世上再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比的多柳珂了。

此後,他也便打消了找其他女人的想法,隻想能時不時的見到她就好。

看著她幸福平安,他此生也就無憾了。

這一切,柳珂統統不知道。

她不知道有個人在這樣默默的為她痛苦為她歡樂。

此時,她正坐在回府的馬車上,身體微微的靠在容熠的肩膀上,眯著眼睛,因為這樣可以讓他安心。

容熠沒有對她將燕王已經謀反的事情,她也沒有問,她不想讓他擔心自己。

她相信他會將一切安排好。

第二天,太子容燁便正式稱帝了,登基大典定在大行皇帝葬禮之後的九月二十七日。

第三天便接到了燕王謀反的消息,而且燕王已經快速的占了定州距博陵郡隻剩一步之遙。

朝堂上下陷入了一片恐慌,主戰派吵吵嚷嚷,主和派唯唯諾諾。

容燁到底還是有一國之君的氣勢的,並沒有因為燕王的反水而亂了陣腳,將提議主和的幾個人先拿下一震氣勢,然後又命人細細的梳理了國庫庫銀。

他這是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這幾天容熠格外的忙,他不想出征,可是看皇帝意思,他不出征是有些不可能了。

他現在最不放心的便是柳珂。

現在她有孕在身,而且是最關鍵的前三個月,稍有差池便會釀成不可挽回的結果。

他跑前跑後,隻希望能將所有可能會危害到她的因素全部清理掉。

其中便包括楚王與安慶郡王容炘。

容炘的傷已經養的差不多了,隻是他借口重傷未愈沒有去為大行皇帝舉喪,隻是在家裏養傷。

容熠早就派人盯著他了,所以他一有什麽動靜,容熠便會知曉。

前些天沒有動他,那是因為時局沒有出現什麽變動,容熠也不想打草驚蛇,現在出征迫在眉睫,便不會跟他耗著了。

這日,容熠很早便出去了,柳珂隻在房中靜養,偶爾看看書,或與容喬說說話。

基本不去前麵的書房。

容炘拄了一個拐杖,亦步亦趨的在院子裏轉悠。

到了容熠書房的附近,他見左右無人,便將拐杖丟在了廊下,快步走了進去。

打開書房的門,滿眼望去都是壘得滿滿的書。

他一時間不知道要去那裏找那件東西。

那麽重要的東西,他相信容熠不會就那樣明初大方的放在書架上,肯定會藏在比較隱蔽的地方。

他翻了好多地方,終於找到了。

一個用明黃色的綢布包裹的畫軸。

可是當他打開之後,去發現裏麵隻是一副普普通通的仕女圖。

此時,“砰——”的一聲,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