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為何攔道!
她退回屋裏朝裏走去,對碧兒道:“收拾一下,我們馬上走!”
“好。”正幫顧風逸梳著頭的碧兒什麽也沒問,當下便應了一聲,扶著他坐在輪椅上再用布條固定他的身體,以免在奔跑時摔下來。
“姐,是他們追來了嗎?”雙眼看不見,身體又虛弱,還得碧兒背著,顧風逸的情緒有些低落,怕自己連累了她們,又恨自己這般的無用。
顧七走過去,輕拍著分的肩膀,溫聲道:“你不要擔心,有我在呢!我們還要去找爹爹,你可得給我打起精神來,別總想一些沒有的事情,爹爹並不知道你的存在,他若知道還有你這麽大個兒子,一定會很歡喜的。”
“姐,我雙眼看不見,身體又這麽差,我、我怕……”娘親不正是因為這樣而不認他嗎?爹爹會不會也……
“傻瓜,想什麽呢!我們爹爹可是最好的爹爹,以後你見了他就知道了,好了,我們得走了,昨晚我們是半夜到到這的,村裏的人並不知道,但難保他們不會搜查。”她輕聲說著,又對碧兒道:“你們先從小門出去,我去後麵屋子跟那老婆婆說一聲。”
“好。”碧兒應著,連人帶椅的將顧風逸背了起來,往小門走去。
顧七走到門外朝那外麵看了一眼,見那裏人已經往這裏麵進來,便快步往後院走去,那後間的老婆婆兒孫都不在這,才騰了這麽間屋子讓他們落腳休息。
“老婆婆,我們要走了,外麵有人來找我們,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裝耳背,擺手說什麽也不知道,他們不會為難你的,我這裏有些碎銀子,你拿著可以買些用的,小心收好,別叫人發現了。”她輕聲對那正燒著火的老人家說著。
她空間有的是金幣,卻不能給,像她這樣的老人家拿出金幣來對她不見得是好事。
“好好好,你們小心一點。”那老人家也沒推辭,收下她給的碎銀子藏進米缸裏,聽著外麵拍門的聲音,她示意著顧七快走。
顧七點了下頭,這才迅速從小門離開……
因碧兒連人帶椅的背著風逸有些顯眼,她們也隻能走著小道,然而,因風逸的身體太虛弱,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也隻能越過山道,進入城中,打算先找處偏僻的院落住下來,將他的身體調養一下再作打算。
她在一處平民窟中租下一處院子,雖簡陋但卻安全。這裏出入走動的不見修士,不見錦衣華服之人,隻有最樸素的平凡百姓,這裏沒有繁華之地那麽多的事非,也顯得寧靜清幽。
小院雖簡陋,但一般日常用到的東西都有,在小院安頓下來後,她換去身上的白色衣袍,因為這衣服雖是素雅,衣料卻不俗,一看便知是上等之物,住在這貧民窟之中,穿得太好反而易引起別人的注目。
換上空間裏以往買下備用的普通衣服,她在麵容上再稍做修飾,一身氣息斂了起來,再將靈力修為隱藏起,端看之下,就是一個容貌普通平凡無害的少年。
“碧兒,你留下陪著風逸,我出去轉轉,買點吃的回來。”她看向坐在輪椅上休息的風逸,走上前去,握著他的手輕問:“風逸,你有沒什麽特別想吃的?姐給你帶回來。”
顧風逸眉宇間染上了幾分擔憂,低聲道:“姐,你這樣出去安全嗎?要是碰到那些人怎麽辦?你還是不要出去了,我不餓,不想吃。”他怕,怕她出去被那些人抓走了,她怕出事他卻救不了她。
“沒事,就是我現在站在那些人麵前,他們也認不出我來,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她輕聲安撫著,露出淡淡的的笑容:“你以前定沒怎麽吃過這外麵的一些小吃,姐給你帶些回來,好吃的東西可不是那些最名貴的,而是那些最普通地道的。”
“就是,逸少爺,你也太小看小姐了,小姐出去怎麽會出事?就是真遇到那些人,她也能將那些人解決了,所以啊,你不要擔心,有我在這陪著你呢!”碧兒揚起笑臉,笑盈盈的說著,看著風逸那蒼白無血色的臉色,她又問:“小姐,你那個營養液還有沒有?再拿瓶給逸少爺喝吧!你看他的臉色還一直這麽白。”
“本來也沒剩多少,如今都用完了,不過不用擔心,我等下順便去買些藥材回來調製就行了,你照顧好他,我出去了。”她交待著,拍拍風逸的手,便往外走去。
“姐,小心點。”風逸在後麵喊著,聲音聽著還是那樣的有氣無力。
“嗯,我會的,你要是覺得累,就去床上躺一會。”
看著她離開,碧兒走到風逸旁邊坐下,眨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著他。
風逸雖然看不見,卻感覺得到碧兒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臉上,被她這樣盯著看,不由的有些赧然,琉璃般的眸子輕輕一顫,溫聲問:“碧兒,你盯著我看做什麽?”
“咦?逸少爺,你怎麽知道我盯著你看了?”碧兒詫異的問著,他明明看不見不是嗎?怎麽知道她在看他了?
風逸微側著臉,臉上的那抺赧然讓他蒼白的臉上多了抺血色,想著她那樣直勾勾毫不掩飾的火辣目光,想讓他忽略都有些難,但這話不好直說,正想著怎麽回答她好,卻忽的聽她驚奇的叫出聲來。
“呀?逸少爺,你臉上有點紅耶!是不是小姐給你喝的營養液起了效果了?總算有點血色了。”
“咳咳!”風逸輕咳著,睫毛微顫,卻沒回答她的話,而是轉移了話題問:“碧兒,你跟在我姐身邊多久了?我姐她以前過著什麽樣的生活?你能跟我說說嗎?”
“可以啊!不過我也就知道我在小姐身邊後的事情,以前的不太清楚,不過我多少也聽白大哥他們說起過,我跟你講,以前小姐啊……”
率真的碧兒輕易的就被糊弄過去了,轉移了話題,滔滔不絕的跟他講著以前顧七的事情,說得那是繪聲繪色,聽著風逸都入迷了。
而走出院子的顧七,穿過平民窟,往市集而去,因平民窟比較偏僻,因此,從平民窟到市集最少也要半個時辰的時間,若是走路慢的,走上一個時辰也是正常的。
她在人較少的地方,運用著步伐而行,看著也是那樣一步步的在走路,然,幾個呼吸間卻已經不見她的身影。
市集裏很熱鬧,小販吆喝的聲音不時的傳入耳中,她先在市集裏買了些水果,又買了些平時用得上的東西,又到成衣店裏給她弟弟和碧兒買了幾套衣服,而後走到拐彎的小巷子裏將東西收入了空間中,再走出來。
平時要用的東西都買上了,便去那些藥材店想買些可以調配營養液的藥材,卻不料,尋常的幾味可以找到,比較貴重的幾味靈藥卻沒有。
“掌櫃,這附近哪裏可以買得到我說的那幾味藥材呢?”她向掌櫃詢問著。
“公子,如果你在這一帶找,那是沒有的,像那種比較貴重的靈藥也隻有在貴族區域的高檔藥材店裏有得賣,像你說的那幾味藥,我隻聽說過,還沒見過那樣貴重的靈藥材呢!那些靈藥材的價格可不低,你可以順著這條路一直走,再向左轉彎走一段路後直走,再往右轉,去那裏看看。”
“好,多謝掌櫃了。”她露出笑容道謝著,這才轉身離開。
在離開這市集時,她在一些小攤上買了些小吃,又見有烙餅,便買了一些烙餅,因東西不重便拿在手中往那貴族區域走去。
無論在什麽地方,貧富的區分都是極為明顯的,而這裏,不僅分貧富,還有修仙者與凡人的區分,有的東西,凡人不能購買,而修士卻可以,有的地方,凡人不能去,修士卻可以,這便是差別。
凡人居多的地方用的是碎銀子,修士居多的地方用的是金幣,而一枚金幣可以供一個凡人家庭一個月的開支,但對修士而言,一枚金幣根本買不了什麽東西。
按著那掌櫃所說的,當來到那所謂的貴族區域時,入眼所見便是兩旁林立的商鋪,一家家裝飾得華麗而精致,高檔而讓人望而止步,在這裏,也有路邊小販,隻是,他們所擺賣的不是凡人所需的東西,而是一些修士者能用到的東西。
像一些低階級的丹藥,一些低級別的功法,一些低級別的藥材和修士用具。
她來到這邊還沒細逛過,便放慢了腳步在那些擺放在路邊的地攤看著,大多都沒什麽特色,很尋常可見,然,當她來到一個小地攤前時,卻不由的停下了腳步。
那地攤就隻是簡單的在地上鋪了塊四方的布,上麵放著一些小東西,以及一些靈藥材,看到那些靈藥材,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蹲下卻沒去拿那藥材,而是拿起一個蓮花形狀的東西,看了那頭也沒抬一下,手中拿著本書在看的老者,問:“老人家,這個是什麽?有何作用?”
老者抬眸就瞥了一眼,又將目光落在他手上的書上,道:“那個叫蓮燈,是件隻能用一次的低級法器,如果到了陰氣較重的地方你被鬼糊了眼,隻要點亮這蓮燈它就會為你引路,帶你走出鬼地。”
顧七聽了嘴角一抽,看了那老者一眼,見他一副要買不買的神情,壓根就不像在做生意,便問:“那這怎麽賣?”
“五十枚金幣一個。”老者說著,而後又加了一句:“不講價的。”
“老人家,你不是說隻是一次性的嗎?也要五十枚金幣?這也太貴了吧?”看著他那副神情,顧七笑了笑,道:“老家人,便宜點,二十金幣怎麽樣?”
“去去去!五十金幣也貴?這東西要是用上的時候,可是可以救你命的。”他揮手趕著,又繼續看著手中的書。
見狀,顧七嗬嗬笑著:“哎,我家當也不多,這東西這麽貴,不舍得買啊!那我再看看別的。”說著,又拿起旁邊的那個小爐鼎,問:“那這個呢?這是香爐?”
老者聽了眼皮一跳,將手中的書合起,坐在屁股下,這才看向顧七,盯著她瞧了一會,白花花的眉頭挑了挑:“小姑娘?難怪什麽也不懂,你是修士?老頭這裏的東西,可隻有修士才能用得上的,普通人買了也用不了。”
“老人家好厲害的眼睛,我都穿成這樣了,還能看出來?”顧七心下暗暗詫異,看著這個穿著補丁的衣服,抖著幾根山羊胡的老者,她的易容術也不差啊!他竟能瞧出來?
“嘿嘿,老頭我吃鹽比你吃米還多,怎麽會瞧不出?”
他撫著那幾根山羊胡子,看著她手中拿著的那個小爐鼎,道:“告訴你,這個可不是什麽香爐,這個是煉丹爐,瞧見沒,那上麵還有泥呢!可是老頭我昨天才從別人那裏淘回來的,這可是剛出土的好東西,瞧著你是小姑娘,這樣吧!我算便宜點給你,還是五十枚金幣,要知道,這東西要是擺上那些高檔店鋪裏麵,可就是好幾百甚至好幾千金幣的東西。”
“哦?這就是煉丹爐啊!是可以變大變小的那種?”她眼睛微亮:“我最近剛在學煉丹呢!正好可以買回去試試,老人家,你也看我一個小姑娘,就算便宜點吧!連那個蓮花燈一起,嗯,五十枚金幣怎麽樣?”
“買一送一?那可不行,雖然說老頭擺著這攤也沒指望它賺錢,但也得混飯吃,白忙活的事可不幹。”說著,眼睛卻是瞧著她放在一旁的那些東西。
顧七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微微一怔,繼而抿唇一笑:“那我把這烙餅送你?味道可香了,本打算帶回去給我弟的,這東西在這邊可沒得買,要走好遠的路呢!”
“那你連那些水果也一並給我,老頭我在這坐了好久了,還沒吃東西呢!”他盯著她的那些吃的,反正這攤上的一些小玩意他也就是順帶著賣的,值不了幾個錢,那被泥塗得看不清的爐鼎是一個山農在家地裏挖出來的,他估計著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便花了點碎銀子買回來擺著賣,五十枚金幣這兩樣東西,外加那些吃的,嘿,他賺到了。
“行,給你吧!我回去時再買也一樣。”她直接將那些東西遞給他,而後將那兩樣東西收了起來。打算離開之際,她看了那一旁擺著的那幾味靈藥材一眼,歎道:“沒想到這裏竟也有這麽貴重的藥材賣啊!”
老者正歡喜的吃著烙餅,忽聽她這一話,不由的抬頭朝她看去,卻見她已經轉身離開,當下,朝自己擺著的那幾株藥材看去,目光閃了閃,暗忖:小丫頭什麽意思?
顧七往前走著,在另一個地攤上買了三個乾坤袋,乾坤袋比較尋常,空間戒指比較少見,也比較貴重,修士有個乾坤袋不會太引人注目,但若是拿東西都用空間戒指,那就不一樣了。
轉了好一會,來到一處靈藥軒的商鋪前,看著上麵百年老字號的印記,她笑了笑,邁步往裏走去之時卻冷不防的被人撞了一下,看著那回頭冷哼一聲的少女,她抿著唇,並沒計較,隻是輕拂了下被撞到的地方,這才走了進去,卻不料,她的動作惹惱了那少女,引來了她的一聲嬌叱。
“本小姐還沒嫌髒呢!你居然做出那樣的動作,好生沒禮貌!”
顧七沒有說話,也沒去看她,而是邁步走了進去。誰知,那嬌縱的少女惱羞成怒,揮手一個巴掌便朝顧七摑來:“好個無禮之人!”
顧七半斂著的清眸中掠過一抺冷意,正欲出手之時,那少女朝她摑來的手卻被人扣住了。她抬眸一看,見一名藍衣男子站在麵前,正扣著那少女的手,衝著她歉意的一笑。
“真是抱歉,舍妹嬌縱成性,失禮之處還望公子莫怪。”藍衣男子歉意的說著,而後,轉過臉時,卻是對著少女沉下臉來:“跟這位公子道歉!”
“哥!你為什麽總幫外人不幫我!明明就是他無禮在先,我就是走得太快撞了他一下,我都沒嫌他髒他就在那裏掃著被我撞著的地方了,一個窮小子而已,還敢擺那樣的譜,真是可惡!”少女咬著下唇看著臉色越來越沉的兄長,最後,終抵不過外麵圍著看熱鬧的人,紅了眼眶,幽怨的看了那一臉平靜看著她的顧七一眼,一跺腳對那藍衣男子道:“我回去告訴娘親你總欺負我!嗚……”
顧七看得有些傻眼,她好像沒怎麽人家吧?幹嘛投給她一個幽怨的眼神兒?而且,這還惡人先哭上了?暗自搖了搖頭,有些失笑,真是一個被縱壞的小姑娘。
“公子莫要見怪,舍妹自幼身體不好,我家人都比較寵她,卻不想會讓她養成這嬌蠻無禮的性子,但她本性不壞的。”藍衣男子再度開口說著。
“無妨。”顧七搖了搖頭,走進裏麵。
“掌櫃,可有金邊靈芝?”她來到櫃台,問裏那裏麵的掌櫃。
後麵的藍衣男子在聽到顧七說金邊靈芝時,眼中閃過一抺詫異,也跟著走上前。
“金邊靈芝?原本是有的,不過前些天店裏的金邊靈芝都被戴公子家買去了,現在這一帶可說都沒貨。”掌櫃的看了顧七一眼後,目光朝顧七身邊的藍衣男子看去,微微拱手朝他行了一禮,笑問:“戴公子今日是來帶訂的紫珠草嗎?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我這就去給戴公子拿出來。”說著,吩咐小二招待著顧七。
聽到那掌櫃話的顧七,朝身邊的藍衣公子看了一眼。藍衣公子微微一點頭,露出一抺笑:“公子要金邊靈芝?若是急用,我可以賣一株給公子。”
“一株隻怕不夠,我需要三株。”她看著有些微愕的他,道:“如果公子可以賣三株給我,價錢上我不會讓公子吃虧。”
戴雲劍臉上的愕然也隻是那一瞬間,看著麵前神色認真,不似說笑的男子,他低笑出聲:“嗬嗬,公子若是急需,在下可以割讓,價錢就以我購入的價格便好,一株兩千金幣,也算為舍妹先前無禮道歉。”
“如此,便多謝公子了,不知何時可以拿到金邊靈芝?”
戴雲劍一笑,走上前,來到櫃台邊,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三個精致的盒子放在櫃台上:“我這裏還有幾個沒拿回家中,可以先給公子。”
聞言,顧七將三個盒子打開,看了一下,確認是金邊靈芝無疑,臉上也露出笑意,將六千金幣劃過對方的晶卡,而後向他拱手一禮:“多得公子割讓,若不然,我還真不知上哪去找。”
“在下戴雲劍,還未請教公子姓名?”他也還以一禮,麵帶溫和,心下也有些詫異,沒想到眼前這衣著普通的男子,還真有能力買下三株昂貴的靈藥。
“在下顧七。”
“既是相逢,不如,就由在戴某請公子到酒樓飲杯水酒?”他見眼前之人舉止不凡,便心生結交之意。
聽到這話,顧七道:“不瞞戴公子,我還有幾味藥需找,隻怕……”
“哦?還需要什麽藥材?若這裏沒有的,不妨跟戴某說說,也許我能幫上忙也不一定。”
見狀,顧七便將剩下的幾藥名說了出來,而掌櫃的這裏隻有兩味,她買下後,又在戴雲劍的帶領下,來到另一處藥店將另外的一味藥買足。
營養液所要用到的靈藥本就不俗,以前也是用了不少方法才得到那些藥材,今天這麽快便買足藥材,心情也有些愉悅,便道:“今日多虧戴公子了,這一頓,便由我請吧!”
“嗬嗬,如此,戴某便也不與你客氣了。”
兩人進了一處酒樓,點了幾個菜,又叫了酒,讓顧七有些意外的是,這酒樓裏無論是灑菜還是米飯,竟都是帶靈氣的。
飲了幾杯酒後,又聊了會話,戴雲劍便笑著說:“看樣子應該是我虛長你幾歲,我們也就不要公子公子的叫著了,我就叫你顧老弟,你叫我一聲戴兄如何?”
“也好,戴兄,這一帶的酒樓所供的食物都是帶靈氣的嗎?”她笑問著,心下有些好奇,難道還有些人在種著這些靈米和靈菜之類的?
“聽這話,就知顧老弟是外地人,不僅這一帶,但凡一些大的城鎮,一些修士落腳休息的地方,所經營的都是靈米和靈菜,就是這些肉也是靈豬肉,因帶著靈氣的東西較貴,顧老弟,你今請我這一頓,可不便宜啊!哈哈哈!”
聞言,她輕笑出聲,朗聲道:“嗬嗬,難得遇到戴兄這樣談得來的人,更何況,戴兄又幫了我大忙,區區一頓飯,我還是請得起的。”
“哈哈,我觀顧老弟氣度不凡,便知是可結交之人,像你這樣不拘小節之人我也並不常見,來來來,今日有緣相識,這一杯,得喝!”他將兩個杯子滿上酒,靈酒的氣味撲鼻而來,聞之令人心神一醉。
“幹!”她端起酒杯,一個示意,便將杯中之酒飲盡。
兩人邊喝著酒,邊聊著一些話題,大約一個多時辰左右,顧七拱手道:“戴兄,小弟得回去了,他日若是有緣再遇,再請你喝個不醉不歸。”因喝了酒,她的臉上泛著一抺淡淡的紅,雖是作男兒打扮,但那清眸中添了幾分醉意,一雙眸子看起來格外的醉人,讓那戴雲劍見了也不由的一怔。
暗忖,這顧老弟生得一雙好眸子。
“好,今日也喝得夠多了,沒想到顧老弟年紀輕輕,竟也有這般好酒量,日後若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到戴家來找我。”他也笑著站了起來,朝她拱了拱手,打心眼裏欣賞這個氣度不凡的男子。
顧七一笑,便往櫃台走去,結了帳,這才與他一並往外走去,出了酒樓大門,她道:“戴兄,就此別過了。”
“好。”他應了一聲,看著顧七邁步離開,便也笑了笑,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顧七離開時,到店鋪買了些靈米,經過那小地攤,看到那老者的小攤麵前的有著兩名修士在問著他那藥材怎麽買,聽著他們議價的聲音,她微微一笑,往那市集走去,打算再去買些水果和烙餅回去。
在招呼著客人的老者忽的抬頭朝顧七的方向看去,見是她,便對那兩名修士道:“唉!行了行了,老頭趕著回家,也不多賺你們錢了,這幾株藥材一並買了,我就收兩千金幣好了,一共一株才五百金幣,便宜很多了,要是再便宜老頭就不賣了。”
那兩名修士聽了心下一喜,便也沒再議價,將那四株藥材買了便急急的走了,活像是怕老者反悔似的,卻不料,他們前腳一走,老者後腳也收拾了布攤往身上一背,快步的跑了。
顧七來到市集,買了些小吃和水果,又買了一籠野山雞,打算回去燉了給她弟弟補補身子,將東西收入乾坤袋中後,便往回的路走去,沒多久卻發現有人跟在她的後麵。
當眼角瞥到竟是那個老頭時,她挑了挑眉,等下來回頭問:“你跟著我做什麽?”這老頭,竟買假藥,真是好大的膽子,也不怕被那些修士知道後追殺,不過,能把假藥做成那樣,倒也是有一點本事。
“嘿嘿,小丫頭,你咋發現老頭的?”他背著東西笑嗬嗬的走來,有些意外她的敏銳。
“你跟著我做什麽?”她挑著眉,還是那一句。
“嗬嗬,我這不是因為覺得那烙餅好吃,想來問你在哪買的?”
“呐,那邊。”她的手一指,往前麵一方向指去。
老者順著她的手看去,可猛然間又回過頭來,卻發現原本還站在身邊的小丫頭不見了!不由的瞪了瞪眼,一手撫著那幾根山羊胡:“溜得這麽快?這小丫頭,藏得還真深呐!連老頭都給騙過去了。”
左瞧右瞧也沒見她的影,更不知是往哪個方向跑了,不禁有些吹胡子瞪眼,想他活到一大把年紀,竟讓一個小丫頭在他眼皮底下溜了?明明先前就沒靈力氣息,就是剛才時也隻是一點點弱弱靈力的湧動,怎麽就能從他眼皮底下溜了?
另一邊,平民窟中
“我回來了。”她敲著門,便聽裏麵碧兒快步的跑來開門。
“小姐!你回來啦!”碧兒一見到她,頓時笑眯了一雙眼睛:“小姐,你給我們帶吃的回來了嗎?”
“放心,少不了你的。”她輕笑著,走了進去,身後碧兒關上門後也跟著進去。
“姐,你回來啦?”
見風逸還坐在那裏,也沒去休息,她不由挑了挑眉,問:“你沒去睡會嗎?身子這麽弱,坐太久也不行的。”
“碧兒給我講你以前的事情,我聽得入迷,不想睡。”坐在輪椅上的他臉上綻開著笑容:“剛才碧兒還扶著我在院子裏走了一會。”她的靠近,讓他聞到了酒味:“姐,你喝酒了嗎?”
“嗬嗬,好靈的鼻子啊!啊!險些忘了,不說這個還忘了你的蒼還被我收在空間裏呢!”說到這,才想起他的那一隻黑不溜丟狗不狗的小東西,當即心神一動,將它從元天珠中放了出來。
“吼吼!吼吼吼!”
一出來,它歡快的圍著風逸轉了幾圈,又對著顧七吼叫了幾聲,明顯的表達著它的不滿,竟將它給忘記了。
“蒼,別鬧。”風逸的手在腿上輕輕一拍,那團黑便跳上他的腿,窩在他的腿上趴著不動了。
“來來來,先吃點東西。”她從空間中拿出買的那些吃的,又將一碗肉粥放在桌上道:“風逸,先吃了這碗肉粥,再吃個烙餅,我還買了靈米,等會讓碧兒煮給你吃。”
“姐,你吃了嗎?空腹喝酒會傷身體的。”
“我吃了,出去買靈藥的時候認識了個朋友,有他幫忙才能這麽快買好藥材,我便請他吃了一頓,喝了幾杯酒。”她笑說著,對兩人道:“你們自己吃著,我去調藥。”說著,便往房中走去。
她空間裏本還有藥爐,不過,想到那個在地攤上買回來的爐鼎,便打了盆水,先將上麵的泥土清洗幹淨,也不知是不是埋在地下太久,那泥洗了好久也沒洗掉,還有不少填滿了那上麵的紋理,見弄不出來,她也沒再去洗,而是來到外麵院中,動用靈力氣息將爐放大,而後點上了火,將藥材取出,準備著調製營養靈液。
讓顧七沒想到的是,煉製靈液的速度比以前快了近一半,而這,並不是因為她加快了速度,而是因為那個爐鼎。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她將那些藥材全煉製成營養液後,便將營養液收入空間之中。
用了差不多三萬金幣買回來的藥材,煉製出了三十瓶營養液,若是賣出一瓶便能回本了,不過,這些她打算留著給她弟弟調養身體,沒打算賣出去的。
因火焰的燃燒,那爐鼎上的泥土也全掉落了下來,那上麵的紋理也漸漸的清晰,看著那些精致而古老的紋理和減了近一半的速度,她知道這是淘到好東西了。
就是不知,若是用來煉製丹藥,會不會爆掉?
也許,以後有時間可以試試。
接下來的近半個月的時間,顧七也沒再出門,而是專注著給她弟弟調養身體,看著他的氣色一天比一天好,看著他的身體開始長肉,心裏總算覺得有些欣慰。
隻是,他的眼睛她卻查不出是因為什麽原因,也不知有什麽方法可以醫好他的眼睛,人的身體裏,五官上最脆弱的就是眼睛了,她不敢輕易用藥,怕弄讓那一雙琉璃般的眸子有一絲的受損,隻能在修煉之餘翻看著醫藥書,看看上麵有哪些藥物對眼睛有好處的。
這一日,顧七的院中看著書,碧兒扶著風逸在院中走著,兩人來到顧七身邊時,風逸問:“姐,我的身體已經好多了,現在走路也不會再喘不過氣來了,姐,我們什麽時候去找爹爹?”
顧七從書中抬起頭來,看了臉色紅潤的他一眼,笑道:“嗯,你最近的身體好得很快,也終於長點肉了,我們在這裏也差不多住了快半個月了,那就明天走吧!”
“好。”一聽,他頓時露出笑容來。
“等會碧兒出去買輛馬車。”她交待著。
“好,我一會就出去買。”碧兒笑盈盈的應了下來,又問:“小姐,那我們是不要叫一個車夫?還是我們自己駕著車?”
“嗯,雇一個吧!看著老實點的就行。”
“好。”
三個決定著明日準備,便開始收拾著這裏麵的東西,其實,也沒什麽東西可收拾,也就是準備著一些吃的幹糧可以帶著路上吃,再將一些用著著的東西都收起來也就沒了。
隻是,她們卻不知,在碧兒出去買馬車之時,就被人注意到了……
慕容家中,聽到護衛稟報的消息,慕容雪儀臉上露出了一抺陰冷的笑容:“逃?我看你們能逃到哪去!躲了半個月又如何?還不是一樣翻不出我的手掌心?這回,看我不將你們全抓回來!”
次日清晨,馬車停在院外,顧七牽著風逸的手,帶著他上了馬車,馬車緩緩的往鎮門而去,隻是,沒想到的是在他們將出鎮門之時,就被圍住了。
車夫嚇得不敢動一下,渾身直顫抖。
馬車裏的顧七挑開車簾往外看去,見那一大隊人馬湧出將他們包圍住,臉色不由的冷了幾分,目光中掠過幾分殺意。
竟然還不死心?
她們已經隱避了半個月的時間,在這半個月的時間也沒怎麽走動,她竟還能在這這川城那麽多的小鎮中找到他們,不得不說,她手中所掌握著的勢力,讓她有些意外。
川城中分布那麽多的小鎮,單單一個小鎮的人口也將達到幾十萬人,一個小鎮有四個進出口,她已經選了最偏的一條走,還被堵住了。
“姐……”
風逸聽到外麵的聲音,眼中浮現了擔憂,不由的握住她的手,試圖著壓下心底的驚慌失措。跟著姐姐生活了大半個月,他喜歡她在身邊的感覺,以前不曾有過的溫暖,姐姐都給得到他,他不想回去,不想被困在那幽深的院落之中不能出來,他還想要去找他們的爹爹,他不想被抓回去,也害怕了那種孤獨。
“別擔心。”她握著他的手,輕聲安撫著,對碧兒道:“照顧好少爺。”
“是。”碧兒點頭應著,緊守在風逸的身邊。
顧七走了出去,站在馬車之上,看著那在一大隊人馬擁護中而來的慕容雪儀,看著她出色絕俗的美麗容顏,眸光微微一閃,這樣的一個女子竟然是他們的生身之母?真是讓人不敢相信。
如果她爹爹知道,他曾經所愛的女子竟這樣的對待他的兒女,是否會心痛悔恨曾愛過這樣的一個女子?
一身的精美的華衣,頭上珠翠耀眼,饒是已人到中年仍舊美麗,可這樣的一個女子,真心讓她喜歡不起來,甚至,若不是想將她留給他爹爹將來自己了結,她真有種衝動想要對她出手。
但,她太清楚她爹爹的為人了,他斷然不會希望,她的手上染上她的鮮血,正是因為這一點,她才忍著不對她出手,而她顯然,一而再的逼近,不給他們一條活路。
此時,顧七沒有注意到,在那街邊一名衣著破爛,以著乞丐裝扮的老者正睜著眼睛,吹著那幾根山羊胡子瞪著那站在馬車上的顧七,嘴裏念念有詞。
“好啊!找了老頭這麽久,原來這小丫頭在這啊!這回,老頭定要問問她上次到底跑什麽?又是用什麽方法跑得那麽快的?”擠開前麵圍著看熱鬧的人,當看到那慕容雪儀時,老者詫異的眨了眨眼睛。
“咦?那小丫頭怎麽得罪了那慕容家的人了?”輕喃著,停下了腳步,打算看看再說。
馬車上,顧七的目光落在慕容雪儀的身上,饒是她此時衣著普通而樸素,饒是她此時麵容加以修飾不再絕美,但,依舊是那自信而清傲的神色,依舊渾身散發著不輸任何人的尊華氣息,清冷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從她的口中傳出,清晰的在這鎮門處傳開:“大路朝天,攔著我們的道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