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古怪花園
看到此處,從會議室內傳來了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
也不知是誰先笑出聲來,會議室內的氣氛頓時緩和很多,楊光也不禁莞爾一笑,他輕輕拍了拍桌子,說道:“安靜點,繼續看。”笑聲戛然而止,大家繼續聚精會神的看起視頻。
那條內褲在哪裏呢?還在天空中隨風浮動,搖搖晃晃,飄飄蕩蕩,就見那帶經血的內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盧瑟的頭頂上。
盧瑟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自己的頭頂上,他下意識的把頭上的物品拿下來,定睛細看,一見是自己的寶物——帶經血的內褲,兩眼霎時放出異乎尋常的光芒,一時間全身充滿了力量。
他從上麵一躍而下,高興地對還在趴著的三位兄弟展示他的寶貝,笑道:“看到沒?看到沒?吉人自有天相,寶貝物歸原主嘍!”
三人同時做出相同的反應——怒目而視,賈皓學罵到:“你丫的,你小子快點扶我們起來!”
“哎呦,不好意思……”盧瑟尷尬一笑,趕忙把他們一個個扶起來,之後就把他那條寶貝——帶經血的內褲塞進自己的內褲中。
他們休息好一陣子,這才緩過勁來,期間偶爾會說一兩句話,他們的思維還沒有從剛才的事情中反應過來,不想說話,或者說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約莫有一盞茶時間,終於有一個人先開口,那個人是盧瑟,隻聽他說道:“咱們還要按照計劃執行嗎?”
聽起來是個非常簡單的問題,答案不外乎要或者不要,但是在此時此刻卻實為不易回答。如果不能解除他們的疑惑,恐怕他們的這次行動就要功虧一簣。
賈皓學似乎想要安撫一下大家的情緒,他便對樊思仁使眼色,問道:“你見多識廣,對剛剛的事情有什麽看法?”
樊思仁心中了然,他也明白賈皓學的意思,可是要編一個合理的謊話可真是難啊!在電光火石之間,他想起以前在一本科幻雜誌上看過的文章,心中有了主意,於是說道:“依我看來,此事不過是一場集體幻覺。”
這個答案幾乎無法讓另外三人滿意,就連賈皓學心中都在問候樊思仁的家人,竟然給出如此荒誕的解釋。
“你們不信?”樊思仁看他們的表情也知道,好在他的囉嗦能夠蒙混過去,他便耐心地解釋,或者說是耐心地囉嗦。
對於無法解釋的事物和現象,最開始看到的一個人或者一些人,他們的心理狀態本身就傾向於看到一些神奇的事物和現象。那麽其他的一些人聽到有超自然現象的發生,心理更傾向於相信,也有從眾心理的作用,所以也會看到超自然現象……
賈皓學對樊思仁刮目相看,暗中給他伸出拇指讚許。張雨和盧瑟似乎也接受了這個觀點,張雨道:“原來這是一種集體幻覺,並不是真的啊!”
但是,盧瑟還是未打消他的疑慮,他舉起寶貝內褲問道:“那怎麽解釋這條內褲上的黑水?”
借著月光一看,內褲上哪裏有黑水?隻是有一些幹涸的血漬,賈皓學指著那條寶貝內褲道:“你睜開你那小眼看看,上麵哪裏有黑水?”
盧瑟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中的寶貝內褲,仔仔細細的尋找著那一絲證據,證明並不是幻覺,然而結果卻是徒勞的,這條內褲上麵哪怕是一點水都沒有。
他仍舊不死心,立即站起來,走到實驗樓的大門前,指著上麵的鎖頭道:“剛才張雨打開過上麵的鎖頭,大家應該都記得吧!要證明是不是幻覺很簡單,打開鎖頭,再進去看看就知道!”
經他一說,賈皓學和樊思仁臉色都不禁一變,未想到盧瑟會變得如此機智,難道是剛才那一摔倒變聰明了?二人看向張雨,等待他的回答。
“是,我打開過!”張雨答道。
那枚鎖頭現在就掛在大門上,也不知盧瑟的膽子如何變大了,他也不顧眾人的反對,一手取下門上的鎖頭,推開大門,衝著另外三人道:“隻有再看一看,如果沒問題,我才相信那是集體幻覺!”
另外三人確實有些遲疑,但是又想到,連膽小鬼盧瑟都不怕,他們怕什麽?於是硬著頭皮再次走進實驗樓。這次倒是十分順利,本來應該是消失的134教室,現在卻出現了,在有燈光下的情況下出現了。再找那灘黑水,根本就沒有,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張雨和盧瑟都鬆了一口氣,看來真的是幻覺,反倒是賈皓學和樊思仁輕鬆不起來,都不敢相信這到底是不是幻覺了。
不論是不是幻覺,反正隊內的擔憂減輕不少,賈皓學道:“咱們可以出發了,繼續上路!”
四人魚貫而出,殿後的賈皓學即將走出大門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之後頭部立即轉了回來,身體竟然有些顫抖。他連忙把門帶上,並且上鎖,追著前麵的兄弟而去。
到底看到什麽?隻有賈皓學知道,就連觀看視頻的警察們也不得而知。當四人走遠後,從實驗樓傳出那熟悉的笑聲,“嘿嘿嘿……”
在路上,賈皓學語氣低沉地對眾人明確地說道:“咱們沒有退路,退回去一樣是死,那聲音說得明白,要是咱們不能通過這五關,隻有死路一條,繼續走下去,或許咱們能夠活命……”
其他弟兄三人也能明白,都表示一定會齊心協力共闖後麵的四關,絕不會退縮。
對於他們說得這些話,觀看視頻的眾人都不知道他們說得是什麽意思,聽得雲裏霧裏,稀裏糊塗。什麽關卡,為什麽回去也是死?種種疑惑都不能解答,隻能繼續觀看視頻,或許能從後麵得到答案,繼續耐心地看著。
前往花園的途中,他們檢查了一下帶著的設備,有三個手電筒壞掉了,其他的東西還算正常。
兄弟四人沿著土路一路走來,不久,就走到一塊約三十餘平米的方地,裏麵有紅花、綠草、奇鬆、怪石,頗為漂亮。他們將這片花園前前後後周遭勘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此處有何異常,花還是花,草還是草,樹還是樹,石還是石。
盧瑟稀奇道:“嘿,看來關於該花園的傳聞不是真的。”
張雨譏笑道:“估計那害人的教授早已下地府去也!”
隻有賈皓學還是一臉凝重,以前的經驗告訴他,越看似安全的地方往往是越危險的地方,現在的情況絕對不正常,這裏實在太安靜了,竟然一點聲音也沒有。
擔心並不是多餘的,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
本以為如此安靜,什麽事情也不會發生,但是,突然從花園深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借著微弱的路燈,發現泥地裏漸漸地出現一排清晰的腳印,從樹林伸出向他們走來,兄弟四人確定腳印肯定不是自己的,因為他們並沒有去花園深處。
地上隻有移動的腳印,沒有移動的身體,腳印還在向他們走來。
四人全都因為恐懼而摒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這到底是什麽?今晚的經曆完全顛覆了他們的世界觀,馬克思是誰?誰是馬克思?唯物主義是什麽?什麽是唯物主義?此時此刻,它們已經完全失去了意義。
腳印延伸到一株牡丹花下時,腳印卻戛然而止,不再向前移動分毫。而那一株牡丹花的姿態卻不自然起來,似乎有人正在用手牽著它,左右來回搖晃起來,難道是誰在握住這花朵。
盧瑟第一個反應過來,指著牡丹花說道:“那個……那個不明物體是不是這個傳說中的教授?”
觀看視頻的警察們也不禁在心中產生疑問,視頻中所說的教授是誰?還有傳說是什麽?
沒有人回答他,仍是沉默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盧瑟見沒有人搭茬,於是從內褲中抽出那條帶有女人經血的內褲,抬起手,用力向那茱牡丹花的方向一擲,隻見內褲劃著優美的曲線落到最後的腳印上方,二米,一米……中!內褲不偏不倚地落到那不明物體上,於是詭異的事情便又再一次發生。
一名身著白衣的男子,從上到下一點一點顯露出的身形,他手裏仍在捏著牡丹花,左右地觀察著,不時還把鼻子湊近,輕輕一嗅,之後仰天朝上,一臉的陶醉狀。
此時,方才看到他的真麵目,厚厚的如玻璃瓶底的眼鏡掛在一個酒糟鼻子上,眼睛小的幾乎找不到,從他眼中看不出一點活人的氣息,眼神呆滯、無神。
盧瑟衝著白衣男子喊道:“喂,你是誰?”
沉默,教授根本就沒有搭理盧瑟的意思。賈皓學見教授已經現出身形,於是說道:“既然他已經現身,走,咱們去會會他。”
賈皓學在前,樊思仁,張雨,盧瑟緊隨其後,一步步向那白衣男子靠近,而白衣男子並沒有察覺,仍在關注著眼前的牡丹花。
還有不到兩米的距離時,白衣男子突然放開手中花朵,緩緩地轉過他的頭顱,難以想象的情景再一次出現。
他的頭,根本不能稱之為頭顱,那不是一個頭,隻有半邊,像是從一張臉中間鋸開一般,另一半則被人活生生地掰下來,仔細觀察地話,還能看到剩下的肉渣,流著膿水,並且還有蛆蟲在上麵啃噬,說不出的惡心恐怖。
觀看視頻的一些女警無法忍受,紛紛轉頭不看,更有甚者,幾乎要嘔吐了。
麵對這種狀況,兄弟四人的頭發似乎都嚇壞了,雞皮疙瘩嘩啦啦掉滿一地,沒有號令,四個人心有靈犀,四把BB槍全部指向半頭人。
“突突突突突突突……”子彈脫殼而出,向著半頭人猛烈地打著招呼,一彈不落的全部打在半頭人身上。
然而,可怕的是,子彈如泥牛入海,所有子彈淹沒在半頭人的身體之內,並沒有使他造成傷害,連一點傷痕都沒有。
想來沒有辦法,唯有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打不過就跑。但是,他們的身體竟然不聽使喚,在原地竟然不能移動分毫,漸漸地連手指都不能扣動扳機。四人驚駭地麵麵相覷,現實是並沒有留給他們多少時間來考慮。
半頭人拖著殘存的腳組織一步步走過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本來離的就不遠,區區兩米的距離。“噠!噠!噠……”腳步聲聲音如此小,而在他們心中卻又如此之大。
賈皓學是距離半頭人最近的,眼看要有生命危險,視頻內傳出慘叫,都以為是賈皓學遇害的慘叫,再一看卻不是,是盧瑟。
“不要啊!我還不想死啊……”盧瑟不勝恐懼,喉嚨開始不自覺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