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老王妃氣得中風

房間裏,金珠的話一落,雲香怡的臉白了,飛快的瞪向金珠叫起來:“賤丫頭,你敢亂說話。”

金珠飛快的抬眸望向雲香怡:“小姐,奴婢是為了你啊,你難道不想治好你的臉了嗎?若是這樣,你還怎麽進宮去呢,你不是做夢都想嫁給皇上為妃嗎?”

金珠話一落,雲香怡衝了過去,對準金珠就是一耳光:“賤婢,讓你住口,你還亂說。”

金珠被一耳光打得腦袋嗡嗡作響,眸中一閃而過的憤恨,不過很快抬首,一臉淚的望著雲香怡,哭了起來:“小姐,奴婢真的是為了你好,既然你不讓奴婢說,奴婢就什麽都不說。”

金珠傷心的哭了起來,雲染走到她的麵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你這丫頭倒是個忠心的丫頭,一心為主子,可惜是跟了這樣不體貼丫頭的主子,可惜了,既然你主子不領你的情,不說也罷,反正她也不想要她這張臉了。”

雲染說完轉身離開,看也不看身後的雲香怡,雲香怡一看雲染離開,不由得臉色煞白,緊咬著下唇,腦子裏天人交戰著。

說。

不說。

她身後的金珠大叫:“小姐,你還不說,若是郡主走了,你的臉真就毀掉了,你不想治好自己的臉嗎?你不想自已漂漂亮亮的嗎?”

雲香怡被金珠這麽一煸動,心裏不由得著急了起來,眼看著雲染走出了房間的門,不由得心急的叫起來:“等一下。”

雲染停住了腳步,唇角是似笑非笑,她知道雲香怡會說的,先前她吩咐荔枝做的一件事,就是讓金珠鼓動自個的主子把這件事說出來。

雲香怡此人十分的精明,而且較謹慎,若不是她們買通了金珠,是沒辦法讓她開這個口的。

房間裏,雲染掉轉視線望向雲香怡:“二妹妹想通了嗎?”

“大姐姐為什麽要知道安樂公主和唐子騫的事情啊?”雲香怡咬牙,總覺得哪裏有些古怪,她不想說那天晚上的事情,可是想到自己這張臉,又覺得絕望。

雲染淡淡的說道:“安樂是我的朋友,她和我說了,那天晚上宮中發生的事情,她什麽都沒有做,我仔細的分析了一下,懷疑這件事是你做的,所以才會問一下是不是你做的,你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讓唐子騫不再提娶你的事情,而你可以安安心心的進宮嫁給皇上,是嗎?”

雲香怡的眼睛睜大了,不可思議的盯著雲染,這個女人太聰明了,竟然一下子猜中了她所做事情,既然知道還問她做什麽,雲香怡下意識的開口。

“既然大姐姐都知道,還問我做什麽?”

雲香怡不知道她話一落,她房間外麵的窗台外麵,一人眼睛睜大,有些無法置信,瞳眸之中痛苦至極,整張麵容都有些扭曲,拚命的想掙紮,想衝進去喝問,為什麽,為什麽這樣對他,她若不喜歡他,大可以直接說,為什麽要把他和安樂湊在一起啊。

可惜他動不了,也說不出話來,隻能濃重的喘著粗氣,眼裏滿是絕望,他一直相信她,相信她是柔弱善良的女子,從來沒想過她會是這樣有心計的女人。

可是到頭來,卻因為她和雲染絕交了,就在先前他還想殺掉雲染呢,他因為這樣的一個女人想殺雲染,真的值得嗎?唐子騫想大笑,狂笑,可是他笑不出來,他隻覺得自己像一個傻子,被人戲耍的傻子,而這個戲耍他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他青梅竹馬喜歡的女人,這真是一個大刺激。

房間裏,雲染的聲音又響起來:“你是怎麽做到的,如何在宮中動的手腳。”

雲香怡既認了這件事,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其實很簡單,那天晚上我和唐子騫在宮中走動,正好看到安樂公主過來了,她攔住了我們,說找唐子騫,想和他說幾句話,我一眼便看出來這女人喜歡唐子騫,所以心中有了一個主意,就是讓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這樣唐子騫就可以娶安樂公主了,不會纏著我了,我不動聲色的把早就準備好的香料放在了唐子騫的身上,並勸他和安樂好好談談,接下來的事情便順利成章了。”

雲香怡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十分的平靜,並沒有任何的懊惱,可見她並不後悔做這樣的事情。

房間裏,雲染沒有說話,冷笑的望著雲香怡。

門外響起急切的腳步聲,有人一腳踢開了門衝了進來。

不是別人正是唐子騫,先前龍二已經把唐子騫的穴道解開了,所以他想也沒想衝了進來,此刻的唐子騫眼瞳一片赤紅,呼吸急促,整個人有些瘋狂,緊緊的盯著雲香怡:“雲香怡,你竟然敢,竟然這樣對待我。”

雲香怡一怔,飛快的倒退,指著雲染:“你,你?”

原來這女人是算計她,讓唐子騫親耳聽到她所說的話。

雲香怡第一時間淚花帶雨的衝了過去,一把抱住唐子騫的腿,哭叫了起來:“子騫,我是故意這樣說的,不是我幹的,我故意這樣說是為了讓大姐姐治好我的臉,我治好了臉,馬上嫁給你,我做夢都想嫁給你的。”

唐子騫雖然魯莽衝動,但也不是傻子,聽了雲香怡的話,狠狠的抽了自已的腿,指著雲香怡怒吼:“你還是進你的宮吧,你進宮去當妃子,原來你從來沒想過嫁我,難怪每次我想跟老王妃和雲王爺提這件事,你阻止我,還說什麽為了報恩進宮,滿口謊言。”

唐子騫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流下來了。

“我就是個傻子。”

他看也不看雲香怡,轉身腳步蹌踉的走了,身後地上的雲香怡臉色難看,咬牙一言不吭,最後抬眸望向雲染的時候,眼裏一閃而過的恨意,唐子騫一直是她最後的希望,如若她進不了宮,便嫁進唐家去,沒想到現在雲染卻把她的退路截斷了,她恨她。

不過雲香怡心裏還有一種希望支撐著,那就是進宮,要進宮就要治好這張臉。

雲香怡飛快的開口:“大姐姐,我說了,你給我治臉吧,治好我的臉吧。”

雲染有些無語,這女人,這種時候還惦記著她的臉,雲染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雲香怡。

“二妹妹,其實你的臉不會有事,隻要臉上這些膿包破了,以後就慢慢的好了,當然臉恐怕沒有以前那麽光滑了,還有這藥不是我下的,所以我沒有解藥之類的東西。”

雲染說完起身,優雅的走了出去,身後的雲香怡爆發出一聲尖叫:“啊,啊。”

她的臉就這麽毀了,她的臉沒有以前那麽光滑了,她還要怎麽進宮。

唐子騫現在已經記恨上她了,她沒辦法嫁給唐子騫,臉再毀了,以後還怎麽嫁人啊。

雲香怡隻覺得絕望,最後把雲染給恨上了,。

這個賤人,都是她,都是她阻斷了她的退路,還不給她治臉,不是說她的毒術很厲害嗎,這個小小的膿包還能難住她嗎,所以她根本就是不給她醫治。

事實上雲香怡想得沒錯,雲染就是不給她治,因為要治雲香怡臉上的膿包,得費一番手腳,這個女人竟然把主意動到她的頭上,她有必要費功夫替她醫治嗎?

雲香怡的房間裏,丫鬟金珠皮笑肉不笑的出主意。

“小姐,其實還有一個人可以替小姐治。”

“誰?”

雲香怡像看到了什麽希望似的,飛快的盯著金珠。

“你忘了我們府上還住著一個寧神醫嗎?小姐臉上這點傷到他手裏恐怕很容易治。”

金珠一說到那寧小神醫,便抖簌了一下,那家夥根本不正常。

不過雲香怡卻像看到了希望,急急的站了起來,激動的說道:“沒錯,還有一個寧小神醫,我去找他,我去求他,他一定會替我醫治的。”

身後的金珠有些無語,平時不是自喻聰明絕頂嗎?這會子怎麽這麽蠢了,那寧小神醫可是郡主的朋友,郡主不給你治,寧小神醫隻怕更不會給你治,若是治那是往更壞的地方治。

不過金珠一言也不吭,起身摸了摸自已的臉,十分的疼,不過她已經習慣了,這個女人人前的時候溫婉善良可人,受了氣人後就拿她撒氣,正因為這樣,她才會背叛她的,活該。

雲染領著荔枝枇杷等人一路回自已的茹香院,不過剛出了秋香院不遠,看到前麵拐彎的廊道裏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那人不是別人,竟然是她的父王雲紫嘯,不過此時雲紫嘯有些狼狽,滿臉的惱火,根本沒有發現身後的雲染,雲染本來張嘴想喚他,不過卻聽到了廊道一側拐過去的一座亭子裏隱約傳出了哭聲。

雲染望了望亭子,又看了看走遠了的父王,心裏有些了然,揮手讓身後的幾個丫鬟停住了,自已走進了小亭子。

亭中,有人在哭泣,十分的傷心。

一聽到腳步聲,飛快的抬頭喚道:“王爺。”

不過這聲音在看到來人是雲染的時候,嘎然而止了,雲染望著亭中趴在石桌上的阮心雨,桌上擺放了精致的酒菜,阮心雨的衣衫有些不整,雲染略一思索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肯定是阮心雨勾引她父王了,隻不過這女人沒有成功,所以現在在哭。

雲染走過去坐在阮心雨的麵前,阮心雨嚇得臉色發白,趕緊的攏上衣服站起來。

“郡主。”

雲染伸手端了桌上的酒杯晃了晃,神情淡淡,不過這樣的她看得阮心雨心驚肉顫的,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郡主發現她想勾引王爺了,會不會把這件事泄露出去,若是泄露出去,以後她還怎麽嫁人啊。

王爺剛才已經說明白了,他是不會娶阮家的女人為妻的,所以她的美夢破滅了,但如若郡主把她勾引王爺的事情說出去,她還怎麽嫁人,此刻的阮心雨心中說不出的恐懼,眼看著雲染不說話,心頭的恐懼越來越大,最後承受不住的撲通一聲跪下來,連連的磕頭:“郡主,你饒過我吧,我不該勾引王爺,我不該做這樣的事情,都是我姑姑讓我這樣幹的。”

阮心雨身為未出閣的女子,哪裏做得出這樣的事情,是老王妃一再的讓她這樣幹,隻要她成功的勾引了王爺,姑姑就會給她做主,讓她嫁給王爺。

雲染唇角勾出冷諷的笑,這老妖婆,真是無時不刻都要找點事出來,之前已經毀掉了一個侄女,這會子又來了。

雲染望向地上磕頭的阮心雨,清淺的說道:“你起來吧,若是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不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從此後沒人會知道這件事。”

雲染開口,地上的阮心雨飛快的抬頭:“郡主請說。”

“明兒一早便離開雲王府,回阮家去,另外以後若是老王妃再讓你們阮家什麽人進王府,你就把這件事給攪了,告訴你那些姐妹們,雲王府不是什麽好地方,絕對是虎狼之窩,要不然你那心蘭姐姐也不會死。”

雲染說到最後,語氣有些冷,阮心雨直接的臉色白了,不過隻一瞬間便答應了雲染。

“郡主放心,以後心雨再不會進雲王府的,也不讓姐妹們踏進雲王府的。”

雲染點了點頭:“那就好,你放心剛才的事情,本郡主不會說出去的。”

這一點她是可以做到的,必竟阮心蘭沒有幹出別的壞事,她還不至於毀掉一個女人的名節。

阮心蘭心裏鬆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以後再也不進這雲王府了,雲家這一幹人個個都不是善茬,就算進來做個當家主母,也難對付這一幹牛鬼蛇神,所以她還是不要再想著做這裏的王妃了。

“謝謝郡主了。”

雲染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回望向阮心雨,笑道:“我不阻止我父王娶王妃,但那個女人要是他喜歡的。”

因為之前雲王妃阮心蘭告訴她的事情,雲染覺得雲紫嘯這個男人太不值得了,愛了一個不愛自已的人,誤了自己一生,所以她希望他能找到一個喜歡的女人,過下半生。

身後的阮心雨震憾,原來郡主不是反對王爺娶妻,而是反對王爺娶一個不喜歡的妻子。

雲染不理會阮心雨的想法,出了亭子,領著幾個丫鬟一路回茹香院,路上幾個小丫鬟誰也沒有詢問,這讓雲染很高興,看來自已帶出來的人,都很聰慧,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

宮中皇帝所住的宮殿。

大殿上,一片肅殺冷沉,上首坐著皇帝,皇帝楚逸祺的臉色別提多陰驁難看了,瞪著下首的眾人。

除了定王楚逸霖外,還有東炎的姬擎天,南璃國的小明王,西雪的蕭北野,燕祁,楚文浩,還有朝中的一些重臣,丞相和藍將軍等人。

楚逸祺的眸光中閃爍著騰騰的怒火,視線慢慢的落到了一側的姬擎天的身上,姬擎天的臉上同樣的不好看。

因為定王楚逸霖先前竟然查明是他指派人手搞出來的青龍現身的事情,這讓姬擎天火大不已。

他做事怎麽可能會露出蛛絲馬跡,這事不用想也知道,是燕祁這個混蛋栽了他一把,他不但把定王拉到房中下棋,還在現場留下了證據,把矛頭直指向他。

楚逸祺陰驁森冷的聲音響起來:“姬太子,你本來是我們大宣的貴客,但是沒想到你竟然做出來這樣的事情,先搞出畫皮血咒的事情,朕不想追究這件事,因為你代表的是東炎,東炎和我大宣交好,朕不能因為你一次的行為壞了兩國的邦交事宜,但是現在你竟然又搞出了青龍現身的事情來,你難道不該給朕一個交待嗎?”

大殿下首的姬擎天手指緊握起來,周身攏著嗜血,徐徐的站起身來:“請大宣的皇帝明查,本宮沒有做這件事。”

楚逸祺臉色更難看了,指著大殿下首喝道:“人證物證俱在,你竟然讓朕明查,朕還要如何查這件事,如若說一件事有人冤枉你了,可是一連串的兩件事情,為什麽每次矛頭都直指向姬太子。”

大殿中間,跪著兩個相國寺的和尚,這兩個和尚乃是相國寺巡邏的寺僧,兩人證明,先前曾在燕郡王的院子後麵看到姬太子的手下在走動,鬼鬼祟祟的,本來他們想上前查問,卻生怕被殺人滅口,所以便沒現身,另外,定王楚逸霖還在燕祁的院子後麵找到了一顆藍寶石,這藍寶石乃是鑲在寶劍劍柄上的寶石,這種寶石叫藍翊翡,是東炎礦產中出產的,每一個侍衛手中的寶劍上,都鑲著這樣的藍寶石,別處根本沒有。

這樣一來,人證物證皆指向了姬擎天,所以姬擎天現在是張口莫辯了,他辯了也沒人理會。

大殿下首的定王楚逸霖沉穩的說道:“皇上,請驅逐姬太子離開我大宣,不能再讓姬太子這樣危險的人物留在我大宣了。”

姬擎天的手指一握,周身籠罩著殺氣,陰森森的瞪著定王楚逸霖。

這個混帳竟然膽敢說把他驅逐出境,若是這件事傳出去,他皆不是被天下人恥笑。

殿內,定王的話一落,大宣朝中的趙丞相站起來:“皇上,請把東炎的姬太子驅離我大宣的境土,他三番兩次在我大宣做的事情太惡劣了,畫皮血咒有損我相國寺的清名,這青龍現身之事,一定會在民間引起動蕩,皇上要立刻下旨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封口才是,讓相國寺所有人不得把昨晚的事情泄露出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趙丞相話一落,殿內不少朝臣起身:“請皇上下旨,把姬太子驅逐出境。”

殿內,燕祁眸光深邃瀲灩,唇角是明朗溫柔的笑,笑望向姬擎天,姬擎天看到這男人的笑,隻覺得周身血液都凝固了,從頭到腳的冷寒,體內一股狂暴的因子在跳躍著,叫囂著,欲衝破他的身體,直奔向那男人,狠狠的收拾他,哪怕拚個你死我活也行。

不過僅有的理智支撐著他,讓他保持冷靜。

眼下這種狀況,他是沒辦法再留在大宣了,不過燕祁,我會回來的。

姬擎天心裏念頭落,冷冷的望向上首的楚逸祺:“本宮不需要任何人驅逐,本宮會自行離開的。”

他一言落,轉身往外走去,上首楚逸霖望著離開的姬擎天,生怕他再生出什麽事來,飛快的下命令:“燕祁,你負責把姬太子送出我大宣的國境。”

“是,皇上,臣領旨了。”

燕祁的聲音溫潤如雨後的輕風,溫柔的拂過每個人的心頭,可是這聲音落到姬擎天的耳朵裏,那生生的是一把刀,狠狠的刮著他的心。

殿內,蕭北野眸光眯了起來,盯著燕祁,對這個人重視起來。

燕祁,將會是一個最難纏的對手,姬擎天和他的兩次交手,都讓他得了利,所以他要麽不出手,要出手一定要一舉擊中,不能再像姬擎天一樣失敗,不但失敗,還被大宣的人驅逐出境。

殿門前,姬擎天雙瞳嗜血的望著燕祁,恨不得喝此人的血,食此人的肉。

“燕祁,你竟然敢這麽幹。”

燕祁溫雅的聳了聳肩膀,一臉的無謂:“幹都幹了,還說什麽敢不敢的,姬太子不是多此一說嗎?”

姬擎天再控製不住怒火的爆發,抬手一拳朝著燕祁的臉襲去,現在他隻想毀掉這男人的一張臉,看他笑得出來笑不出來。

不過他一抬手,燕祁也抬起了手,伸手擋住了姬擎天的攻勢,兩個人以內力比拚,一時間竟然難分勝負,不過姬擎天知道燕祁沒有出全力,這個男人若全力,敗的肯定是他。

這裏兩個人正比內力,忽然殿外響起了喧嘩聲,整個宮中似乎都沸騰了,一處宮殿耀起了半天高的火光,燕祁和姬擎天兩個人陡的一收手,奔出去觀看。

外麵侍衛飛奔而進大殿稟報。

“皇上,明月殿的宮殿上方出現了一隻五彩的鳳凰。”

侍衛稟報聲一落,皇帝楚逸霖眼神耀起亮光,飛快的起身往殿外走去,殿內的一眾人全都跟著皇帝起身走了出去。

趙丞相和朝中的大臣不由得激動的議論起來。

先前他們還在為青龍現身的事情煩惱,這會子竟然出現了鳳凰現身的事情,這可是個好事,鳳凰落在宮中,不是預示著皇帝將是真正的有為明君嗎?

皇帝楚逸祺領著一眾朝臣浩浩蕩蕩的直奔韓明珠所住的明月殿。

此時宮中各處的人都被驚動了,一起出來觀看明月殿上空的鳳凰現身,不少人心中既羨慕又嫉妒,難道說芳儀娘娘是命定的鳳凰金身,那麽皇後娘娘是什麽呢?

明月殿,韓明珠早就接到了宮人的稟報,立刻領著殿內的數名宮婢迎了出來,恭迎皇帝的聖駕。

“妾身恭迎皇上。”

韓明珠聲音溫婉,好似百靈鳥一般的動聽悅耳。

楚逸祺俯身扶起了韓明珠,拉著韓明珠飛快的望向頭頂上方,此時那金光燦燦的鳳凰已經騰空而起,盤旋在上空,很快向遠方飛去了。

楚逸祺龍心大悅,立刻下令:“來人,賜芳儀娘娘為貴嬪娘娘。”

韓明珠大喜,飛快的謝恩:“謝皇上的恩典。”

韓明珠一躍而成為入宮後妃中位份最高的一人,貴嬪乃是正三品的娘娘,比梅若雪的正品容華還高一級。

明月殿門前,眾臣子立刻祝賀皇上:“臣等恭喜皇上,恭喜皇上喜得鳳身,皇上乃是天賜的有道明君,老天庇佑我大宣啊。”

楚逸祺滿意的微笑,不過想到喜得鳳身之事,他便想到了先前在相國寺所發生的種種事情,皇弟成了青龍現身,那麽他又是什麽,雖然皇弟搜查出來的種種證據直指向姬太子,可是保不準是皇弟為了隱瞞事實的真相,從而做出了種種的假像。

楚逸祺一想到這個,不由得惱火異常,雙瞳淩厲的射向了下首跪著的皇弟楚逸霖,眼裏一閃而過的殺氣。

這個皇弟留不得了。

楚逸祺意念一動,楚逸霖便感受到了,眼神森冷異常,手指緊握了起來。

皇兄倒底還是動了殺機,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殺誰。

雖然姬擎天先前搞出了真龍現身一事,於他不利,但若是他除掉了自己的這個皇兄,到時候登高一呼,把相國寺出現真龍現身的事情一說,這大宣的百姓可就認準他這個皇帝了,認為他是天庇的真龍天子。

楚逸霖唇角是殘忍血腥的笑,兄弟兩個心中各懷心思。

皇帝楚逸祺掉頭望向身後的眾人,沉聲命令:“好了,夜深了,各位出宮去吧。”

楚逸祺下完命令後望向了南璃國的秦文瀚和西雪的蕭北野,先前姬擎天所做出的種種令得他十分煩這些家夥,本來這些家夥是前來祝賀他大婚的,現在他大婚早就結束了,這些家夥怎麽還不回國。

楚逸祺特別的命令楚文浩:“立刻送明王爺和蕭世子回驛宮,記著多派些人保護著,不能讓兩位貴客受傷。”

“是,臣領旨。”

楚文浩領命,皇帝的意思他再明白不過了,從現在開始要派人監視這兩位的一舉一動,以免他們再在大宣生出什麽事來。

秦文瀚和蕭北野兩個人眼神暗了暗,不過什麽都沒有說,和楚逸祺招呼了一聲離開了。

等到所有人離開,楚逸祺陡的冷沉下臉,喝令一名手下:“給朕去查這件事有什麽名堂?”

楚逸祺並不相信蘭陵郡主韓明珠是什麽鳳星臨世,如若這鳳星是雲染,他倒有可能相信,因為雲染這個女人聰明異常,再加上她花王的身份,這種種都顯示出這個女人不同尋常,怎麽到最後卻成了韓明珠這個女人成了鳳星了。

這究竟是誰搞出來的把戲,楚逸祺瞳眸陰森森的寒芒,他身側的韓明珠眸光微暗,看來皇上並不相信她是什麽鳳凰真身,他之前之所以當著眾人麵賜封她為韓貴嬪,隻不過是為了做一種迷惑別人的假像。

韓明珠瞳眸幽暗,唇角冷笑,誰又規定誰隻有一麵的。

楚逸祺吩咐完了任務,低首望向韓明珠,韓明珠是個天生美人胚子,楚逸祺雖然心中忌撣這個女人,因為她出自於西平王府,西平王把這個女人送進宮,分明是不懷好意的,不過麵對美色,沒人拒絕得了,楚逸祺麵對韓明珠的刻意撩撥,大手一伸便抱了美人入懷,一路進明月殿去了。

暗夜,宮殿一角,雲染正領著龍一和龍二還有逐日和破月等人在看熱鬧。

直到曲終人散了,才意欲未盡的開口:“沒想到本郡主的一出鳳凰現真身的事情,倒是便宜了蘭陵郡主,讓她得了一個韓貴嬪的封號,不過這女人以後在宮中恐怕不得安寧了,想那梅家的梅容華怎麽能忍受有人位份比她還高呢。”

雲染輕笑,忽地感受到身後有人靠近,不由得飛快的掉頭。

逐日和破月二人已經恭敬的開口:“爺。”

來人竟是燕祁,燕祁飄然而至,望著隨意歪靠在宮簷一角的雲染,笑意溫潤的開口:“熱鬧看完了,是不是該回去了?”

雲染起身,拍了拍自已的衣服:“是該回去了。”

她想到一件事,望向燕祁:“你說今晚的鳳凰現身有多少人相信,又有多少人不相信。”

燕祁眉宇挑高,瞳眸中攏了幽光冷色:“該相信的人都相信,不該相信的人都不相信。”

雲染不置可否,她現在關心的是皇帝相不相信這樣的事情。

“你說皇上會不會相信那韓貴嬪就是鳳凰真身。”

雲染是巴不得楚逸祺相信這件事是真的,如若這樣的話,她就解放了,她真的不想進宮為妃。

不過雲染正想著,燕祁卻笑了,一笑,流光溢彩,夜色中最美的一道光華,好似會發光的玉樹一般,源源的光輝散發出來,雲染輕歎氣,要不要這麽妖孽啊。

燕祁潤澤的聲音響起來:“我看你還是別抱這種希望了,以後當心點為好,楚逸祺並不是無能的人,他三年的時間能把大宣治理得井井有條,這個人不是無能之輩,所以你別把他當成紙老虎,以他的能力,他不會相信那蘭陵郡主是鳳凰真身的,若是換了一個角色,他倒有可能相信,例如你。”

燕祁說完這番話,心裏特別的不舒服,尤其是想到皇帝一直心心念念惦著讓雲染入宮。

雲染歎氣:“那我們今晚還搞這一出做什麽,他們都不相信。”

除了楚逸祺不相信,姬擎天不會相信,蕭北野不會相信,南璃國的小明王秦文瀚也不會相信,定王楚逸霖也可能不相信,那麽他們有必要演這一出戲嗎?

“天下人不會再把目光盯在你身上了,那些人不了解事情的真相,隻會相信這樣的事情,所以他們一定認定了這位貴嬪娘娘是鳳凰真身了,這樣你就少了很多的風險。”

燕祁說完伸出手拉住雲染的手:“走吧,我送你回雲王府。”

燕祁忽然出手,雲染受了一驚,下意識的抽手,身子直往下墜,燕祁趕緊的念了一句:“小心。”

雲染不敢再亂動,眼下她沒有武功,若是不抓著燕祁的手,隻怕非摔死不可。

兩個人在夜色之中滑過,夜風吹拂著雲染的臉,說不出的舒爽,令她忍不住微微的瞼上眼目,雖然不會武功,但是這個男人帶著她,她一點也不擔心自已掉下去,因為她相信燕祁不會鬆開他的手。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竟然相信這家夥了,雲染臉上笑意明豔。

燕祁握著她的手,往日淡然的一顆心,被暖意充斥著,慢慢的溫暖起來,修長的手指緊握著,就好像握牢了屬於自己的東西一般,隻覺得整個人都很有動力。

“雲染,你要當心些,眼下京城風雲變幻,稍不留神便會有危險。”

燕祁溫聲叮嚀雲染,雲染清幽的眼瞳中滿是光華,笑著應聲:“我會的,你放心吧。”

接下來兩個人沒有說話,因為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切皆在不言中。

燕祁把雲染送進雲王府後,並沒有多做停留,他還要趕去送姬擎天,把這個家夥攆出大宣城內,省得他再找碴子生事。

雲染回了茹香院,洗洗刷刷的便睡了。

第二天,她還沒有醒過來,聽到外麵吵鬧成一團,其中還有尖叫聲。

雲染本來睡得正香,愣是被這些動靜給吵得睜開了眼睛,房間外麵枇杷走了進來:“郡主,把你吵醒了吧。”

“外麵怎麽回事,這麽吵?”

“是二小姐出事了。”

“又是雲香怡,她又出什麽事了?”這女人真是不安寧,這是要折騰哪樣。

枇杷飛快的稟道:“先前奴婢去看了的,實在是太可怕了,她整張臉腫得都不像人了,而且還流黃水,實在是太駭人了,比昨天晚上恐怖多了。”

雲染挑了挑眉,沒有說話,反正那女人的事情不關她的事情。

枇杷看主子沒有起來的意思,柔柔說道:“郡主,要不然你也再休息一會兒。”

雲染點了一下頭,反正起來也沒什麽事,不如再睡一會兒,便又躺下去了,不過她剛睡下去,看到柚子急急的走進來。

“郡主,老王妃派人過來請你去茗香院。”

雲染的眉蹙了起來,略一思索便知道老王妃叫她過去什麽事,肯定又是雲香怡那個女人折騰出來的,這個女人很可能和老王妃說了她的臉被毀是她搞出來的事情。

說實在的,雲染對於雲香怡之流,壓根就沒有動手的興趣。

她若想整她,早就收拾她了,還要等到現在嗎?

雲染倒想看看那老太太找她會說些什麽。

“侍候我起來吧。”

二婢侍候雲染起來,外麵荔枝走了進來,恭敬的一福身子開口:“郡主,二小姐跑到老王妃那裏把郡主給告了。”

“告了我怕她嗎?”雲染早就猜出雲香怡會作亂,所以根本不怕她,現在就算老王妃她也不打算理會,因為越當她們是回事,越當自已是個東西了。

雲染穿戴好衣服,領著荔枝,枇杷,柚子三個人一路出了茹香院,往老王妃的茗玉院走去。

茗玉院裏,坐滿了人,除了雲香怡和雲挽雪雲挽霜,還有五小姐雲雨珊和夏姨娘,另外多了一個客人,嫁進阮家的夏玉珍,夏玉珍的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了,不過此時的她極力忍住傷心,勸著雲香怡。

“二姐姐,你沒事招惹郡主做什麽,現在被傷成這樣,我這樣,你又這樣,我們兩個怎麽這麽命苦啊。”

夏玉珍說完又哭了起來,雲香怡撲到老太太的懷裏滾著:“老祖宗,你可救救我,若是你不救我,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雲挽雪和雲挽霜兩個人冷眼看著這兩個女人,樂得讓她們兩個人惡心雲染。

夏姨娘和五小姐雲雨珊哪裏敢摻合這些人的事情,一聲不吭的靜默著。

房間裏老王妃臉色籠罩著冷颼颼陰霾之色,心裏大罵雲染,自從這賤丫頭回京後,雲王府就沒消停過,先是玉珍失貞,然後心蘭的死,現在竟然又發生了香怡的事情,這讓她越想越火大,臉色黑沉得像攏了暴風雨一般。

門外,明媚嬌豔,光華瀲灩的雲染走了進來,今日她穿了一襲月牙白錦繡雙蝶上裳,下著一件桃紅的水紋八寶輕紗裙,搖曳生姿,說不出的華貴動人,那烏黑的墨發之中輕挽著碧玉流蘇釵,光輝流轉,一舉手一投足莫不折射出高貴大氣。

別說雲染了,就說她身後跟著的三個丫頭,也都俏麗動人,眉眼皆攏著智慧的光芒,一人穿水綠撒花交領褙子,耳朵上戴著水滴型的綠水晶耳墜兒,眉眼沉穩,不卑不亢的尾隨在雲染的身後,另外兩個丫頭,一人穿著粉紅繡金的交領褙子,紅寶石鑲金耳環,走動間,紅寶石閃閃爍爍的,說不出的秀麗動人,另外一人青蓮褙子,白銀耳墜兒,頭上也插了兩枝銀簪兒,秀氣迷人。

幾個人從外麵走進來,立馬使得房間裏增添了無限的春色。

不過一看到她們,雲香怡好像受了什麽刺激似的,哇的一聲大哭著撲向老王妃。

“祖母,我不想活了。”

雲染望也不望雲香怡,走到老王妃麵前不卑不亢的施禮:“見過祖母。”

老王妃眯著眼睛,眼裏閃出嗜血的冷芒。指著雲染喝道:“雲染,是不是你幹出來這樣的事情?你竟然對香怡動這樣的手腳,還不趕快替她治好臉上的傷。”

雲染望向雲香怡,被她臉上的傷嚇了一跳,昨天還隻是布著紅疙瘩,有些疙瘩上冒著白膿包,沒想到一夜過來這些膿包全流膿了,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整張臉不停的流著黃水,實在是恐怖至極。

雲染打量完了雲香怡臉上的傷,不緊不慢的說道:“回祖母,我可沒有對她動手腳,再說她與我無仇無怨的我為什麽對她動手腳。”

老王妃瞪著雲染:“不是你下的又是何人下的?你還不快點替她治好臉上的傷。”

雲染抬眸望向老王妃,不客氣的說道:“首先,她臉上的東西不是我動的手腳,其次我不會替她治的,本來昨天她的傷不算太嚴重,沒想到一夜過來,竟然這麽重了,現在她的臉算是毀了,治不治都毀。”

“啊,我不想活了。”

雲香怡瘋狂的叫起來,直往老王妃身上撞去。

她一邊撞一邊大叫:“都是寧景害的我,昨天我去找他治臉,他明明答應我了,還給了我藥,誰知道我一夜醒過來就變成這樣子了。”

雲染挑了一下眉,有些無語,原來她是去找寧景治了,寧景能把她往好裏治嗎,她的臉現在是徹底的毀掉了,就算治也一樣留下吭吭哇哇的傷痕,這女人算是徹底廢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廢。

老王妃陰驁的盯著雲染:“雲染,你為什麽要這樣害你的妹妹們?先是玉珍,現在變成香怡,你是不是要把王府裏的人一個個的害完了才甘心。”

雲染不卑不亢的掃視了老王妃一眼,最後掃向房間裏的人,冷冷的說道:“誰若是招惹我,我是不會放過的,不管是誰。”

雲染話一落,老王妃氣得大叫:“你是不是打算連我也一起害了。”

雲染唇角勾出似笑非笑,這個老妖婆,她壓根沒當她是祖母,她還自以為自己算個人物,一直以來她是看雲紫嘯麵子上,才尊重她一些,沒想到她越來越變本加厲了。

“我沒事害祖母做什麽,不過祖母以後還是不要太操心了,你看祖母操心了這麽久,可是都教導出來的什麽人啊,一個兩個都這樣,當然這也許和祖母的出身有關,祖母出身於阮府,阮家從前就是小門小戶的人家,教養方麵走的是小家氣路線,可是這幾十年的功夫,祖母都融進了上流的社交圈,怎麽還教導出這樣心胸狹窄的女孩子家,你說我害了二妹妹,請問二妹妹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害的,難道就因為我會點醫術,會些毒,所以隻要有人被下毒便認為是我幹的,那我不得不說,祖母,你真的是老眼昏花老糊塗了,人證物證都沒有的事情,怎麽就能認定是我幹的呢。”

雲染一口氣了一大串,房間裏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著她,荔枝和枇杷等人不禁佩服自家的郡主,厲害,主子太厲害了。

上首的老王妃則是氣得一口氣接不下去,拚命的喘氣,血往腦門上拱,身子控製不住的往一邊倒,一隻指著雲染:“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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