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大獲全勝

恭親王府,宴席還沒有開始,各處都有人在說話,熱潮高漲,在場的各個朝中大臣都是人精,甚至於其中很多人都是蕭北野的追隨者,豈會不知道王爺最終的目的不僅僅是王爺,而是西雪的皇上,若是王爺登上了皇位,他們這些追隨者肯定會受到重用的,因此各個吹捧拍馬獻媚的,相較於恭親王蕭北野所受的重視,太子蕭懷槿明顯的要受冷落得多,當然,也有一部分忠臣堅決擁護太子殿下的,一直陪著太子殿下在說話。

玲瓏燈輕輝幾許,花樹芳香浮動,暗影重重的樹下有人站定,正溫聲細語的說著話,高挺欣長的身姿,俊美出色的麵容,光輝流轉的瞳眸,幾許溫柔融在眸中,望著麵前的女子,輕聲細語的說道:“林媚,來,這是本王親自命人打的白玉流蘇釵,給你戴著正合適。”

蕭北野手中躺著一枝瑩光潤澤的白玉流蘇釵,做工精細,上麵雕刻著牡丹的花紋,線條流敞,一看就是個好東西,林媚正是林大將軍的女兒,也是蕭北野的側妃,這是先前他許給林大將軍的承諾,林媚嫁給他,最少是一個側妃,日後至少是四妃之一的位置。

林媚滿眼的欣喜,飛快的從蕭北野的手裏接過白玉流蘇釵,女人對於首飾,天生喜歡,何況這是王爺親自送的,還是這麽好的東西,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京城最有名的玉器坊裏的,她如何不愛不喜歡,林媚摸了又摸,然後開心的望向蕭北野:“王爺給妾身戴在頭上吧。”

林媚心中竅喜,看來王爺在她和姐姐潭書之間更喜歡她,她可沒看到王爺送什麽東西給潭書。

林媚越想越開心,小鳥依人的垂著頭,全然沒看到頭頂上方男子陰霾的麵容,瞳眸之中滿是嫌棄,不過手上卻是溫柔,輕手輕腳的替林媚戴上了白玉流蘇釵,然後伸手扳過林媚的身子,溫柔的望著她:“林媚,本王知道你是最溫婉體貼本王的,本王不會有負於你的。”

“王爺,你今晚怎麽這麽會說話啊。”

林媚嬌羞的垂下頭,往常王爺可不會對她們說這些。

蕭北野眸中一閃而過的戾氣,很快的開口:“太子殿下對本王有些誤會,今晚你不要管別的人,你隻管負責照顧太子殿下知道嗎?”

“呃,”林媚有些錯愕,王爺讓她招呼太子殿下嗎?蕭北野溫潤的開口:“你是本王的側妃,你照顧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定會看出本王的良苦用心了,那麽他和本王定會解除前隙的。”

林媚想了想倒也是這個理,對著蕭北野一福身子:“好,媚兒定然完成王爺的重托。”

蕭北野滿意的點頭,伸手托起林媚的小臉蛋,俯身親吻了林媚的唇一下:“本王就知道你體貼本王,去吧。”

林媚立刻滿臉嬌羞的笑,心裏歡喜得飛上了天,王爺果然是喜歡她的,比喜歡潭書多一點。

林媚一邊想一邊愉快的去找太子殿下了,路上還遇到了一點小插曲,看到了王爺的另一個側妃潭書,林媚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打擊奚落潭書的機會,乘機好好的炫耀了一場,氣得潭書整張臉都黑了,相較於這邊的爭鬥。

另外一邊的蕭北野,卻一臉嫌棄的用手帕輕擦嘴唇,心裏狠狠的發著誓,過了今晚,他再也不用碰這個庸脂俗粉的女人了。

蕭北野擦試了一會兒,朝身後喚人:“封奕。”

一道黑影閃身而近:“王爺。”

“去盯住那個女人,記著一定要把那枝白玉流蘇釵拿回來。”

“屬下記住了,”封奕領命,閃身便走,蕭北野整理了一下衣容,又換上一副溫雅的笑臉,轉身往熱鬧的地方走去,宴席差不多要開始了,不過還是等等吧,等那邊事成再說。

若是堂堂太子殿下睡了王叔的女人,不知道這樣的太子殿下,會被人不恥成什麽樣子,後麵他再動些手腳,就不相信一國太子不被廢。

蕭北野想到這個心情忽地好起來,笑容越發的溫潤似水,眉眼似畫。

不過他剛走出去,忽地從旁邊的長廊中走出來一個人,一個嘟著嘴不滿望著他的女人,潭書不服的伸手拽著蕭北野:“王爺,你為什麽送林媚妹妹一枚玉釵,卻沒送我的,王爺,你太偏心了。”

蕭北野的瞳眸一縮,心裏便是一股怒火竄起來,這林媚,剛給了她一個東西,不去找蕭懷槿,竟然跑到潭書的麵前去炫耀了,果然是低智商的女人,還有這個潭書,不就是一個玉釵嗎,若是他登上帝位,她要什麽沒有,所以說這些女人就是上不了台麵,小家子器,若是,蕭北野的念頭不由得落到了雲染的身上。

若是他身邊伴著的是一個雲染,斷然不會為這些小細節來煩他的,她定然會處理得妥妥的。

蕭北野再低首,臉色攏上了冷冽,陰沉的湊到潭書的麵前,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最好忘了這事。”

他抬頭不打算再理會潭書,轉身欲走,要知道今晚他可是有正事要做呢。

潭書一愣之後,一臉不明所以,王爺的話是什麽意思,不過眼看著王爺要走了,理也不理她,潭書不由得氣惱,王爺太偏心了,這樣下去,以後的王妃很可能就是林媚了,那死女人憑什麽壓她一頭啊,潭書如此一想,衝過去拽著蕭北野的身子:“王爺,你不要這樣偏心。”

“放開。”

蕭北野冷瞪著潭書,真想一巴掌把她拍出恭親王府,若不是有一個那樣的老子,這女人憑什麽在恭親王府裏啊。

不過蕭北野的心思潭書接受不到,她就是覺得不公平,就是覺得委屈,而且潭書的潛意識裏,認為蕭北野不敢對她怎麽樣,誰讓她爹是潭大將軍呢,他需要仰仗他她爹呢,所以不敢對她怎麽樣。

潭書不理會蕭北野的話,依舊死拽著蕭北野的手臂糾纏著:“王爺,我也要,你也送我一個白玉流蘇釵。”

若是王爺不送她,林媚日後肯定總會嘲笑她,她才不要被那個死女人嘲笑呢。

蕭北野的眉蹙了起來,陰森森的盯著潭書,幽冷的開口:“我說了讓你忘了這事,你沒聽到?”

蕭北野從來沒有用過這樣冷若冰霜似的語氣和她說話,潭書不由得嚇了一大大跳,王爺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要讓她忘了這件事,這是什麽意思。

潭書的腦袋有些不夠用,不過倒是下意識的有些害怕,鬆了蕭北野的手,蕭北野看也不看她一眼,轉身大踏步的走了,待到他走了一段路程喚了手下容鶴出來:“待會兒那邊出事,這邊便找個機會殺了這女人,記著處理得妥妥的,一點痕跡別露出出來。”

本來他是不想動潭書的,但這女人根本是自找死路,一直說那枚白玉流蘇釵,若是泄露了這件事,那麽今晚太子和林媚的事情,別人就知道是他幹出來的,這件事絕對不能泄露出去,若是泄露出去,能使得他失了一半的追隨者。

容鶴應聲點頭。

這裏蕭北野正吩咐容鶴,後邊卻已經出事了。

潭書一直站著不動,身後遠遠望著這邊動靜的丫鬟畫意不由得奇怪了,飛快的小跑過來,緊張的問道:“小姐,你怎麽了?”

畫意乃是潭家的丫鬟,是潭書帶進王府來的,畫意看潭書低頭望著自己的胸前,也順著潭書的視線望向她的胸前,隻見潭書的胸前此時插著一柄匕首,此時整個匕刃都沒進了潭書的胸前,血順著刀往外滴落,畫意的臉色瞬間白了,驚嚇得叫起來:“小姐,你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潭書終於後知後覺的感覺了痛意,神智開始昏迷,她臉色雪白,身子往畫意的懷裏歪去,畫意趕緊的扶著她,完全的慌亂了,朝著四周大叫:“來人啊,有人殺了小姐。”

這邊的叫聲一起,恭親王府男賓和女賓院落裏的人都被驚動了,有人飛快的奔了過來。

潭書掙紮著拉了畫意的手,拚命的呼吸著氣和畫意說:“和我爹說,是,是王爺殺的我。”

她直覺上認定了是蕭北野對她動的手腳,雖然他走了,肯定是他命人對她下的毒手,要不然怎麽他前腳走了,她後腳就被人給殺了,所以潭書認定了是蕭北野讓人殺的她。

此時很多人奔了過來,一眼便看到潭書中了刀,躺在畫意的懷裏,畫意一眼看到了潭書的母親,潭家的將軍夫人,她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尖叫著嚎叫:“夫人,小姐她死了,她說是王爺殺的她。”

潭夫人看到中刀的人是女兒,早瘋了似的撲了過去,潭夫人多少年沒生孩子,隻生了潭書一個女兒,後來又過繼了一個兒子到她的名下,可以說這個女兒就是她的**,先前蕭北野為了拉攏潭家,便求娶了潭書,當時給出了夫人的位置,她就不同意,但是女兒被蕭北野給迷住了,竟然同意和林家的林媚一起進恭親王府的門。

沒想到女兒竟然被蕭北野這個喪心病狂的人給殺掉了。

“書兒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母親啊,我的書兒啊,你讓母親怎麽活。”

可惜潭書已死,四周一片議論之聲。

這時候男賓那邊不少人也趕了過來,蕭北野也接到了稟報,臉色十分的不好,悄悄的問他身後的容鶴是怎麽回事,容鶴小聲的稟報,不是他動的手腳,蕭北野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看了。

什麽人竟然膽敢在恭親王府動手腳?他一邊走一邊飛快的想主意,如何應對潭家的怒意。

越來越多的人被這邊的事情給驚動了,趕了過來,一時間裏三層外三層的圍在了潭書的四周。

等到蕭北野等人過來,有人自動的讓開了路,個個望著蕭北野。

有人小聲的說道:“恭親王爺來了,這事究竟是真的是假的?”

潭書的身邊,潭夫人正傷痛欲絕,心如刀絞的哭著,潭將軍臉色難看的望著走進來的蕭北野,大手緊握著,手上青筋暴突出來,很顯然的潭將軍已是頻臨發怒的邊緣了,即便蕭北野是恭親王又怎麽樣,他是他,他可不是他老子。

雖然有些能力,不過倒底還沒有張開豐滿的羽翼,他那些看似堅厚的盾矛,在他看來不堪一擊,一觸即潰。

蕭北野走過來沒看潭將軍,隻望向潭夫人懷裏的潭書,滿臉心痛的沉聲開口:“是誰殺了書兒,誰幹的?”

潭夫人一聽蕭北野的話,不由得大怒著叫起來:“恭親王爺,你別裝了,就是你殺了我的書兒。”

蕭北野滿臉驚駭的望著潭夫人:“我一直很寵愛書兒,好好的殺她做什麽,何況今日是本王開心的日子,本王與她分享還來不及呢,怎麽會端端的殺了她呢。”

畫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我們家小姐說,說是你殺的她。”

蕭北野眸色一暗,心裏冷哼,果然是個蠢女人,他就算讓人動手腳,也不會這麽堂而皇之的動手腳的。

蕭北野的臉色陰森難看至極,瞳眸嗜血的望向畫意:“書兒說本王殺她,這怎麽可能,這是你親眼看到的嗎?”

蕭北野的話一落,畫意怔了一下,四周所有人都望向畫意,蕭北野又開口:“今日王府裏客人很多,若真是本王動的手腳,總有那麽一兩個人看到嗎?請問誰看到了?”

蕭北野的話一落,忽地有一名夫人站出來說道:“我先前看到王爺和潭側妃在說話,兩個人雖然有爭執,不過我有看到王爺走了後,潭側妃好好的站在那裏呢。”

這夫人乃是戶部尚書的夫人,她一開口,又有幾個人站出來說道:“我們也看到了,先前王爺和潭側妃確實有些爭執,不過王爺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這幾個人的話落,潭夫人望向蕭北野:“你和我書兒爭執什麽了?”

“潭書說今晚來赴宴的很多家夫人都帶了小姐進府,她們都想讓自家的女兒當恭親王府的女主人,潭書讓我當場發誓,恭親王妃隻會是她,本王和她說了,這事等今晚過了後再說,現在滿府的客人呢,誰知道她硬是拽住本王,本王最後說了她兩句,便離開了。”

蕭北野說完瞳眸陡的嗜血,掉頭望向潭夫人身側的畫意:“你說,你是不是被什麽人收買了,是你動的手腳殺了你家小姐,當時本王走了,潭書還好好的,這些夫人都是人證,本王走了後,潭書身邊隻剩下一個女人,就是你,說來說去卻是你對你家小姐下的毒手,因為你是潭家的人,那背後的人指使你動手腳之後,又栽髒陷害給本王,好個一石二鳥之計。”

蕭北野話落,潭夫人和潭將軍二人望向畫意,這畫意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事情,再被蕭北野凶神惡煞似的眼神一瞪,直接的麵白身軟,嚅動唇好半天說不出話來,這樣的她越發的叫人疑心了。

潭夫人瘋了似的衝上去一把揪住畫意的頭發,一按到底:“賤婢,你說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殺了小姐。”

畫意搖頭,滿臉的淚,她什麽時候見過這陣仗的,她沒有啊。

“夫人,我沒有,是小姐,小姐?”

四周有議論聲,掩蓋了畫意的話,個個指責畫意的,一視同仁的認定了畫意就是殺害潭書的凶手,這些夫人很多是受了蕭北野話的影響,蕭北野的話裏,潭書竟然阻止蕭北野娶別的女人為恭親王妃,所以這些夫人很生氣,現在一致認定畫意就是殺害小姐的凶手,潭家沒有一個好東西,不少人不忿。

此次彼落的話掩蓋了小小畫意的辯解,蕭北野的雷霆之喝聲響起:“來人啊,把個賤人拉下去打,竟然膽敢謀害自家的小姐,定要讓她交出慕後的主指者,本王定不會放過這人的。”

蕭北野遞了一個眼色給容鶴,容鶴領了兩個人奔過去拽起畫意便往外拽,速度神速無比,畫意嚇得尖叫:“將軍救命,夫人救命啊。”

潭將軍由此至終都眯眼望著蕭北野,觀察他的神情,若是蕭北野真的殺了他的女兒,他必然心虛,可是他看來看去,蕭北野神情清明,似乎真不是他動的手腳,難道自個的女兒真是畫意乘人不備殺的,是有人指示畫意這樣做的?潭將軍疑惑的想著。

外麵很快響起了打板子的聲音,不過隻打了幾下,便見到容鶴衝過來,臉色難看的稟報:“回王爺,畫意她竟然咬舌自盡了。”

蕭北野飛快的起身憤怒的大吼:“這個小賤人,寧死不交出背後的指使人,就算是這樣,本王也會查出來給潭家一個交待的。”

他說完望向容鶴:“給本王去查,定要查出究竟是什麽人殺的側妃。”

“是的,王爺。”

容鶴報拳領命去查,蕭北野和容鶴二人神情正常,潭將軍看來看去沒看出一點的破綻,隻得暫時的壓下心頭的疑雲。

蕭北野轉身望向死了的潭書,神情悲慟欲絕,痛不欲生,哽聲開口喚道:“書兒,本王答應你,定然會查出背後害你的人,替你報仇雪恨的,你放心吧,本王會一輩子記得你的。”

蕭北野本就是俊美的男子,此時這一番痛心徹首,不但不使人討厭,反而使得四周多少女子看得眸中含了淚花,對他更是芳心傾付,心動不已,王爺真是個癡情的人啊,若是她們能嫁給王爺多好啊。

這裏蕭北野正表演得情深意切,那裏大樹上的兩個人看得肝疼胃疼,這男人真能裝啊,尤其是燕祁則望向懷裏抱著的雲染,溫聲說道:“就這虛偽做作,下作不要臉的家夥,竟然還想娶染兒,幸好當初染兒沒有嫁給他。”

雲染衝著燕皇帝嗬嗬輕笑,伸手捏他的鼻子,一臉嚴肅表情的警告他:“燕祁,說他便說他,不要說到我身上,再說我這樣聰明絕頂,智慧無雙的人早就看出他的虛偽了好不好?”

“是,是,我們家染兒是天下第一聰明的女人,這樣聰明的女人咋就讓我娶了來呢,看來我燕祁前生一定做了很多好事,所以才會修來這樣的福氣。”

他說完低首啄了雲染的唇一下,摟著她心滿意足,有妻有兒萬事足矣。

雲染柔柔的笑,掉首望向遠處的潭書,潭書麵前的匕首不是別人刺進去的,而是燕祁以功力刺進去的,他之所以刺進去,乃是因為先前潭書和林媚二人找到墨檀別院的時候,指著罵她小狐狸精了,而這一切被燕祁給看到了,所以先前蕭北野一走,他便以功力運刀,把匕首刺進了潭書的胸口,把這栽髒陷害給蕭北野。

不過蕭北野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燈,竟然能把死局扭轉過來,最後隻可憐了那叫畫意的小丫鬟,白送了一條命,不出意外,那小丫鬟根本就不是自己咬舌自盡的,而是被蕭北野的手下弄斷了舌頭。

不遠處,蕭北野正表演得賣力,忽地有人奔了過來,飛快的開口稟報:“王爺,那邊好像發生了什麽事?”

蕭北野的臉色陡的一變,飛快的站起來,陰森森的開口:“難道是指使畫意的人又鬧出了什麽別的事情不成?”

他如此一說,所有人都好奇起來,究竟是什麽人在背後指使畫意的?他們還真是好奇呢?

蕭北野指使著容鶴:“立刻把側妃給帶回她住的地方,命管家趕緊的給她辦事,本王一定要查出幕後的指使者,替她報仇。”

這時候潭將軍和潭夫人說不出話來,兩個人隻能垂淚,潭夫人看著死去的女兒,則直接的昏迷了過去。

蕭北野領著一大堆的見證人,一路浩浩蕩蕩的跟著前麵的人一路往後院走來,恭親王府的院落很多,三步一亭,五步一橋,亭台樓閣,錯亂有致,曲徑通幽,怪石嶙峋,整個王府若沒有人帶領,隻怕很輕易便迷路了,不過後麵跟著的一眾人中,有不少人家的夫人和小姐羨慕,更生了想把女兒嫁進恭親王府的打算。

一行人很快被帶到了一座布滿了翠綠色藤曼的小院子裏,這小院又偏僻又幽靜,再加上綠藤掩映,倒不失為一個偷情的好地方。

此時蕭北野領著一眾人走進來,望向前麵的下人:“怎麽回事?”

“回王爺的話,小的先前和兩個下人從外麵進過的時候,聽到裏麵有古怪的聲音,小的沒敢進來,所以稟報了王爺。”

蕭北野立刻命令身後的手下侍衛:“趕緊的進去,查查裏麵究竟是什麽情況。”

兩名侍衛閃身直奔一排小院,貼著門聽了一會兒,一間一間的辯別,最後飛快的指著最東麵的一間房,沉聲說道:“王爺,裏麵確實有古怪的聲音。”

“給本王打開看看裏麵發生了什麽事?難道是有人藏在這裏。”

兩名侍衛應聲衝了進去,四周所有人都盯住了房間,想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

別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前麵,蕭北野的身後卻擠過來一個人,竟是他先前派出去的手下封奕,封奕小聲的說道:“王爺,不好了,林側妃的身上那支白玉流蘇釵不見了。”

蕭北野的臉色一下子不好了,手指握了握,這是怎麽回事,好好的東西怎麽不見了,還有先前潭書被人殺死的事情,究竟是何人動的手腳,難道是蕭懷槿做出來的,可是他有這麽厲害的手下嗎?如果真有,那還真是可怕。

蕭北野一身的冷汗,不過卻極力的鎮定下來,看看情況再說吧。

不遠處的潭將軍看到了封奕和蕭北野的互動,他的瞳眸暗了,看來這恭親王爺有名堂啊,女兒的死說不準也有古怪。

潭將軍眼裏一閃而過的冷芒,蕭北野,你最好沒有對我的女兒動手腳。

蕭北野先前命令進去的兩名手下侍衛飛快的閃身出來,兩個人臉色通紅,飛快的開口:“王爺,是有人在裏麵偷情?”

侍衛的話一落,所有人都議論起來,偷情,竟然有人跑到恭親王府來偷情,這是誰啊,好大的膽子。

蕭北野倒是心裏一喜,他飛快的四下張望,沒看到太子蕭懷槿的身影,更加確定裏麵的人就是蕭懷槿和林媚,若是這事被抓住,蕭懷槿竟然染指王叔,這樣的醜事泄露出去,起碼毀掉他這麽多年的努力,到時候他再把萬順崗的事情往他身上一賴,即便有他先前在府門外的一番表演也不行。

蕭北野心裏想得美,也不去想那白玉流蘇釵的事情,臉色難看異常的指揮侍衛:“不管是誰給本王把人拿出來,竟然膽敢在我恭親王府的院子裏做出這樣不潔的事情。”

兩個侍衛一揮手,這一次多領了幾個人衝了進去,眨眼的功夫便拽了兩個人出來,本來兩個人在沉睡,此時被夜風一吹,激靈靈的清醒了過來,待到感受到身上的涼意時,飛快的睜開眼睛望向自己的身上,再望四周的的人,不由得臉色難看的大叫起來。

而這時候,蕭北野的臉色比林媚的臉色還難看,因為和林媚在一起的人根本就不是東宮太子蕭懷槿,而是另外一個人,這人竟然是蕭北野最親信的手下副將黃文。

林媚反應過來,顧不得理會別人,轉身奔了進去,倒是黃文飛快的磕頭:“王爺,這事不幹屬下的事情。”

四周各家的夫人和小姐早後退避了開來,雖然人避了開來,可是臉色卻十分的難看,個個小聲的議論著,說什麽的都有。

林將軍和夫人今晚也過來了,看到這一切,差點沒有被氣死。

林媚已經穿好衣服從裏麵走了出來,撲通撲通的磕頭:“王爺,這事不關妾身的事情,妾身根本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定是他,是他強逼了妾身這樣做的。”

四周的朝臣個個望向蕭北野,有些人又望向林將軍,林將軍乃是一介武夫,什麽時候受過這些,早控製不住的便要衝過來殺了自個的女兒,竟然這麽丟林家的臉,林夫人趕緊的拽著他,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呢。

蕭北野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所有人當他是因為林媚出軌的原因,隻有他知道,他是因為這事竟然失敗了的原因,他今晚設宴就是為了栽髒陷害蕭懷槿的,沒想到卻沒有成功,還害死了潭書,現在林媚和黃文在一起,隻怕他的手下親信黃文也沒辦法活了。

蕭北野真正是氣得肝疼胃疼,一言不吭,林媚還在撲通撲通的磕頭,一側的黃文也在磕頭,這一切根本就是一出鬧劇。

正在這裏鬧成一團的時候,人群之外響起了優雅的說話聲:“這裏發生什麽事了?”

所有人掉首望過去,便看到太子殿下慢悠悠的從外麵走了過來,蕭北野的臉色別提多陰森了,瞳眸一片暗潮,心裏恨得跟什麽似的,蕭懷槿,看來本王小瞧你了,好,真是太好了。

蕭懷槿走進來看了林媚一眼,滿臉的驚訝:“王嬸,你這是怎麽了?對了,本宮在外麵看到一枝釵好像是你的。”

蕭懷槿取出一枚白玉流蘇釵來晃了晃,林媚一看正是她的東西,那可是王爺送給她的,她飛快的伸手便想接過去,蕭懷槿的話卻正好響起來:“不過本宮看這流蘇釵是被人動了手腳的,釵裏竟然藏了媚藥,這東西若是被人吸了進去,容易出事。”

林媚的手指正好碰觸到那白玉流蘇釵,她的手好像被燙到了似的陡的縮回來,臉色蒼白如紙,她顫抖著身子,抬眸望向蕭北野,想起了一直以來沒送過東西給她們的蕭北野,怎麽忽然這麽好給她送來了這麽一枝釵,原來他是別有目的,林媚氣得怒指著蕭北野。

“王爺,這是你送給我的,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害得她失身給他的副將黃文,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啊。

王府裏,所有人盯著蕭北野,這一次大家都有些懷疑蕭北野了,因為先前潭書的死,她的丫鬟畫意說了是王爺刺死的,這回子更有林媚說王爺送她的白玉流蘇釵,結果裏麵藏了媚藥,害得林媚失身了,蕭北野望向林媚,沉聲開口:“林媚,你的釵很可能被別人動了手腳,你是本王心愛的女人,本王怎麽可能對你動這樣的手腳,然後讓你和黃文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們一個是本王的女人,一個是本王最信任的副將啊。”

四周的朝臣紛紛的點頭,王爺這樣做根本沒有意義。

林媚因為自己失身,知道自己今日隻有一死了,林家沒有她容身之地,恭親王府也沒有她的容身之地了,所以她瘋狂的指著蕭北野:“你送了我釵,還讓我好好的招待太子爺。”

說到這兒,林媚忽地停住了話,驚駭的盯著了蕭北野,然後望了望蕭懷槿,這下,她終於明白,這位爺動的心思了,原來她是想讓她失身於太子蕭懷槿,好讓太子爺擔一個淫一亂的罪名,從此後在西雪抬不起頭來,原來真相卻是這樣啊。

林媚忽地大笑起來,她笑完,陡的朝著身後的牆上撞了上去,她是報了必死的決心的,所以這一撞,生生的撞斷了一口氣,身子墜落在牆角處。

林將軍和林夫人先前還惱火林媚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此時一看林媚竟然撞牆而死,再加上聽到林媚先前的話,心中自然也有了猜想,那就是今晚這一出都是蕭北野搞出來的,他的目的是想讓林媚勾引太子殿下,沒想到太子殿下精明,竟然發現了這件事,所以避了開來,反而是黃文成了犧牲品。

林將軍冷森著臉望著蕭北野,沉聲開口:“王爺,黃文這廝連王爺的側妃都敢沾染,請王爺下旨把他給殺了。”

蕭北野一怔,今晚死了兩個人,得罪了潭林兩家的人,現在他又要殺死自己的親信手下嗎?黃文撲通撲通的磕頭:“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啊。”

林將軍卻臉色不善的開口:“若是不殺他,本將絕不會善罷幹休的。”

黃文雖然是蕭北野的手下親信,可是和林將軍比起來,自然比不過林將軍,而且黃文睡的人還是他的女人,這件事當著這麽多人麵泄露出來的,所以他不能饒了黃文,蕭北野一咬牙,抽出身後封奕腰間的長劍,身形一動衝了過去,一劍刺向了黃文,黃文掙紮著抬首望向蕭北野,對於蕭北野的心狠手辣不是不了解,可是沒想到是對他,他也不留一點情麵,黃文陡的大叫起來。

“王爺真是好狠的心啊,你這樣會失去人心的。”

他吼完這句話撲地而亡,蕭北野抬首望向林將軍和林夫人想解釋清楚這件事。

“嶽父,嶽母,你們聽我說。”

可惜林將軍和林夫人二人已經直接的甩袖離開了,人家這是看不上他們女兒了,他們何必留下丟臉呢。

第二個走的是潭將軍,潭夫人,緊跟著林將軍的身後離開了,自家的女兒之死也可能和王爺有關,一定是這樣的。

第三個走的是太子蕭懷槿,蕭懷槿的心情特別的好,今晚他是最大的贏家,怎麽能不高興呢,他神情愉悅的伸手拍了拍蕭北野的肩:“王叔,請節哀順便,女人多的是,這京中不少人家都有千金小姐,若是王叔看上誰了,讓我父皇給你指婚啊。”

此話一起,身後本來先前看中蕭北野的女人,個個嚇得往後一退,生怕被蕭北野給看中。

蕭北野嘴裏的銀牙咬得咯嘣咯嘣的響,眼睛血紅的瞪著蕭懷槿,蕭懷槿已經麵不改色的徑直離開了,太子殿下一走,太子黨一派的人也陸續的告辭離開了,後麵留下的人慢慢的也都告辭回府了,本來好好的一個宴席,最後不歡而離了。

等到所有人離開了,恭親王府內,蕭北野狂怒的大發雷霆之火,運起功力在王府裏一番劈咧叭啦的狂猛發泄,不過發泄過後,他又收拾一番前往潭林二府了,他不能在這時候讓潭林二家分了心,他們手裏可掌著三十萬的兵馬呢。

可惜對於蕭北野的登門,潭林兩家根本不理會,直接的甩門不見。

寂靜的夜色之下,太子府的馬車,噠噠的一路回府,馬車之上,歪靠著三個人,三人臉上都是盈盈的笑意,燕祁攬著雲染的腰,眸光自始至終都落在雲染的臉頰上,看著就在自己懷裏的染兒,他覺得心裏很踏實,很安心,一輩子就這樣,不分開。

雲染則望向對麵的蕭懷槿,朝著蕭懷槿舉起大拇指:“小景,不錯,我還擔心你中了招呢?”

蕭懷槿望了燕祁一眼:“這多虧燕祁先前提醒了我一句,防備著今晚的所有人,所以當那女人出現,我便注意著她,看她不時的摸頭上的白玉流蘇釵,我仔細的一聞,知道流蘇釵裏,放了好東西,趕緊的與這女人保持一段距離,待到看清楚那女人神智不清的時候,我閃身躲了,順帶的找了黃文進去。”

“今晚過後,我看潭林兩家恐怕要和蕭北野生份了,”雲染替自己個的小弟子高興。

“何止是生份啊,我看他們兩家應該要和蕭北野分了。”

蕭懷槿興奮的說道,倒底隻是個十七歲的少年,止不住心頭的興奮,他吃了蕭北野多少次的虧,這一次能打這麽一個勝仗,自然高興。

燕祁瞄了蕭懷槿一眼,忽地笑起來,懶洋洋的開口:“太子殿下,既然這是個機會,你還坐在這裏做什麽?”

蕭懷槿愣了一下:“那這時候我做什麽?”

“你去找太子黨的人,例如那個禦吏大夫蘇慕影,你可以讓他去找潭林兩家,大訴蕭北野的狗心狼肺,然後你就等著潭林兩家到你這邊投靠你,你現在需要兵權。”

燕祁話一落,蕭懷槿興奮了,連連點頭:“對,對,本宮這就去。”

他身形一動,閃身出去了,隨之命令前麵駕車的手下:“把人送進太子府。”

“是的,殿下。”

馬車裏,燕祁摟著雲染,心滿意足的躺下來,總算把這臭小子給攆走了,雲染則側躺在他的身上,想到蕭懷槿的興奮,忍不住笑了起來:“小景,倒底還是個孩子,再磨練磨練,必成大器。”

“小染兒,咱們說咱們的,不要提那個小屁孩子。”

燕祁的長指順著雲染的衣衫輕伸進去,觸摸她柔滑的後背,他的手忽地觸及到一處不平整的地方,臉色不由得微微的暗了下去,好像是一道疤痕,雲染本來正笑著,忽地感受到燕祁的手指輕觸她後背的疤痕,不由得身子微微的僵硬,之前燕祁和她歡愛的時候,她盡量往避光的地方滾,而且錯開他的手,所以他沒有發現。

沒想到現在竟然無意間發現了,燕祁年眸光深邃了下去,瞳眸一片血一樣的紅,他手指伸出來扳雲染的身子,雲染往裏麵縮了縮,瞪他一眼“你做什麽?”

“你身上是怎麽回事,怎麽有疤?”

燕祁的嗓音不自覺的有些輕顫,那究竟是什麽啊?

雲染看他臉色都白了,趕緊的說道:“一切都過去了,就是上次不小心撞傷的一道疤,還沒有好呢?”

“染兒,你在騙我呢,是不是,你給我轉過來。”

燕祁陡的一扳雲染的身子,扯她的衣服,衣服被拉開,後背露出來一處刀疤,他的頭嗡的一下暈,心疼得直抽氣,好半天動不了,他又伸手檢查她身子的別處,雲染一直往旁邊躲:“好了,就這一處了,沒了,真沒有了。”

她一開口,燕祁的臉色越發難看,順著她的動作,扳過她的另一邊的身子,伸手又拉起她身上的衣服,隻見她前胸竟然還有一處刀疤,燈光下,他的臉色白得嚇人,染兒原來隻說她被屠殺,他還以為她躲過了那場屠殺,順利的逃出了梁城來找他了,沒想到她卻是受了傷的,竟然是兩處的刀傷,當時她是怎樣的逃過了那一劫的,燕祁大手一伸,緊抱著雲染:“染兒,對不起,我真該死,竟然沒有注意到你受了這樣的傷。”

他把臉埋在雲染的脖頸上,雲染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脖頸上的潮氣,以及他冰涼如水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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