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安樂離宮 宮中秘道
靜安公主死後,皇上對外宣稱,公主傷心過度,夜進高塔墜塔而死。
對於靜安公主的死,朝堂以及梁城並沒有多大的動靜,因為靜安公主並不是出色的一個女子,個性有些怪僻,所以沒有多少人喜歡她,對於她的死,沒人理會,至多就是說的時候,惋惜一下,很快就煙消雲散了。
不過隨著靜安公主的死,另外一件事卻提上了日程,本來皇上把靜安公主指婚給沈瑞沈大將軍的,現在靜安死了,何人嫁給沈瑞沈大將軍呢。
皇上楚逸祺盯上了安樂,皇室待嫁公主總共有三位,現在死了一位,隻剩下兩位,一位是榮德公主楚韻寧,一位便是安樂公主。
皇帝楚逸祺並不想把自己的妹妹嫁出去,妹妹可以幫助他呢,那麽他的眸光便落到了安樂的身上。
隻是安樂公主的臉上竟然長出了膿包,滿臉猙獰,這樣的她如何嫁給沈瑞為妻。
皇帝立刻派了宮中的禦醫替安樂檢查臉上的膿包,不少的禦醫診斷是惡疾,這惡疾一出,宮中很多人慌恐,最後皇帝下令把安樂遷移到宮中最僻靜的一座嘉宜殿中,這裏離得冷宮很近。
安樂所住的嘉宜殿裏,雲染正和安樂在說話。
雲染滿臉擔心的望著安樂:“看來皇上還沒有死心,他還是想讓你嫁給沈瑞沈大將軍,現在怎麽辦?”
雲染有這種感覺,皇上一心想把安樂嫁給沈瑞沈大將軍,他並沒有因為安樂染上惡疾這樣的事便收了心。
安樂眉間攏著冷霜,咬著牙冷哼:“我不會嫁沈瑞的,我寧願一死也不會嫁給沈瑞的。”
“你別總是死啊活的,我們來想辦法處理這件事,”雲染停住了,眸光若有所思的望向安樂,伸手握著她的手:“安樂,其實我有一個辦法可以一勞永逸,讓你以後不再擔心皇上會利用到你。”
“你說。”
現在的安樂不似從前的溫婉,身上多了一抹果斷強勢。
“詐死,”雲染說完看安樂不太理解,俯身貼著她的耳朵小聲的嘀咕:“你生了惡疾,無法忍受這種惡疾,在這個宮殿裏放火自殺,我會讓燕祁弄一具屍體進來,到時候你來一招瞞天過海,從此後可逍遙皇宮之外,隻是從此後你不再是皇室的公主,隻是一個平民百姓,不過得到自由的同時,你要付出的代價是從此世上再無安樂公主。”
雲染話一落,安樂眼睛亮了,光是想到她就覺得呼吸自由了。
“長平,幫我,幫我離開這裏。”
不過她話一落,忽地沉寂不說話了,滿臉的痛心,雲染望著她:“怎麽了?”
“可是我想到了昭陽,如若我死了,昭陽該多傷心啊。還有我把她留在宮中真的好嗎?”
隻要一想到那個小可憐,她便覺得自己這樣做太殘忍了,若是她死了昭陽多痛心啊,而且隻留了她一個人在宮中,她不放心。
雲染聽了安樂的話,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想到昭陽那個小丫頭片子,她就心疼不己,這都是皇宮裏那個男人做的孽啊,最該死的就是那個男人。
雲染望向安樂,溫聲說道:“雖然你心疼昭陽,可是你能一輩子留在宮中陪她嗎,若是皇上真的找了一個能治你惡疾的人,隻怕你也留不了宮中,你依舊無法保護昭陽,而且昭陽有皇後,皇後會保護她的,還有我,我會替你保護她的。”
雲染說完,安樂眸中攏上深思,慢慢的說道:“我先出去立腳,等我立下腳來,若是我知道昭陽在宮中不好過,我就接了她出宮去。”
她停了一下又繼續開口:“我先出去待著,隻要待得好了,就把昭陽也接出去,我不想讓她受到那個殘忍家夥的迫害,若是她一直待在皇宮裏,最後也會成為靜安,成為我這樣的任人宰割的人。”
“嗯,那我們說定了,回頭我和燕祁商量著怎麽幫你。”
雲染剛說完,外麵有宮女奔進來,飛快的稟道:“公主,唐大人過來見公主。”
房裏的安樂愣了愣,現在再聽到這個名字,恍如隔世,之前的那份痛心疾首,竟然不那麽重要了,時光真是一把殘忍的利刃,曾經愛得那麽心痛,可是很快就不那麽痛了。
“讓他進來吧。”
雲染看安樂神色淡然,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看來安樂是放開了對唐子騫的愛了。
宮婢退了出去,外麵很快走進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正是唐子騫,唐子騫一走進來,便盯著安樂,安樂因為臉上長膿包,所以在臉上蒙了一層薄紗,隻露出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幽光璀璨。
唐子騫看到她,緊張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了,他以為安樂不會見他的,以為她恨他的,沒想到現在她竟然願意見他了,心裏不由得高興。
“安樂,你沒事吧。”
安樂搖頭:“我沒事,你坐吧。”
唐子騫並沒有坐下來,雲染問他:“你來做什麽?”
唐子騫深深的望了一眼安樂,沉穩的說道:“安樂,皇上並沒有打消讓你嫁漣陽關沈大將軍的念頭。”
“這個我知道,”安樂點頭,她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唐子騫挑高濃眉,從容的說道:“安樂,從前是我傷害你了,這些日子我想清楚了,我對你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我們兩個人可不可以從頭再來,我娶你,相信皇上會同意這件事的,這樣你就不用嫁給漣陽關的沈大將軍了。”
寢宮裏,安樂和雲染兩個人都呆了。
前者一言不吭,後者忍不住冷哼一聲:“唐子騫,你說什麽鬼話,你以為你想娶就娶,想要就有嗎,你記著,這世上總有你求而不得的東西的,你以為你傷害了別人,現在再說這麽一句就可以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嗎?”
唐子騫一聽雲染的話,臉色暗了,飛快的抬首望著雲染,深沉的說道:“雲染,這是我和安樂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請你出去,讓我們兩個人好好的談談。”
雲染臉色暗了,不過想想唐子騫的話也沒有錯,這是他和安樂的事情,她插手總歸不太好,所以起身欲離開。
身後的安樂卻喚住了她:“長平,你不用走。”
她說完望向唐子騫,輕笑出聲:“唐子騫,長平可以做我任何的決定,她說的就是我的主意,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以為這世上隻要你想要便要到的嗎,從前我愛你時,你是我的天,你以為你現在還是我的天嗎,跑到我這裏以救贖的嘴臉施舍著我,你以為我該感恩戴德的嫁給你嗎,那麽我不得不說,你真的想多了,現在你在我這裏什麽都不是,我不喜歡你,不愛你,如果讓我在你和沈大將軍之間選擇的話,我寧願選擇嫁給沈大將軍,也不會選擇嫁你。”
安樂的話一落,唐子騫無法接受的睜大眼睛,瞳眸之中滿是心痛,這些日子他不出現,一直在調理自己的心情,他想調整出一個最好最佳的狀態走到她的麵前,現在他的心裏再沒有了雲香怡,再沒有任何人,他是一個全新的他,等著接納她的他,可是她卻說不要了,她不再喜歡他,不再愛他。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唐子騫倒退兩步站定,臉色慘白,唇上的血色一點點的退下去。
“不是說愛嗎,如果愛,為什麽這麽快就不愛不喜歡了,這是愛嗎?”
安樂笑起來:“愛不會一直都在,若是不珍惜,它就會飛走,而我的愛,早在你傷害我的時候,慢慢的飛走了,唐子騫,以後好好的愛你的妻子吧,不要等傷害了她再去愛她,這樣的愛,女人要不起。”
唐子騫定定的望著安樂,他想從這個女人的眼裏看出一點的強自鎮定,一點的不舍,可是沒有,什麽都沒有,她目光清明如水,望著他時,像看一個熟悉的人,而不是愛人。
看到這樣的一雙眼睛,他可以確認一件事,這個女人真的不再愛他,不再喜歡他了。
唐子騫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轉身奔了出去,身後的安樂,在他離開後,眼神黯然下來,好半天一言不吭/
雲染走到她的身邊,伸出手拉著她:“安樂,如果還喜歡他,不如試試。”
她知道安樂並沒有全然的放下,沒有一份愛,說放便可以放下的。
安樂搖頭:“我和他之間再沒有可能了,傷害得那麽深,即便破境從圓了,可是那疤痕真的看不見了嗎,何況我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如若沒有那個孩子,也許我真的可能接受他,但是現在真的沒有可能了。”
安樂搖頭,眼裏有霧氣蒙上,想到那個她不知道的孩子,她便心痛,如果她早知道的話,她一定會保護好他的,可惜她不知道,這就說明她和唐子騫有緣無份。
“既然決定放手了,就不要多想了。”
雲染勸道,安樂仰頭輕笑:“好,不想,我還是想想怎麽離開宮中的好。”
她話落,外麵一名宮婢奔進來,驚慌的說道:“公主,不好了,榮德公主領著人過來了。”
“榮德,她過來做什麽?”安樂話裏滿是冷漠,對於這個皇妹,她已無話可說,從前她還以為這個妹妹是個好的,現在看來,隻不過是偽善的嘴臉罷了。
門外數道身影走了進來,為首的正是一身紅色繡薔薇逶迤拖地長裙的榮德公主,不過今日的榮德公主臉上蒙著一層紅色的薄紗,隻露出一雙眼睛出來,那雙眼睛凶殘的瞪著雲染,一看到這個女人,榮德公主就想到了燕祁先前領著人攔住她去路,讓人動手教訓她的事情。
若不是她搬出了師門不可相殘的祖訓,這男人恐怕真能讓人打死她,雖然後來沒有打死她,但是她的臉卻被他的手下打腫了,幸好她身邊有不少的高手,才讓自己沒有吃太大的虧,燕祁也不想在宮中惹出太大的麻煩,所以才會收手。
可是她的臉卻腫得像個餅,一想到她美麗動人的臉被打成包子,榮德公主心裏的恨意便多一分,都是雲染這個賤人,她不懂,為什麽燕祁這麽寵這個女人,她有什麽好的,她看來看去沒看出這女人有什麽值得他如此癡迷的地方。
她比不上這女人嗎?榮德公主不這樣認為。
榮德公主身邊除了宮婢,還跟著一個麵容冷峻,身材高挑的男子,不過這男子雲染先前見過,她先前和夏雪穎二人在街道邊喝茶的時候見過這個男人。
不過之前在街道上,距離有些遠,所以雲染沒有注意,但這一次離得近了,雲染看得清楚了,不由得眯起眼睛盯著這男人,這個男人的神容有些熟悉,她想到了自個的徒弟沈離,沈離出自於雪穀醫術世家沈家,難道這個家夥也是雪穀的人。
隻見榮德公主領著一幫人走進來,麵容冰冷的開口:“聽說皇姐得了惡疾,皇妹我特地帶了名醫過來替皇姐治病的,世人都道長平郡主醫術高超,可照皇妹看,也不怎麽樣,要不然為何治不了皇姐的惡疾呢。”
她說完直接的望向身側的男子:“沈昭,替我皇姐檢查一下,看看她的惡疾能不能治。”
雲染的眉一動,沈昭,看來還真是雪穀醫術世家沈家的人,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和榮德公主混到了一起,這實在不是什麽好事。
雲染心裏想著,望向了安樂,安樂和她眼神交接了一下,兩個人心知肚明,榮德公主不會這麽好的領著人過來給安樂治病,她這分明是想把安樂治好了,好讓她嫁往漣陽關去,嫁給沈大將軍。
沈昭聽了榮德公主的話,應了一聲往安樂身邊走去,安樂直接的冷喝出聲。
“站住。”
沈昭站住了,安樂冷冷的說道:“皇妹,你認為這成什麽體統,一個外男跑進後宮來給皇姐我瞧病,他不是禦醫,有什麽資格出入後宮。”
安樂話落,榮德公主笑了起來:“皇姐,這是皇兄同意的,皇妹才帶他過來的,而且他願意給你治病,是你的福份,他可是雪穀沈家的人,他定可以治好你的惡疾的。”
榮德公主的唇邊是惡毒的笑,望向雲染。
雲染眼神暗了一下,看來她要發出信號,讓沈離立刻來梁城一趟,把他的這個兄長給帶回雪穀去。
她們攬醫穀,在各個地方都有醫館,當然坐館的並不是她手下的五大弟子,而是五大弟子的徒弟在開館,所以她隻要把消息送到醫館裏,自會有人通知沈離。
安樂聽了榮德公主的話,心更冷了,下定了決心要離開宮中,哪怕做個一無所有的尋常百姓女,也好過做這種人的皇妹。
沈昭走過去替安樂檢查,一言不吭。
寢宮之中,榮德公主走到雲染的麵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長平郡主還是好好的學著吧,別仗著懂一點皮毛之術,便到處標榜自己醫術高超,看看沈昭如何醫好我皇姐的,他定然可以讓我皇姐貌美如花,風風光光的嫁往漣陽關。”
雲染淡笑:“世間醫術本就無窮無盡,本郡主是人不是神,不是什麽都醫得好的,不過本郡主看榮德公主的臉好像受傷了,這個本郡主倒是有把握治好。”
雲染並不知道榮德公主臉上的傷是燕祁命令手下打的,她之所以如此說,乃是因為這女人最喜歡露出一張千嬌百媚的臉,現在忽地把臉蒙上,不用想也知道這女人的臉受了什麽傷,所以才會用紗巾蒙著。
雲染話一落,榮德公主的眼裏噴射出嗜殺的光芒,恨不得吃了這女人,她竟然膽敢嘲笑她,這個賤女人死女人,她真想殺了她。
“你?”
榮德公主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聽到大床前的沈昭開了口:“公主,安樂公主所染的惡疾,並不是什麽疾病,好像是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所以才會引發得她發熱發昏甚至於臉上長膿包。”
榮德公主一聽,眉挑起來:“那你有把握醫好她的病嗎?”
“我來試試吧,問題應該不大。”
沈昭不卑不亢的回答,安樂的臉色暗了,手指悄然的握起來,如若這個男人治好了她的病,那麽不出意外,她定然要嫁給邊關的沈大將軍。
雲染的眼神也暗了,雪穀的沈家人,醫術確實不錯,這一點她是知道的,沈離雖然是她的弟子,但他醫術十分的高超,他拜她為師隻是為了跟她學手術這一塊的醫術,她也從沈離的身上學到了不少關於中醫的醫術,沈家的醫術她是見過的,確實不凡。
沒想到她給安樂下的藥,竟然被沈昭給發現了,這下安樂的惡疾真有可能被這個沈昭給治好。
榮德公主聽了沈昭的話,臉上笑意浮起,望向沈昭:“那你替我皇姐盡心治,一定要替她治好了。”
看安樂不想嫁沈瑞,她就偏要讓她嫁給沈瑞,而且她會告訴沈瑞,安樂不想嫁他,一個男人若是知道自己的女人不想嫁自個兒,可想而知,他會如何的惱火,安樂別想有好日子過。
寢宮之中,沈昭應聲。
榮德公主吩咐完沈昭,又命令身側的兩個宮婢:“你們留下來聽從沈大夫的吩咐,按照他的命令行事。”
“是,公主。”
她這是讓兩個宮婢監視著安樂的一舉一動,絕不讓她有機會逃離。
榮德公主說完,望向安樂:“皇姐這下安心養病吧,不要擔心會生什麽重病,對了,皇妹我讓人保護好皇姐,絕對不會讓人傷害到皇姐的。”
榮德公主看也不看寢宮裏的人,大踏步的走出去,吩咐外麵的侍衛:“你們多派些人手防守著這四周,保護好安樂公主,若是出什麽差錯,你們這些人一個也別想活。”
“是,公主。”
外麵響亮的聲音傳進來,寢宮之中雲染和安樂二人聽得很清楚,兩個人相視一眼沒有多說什麽。
沈昭開始給安樂開藥,吩咐宮女去抓藥,雲染陪著安樂說著話,一邊說話一邊拿眼瞄沈昭,發現這個男人和沈離長得挺像的。
她記得沈離曾經和她說過,他之前出雪穀,就是為了找他的大哥,他的大哥是誰,不會是沈昭吧。
……
是夜,皇後偏殿的寢宮裏,雲染和燕祁二人正在說話,兩個人商量著把安樂救出去的事情,因為安樂的宮殿外麵有不少的侍衛巡邏著,所以這件事需要燕祁親自去布置,不過燕祁卻擔心雲染。
“染兒,若是本郡王離開,你有危險怎麽辦?”
雲染輕笑起來,眉眼愉悅的望著燕祁。
“你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不要總擔心我,我會當心的,沒人可以隨便傷我,不過你安排好了把安樂救出去後的事情了吧,她一個公主,出了皇宮以後就不再是宮中的公主了,生活怎麽辦?”
燕祁挑高了眉:“我讓楚文軒負責帶她,直到她有能力過日子了為止。”
“好。”
雲染對於楚文軒這個人還是有些印像的,上次燕祁打傷了和婉郡主,就是這位楚文軒救了和婉,才沒有讓和婉出事,後來她聽燕祁說楚文軒正是他手下的情報機構七殺的負責人。
這樣一個男人,雖然是錦親王府的庶子,但是有能力有擔當,倒也不錯,把安樂交給他,雲染放心。
“那我們分頭行動,等會我在宮中製造出混亂,你立刻去安樂那裏放火燒殿閣,乘機救人。”
雲染笑著閃身直奔寢宮而去,身後燕祁眸光溢滿溫潤如水的光輝,笑意瀲灩的望著她,等到雲染閃身不見,他才轉身離開。
雲染領著兩個丫鬟,直奔安樂的宮殿而去。
寂靜的夜幕之下,幾道身影如影隨行的緊跟上了她的背影,眼看著前麵的人要到了安樂的宮殿,不過卻停住了,前麵的雲染腳步一飄竟然拐了個彎,往嘉宜宮不遠的一處殿閣飄去,後麵的身影遲疑了一下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她倒要看看這女人耍什麽名堂。
後麵跟著雲染的人不是別人,乃是榮德公主。
榮德公主猜測,雲染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安樂嫁給沈瑞,定然會想辦法幫助她離宮,所以今天晚上,她早早的領著幾名手下在皇後宮外等候著,她要抓雲染一個現形,榮德公主眼神晶亮。
前麵雲染腳步未停,一路直奔離得嘉宜宮最近的一處殿閣,這裏乃是宮中太監的住所,名北監殿,是最下等的太監住的地方。
榮德公主滿臉的疑惑,這大晚上,雲染進北監殿所為何事,她正想著,前麵沒了雲染的身影,榮德公主不由得緊追幾步,看到長廊之中烏光一閃,兩三道身影奔了過去,不是雲染等人又是何人。
榮德公主想也沒想,領著人跟著那身影的方向直追而去,她心裏不由得欣喜,難道今晚要逮到一條大魚,長平郡主在宮中有什麽相好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太好了,看燕祁還要這樣水性揚花的女子。
她一路緊追過去,看到一道身影迅速的鑽進了北監殿的某一間房,榮德公主想也不想便衝了過去,殿閣內寂靜無聲,她仔細的貼著門往裏聽,隻聽得內裏有喘息聲響起來,分明是有名堂啊,此時的榮德公主完全被喜悅控製了,舉起手讓身後的幾名手下留在外麵,自己用力的一推門闖了進去。
她身後的門被風一吹合上了。
北監殿裏,燈光婉約,朦朧的光芒之中,有一人坦肩露背,竟在一個大木桶裏洗浴,寂靜的空間裏,除了一個洗澡的人,再沒有別人了,榮德公主的臉色變了,飛快的欲往後退,偏在這時,那沐浴淨身的太監回過了頭,看到房裏多了一個人,不由得大叫起來:“啊,來人啊,有人偷看我洗澡了。”
“來人啊,有人偷看我洗澡啊。”
叫聲響亮,如穿雲破月的巨浪撲麵而來,外麵撲通撲通幾聲響,分明是有人栽倒到地上去了,另外不少的腳步聲響起,有人奔了過來,腳步聲紛雜,顯然的來的人不少。
榮德公主臉色黑沉,嘴裏咬牙,心中大罵雲染個賤人,這定是那賤人設了局讓給她鑽的,她堂堂公主至於偷看人洗澡吧。
榮德公主眼看著外麵的人奔到門前,想也不想的直往房間的窗戶奔去,她伸手去拉窗戶,可惜穿戶卻被人從外麵死死的拉住了,根本打不開,她不由得心急,越拉越拉不開。
這時候前麵的人打開了門,數道身影奔了進來,有人手腳俐落的打開了房裏的燈。
燈光大作,人人看到房內窗前林立著一個女子,一個紅衣似血臉上蒙著紅紗的女子,這女子不用看也知道是什麽人,榮德公主。
先前尖叫的太監不由得一縮身,把整個身子縮進了水裏,似乎生怕榮德公主再多看他一眼,而猥瑣了他。
房間門前,不少的太監呆愣住,誰也不敢說話,可是後麵的的太監沒看到前麵房裏的情況,不停的奔湧而來,不少人一邊奔湧一邊大叫。
“有人偷看小青子洗澡了。”
“真的假的啊。”
“現在被抓了個現形,快去看啊。”
裏麵的人不動,外麵越來越多的人奔湧過來,北監殿內亂成一團。
榮德公主現在恨不得拿劍去殺了雲染,這個賤人絕對是故意的,故意她引到這裏來的,她明明留了手下在外麵,沒想到卻中了這賤人的歹計。
這裏眾人正鬧騰著,外麵有人叫了起來:“不好了,安樂公主的宮殿走水了,那邊走水了。”
叫聲一起,房間裏的榮德公主臉色黑沉了,牙齒緊咬起來,身子急速的往外奔,前麵的太監趕緊的往後退,後麵的太監躲避不及,一時間人踩人,有些太監沒有看到榮德公主的臉,所以並不知道這人是榮德公主,吵吵嚷嚷的大叫。
“采花者哪裏逃,快抓住。”
一人叫,更多的人大叫起來:“快抓住采花賊,竟然大晚上的偷看小青子洗澡,分明是找死。”
“快抓住她啊。”
後麵的人往前麵衝,前麵的人往後讓,一時間擁擠不斷,榮德公主心急著永樂所住的嘉宜殿那邊的情況,所以忍不住大叫起來:“一個個給本宮滾開,再不滾開,看本宮不殺了你們。”
她一言落,手指一凝便是一道強大的力道,陡的揮了出去,前麵數道身影被揮了出去,重重的狠狠的摔了出去。
不少太監這時候才知道痛進北監殿的人不是別人,竟是榮德公主。
這下沒人敢攔著榮德公主了,不過有些人退得不迅速的,都被榮德公主給打傷了。
北監殿裏倒了一大片,個個痛苦的叫起來,等到榮德公主一路殺了出去,身後一片響聲。
“沒想到榮德公主竟然有這樣的嗜好。”
“人不可貌相。”
“你快別說,被公主聽到了恐怕又要殺回來。”
榮德公主臉色猙獰一路瘋狂的直奔安樂所住的宮殿,此時火勢衝天,不少的人大叫著救火,榮德公主一出現,數名侍衛閃身奔了過來,恭敬的行禮:“公主。”
“安樂公主呢?”
“正在殿閣之中。”
“你們怎麽不救人啊,”榮德公主的臉色不太好看,她可以肯定今兒個晚上這出戲絕對是雲染和燕祁演出來的,而他們真正的目的是救安樂離開皇宮,不出意外,現在殿閣之中的安樂恐怕被人救走了。
數名侍衛紛紛垂頭,不安的說道:“回公主的話,火勢太大了,屬下等沒辦法衝進去。”
榮德公主眉微蹙,唇角是一抹陰狠的笑,朝著數名侍衛命令:“立刻實施第二套方案,找長平郡主,看看她現在在什麽地方?”
“是,”數道身影急速的閃身而去,尋找雲染的下落,很快找到了雲染此刻的位置,就在嘉宜殿不遠的地方,雲染之所以過來,就是為了迷惑別人的,以免別人有借口說安樂不在嘉宜殿內。
榮德公主臉色一暗,唇角一抹幽暗血腥的冷笑,真是天助我也。
十幾道身影迅速的閃向雲染,此時夜色深沉,四周人很多,個個忙著救火,所以沒有人注意到雲染這一角。
榮德公主領著人包圍了雲染,雲染立刻感受到了來自於四周的騰騰殺氣,她領著兩個丫鬟急速的後退,召喚了龍一和龍二,逐日等人也閃身出現了,燕祁把逐日留在她的身邊保護她了。
幾個人一出現,團團的包圍著雲染和兩個小丫鬟,漆黑的夜幕之下,忽地一張大網當頭罩了過來,龍一和龍二等人陡的運力,合力的攻擊那從天而降的大網,同時逐日迎向那攻擊過來的侍衛。
雲染和兩個丫鬟急速的往後撤,打算離開,忽地身後冒出陣陣的濃霧,濃霧之中對麵看不見人影,龍一和龍二,逐日等人臉色難看的大叫誌來:“郡主。”
雲染隻覺得自已的身後有一股巨大的吸力,緊緊的吸附著她,使得她擺脫不了,她臉色陡的難看,飛快的運力,可是卻動彈不了,咚的一聲響,她被那巨大的吸力給吸了進去,外麵濃煙瞬間消散不見了,地麵上先前打鬥在一起的人,個個臉色變了,因為雲染不見了。
龍一和龍二失聲叫起來:“郡主。”
逐日的臉色也變了:“長平郡主。”
長平郡主憑空不見了,逐日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看來這宮中有什麽名堂,他要立刻稟報給自家的主子。
暗夜之中榮德公主得意的大笑,雲染,這下本宮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倒要看看何人救得了你。
漆黑的城門口,一輛馬車數匹輕騎停靠在官道邊,一人慵懶的歪靠在馬車邊守候著,邪魅懶散,嘴裏咬著一根草根,眼睛望著城門口,百無聊賴的隨意晃蕩著一雙腿。
身後的數名手下一聲不吭,誰也不敢說話。
直到暗夜之中有人奔襲而來,這靠在馬車上的邪魅懶散的男子才從馬車上躍了下來,恭敬開口:“爺。”
燕祁手中的安樂公主臉上一片慘白,大口的喘著氣,先前被燕郡王提著從城門口躍出來,她差點沒有暈過去,這男人的武功太厲害了,輕功太快,她隻感受到耳邊風速疾射而過,眼睛都睜不開,臉頰被勁風吹得生疼。
此時終於落地了,忍不住跑到一邊去嘔吐起來。
楚文軒看了忍不住頭疼的蹙眉,不滿的開口:“爺,這樣嬌滴滴的皇家金枝玉葉,你讓屬下帶著,若是磕著碰著了,屬下可不負責賠償。”
楚文軒的話一落,安樂公主掙紮著起身,冷冷的瞪他一眼:“你以為本宮稀憾你帶著。”
楚文軒嘖嘖的咂嘴:“這性子還真是有性格啊,不過容我提醒公主殿下一聲,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不是公主了,你隻是尋常百姓知道嗎?若是你舍不得那榮華富貴,大可以再讓燕郡王把你捎回去,依舊做你金尊玉貴的金枝玉葉。”
本來安樂被燕祁帶出皇城,心裏還有些忐忑不安,她從小生活在皇城,從來沒有離開過,雖然向往外麵的世界,可是心裏有些害怕,現在被楚文軒這麽一撩撥,她竟然感覺不到害怕了,直接的冷喝:“誰說我舍不得那榮華富貴了,若是舍不得那榮華富貴,我也不會詐死了。”
她說完看也不看楚文軒,望向燕祁說道:“燕郡王,回去告訴染兒吧,我會生活得很好的,他日我們有緣再相見,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說完轉身便走,身後的燕祁看楚文軒不動,趕緊的命令:“還不去追人,記著,以後她就是你的任務,若是完成不了任務,看本郡王怎麽收拾你。”
“啊,”楚文軒驚叫,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朝著前麵大踏步往前走的安樂叫起來:“喂,公主閣下,你慢點走。”
安樂理都不理楚文軒,她就不相信了,她離開了這男人就沒辦法在外麵生活了。
兩個人正僵持著,暗夜之中,燕祁的身側有波動逼近,逐日的身子出現,逐日一出現,飛快的稟報:“爺,不好了,長平郡主不見了。”
“什麽?”
燕祁臉色瞬間攏上陰霾,瞳眸滿是殺氣,一伸手拽住了逐日的衣襟,大吼起來:“逐日,本郡王不是命令你好好的保護她嗎?”
“屬下等是保護長平郡主的,可是我們和榮德公主等人起了衝突,所以兩幫人打了起來,可是誰知道一陣濃霧起,郡主忽地憑空不見了,屬下立刻前來稟報你。”
先前離開了的安樂一聽到雲染不見了,整個人緊張了,飛快的奔了過來,緊張的追問:“你說長平不見了,她好好的怎麽會不見呢。”
“屬下不知道,但真的是好好的不見了,就在公主失火的嘉宜殿西麵不見的。”
燕祁的大手緊握起來,手上全是青筋,滿臉的殺氣:“走,立刻隨本郡王進宮,本郡王就是把皇宮翻一遍,也要找到染兒的下落。”
後麵的安樂緊走幾步,叫了起來:“燕郡王,我隨你回去,我要找到染兒。”
若是染兒因為她而不見了,她走得不安心,不,她不會走的。
不過燕祁已經不見了,安樂身後的楚文軒眯起眼睛望著這女人,沒想到這女人倒是挺重視友情的,好不容易的出來了,竟然為了朋友又想回去,現在這麽重視友情的人實在是太少見了。
安樂還在大叫:“燕郡王,帶我一起回去吧。”
楚文軒好心好意的提醒她:“燕郡王已經走了,你叫他也不理會你,何況你好不容易出宮,何必再回去。”
安樂一聽楚文軒的話,轉身一把拽住楚文軒的手臂:“帶我回去吧,我一定要找到長平的下落,要不然我不會走的,若是她有什麽事,我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楚文軒咧了咧嘴,掙開安樂的手:“這個恕我不能從命,我隻聽從郡王的指揮,至於你,我負責保護好你。”
“我不需要你保護,你隻要把我送回去就行了。”
安樂叫起來,可惜楚文軒不理會她,安樂見他不理會她,直接的大叫起來:“你不幫我,我就不會回去嗎?我可以自己回去。”
安樂說完轉身大踏步的往梁城的方向走去,身後的楚文軒臉色有些暗,看來這女人是當真的,身形一動,飄然而去的一伸手點了安樂的穴道:“你別管長平郡主的事了,燕郡王會處理這件事的,我們還是走吧。”
“你快放開我,我要回去,別逼我。”
安樂尖叫,楚文軒有些無奈,從來沒碰過這麽張牙舞爪的人,最後隻得妥協:“好吧,這樣吧,我們不進去,在城外候著,我派人進去打探消息,看看燕郡王進宮搜查得怎麽樣了,你看如何?”
安樂想了一下,最後同意了:“好。”
燕祁進宮搜查前,先去了雲王府一趟,告訴了雲紫嘯雲染不見的事情,這下可是捅了馬蜂窩了,雲紫嘯像炸毛的山雞一般,領著一幫人直接的衝進了皇宮。
燕祁之所以這麽做,乃是因為自己進宮搜查,名不正言不順的,但是雲紫嘯卻是不一樣的,雲紫嘯乃是雲染的父王,雲染在宮中不見了,雲紫嘯領人進宮去搜查,這可是名正言順的事情。
皇帝雖然有些惱火,不過倒也沒有攔阻,除了讓雲紫嘯和燕祁二人在宮中搜查外,還派了大量的侍衛協助他們兩個人在宮中搜查。
這一查便是一天一夜,宮中翻了兩遍,根本沒有雲染的下落。
她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燕祁幾乎要瘋了,一天一夜沒合眼沒吃東西,整個人像冷寒地帶的冰塊,誰也不敢靠近。
他像瘋子似的一直在安樂先前住的嘉宜宮裏,裏裏外外的檢查,一個細節一個細節的搜,一遍不行,再來一遍,一遍不行,再來一遍,一雙眼睛布滿了血絲,本來他還命令了手下去抓榮德公主,這個女人一定知道內情,若是她膽敢不說,他不介意殺了她,可惜燕祁派出去的人沒有找到榮德公主,榮德公主藏了起來。
最後燕祁瘋狂的不吃不喝的在宮殿內搜查,所有經過的宮女太監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燕郡王不會瘋了吧。
城門外,安樂得到了消息,狀態也十分的不好,她心急的要回到宮中去找雲染的下落。
楚文軒打昏了她兩次,兩次她醒過來後,依舊要進宮去。
楚文軒從來沒看過這麽倔的女人,最後忍無可忍的朝著她大吼:“你進宮去也沒有辦法,連燕郡王在宮中都找不到人,何況是你,你進去隻不過是自己自尋死路罷了,你進去就能找到長平郡主嗎?這事擺明了是宮中有機關,有名堂,隻可惜這宮中的機關和名堂沒有人知道,你進去有什麽用。”
安樂忍不住哭了起來,眼睛都哭腫了,不過她的腦海中靈光一閃,忽地想到一個人來,若說了解這皇宮,有一個人比任何人都了解大宣的皇宮。
那就是她的姑姑大長公主馮翊公主,大長公主馮翊公主經曆過三代帝皇,對於大宣的宮中了解得十分的熟悉,沒有人比她再熟悉了,說不定她知道宮中有什麽秘道之類的,隻要姑姑願意,雲染就有救了。
雖然姑姑和染兒之間有深仇大恨,但是現在姑姑已經在庵堂吃齋念佛,心中肯定是慈悲的,她一定會幫助長平的,若是她不幫助長平,她寧願跪死在庵堂外麵。
“走,前往慈堂庵。”
楚文軒立刻揮手命令駕車的手下前往慈堂庵。
慈堂庵,四周枝葉掩映,一座庵堂靜靜的林立在其中,庵堂前麵僻靜的小道上,小尼姑在掃著綠葉。
聽到馬蹄聲響起,一臉受驚的趕快讓開,馬車一停,安樂從馬車上滾落下來,飛快的命令守在庵堂門外的小尼姑:“快,我要見大長公主,我要見她。”
“這,”小尼姑遲疑,大長公主留了話,不見任何人,她一心在後堂念佛。
“你把這個東西拿給她,就說我有急事求見她。”
安樂從腰間取出一枚玉佩,這是她母妃臨死之前送給她的,姑姑是見過的,所以見到這個玉佩,她定然會見她的。
小尼姑應了一聲拿了玉佩往裏走,安樂在後麵狠狠的說道:“你和她說,若是她不見我,我就跪死在庵堂門外。”
小尼姑怔了一下,腳下未停往裏走去。
後麵的安樂心急的拉著楚文軒:“你說,她會見我嗎,她會不會不見我呢,如果她不見我,我就跪死在這慈堂庵外麵,看她忍不忍心。”
說實在的她的姑姑大長公主這人唯一的毛病就是太護著明慧了,別的並沒有什麽毛病。
對她們這些侄女其實也不錯的,並沒有過多的刁難她們,父皇在世的時候,她還是很疼著她們的。
庵堂門前,楚文軒伸出手輕拍安樂公主的手,示意他放開他的衣襟,這女人真瘋狂。
安樂望了望自己緊拽著楚文軒的手,似乎真有些失禮,她忙低低的說道:“對不起。”
說完焦急在慈庵堂門前來回的踱步,不時的搓著手。
直到慈庵堂的門響起來,她趕緊的衝過去,看到從門裏走出一人,這人年紀有些大,步伐不算太穩,顫顫的,這人安樂是認識的,正是姑姑的乳母餘嬤嬤。
“嬤嬤,我要見姑姑,我要見她,我有急事求見姑姑。”
餘嬤嬤搖頭:“你姑姑不想再理紅塵俗事,你別打擾她了,安樂回去吧。”
安樂哪裏走,緊拽著餘嬤嬤:“求您了,讓我見見姑姑吧,我真的有急事救她,若是姑姑不幫忙的話,要死人了。”
“那又怎麽樣,你姑姑心如死灰,她活著也不過是一個活死人,不會見任何人的。”
餘嬤嬤搖頭,安樂大哭著往地上跪去:“嬤嬤,若是姑姑不見我,我就跪死在這地上,我陪著長平一起死吧,我陪著她一起死。”
安樂話一落,餘嬤嬤渾濁的眼神動了一下:“你說陪誰一起死。”
“長平,長平在宮中出事了,她莫名其妙的在宮中消失不見了,誰也找不到她,若是再不找她,她一定沒命的,所以我才會求見姑姑,若是她不見我,我?”
安樂還沒有說到底,餘嬤嬤已經心急的開口:“你跟老身進來吧。”
安樂沒想到嬤嬤竟然會答應,抹著眼淚跟著嬤嬤往裏走,不過楚文軒被慈庵堂的小尼姑給攔在了門外。
慈堂庵後堂,有一處靜堂,乃是大長公主所住的地方,這裏方圓百米沒有人,隻除了大長公主和她的乳母外,再沒有別人,小尼姑除了有事來稟報一聲,沒事的時候沒人敢來打攏她。
庵堂裏,香火輕撩,一人麵容平靜安詳的端坐在席台上,不時的輕聲念經,聽到門外的腳步聲也沒有停止,安樂一看到大長公主,張嘴便想叫,不過被餘嬤嬤攔住了。
大長公主念了一會兒,收手,不滿的責怪餘嬤嬤:“我不是說了不見任何人嗎。”
安樂趕緊的跪下來:“姑姑,求你幫幫我的忙的,幫我這一次吧。”
大長公主馮翊公主臉色滿是詳和,起身走到安樂的身前,伸手扶她起來:“安樂,姑姑現在不問世事,你以後不要再來了。”
餘嬤嬤在旁邊輕聲的說道:“公主,是長平,長平郡主出事了。”
大長公主呆住了,一隻撚香珠的手用力過度,竟然直接的撚得香珠碎裂了一地。
大長公主轉身望向餘嬤嬤:“你說誰出事了。”
餘嬤嬤溫聲說道:“是雲王府的長平郡主。”
安樂一聽大長公主的問話,生怕姑姑不幫助雲染,連連的磕頭:“姑姑,你救救長平吧,明慧的事情都過去了,你不要怪長平,這一次救救她吧,若是你再不救她,她就要沒命了。”
一句沒命了,使得大長公主臉上失色不少,手指伸過去握住安樂的手,沉聲喝問:“這是怎麽回事?”
“長平先前在宮中不見了,莫名其妙的不見了,燕郡王和雲王爺在宮中裏裏外外的搜查了,竟然沒有找到,我懷疑宮裏有不為人知的秘道,所以才會來找姑姑,姑姑是否知道宮中有秘道。”
“宮中秘道?”
大長公主馮翊公主的臉色變了,沉聲問道:“榮德回京了。”
“是的,姑姑,你一定要救救長平,一定要救救她。”
安樂還在求情,大長公主馮翊公主眸光幽深似海,一字一頓的說道:“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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