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傳國玉璽(二更)

高熾難得見江梅生氣,居然覺得好笑起來,他知道江梅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改變得了,於是隻得說道:“好啦,小姐,我知道勸不住你,隻是你多小心就是。”

江梅指了指角落裏的九竹道:“有他就夠了。”

高熾瞧了瞧九竹,見他一臉無奈,也隻得幹笑。九竹的功夫他自然放心,能被主事挑選出來,作為江梅貼身侍衛的人一定是個中翹楚。

江梅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於是坐直了身子問道:“今夜能讓我見一見袁楨麽?我有些事情要問他。”

“現在麽?這麽晚了,明日小姐不是還要趕路嗎?”高熾有些擔心,畢竟秋深夜涼。

“我今日睡了一下午,就是為了晚上能去見他一麵,大不了明日一上船倒頭就睡,你放心吧,我沒那麽脆弱。”江梅寬慰道,她來江州最重要的事,便是會一會這位代替雲淩波鎮守竟陵十四年的袁楨。

高熾拿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再瞧一眼九竹,恰好九竹也看著他,兩人對視了一眼,似乎有種同病相憐的無奈。

高熾默默歎道,想來她身邊又有幾人能束縛得了她呢,要是那樣她就不是江梅了。

正當江梅沉思之際,高熾乖乖地回書房換了一件衣服,領著江梅和九竹從密間悄悄出府而去。

深夜的江州地牢裏,還有一絲微弱的燭光隨著陰冷的涼風飄搖,地牢鐵門打開的尖銳聲音倒是讓裏麵的守牢人從夢中驚醒:這麽晚了。還有人來地牢?那名牢頭非常不解。隻得擒著燭燈朝門口看去。

正當他欲朝鐵門走去時,迎麵來了一黑衣人,拿著一塊令牌在他眼前晃著,冷冷地說道:“到門外候著。”牢頭一見令牌,便知是將軍府的人,於是退至鐵門外。而九竹也隨他一起立在鐵門處。

過了一會,裹著一件袍子的江梅和一襲黑衫的高熾來到了門前。江梅淡淡地瞟了一眼牢頭,便和高熾跨步走了進去。

江梅腳步輕緩,高熾是習武之人,腳步幾無聲音。因而當兩人走至牢房盡頭時。袁楨依舊還在睡夢中。

高熾把江梅送到之後,便遵從江梅的意思離開了。

江梅從袖中掏出一張人皮麵具,輕輕戴上後,緩緩轉過身。冷眼瞧著蜷縮在床榻一角的袁楨。見他頭發蓬亂。身形有些佝僂,嘴角掛著一抹嘲笑也帶著一絲悲涼。昔日威風凜凜的將軍,如今成為階下囚後。與一個普通的糟老頭子有何區別。

“雲淩波….他是怎麽死的?”江梅緩緩地用低沉的嗓音喚道,聲音似從地獄傳來,冷的如寒冰。江梅就那樣重複了幾句後。

袁楨身子微動,過了一會他突然睜開眼,看到了立在牢房外麵一身白袍的江梅,他瞬間嚇到了,以為自己見到了鬼,

“什麽人?”他驚駭得氣喘籲籲,“你是人還是鬼?”袁楨瞳孔睜大,無措地摸著牆壁,似乎想找個庇護的地方,最後隻得用被子裹住身子,可依舊嚇得瑟瑟發抖。

“我是誰?”江梅冷哼了一聲,“你不需要知道,想要你兒子的命就乖乖回答我的問題。”江梅根本不打算跟他費口舌,於是開門見山。

“我兒子?你們把他怎麽了?”袁楨總算找回了點理智。

“你不是讓你兒子袁韜來江州跟你會合麽?如今他很快就要來了,你想不想見他?”江梅唇角勾出一抹嘲諷,冷冷地凝視袁楨道。

袁楨心下大痛,難道韜兒被俘了?

“你到底是誰?你是誰派來的?高熾還是裴蘊?”袁楨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白袍女子不是鬼而是人。

“高熾?裴蘊?”江梅語氣輕蔑,“他們還指使不動我。”江梅邊說邊在牢門前來回走動,“想要你兒子活著來見你,就老實跟我合作。”

“我憑什麽相信你?”袁楨也嘲笑道,他已經漸漸明白此時的情景。

“哦…”江梅似乎也反應過來,“說的也是。”她表示很認同袁楨所說。

不過轉瞬她手指一彈,朝袁楨的鼻孔射出一粒藥丸。

袁楨一時沒反應過來,被刺鼻的氣味嗆到,直打哆嗦。

“你…你幹什麽?”袁楨一手扶著牆壁,一手指著江梅,質問道。

“哼…你中了江湖至毒‘鳳髓香’,不說真話明日一早你就一命嗚呼了,”江梅輕笑道:“順便再讓你看個東西。”

江梅把高熾早已經準備的一個包袱打開,裏麵是一件袁韜常穿的一件袍子,袍子上血跡斑斑,看得袁楨一時恐懼不已,因為他知道那件袍子是袁韜的母親親自為他縫製的衣物。他母親去世後,他一直帶在身邊,隨時穿戴。

“如果你不相信,我再給你看一封信。”說著又遞給袁楨一封信,袁楨借著微弱的燭光看向信封,一眼便瞧出那是他兒子的筆跡,“父親親啟。”

袁楨眼睛閉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直到現在他才有些後悔,不該讓自己的兒子牽扯進來,此刻他也終於相信江梅的手中握著他兒子的性命。

他沉默半晌後,終於出聲:“說吧,你想怎樣?”語氣疲憊無奈至極。

江梅悠然冷笑道:“很簡單,告訴我國璽在哪裏?”

袁楨聞言一愣,灰灰的瞳孔陡然一縮,“國璽?什麽國璽?”多少年來,已經再也沒有人提及這個事情了,怎麽眼前這個女子問及國璽的去向。

“還能有哪個國璽,當然是中原戰亂時遺失的國璽。”江梅有些沒有耐心的解釋道。

“你指的是當年雲淩波私藏的國璽?”袁楨壓低聲音沙啞地問道。

他一提及‘雲淩波’三個字,江梅的心中如同被刺痛一般,“正是,雲氏死後,國璽不就落到你們袁氏手裏嗎?”江梅冷笑道。

袁楨聽得有些雲裏霧裏,他仔細思索了江梅的言語,問道:“所以你以為當年雲淩波死後,我們奪得了國璽,你為了得到國璽,拿我兒子的性命威脅我,是嗎?”

“雲淩波不是死於你們袁氏兄弟和裴蘊的算計之下嗎?你們應該已經拿到了吧?”江梅眼中帶著一絲陰暗,故意激他道。

“哼…”袁楨被她說得有些惱怒,“你找錯人了!害死雲淩波的另有其人,國璽也不在我們手裏,我哥哥和裴蘊隻是順水推舟而已。”袁楨深思有些飄遠,這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再次回想似乎得從記憶深處挖掘一些遙遠的碎片。

江梅按捺住內心的傷痛和憤怒,輕蔑道:“除了你們還能有誰?他死後,你們兄弟二人占據荊州,而裴蘊得掌中樞。”

袁楨理了理蓬亂的頭發,冷笑道:“你以為就我們兄弟想奪荊州嗎?”

江梅微眯著,審視著他,腦子裏在思索著他的話有幾分可信。

“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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