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回去,雖然是下午,但整個天空很昏暗,尤其是在這種深處的小巷子裏,我環顧四周,忽然發現這裏的氣氛變得沒有那麽輕鬆了,反而有點陰森森的。
外麵沒有什麽人活動,那個叫芩詩懷的老人也沒有看到,我們走進賓館,大廳有幾個人正在和老板娘交談,大抵是退房之類的事。
我來到牆麵前,看著上麵的照片,所有照片都是用小卷的膠帶貼上去,在前台就有,從新舊來看,最開始的照片應該是從中間開始往四周擴散,但張天他們的照片,比起兩旁的色澤要暗淡不少,明顯對不上。
白清風好奇地打量幾番,就問:“這就是你說的線索?”
我點頭,退後了幾步,這就能看出區別了,照片的布局應該出現過變動,或者是那張照片被很多人碰過,所以破舊程度要快上不少。
這樣想來,就還有其他人也看到了照片,那夥人要是有問題,在這裏待了那麽多天,說不定也發現了這張照片。
既然想知道那夥人的底細,就必須得想個辦法接近才行,但從進來到現在,我沒有看到他們其中任何一個的身影,這夥人不可能不下樓,他們也需要補充體力,在下雨又困在賓館的情況下,勢必會點外賣。
我和白清風商討過後,就在樓下大廳的招待椅上打起了遊戲,這裏有台火爐,平時都是是老板娘一個人在用,我們兩也好有個借口,不習慣空調的大有人在,不然,這種天我們還在樓下就相當顯眼了。
一直到天黑,也沒有看到那夥人下來,期間也有幾個點外賣的人,但都是下樓取的,並不是那幫人。
到了晚上,我和白清風隻好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回到了房間裏,一進去,我立即把門反鎖,注意著周圍的情況。
這舉動把白清風嚇了一跳,他見我鎖了門,疑惑地問道:“你這是做什麽,啥事還要反鎖門偷眯眯的做?”
我無視了他,把門窗都關上,順便把窗簾也拉上,整個房間頓時陷入了黑暗,像這種賓館,隻要沒有把房卡放在感應區裏就不會通電。
如果對方是在背後監視著我們的,就極有可能采用攝像頭的方式,這可比人力要方便的多。
我檢查了燈座、電源麵板,煙霧探測器這些有可能的地方,白清風這時才反應過來,他沒有說話,跟著我一起檢查起來。
果不其然,在電視機還有空調、時鍾裏,都發現了小攝像頭,我把這些都處理了,這才開燈,既然是要監視,如果出現了變故,那麽背後的人就可能會采取什麽補救的措施,這個時候就是把他找出來的最佳時期。
白清風還有點後怕,他呼出一口氣:“還好廁所沒有發現,不然我一身的英明就給毀了。”
“你還怕你那身排骨流傳出去啊,放心,沒人會感興趣的。”
這些攝像頭都很新,是最近才安裝進去的,這件事也不知道和這家賓館有沒有關係,要是沒有房卡,就隻有賓館內部人員才能進去,而每天又有阿姨來清理垃圾,我實在是不敢想這其中的利弊。
第二天的早上,下樓後,老板娘正在爐子前看一份雜誌,笑得很開心,從她的臉上我看不出一點怪異,但我現在覺得,這周圍的人都不能輕易相信。
攝像頭被拆掉,這後麵的人看不到情況,要麽會出現,要麽就直接跑了,我現在每天這樣蹲守著,肯定也不是辦法,我也得采取點措施。
當初在店裏的時候,我做過一係列的預警方式,雖然後麵沒啥用,但確實證實了我周圍的問題,我趁老板娘不注意,在前台扯了點膠帶,又在點外賣的時候,讓老板附帶一些棉簽來,在特殊時期這種東西很多家店都有。
我刮了點膠帶上具有粘性的東西下來,將棉簽上的毛扯成差不多直的,沾了一點在那些我發現攝像頭的地方,雖然這隻是小聰明,但不在五厘米內的距離是很難看清的。
一般進來收垃圾的人不會去碰那些地方,換了袋子就走,一旦出現問題,那麽就說明真的有別人進入了房間。
接下來幾天雨開始變小,我買了兩把傘,跟白清風每天裝作出去透氣,然後在另外的一棟樓裏待著,這棟樓的主人是芩詩懷老太太,我們好說歹說,她才終於同意我們每天待在這裏。
這裏走廊窗戶的位置,正好能看見我們房間裏的情況,為此我們出門前還把窗簾給拉開,確保能看得一清二楚。
時間一直持續到了第三天,我們每天都打包好飯菜到對麵樓裏解決,下午的時候,我坐在樓梯的台階上,白清風正拿著他十塊錢買來的望遠鏡看房間的情況,夾著腿撅扭來扭去的。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呀了一聲。
“有動靜!”
“終於來了?”我衝上去,果然看到那邊窗戶前出現一道肥胖的身影,手上正拿著塊白布。
看清楚,我才發現這是每天打掃的阿姨,她隔幾天也會幫忙換床單和被罩,不免有些失落。
我拍了拍白清風的頭,說道:“你能不能不要用你那個望遠鏡,對麵是誰都看不清楚。”
他把望遠鏡移開,又湊上去,反複對比幾次,說道:“還是有區別的,這樣看能放大幾步距離。”
我正想說什麽,撇眼就看到那阿姨站到了窗戶前,竟然伸手把簾子給拉上了,把裏麵的情況擋了個結實。
“不對勁。”
我想了想,就跑下樓,一般來說房間又還沒有退,一個清垃圾桶換被單的阿姨不應該有這個舉動,再說,窗戶是關上的,外麵再大的雨也飄不進來,這阿姨沒有問題,就可能是被別人指示的。
從這裏到房間要不了多長時間,我跑上二樓的時候,正好看到阿姨上樓去了,我讓白清風就在樓梯這裏等著,我進去看看。
檢查後我發現我放棉簽的地方,都被動過了,但沒有新的攝像頭,一般來說被發現後,肯定會布置在其它地方,這人已經出現過了,應該沒有走遠,還在這附近。
我的時間有限,得趕緊找到他,錯過這個機會,下一次等對方露出馬腳就很難了。
關上房門,白清風還在樓梯口等著,他問我:“什麽情況?”
“棉簽被動過了。”我觀察了下四周,這裏是賓館的二樓,那人要出去隻能走樓梯這一條路,我們來的時候沒有看到有人下樓,所以對方還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