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後,我把兩份外賣分了下,白清風剛好打完一把,他遊戲開始得很快,結束得也很快,為此我還戲稱過他為吃雞終結者。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就一直待在房裏,外麵的雨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反而越下越歡。

白清風拿著筷子,嘴裏嘟囔著:“你說那張道士的墳會不會被衝垮了?雷打在上麵,該不會詐屍吧。”

我搖搖頭,說道:“叫你少看點僵屍片,你非不聽,那雷都能把僵屍劈成渣渣,咋詐屍?”

不過雨這麽大,肯定是有隱患的,我們又沒有趙洛仲的聯係方式,也不清楚那邊的情況,要是頂著雨去,我們又沒那麽大交情,也沒有理由。

外麵電閃雷鳴,吃完飯後,我站在窗戶前,看著外麵灰蒙蒙的街道,心裏莫名有些發悶,不過這也可能是下雨導致的。

在這樣的天氣下,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那是之前我住進醫院的期間,聽同病房的老人說的怪事。

當時也是下雨,老人說,在很久以前,打雷有兩種說法,其一是認為在衝洗人間的罪孽,其二便是有了不得的人物喪命,天地也在為其悲傷。

難不成,那張道長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去世引起了天地異象。

當然這世上也不會有這麽離譜的事,我坐下來緩了一會就想通了,咋可能有這麽玄的,都什麽世紀了,你要說有人在給張道長人工降雨還差不多,但這覆蓋率真牛,一整個省,下了兩天還沒停,這人是龍王吧,這麽大方。

白清風叫我道:“別想了,趕緊來玩遊戲,就缺你一個啊。”

“缺我?”我啥時候這麽重要了,以前也輪不上我當主力啊。

白清風笑了笑:“趕緊的,你想再多也想不出什麽花,我這有妹子,聲甜還會叫哥哥。”

“呃。”我稍作遲疑,還是上號了,雖然覺得沒啥用,還可能是個變聲器,現實生活裏可能是個摳腳的大汗,但轉念一想,尼瑪我又不奔現,管他現實裏長啥樣呢,就像關了聲音看歌唱選秀,我就圖個樂子。

不過我還是低估了白清風的口味,剛加入隊伍,裏麵那妹子夾著聲音那叫一個離譜,玩了一把,我一直有種**半開的感覺,連忙推脫不玩了,看起了電視。

就這樣,我們在賓館又過了一天,由於實在是無聊,我就在走廊外麵轉悠幾圈,走到樓下,跟老板娘套近乎,在大廳的牆壁上,貼著密密麻麻的照片,從內容上看都像是遊客留念的。

這就好比一些店鋪裏的留言牆,不少顧客會在便利貼上寫一句話,有的是心願,有的是對什麽人的悄悄話,甚至交友的都有,雜七雜八的,這可以代替店內的牆壁裝飾,老板也就不用想那麽麻煩請人來畫牆畫了。

在眾多照片中,有幾張引起了我的注意,因為上麵的人打扮都不如其它照片上的那麽休閑,出來遊玩,自然要穿得舒服,不過這些人更像是探險似的。

在去過一次沙漠後,我也知道很多,照片上的人穿得衣服是幾層的,並且有不少口袋,可以便攜放入不少工具,褲子也是如此,這些人背上還背著包,架勢和之前在趙洛仲家向我借火的那夥人很像。

三張照片之間隔得不算遠,因為這種照片牆,往上貼照片都是有一定順序規律的,我猜測,他們來這裏相隔的時間不會太久。

仔細看了一會,其中一張吸引了我的注意,照片上共有七個人,聚在一起,對著鏡頭笑得很開心,拍照的手法也很熟悉,但我奇怪的點卻並不是這個,我之所以驚訝,是因為照片裏有好幾個人,我都見到過。

這幾人的特征和表情,都比我見到他們時要年輕許多,但我還是認了出來,左邊第二個人,就是張天,他綁起來的長發,辨識度很高。

照片從左到右第一個人,戴著麵具,露出右邊半張臉,我似乎也在張道長的敘述中,聽到過這個人,臨海的易容高手。

往右過去第三個人,就是那天跟我借火的那位,他被人摟著脖子,笑得有些勉強,在中間那人摟著他和第五人的脖子,笑得很開心,倒是第五個人,很鎮定的笑,手放在半空中,想要把第四人的手拿開。

第六人表情看起來倒有些古怪,瘦弱得很,像是得了病,樣貌和第三人有點相似,我猜,這人應該就是這夥人裏得了怪病那位。

而第七人我也見過,那天在人堆裏叫老板的那個,就是他,看起來倒是這群人裏最小的。

我問前台的老板娘,記不記得這張照片裏的人,她想了好一會,搖搖頭告訴我,因為來這裏的人太多,而且時間太久了,她根本記不清那麽早的事。

從照片發白的基調來看,也有好幾年時間了,我隻能放棄,不過還是用手機拍了下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做,就像是下意識一樣,腦子裏萌生出了這個想法。

回去走廊的路上,我看到那天淋雨的其中一個,他正好迎麵走過來,往樓上走去。

我眯起眼睛,對這樣的行為感到不解,這人的房間還在上麵,跑二樓做什麽,串門?

那人看了我一眼,我發現他眼裏沒有什麽神采,就像是過著一種特別麻木的生活,這倒讓我有些意外,因為這人的年紀很年輕,應該很活躍才是,怎麽這麽快就看破紅塵了?這是經曆了什麽?

等他走過後,我回頭打量了這人的背影,忽然有些奇怪,這人的步伐每一步都很規整,如果不是長期規律的生活鍛煉是不可能這樣的,這人身手應該不錯,一時間我對其的身份也有點好奇了。

剩下的時間,我有空就到樓下去轉悠,終於,在第三天的下午,大廳的長板凳上,坐著那群人其中一個,臉一直裹在圍巾裏的那位。

我點上煙坐了過去,正想著怎麽該跟他搭訕的時候,這人主動開口了,他扭過頭對我問道:“還有煙嗎?”

聽聲音我才知道這是個女人,我點點頭,把煙遞了過去,她臉還是擋了大半,不過從露出的部分來看皮膚還挺白的。

我給她點上煙,她吸了幾口,我忍不住問道:“美女,你們那天是怎麽淋著雨來的?”

這人抬起頭看著我,我不知道她是什麽表情,這種捉摸不透的感覺讓我有些沒底。

她對我說道:“哦,我們種植了一片果園,下了大雨,就趕過去把果子全收了。”

我愣了一下,從那天這些人拿的箱子來看裏麵顯然是沒什麽東西的,我鎮定了一下,還想問什麽,這姑娘突然把嘴裏的煙抽出來,遞給我,對我說道:“謝謝你的煙,不過現在我不需要了。”

我接過煙後,她就起身離開了,這時老板娘走了過來,問我:“是不是搭訕人家姑娘失敗了,要學會套路。”

我聳聳肩,誰知道這人突然犯什麽神經,我把煙叼在嘴裏繼續抽,覺得事情更加怪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