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嚇得屁滾尿流,翻倒在地,忙拿起一旁的鐵鎬,握在手裏,也算是能防身,心說亂打過去,無論是什麽怪物也夠它喝一壺。
光線照過去,就看到那壁虎還穿著身破舊的衣服,就想邪了怪了,難道我碰到蘭戈了,還是康納斯博士(蜥蜴人)。
等他從牆壁上跳下來,站在我麵前,我就見到一張扭曲的人臉,是老頭,竟然還沒死!
簡直是醫學奇跡啊,我緩了口氣,既然不是壁虎怪,那還跑個屁啊,我衝後麵喊了幾聲,讓他們回來,但沒有一點聲響,表叔和二公早沒影了。
“大爺,見你沒事我很高興啊。”我衝老頭說道。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慢慢靠了過來,表情非常的怪異,雙手垂在下麵,仿佛癱瘓一般。
我咽了咽口水,把鐵鎬對著他,但他猛地撲了過來,尖的那頭瞬間刺進他胸前,即使是這樣,他也依舊壓在我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嘴緩緩張到一個誇張的地步,牙齒都快爆開。
緊接著從他喉嚨裏發出一陣陣響聲,我看過去,就看到裏麵有個漆黑的東西,正在爬出來,很快就露了個頭,像是一隻長滿黑毛的長蟲。
這條蟲子探出頭來後就不斷扭動著身軀,我看這景象跟三哥逗蛇似的,關鍵我又沒吹啥笛子,這條蟲出來後還剩一部分在他嘴裏,冒出來的那段在空中朝著我的方向伸展,嚇得我大叫起來。
我把鐵鎬抽出來,又將這玩意給堵進他嘴裏,但這蟲子掙紮得厲害,我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使勁對著老頭就是一鐵鎬,鮮血刹那間四處亂噴,也不知道是誰的。
我拚命將他踹出去,忙連滾帶爬往前跑,這感覺太嚇人了,我手腳都有些發軟,爬了一段距離,才勉強撐著站起來。
前麵傳來一聲叫喊,是二公和表叔找過來了,我跌跌撞撞跑過去,表叔見我這慘烈的模樣,伸手扶住了我。
“怎麽回事?怎麽搞成這個碧樣?”
我有點語無倫次:“快,快走,這是妖怪的洞府。”
一路上被他扶著走,我心裏慌得厲害,昏昏沉沉的,逐漸就有些支持不住,就想睡一覺,但這樣表叔指不定就被累死了,隻得繃緊肌肉,麻木地行走著。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停了下來,接下來就是漫長等待,恍惚中有隻大手撫上我臉,一個勁的掐我人中。
我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二公嚴肅的臉,喘了口氣說道:“我沒睡。”
二公笑了一下,似乎是覺得很有意思,他遞給我一瓶水,我想都沒想就往肚子裏灌,喝進去才發現是白酒,咕嚕咕嚕就到了胃裏。
我渾身忍不住發抖,忽然肚子脹得厲害,接著感覺什麽東西從胃裏湧了出來,嗆進了呼吸道,跟做胃鏡似的,我瞬間頭皮發麻,跌倒在地上。
表叔上來狂拍我的背,然後我就開始吐,不過看那些東西,卻是很多小的跟鵪鶉蛋一樣的卵。
二公走過來蹲下,又把酒瓶遞給我,說了句:“再來一點。”
我深吸一口氣,又炫了幾口,實在是吐不動了,二公這才作罷。
表叔掩著鼻子,把我扶起來,說道:“小白,你這什麽時候瞞著我們吃鵪鶉蛋了?”
我顧不上回答,二公就說到:“這些,是蟲卵,你知道什麽時候中招的嗎?”
我搖搖頭,努力站起來,又想起那老頭,往後麵看了一眼,發現他並沒有跟來,這才鬆了口氣。
這個靜默的過程持續了很久,我以為二公是在思考這些蟲卵的事,但地上這些氣味實在是熏人,我動了動,準備問二公的看法。
“二公,這……”
話說到一半,我嘴就被捂住了,二公臉色嚴肅起來,接著,他讓表叔把手電關上,隻剩一把打開,不過光線也被他遮擋住。
怎麽回事,我心裏一驚,難不成又有什麽狀況?
二公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帶著我們小心翼翼往前麵走去,我也不敢問發生了什麽,隻得跟在後麵,有些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似乎是在找什麽東西,但找東西也用不著這麽偷摸的,除非那東西是活的,會跑。
走了大概半小時的路程,二公才停了下來,但還是示意我們不要說話,我感覺表叔扶著我的肩膀也是繃緊的,顯然他心裏跟我一樣緊張得很。
空氣裏無比安靜,隻剩下輕微的呼吸聲,我豎著耳朵仔細聽了聽,就在這時,聽到了其它聲音。
斷斷續續的,但是很清晰,就在我們頭頂響起,我突然意識到,這是腳步聲,有人正在我們的上方。
會是誰?我好奇起來。
二公靠著牆壁坐下,看樣子準備休息,上頭不知道怎麽回事,我輕聲度步過去,指了指上麵,問:“什麽情況?”
二公湊過來,在我耳邊說到:“可能是另一夥人。”
我一愣,這地方又不是海灘,一波一波的人來這又不能開party,這是幹啥,六大派齊聚光明頂嗎。
見狀我也休息了起來,過了很長的時間,差點睡著了,又被那種毛茬茬的感覺給驚醒,同時我呼出去的氣都反撲我臉上,像是我麵前有個人離得很近一樣。
二公應該不會搞這種惡作劇,那就是表叔了,我不由得起了一肚子火,這家夥不知道又在搞什麽飛機,他好像就離我幾公分,這種刺激我可頂不住。
我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發現什麽都沒有,我把手電用一層衣服擋住,這才打開。
光線亮起,一刹那,我就看到,在我麵前一個手掌不到的地方,赫然是一張扭曲的巨大人臉,兩隻眼睛都是渾濁的,沒有眼仁。
這一下幾乎把我嚇得瘋過去,不過還是忍住沒有大叫,二公眼疾手快,過來把這怪物按在地上,表叔也被吸引過來,一起幫忙。
怪物就是之前的老頭,四肢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扭動,像一條蛇一樣。
“按住!”二公沉聲道。
我立即和表叔分別壓住屍體的手腳,屍體就開始劇烈扭動起來,我驚訝地發現,屍體身上軟得不像話,跟沒有骨頭似的。
二公脫手後,就從背包裏翻出一捆尼龍繩,先把屍體手腳綁起來,再順著繞了幾圈,整個綁成個粽子,我們這才鬆手。
表叔驚奇一聲:“他這是羊癲瘋犯了?”
二公搖搖頭:“不是,他已經死了。”
看著屍體在地上掙紮著,手腳都被綁住,但依舊像一條蛇一樣,立起了半邊身子,很是詭異,我不明白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
接著屍體張大嘴巴,我看這架勢那種蟲子又要出來了,忙告訴二公:“它身體裏有毛毛蟲!”
“有沒有火機。”二公問。
我道有,就從兜裏摸出來,這還是之前從屍體身上摸到的,沒想到這個時候成了救命稻草,派上了用場。
二公拿出酒瓶,對著屍體就澆了上去,接著點燃,瞬間屍體就燃起了大火,掙紮得更加劇烈,同時一陣燒焦的臭味直撲口鼻。
“走。”二公背好包,就帶著我們轉身繼續趕路。
我吸了口氣,看見屍體在火光中絕望的扭動,似乎想爬出來,一隻蟲子在他喉嚨處若隱若現,但礙於大火沒有出來,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