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咽口水,正準備往後退,二公一個巴掌就打了過來,直接給我打懵了,隨即他讓表叔騰塊地,他們倆立即給我按在了地上。

被打得眼冒金星,我也沒敢有脾氣,乖乖趴著,隻見到表叔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看著我。

二公很快動手,用力按在我後頸處,力氣大得我喘不過來氣,我心說要不要這麽誇張。

他還看了我後背,我聽到表叔湊了上來,嘖了一下,小聲說著靠,這麽嚇人。

我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想轉過去看一眼,二公按住我厲聲道:“別動,一會下刀別劃錯了。”

渾身雞皮疙瘩立了起來,我背上什麽都感覺不到,莫非那種蟲子還有麻痹神經的作用?還是說二公好心的給我打了麻藥,那這得好好感謝一下。

但事實證明我想多了,下一刻,我背後滾燙起來,疼痛感瞬間傳遍全身,我還沒準備好,就聽見血肉翻湧的聲音不斷傳來,讓我毛骨悚然的。

二公下了狠手,再來一回我怕是遭不住,我清晰感到滾燙的刀從後背劃過,疼得我幾乎跳起來,而且這個過程對我來說被無限延長。

“好了好了!”二公叫了一聲,我下意識就想跳起來,但發現身體已經軟了,一個鯉魚打挺隻是翻了個麵,隻見好幾隻蟲子被丟在一旁,二公正在用圍巾擦拭手上的血跡。

我心裏氣憤得很,伸腳過去踩了一腳,一隻蟲子便被踩扁了,幾種顏色的糨糊飆了出來。

即使是這樣,蟲子身上那黑色的細須還在不停掙紮扭動,我看得一陣惡心,幹嘔了兩下。

二公從背包裏翻出盒餅幹遞給我,“先補充點體力,能更快恢複。”

表叔也靠了過來,眼巴巴地望著我,我歎了口氣,打開分給他一半。

我摸著後背,上麵貼了什麽,估計是膏藥,我問:“二公,這是怎麽回事?”

那些包子一樣的蟲子,竟還能鑽進人身體裏去,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

“這是一種變異種,身體柔韌性很好,但一般都處在沉睡當中,你們剛才經過的時候應該待得太久了,蟲子感受到了高溫,肯定就附在你們身上。”

他上去一刀把其中一條蟲子砍成兩截,裏麵竟大部分都是血水。

“這種蟲子身上的觸須,其實是它的孩子,會用牙齒咬破你的皮,順著口子鑽進去吸血,同時釋放一種神經毒素,接著你背就麻了,它吸血後會逐漸長大,等你血被吸幹才鑽出來,這時候人也就死了。”

我緩了緩心口,心說搞半天原來是這東西在搞我們,竟一點都沒察覺。

想來見到的那幾具屍體,也應該是這樣中招的,簡直是神不知鬼不覺。

我吃完餅幹,又補充了點水份,見二公正在看我們來時的道路,就說道:“二公,那邊有個台子,還有幾間地室,不知道是不是實驗站。”

二公站了起來,點點頭:“那我們就得過去,你們還往這邊走。”

他歎了口氣,說著又罵了我們一聲,我感覺有點尷尬,事情搞成這個樣子,我也不好辯解什麽,早知道就待在那邊,隨便找間地室躲進去也不用遭罪。

表叔還在嚼餅幹,發出清脆的聲音,二公蹲到他麵前,說到:“兩個沒一個機靈的,腦袋裏裝的都是漿糊。”

我立即把我們剛才的經曆說了一遍,心說這也不能怪我們,我們倆新手號沒練度,沒送人頭就不錯了。

二公聽完,嘖了一聲,就道:“那人沒得救了,想不到他都中招了。”

“什麽意思?”我一愣,聽二公的意思在他心裏我們還不如那老頭。

二公看了看我,說到:“臭小子,你真以為那是普通人,先是腦袋被石頭砸,又卷入風沙中,在沒帶任何食物裝備的前提下,還能存活這麽久,你好好想想。”

我聽他這麽一說,頓時懵了,但確實是這樣,當時我找到表叔的時候,已經沒了半條命,吃了點食物才勉強恢複過來,見到這老頭的狀態卻很好,就算天天打太極也不可能到這種地步。

二公對我們招了招手,表叔立馬站了起來,背好包,嘴裏還沒停下。

我撐著牆壁站了起來,二公對我們說:“繼續待在這裏不知道有什麽危險,我們先離開,一路上看到什麽都不要停留,知道嗎?”

我和表叔都點點頭表示明白,二公就帶著我們出發,往之前來的方向走。

再次返回這條路,我還有些心有餘悸,隻覺得四周的溫度極低,時不時往頂上看,生怕遇到那種蟲子。

雖然有點緊張,但有二公在還是安心不少,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和我估算的時間有很大差異,我們從屍體的地方到碰上二公,之間應該沒多少距離,現在卻大不一樣。

一般這種情況,我隻能歸類於機關的變化,通道在不停發生改變,但整條道都是泥土,沒有水泥固定,不可能有機關。

那麽就是我自己的感覺出現錯誤,神經麻痹後產生的錯覺,記憶出現了斷層。

大概走了一個小時,我想問一下,但二公和表叔都沒說話,也就不好意思發出聲音,繼續趕路。

隨著我們的深入,周圍的泥土上竟還能看到一些藤蔓的痕跡,我猜測可能是很久以前留下的,那時候沙層沒這麽厚,這裏靠近地麵,實驗站也是露出來的,藤蔓的根順著縫隙長到下麵,沒準還有樹木。

這時,我開始聽到前麵的通道裏出現一種聲音,很熟悉,絮絮叨叨的,順著光線看過去,就看到之前那老頭跪在那邊,奇怪的是,他又轉了過去,露了背影。

方向不對勁,我立即跟二公說:“有問題,這老頭下跪的姿勢一樣,但方向發生了變化。”

“說不定是他覺得不舒服,換了塊稍軟的地。”表叔說道。

我剛想說不可能,不舒服他不知道躺著嗎,那老頭忽然就倒了下來,翻到在地,開始抽搐起來。

二公關上了手電,看我們還愣著,就踢了我一腳,道:“趕緊關燈,一會一直往前走,我不喊停就不要停。”

我很知趣,馬上關掉手電,一下子四周陷入到黑暗中,什麽都看不到。

二公小聲說了聲走,我們便開始往前走,這個時候並不安靜,還能聽到那老頭的絮叨聲以及他不停在地上翻騰的聲音,那動靜屬實不小。

我想問不管這人嗎,但二公沒說什麽,我也隻好跟在後麵。

聲音愈發接近,老頭念叨的就像外星語言,完全聽不懂是什麽,但他不斷在地上撲騰,我生怕走過去踩到他,這個時候我心慌得厲害,心髒幾乎要跳出來。

經過老頭的地方,我憋著一口氣,身上的汗水打濕了衣服,好在並沒有發生什麽,走過去幾秒後,聲音戛然而止。

是死了還是怎麽了?

我呼吸平緩下來,二公沒說話,我也隻得繼續走,過了好長一會,身上的汗也幹了,這個時候,我聽到我們旁邊,有什麽東西一下子就過去了。

我心中一驚,不知道這人是誰,會不會是老頭又起來了!

正在猜著,我忽然感到後背有點癢,頓時一個激靈,心說難不成又是那種蟲子,下意識往背上抓了一下,就摸到一個毛渣渣的東西,嚇得我用力一扯,把那東西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