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有點像是一個甬道,但沙漠下麵還有這麽個地方,我實在是想不通,畢竟這看著年份也太久遠了,難不成還是遠古人做的實驗基地不成?

除非這是在原有的基礎上,人為在周邊搭建基地,保持了甬道最原始的狀態。

我和表叔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著,走道裏時不時會出現一些骸骨,腐蝕非常嚴重,已經沒了生前的樣子,就剩個骨架。

四周靜悄悄的,麵積開始越來越大,沒多久,前麵出現了方正的寬闊空間,跟個地窖似的。

“誒,你說,這裏會不會有酒啊。”表叔開口問道。

我有些不解,心說這裏跟酒有個毛關係,有蛇還差不多,這陰冷的環境很適合蛇這種動物,當然也可能會有其它蠍子之類的。

表叔繼續說著:“你看這裏,方方正正的,一看就是人挖出來的,挖這麽大,用來做釀酒的窖子再合適不過了。”

我示意他別多想,這地方釀酒也要有原材料才能做,再說,土質這麽不穩定,在沙漠下麵釀酒跟也隻有他想的出來了。

大喊了一聲,我驚奇的發現,這裏回音很空曠,幾乎能維持一小會,我猛然意識到,我們正處在一個巨大的空間裏。

牆壁出現了斷層,前麵的部分變得不大一樣,我伸手往上探去,就摸到了粗糙的水泥。

我深吸一口涼氣,同時也對實驗站的說法有些懷疑了,沙漠下一座修建起來的水泥建築,從回聲判斷,這至少也是座大樓水平。

一般建築水泥建築,肯定有專業的人去負責固定結構的設計和監督,要往沙層下打牢固的地基支架,再在這基礎上建一個基地,絕對是一項極大的工程。

這種工程按理來說應該十分堅固,設計者沒理由想不到風沙這一點,所以怎麽會被埋在地下呢?

除非,這項實驗研究必須要在很隱蔽的情況下進行,本身就是修建在沙漠地下的,會是什麽研究,地球防衛基地?

不過這裏不僅僅有水泥建築,還有另外的東西,很古老,和實驗站融合在一起,像是一座移動的石堡,就是我在風沙裏看到的玩意。

像是防禦工時,但我想在古代不太可能有大規模殺傷武器,大炮是到了宋朝才有的,不過那個時候做工很粗糙,嚴格意義上還算不上炮。

當然也可能是我想錯了,或許這就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自然形成埋在沙漠深處,有人發現後,便在石頭的基礎上修建了實驗站,想探索大自然的奧秘。

我一邊走,一邊在腦海裏回憶之前來時的路況,很快,我就發現不對勁。

這條甬道很長,但期間也出現過幾次拐角,但把這些在腦裏構建起來就會發現,甬道中間圍起了一個巨大的空間,地麵也有一定斜度。

這是一個巨大的工程了,難不成是什麽地下大廈,還是金字塔。

又走了一會,手電的光線照射到了盡頭,我正奇怪,忽然就發現,在牆麵上出現了一個框。

我走過去,發現這是一扇木門,還是轉軸的。

表叔走過來,我們兩個大眼瞪小眼,臉上都有些不敢相信,我心說這他麽的不是扯淡嗎?

門上還有陳年的紅漆,不過很淡,如同小哆啦的任意門。

“整不整?生死看淡!”表叔說道。

“能不能說點好聽的。”我緩了口氣,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來到了這個鬼地方,自然是要進去看看的。

推開了門,門後黑漆漆的,裏麵不僅溫度低的嚇人,而且還有一絲奇怪的氣流。

我一個人肯定是不敢進去的,但好在還有表叔搭伴,能壯壯膽,手電照射進去,裏麵的空間很大,地麵往下傾斜,我在腦海裏想過這裏會有什麽,可能是個金礦,或者煤礦,指不定下麵還有輛解放卡車。

但等我看見裏麵景象的那一刻,我就傻眼了。

這像是舊時期的電影廳,一排排下去全是落滿了灰塵的凳子,最前方是塊平整的黑色牆麵。

講義室?

我尋思還是個成功學大師講座的地方?實在是太詭異了。

表叔說話都有些打顫:“這,我們這是穿越了不是?”

“穿越也沒看見人啊。”我拍拍他肩膀,往前走。

順著台階往下,到了前麵的一邊,這還有一扇木門,露出黑壓壓的縫隙。

隨著吱呀的瘮人聲音,我們打開門,門後是一條走廊,走進去,牆麵上又開始粗糙起來。

我拿起手電筒往前一掃,看見地麵上有個坍塌的洞,等我們走過去,這個時候,我看見那洞下麵的通道裏,有個老頭正在那灑水,頭上包裹著一條像秋褲的頭巾,仔細一看,媽的,這不就是之前租我們駱駝那老頭嘛。

注意到手電筒的光線,那老頭往上一看,看到我們兩個,嚇得褲子都沒提就跑,我罵了一聲,看這離下麵估計有兩米多高,但遲疑一會那老頭就跑遠了。

我閉眼往下跳,摔到地上,腳被震得發麻,顧不得那麽多,我爬起來就朝著老頭的位置追過去。

那老頭沒多少體力,但挺機靈的,我還沒追多遠就看到他跪倒在地上等我。

我跑過去,那老頭馬上就給我磕頭,嘴裏不停念叨著:“大爺,你就放我走吧,別纏著我,這是命啊,你拉我陪葬也沒有用啊。”

我本來就沒打算對他怎麽樣,他自己要跑,眼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就要把我送走了,我也有點生氣,罵了一聲:“你特娘的看我像鬼嗎?”

他在地上默默跪了很久,這才抬頭看我,喉嚨裏不自主地發出一聲悶響,咽了口唾沫,說道:“像。”

後來我才知道,當時我臉色慘白得不似一個活人,胡子拉碴,人幾乎可以用精瘦來形容。

等表叔慢悠悠地從那邊走過來,因為我搶了手電筒,所以他幾乎是摸黑過來的。

看到他表情的那一刻,我明白了,可能是在這下麵太久沒有見到生人,他的眼睛裏充滿一種讓人膽寒的精光,剛才我估計也差不多。

“放心,我們沒死。”我有點納悶,這老頭看著精神麵貌比我們好多了,說不定每天都吃補藥補。

“你這中氣挺足啊,命硬這都沒死。”

他這才反應過來,爬起來撩起自己衣服,上麵貼了好幾張膏藥貼那種,他嘿嘿笑著:“國外進口貨,幾位爺要不來點。”

我暗罵一聲,心想老子還沒有到那種要靠貼藥來維持的地步。

郭寧從那邊走過來,二話沒說就踹了這老頭一腳,這老頭見情況不對,一個撲通又跪倒在地上。

“你他媽的跑什麽,老子屁股都要摔爛了!”

我一奇,低頭一看,見他屁股是有點腫,因為太痛還抬得比較高,我連忙搖搖頭,收回了目光。

老頭知道緣故後,便爬了起來,啪啪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然後從兜裏拿出兩幅貼藥,但我看那上麵還沾著幾根毛,像是剛從身上扯下來的。

他笑嘻嘻地說道:“兩位老板,要不試試這個,保證讓你爽到飛起。”

我有些不爽,大罵又踢了他一腳,“別找事,對了,你下來後,有沒有見到我們一起的人。”

“沒有。”那老頭說:“我當時都以為自己快死了,誰成想醒過來,到了這個地方,可算是見到親人了啊。”

我皺起眉頭,還是不知道二公的下落,隱約感覺有些不安。

等回到剛才的地方,這才發現這裏騷氣熏天的,我都有點崩潰,表叔問道:“你的尿怎麽那麽臭,吃啥了?”

老頭不好意思地笑:“可能補得有點多。”

我抬頭看去,這兩米多的高度我一個人也夠嗆,就是不知道剛才怎麽跳下來的,我看著表叔,他馬上就意識到我想的什麽,湊過來指著那老頭說道:“要不拿他當踏板?”

老頭見我們像是在密謀什麽,看著他,他突然嘿嘿笑了,我搖了搖頭,罵道:“媽的這看著都有五六十了,到時候別還沒上去就多一殘廢。”

他歎了口氣,像是下定決心,走到那洞口下麵一副大義凜然的感覺,衝著我說道:“來吧。”

我看他也沒廢話,便不再囉嗦,踩在他肩膀上往上爬,剛好伸出洞口能夠到我胸前,我掙紮著爬了上去。

這上麵一大堆屍骨,我有點害怕,便俯下身準備把表叔也拉上來。

試了半天還差點距離,我在上麵不好發力,身上也沒有繩索之類的東西。

“要不讓他先上來。”我指了指老頭,先等這老頭上來後,他能幫忙抓著我,我也能更往下一點。

老頭高興的笑了笑,正準備往表叔身上爬,卻被他一腳踹開,他說道:“我有潔癖。”

“沒別的辦法了,如果讓他當地基,那麽這個地基很不穩固,是沒辦法建高的。”我說到。

他緊緊皺著眉頭,權衡了幾下:“得,還是你大善心啊。”

見狀老頭連忙爬了上來,我把老頭拉起來,便讓他在後麵拽著我腿,我也好往下點把表叔拉上來。

當然不可能完全把發力點給這老頭,他不可能一人承受我們兩個人的重量。

我仰著垂下去,小腿掛在上麵,讓那老頭幫我壓著,這才夠到了表叔。

往上我很難用多少力氣,後麵完全是他在借著我在往上爬,不過,在他就快要到了的時候,我聽到那老頭聲音發抖叫了一聲,然後壓著我腿的重量一下子移開,我感到吃痛,差點摔下去。

好在被我咬牙堅持著,這要是掉下去,頭朝下得死得透透的。

“特麽的上麵在幹什麽,要害死我啊!”

表叔也加快速度,翻身上去,我聽他聲音有些不對,他說道:“你趕緊上來,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