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這老頭還跟我們說了個當地的傳聞,說的是沙漠裏的綠洲。

他說的這個綠洲,自然不是普通的綠洲,在當地傳聞裏,名叫木瑪林,據說古時打仗,有隊人馬在逃亡的途中,無意中發現了一片長滿綠植的地方,進去之後,便在也沒出來過,傳聞木瑪林中連接著另外的世界,有許多寶藏,但凡是進去過的人,都永遠地被困在了那裏,木瑪林會不斷移動,所以很難找到。

“以前也來過很多來這找木瑪林的,外麵的人想找,我們當地的人也想找。”老頭笑嗬嗬地說道。

二公一邊聽著,他目光看著遠處,眯起眼睛,對我們說道:“你們別小看當地這些傳聞,有很多民間故事,和流傳下來的曆史是有關係的。”

我點點頭,這幾天我也看了相關的資料,老頭所說的木瑪林,和我了解到的一個傳說很像,叫做,枯林裏的街市“夏裏苦岱克”。

一直朝著西北邊走,在五六公裏的地方,這裏的土地已經開始出現大量黃沙,我們頂著太陽,汗水止不住地流,隻能坐在駱駝身上減少運動,以免身體水分的過量流失。

沒過多久,那老頭突然停了下來,他陰沉著臉,沉聲說道:“幾位,我們到了。”

前方不遠的地方,出現了一排木欄杆,將道路給攔了起來,我皺著眉頭,覺得這像是在防止什麽野獸一樣。

這種欄杆攔不住成年人,隻有一些四肢爬行動物才會被擋住無法進入。

老頭當即跑了過去,彎下腰,把其中一段欄杆往上一提,就跟插栓門似的,被他弄出一道縫隙。

他見我們沒動,急忙招呼道:“幾位老板,還等什麽呢,從這裏進去就是了。”

我猶豫了一下,但二公和表叔已經過去了,我便也忙鑽了進去。

到了欄杆另一邊,環境就變得很不一樣了,一眼望去,無盡的沙海起起伏伏,很是壯觀,如同靜止的海浪,熾熱的陽光照在上麵,蒸發的力度連帶著沙子都開始飄忽不定。

老頭把駱駝拴在欄杆柱上後,就跑到我們旁邊,二公挑起眉,疑惑地看著他,問:“你不用管你那幾匹兄弟了?”

“嘿嘿,幾位老板,我也想看看這風沙裏到底有沒有古城,前幾批人都太凶了,還是你們和善點。”

這老頭一把年紀竟還扭扭捏捏的,二公點點頭便不去管他,我們倆已經熱得不行了,手忙腳亂的開始搭建帳篷,完全沒空理這家夥。

實驗站就在這片區域,不過現在的情況有些特殊,依二公的看法,他覺得很大概率是因為風沙的原因,被埋在了地下,要想進去很難,隻有慢慢想辦法,實在不行就隻能等,沙漠流動性大,或者風沙過後實驗站有概率會重新冒出來。

我和表叔倒是樂得清閑,就直接鑽進帳篷裏,繼續待在外麵怕是要曬成肉幹。

接下來的漫長時間,我們要做的就是等風沙出現,要換以前我都不敢這麽想,在原地等這麽大得自然災害,怕是唯恐避之不及。

就跟雷雨天跑外麵等著雷劈自己一個性質,這不純純神經病嗎。

不過恰巧,我們現在就是一群神經病。

我軟趴趴地躺在地上,看著表叔睡覺流著哈喇子,心說這就有一現成的,我要是去了後麵會不會也變得這個樣子,還是說跟陳三金那樣。

想象著我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然後每天拿著相機懟著家裏哢哢就是拍,死後留下大量寫真集,要真到那時候我可得擺個帥一點的姿勢,死也死得好看點。

我搖搖頭,在心裏暗罵,這還是不行,我還沒找對象,咋就想著光榮退休躺死的事了。

對於風沙我了解得不多,什麽時候出現,又有什麽規律,我也不知道。

但現在總比我待在店鋪裏幹坐著好,說是調查,其實沒啥消息的話我就坐著看片去了,我說的是紀錄片。

往後兩天,沙麵上都比較平靜,沒有什麽動向,我一天前撒的尿都在地上堆成一塊沙堡,當然,這不排除我打了地基,後麵又有人加料的原因。

這種情況下,睡覺是很容易打發時間的,感覺睡一覺的話,時間就會過得很快。

但我感覺又不能睡得太沉,我還沒有摸清楚那群人的行蹤,要是對方突然出現,摸黑過來把我們家給偷了,那可就撇犢子了。

我還沒有到老江湖的地步,頂多算個新手村npc,可能還是站那湊數和諧氛圍的那種,學不來那些套路,用二公的話來講就是被騙得不夠多,他說我經曆得多了,自然能變成老奸巨猾。

對此我嗤之以鼻,持觀望態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天的時間,我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盡管我每天洗漱,但因為要節約水,我們幾乎是一份水循環使用,也就是我洗臉的水,是前麵不知道洗過多少遍的,都成了發灰的蘆薈了。

沒有鏡子,我看不到自己到底變成啥樣,便問表叔我像啥,他隻說了兩個字:“駱駝。”

“你說的祥子嗎?”我心說那還好,隻是不知道他說的是前期還是後期,前期老實健壯,但後期就是一個吃喝嫖賭的行屍走肉。

表叔搖搖頭:“我說的就是駱駝,純天然無添加的那種,前麵要是加一撮白毛,就更像了。”

老頭也跟著進來,這地方手機沒信號,餘下的時間,我便跟老頭攀談起來:“你知道之前那兩夥人,是為什麽來的嗎?”

我調查不多,但若是楊晨和殷妙龍的話,他們的能力應該比我們要強,不知道現在是在什麽地方,並且他們不像是缺錢的主,裝備估計也是科技與狠活齊備。

老頭淡淡笑了下,跟我賣了個關子,道:“小兄弟,你覺得,放著外麵好日子不過,跑這地方來受罪,是為了什麽?”

我被他問住了,一時間也說不上來,這鳥不拉屎的沙漠能為了什麽,難不成有啥信仰,二貨的跑這旮瘩來,為了植樹造林啊。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我最開始不清楚這些人的目的,為了脫離別人的監視才決定跟著二公來磨練磨練,那麽我人都已經跑這裏來了,能了解到他們的目的也好一點,開弓沒有回頭箭。

老頭笑了笑,剛說出一個“綠”字,就立馬停了下來,在帳篷的周圍,響起了一種密密麻麻的聲音,像是幹枯的樹葉在地上劃過,這種聲音很奇怪,四麵環繞。

表叔立馬站了起來,驚呼道:“我槽,難不成有蠍子。”

老頭臉色刷一下就白了,他看向外麵,喃喃道:“上百隻蠍子也不可能形成這種聲音,這是……沙漠在說話!”

我剛想問他沙漠還能成精了不成,二公就凝重地說道:“這裏地貌一直在變,有時形成的環境裏,風一吹過,會發出古怪的聲音。”

在這種地方扯著嗓子喊,隻要稍微站得遠了就很難聽到,所以在沙漠很難得到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