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我感覺莫大的生死危機,跟在恐怖片裏麵一樣,幾乎是下意識做出的動作,我轉了過去。
入眼是一張放大的樹皮,幹燥無比,褐色的表麵凹凸不平,充滿腐敗的氣息。
更令人窒息的是,在樹皮上,我隱約看見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如同死神降臨宣告我的結局。
下一刻,我頭突然被重重擊打了一下,眼前一黑,徹底昏死過去。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醫院,頭疼得厲害,等我緩了許久,這才回想起來昏過去發生的一切。
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偷襲我,這一下差點沒把我腦漿給打出來,險些喪命,但在最後的時間裏,我還是看見了那個詭異的東西。
這東西似人非人,真要說起來,我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東西,像是樹木成了精,轉過身的時候,我跟它離得很近,隻能看到一張樹皮臉,其它的就不清楚了。
“奇怪,誰把我送醫院來的?”
正想著,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推門走了進來,首先是我媽,她見我醒了,立即表現得很高興,然後問我怎麽回事,還昏過去了。
在她後麵還跟著一人,雖然年邁但站得筆直,手裏抓著個老煙杆,正是二公。
一番詢問後才得知,並不是他們把我送來醫院的,送我的另有其人,並且那個人我也認識。
我有些疑惑,想著難不成是楊晨,因為我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誰會來我店鋪。
但我說出楊晨的名字後,我媽卻搖了搖頭,這就讓我更加納悶了。
又不是楊晨,還能有誰,我和周圍的住戶有沒有什麽交情,誰會往我店裏跑?
我媽說道:“等會他就來了,到時候你自己看吧。”
我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下我是真的猜不出來,但這人不但救了我,還聯係了我媽,說明這人跟我還有我家裏人都是認識的。
一通瞎猜下來,我都懷疑是不是我爸失蹤已經找到了,但這不大可能,找了那麽多年,就算他出現,也不應該知道我店鋪的位置,家裏人知道我店鋪位置的也就我媽,她大概也許不會在村裏宣傳。
二公過來問我身體怎麽樣了,我點點頭頭,拍了拍胸脯:“多謝二公關心,我已經好多了。”
我媽在一旁詫異地說道:“你是不是沒好好吃飯啊,吃飯的錢不用那麽省,你要把身體放在第一位,沒錢了跟媽說,媽發給你。”
“媽,我真沒事。”我也是有些無奈。
我如果說我是被打暈的,昏過去之前還看見了怪物,她可能更不相信,但我也好奇,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過了一會,才有個人推開病房的門,提了一袋打包好的蓋飯闖了進來,一見麵就給了我一個擁抱。
我一看這人竟然是表叔,他淚如雨下地叫到:“小白啊,我差點以為我見不到你了,你要是不見了,誰來幫我做生意啊。”
我一臉黑線,眼看他再這麽下去就要把我送走了,這情緒就像我得了什麽絕症似的,我都有些懷疑是不是檢查出我身體哪裏不對勁,他們瞞著沒告訴我。
我拍了拍他的背,然後一把把他推開,說道:“好了,我身體好著呢,你就別哭了,想吃席的話找別人啊。”
他苦著一張臉,又勉強擠出笑容,這笑容扭捏著比苦還難看,把蓋飯遞給我。
醫院裏的病房有那種可拆卸的小板,從底部抽出來,直接卡在兩邊的護欄上,就形成了簡易的小桌,雖然和我的身高不太匹配,我得彎下腰才能操作,但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飯菜分開裝,我把菜盒放到桌上,端起碗邊吃邊詢問表叔:“這麽說,是你把我送到醫院的?還有,什麽生意,我能幫你做什麽生意?”
他笑了笑,顯得很得意,回答道:“那自然是我送你來的了,我準備做生意掙錢了,想著找你參謀參謀,就問了你店的地址,訓著找過來,沒成想,看到你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我還以為要吃席了呢。”
聽到這話,我媽在一旁撇了他一眼,表叔這才意識到還有兩位長輩在。
二公坐到窗戶前,打開窗子正在抽煙,他剛才還在抱怨,說醫院不讓抽煙,於是我給他想了這個辦法。
此刻我也明白了事情的經過,這麽說來,打我腦袋那一下的賊人還是不知道是誰,但那也不重要了,隻要家裏的監控沒被破壞掉,我回去就可以查一查,到時候把這人抓了看我不告死了,多少整輛新車出來。
我問:“你怎麽想起做生意了,這可不像你啊,不是說自由自在最好嗎?”
表叔嗬笑著撓了撓頭,說道:“這不想著攢點錢,等過幾年就要買車買房了,到時候沒點資金泡不到妹子嘛。”
“原來你小子打這主意。”我也是給了他一個大拇指,說起做生意,我倒覺得他挺適合去青街擺攤忽悠人,他那張嘴皮子溜得很,很多時候都是嘴比腦子快,說完才意識到問題。
“你來城裏做生意,找到住處沒有?”
首先就要解決這個問題,有了住所之後就可以慢慢想辦法了,不管是小船還是遊艇,都要有停靠的港灣,一直在海上漂泊,就卷進去就是開席夾菜,下輩子小心重新開號了。
誰知說起這個,表叔立馬神秘兮兮地,咧嘴笑著:“哈哈,小白,以後咱們可離得近啊,我知道你地址後,剛好發現你附近有房在出租,就一口氣租了半年。”
“我附近?”我一愣。
忽然我想到什麽,試探性地問道:“你說的,不會是我隔壁吧!”
自從莫蒲紅失蹤後,隔壁的門店也就空了出來,環境格局也不錯,上下兩層,一層做生意,一層用來生活休息。
果然,表叔做了一個比槍的手勢,說道:“嘿嘿,猜對了,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
我一口飯差點沒噴出來,但想開也正常,莫蒲紅失蹤這麽久,房子不可能永遠空著,背後的人肯定是要重新租出去的。
租給他就租給他吧,要是來個陌生人我也懶得去交際,現在好了,直接成一家的人了。
表叔名叫白清風,至於為什麽取一個和村子一樣的名字,這我也不知道,得去問另一個舅公,也就是二舅公,雖然有兩個舅公,但我們平時都是叫一個稱呼,並沒有分開。
這次我也比較意外,沒想到表叔這一打電話通知,不止我媽,連二公也趕過來了,但看他站在窗邊的表情,像是有話跟我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