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謝子文想著能發大財,屁顛屁顛的去了,畢竟沙漠那種地方,要麽不出貨,一有貨絕對是上古神器,幾輩子都值了。
等到了古城內部他就傻眼了,裏麵別說神器了,鐵器都沒有,而那些人所謂的寶貝,其實就是蟲礦。
是在地下的巨大石頭,外表像玉石,內部沉睡著大量的蟲卵,把包裹著蟲卵的石頭敲下來,其形狀會像一顆雞蛋一樣,謝子文聽那群人把這種石頭稱做殤庭。
“看起來就是一顆玉石,地下一整塊看不出麵積,我當時差點以為我們到了地下深層。”
能看得出來,謝子文在提起這些事的時候,眼裏有著掩飾不住的恐懼,看來受到的刺激不小。
“你們在下麵,難道就沒有被蟲子寄生嗎?”
我有點好奇,現在看謝子文的狀況很好,簡直是氣色紅潤有光澤,一肚子膘都快流油了。
他注意到我的目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尷尬的撓了撓頭,接著苦澀地說道。
“那倒是沒有,隻不過當時我們到蟲礦的時候,都已經餓了很久,在那周圍,倒有已經生長出來的蟲子,那群老六抓起來就往嘴裏一頓嚼,嘎嘎吃得跟辣條似的,要不是我意誌堅定,就跟他們一起來了。”
這讓我不由得想起了那個男人,號稱沒有他不能吃的東西,僅憑著一瓶大醬,就能把半片山林啃禿嚕皮,用牙齒給大自然修建綠化帶,當地牛羊都說好。
謝子文的話我們也很難去辨別真偽,我們喝著茶,不得不說,喝茶能讓人心平靜氣下來,我也能更好思考這些問題。
他忽然像是想到什麽,緊鎖眉頭,說道:“有人帶了許多蟲石回來,之前在茶館我聽到了消息,不過卻像是另外一波人,他們在路上發生了意外,全部慘死,而那些蟲石,也被附近的老頭撿回去了。”
“等我趕到時,那些石頭已經被別人收走了,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
我搖了搖頭,楊晨也表示並不知情,我們是最近才開始注意這件事的,手上並沒有與其相關的東西。
謝子文有些納悶:“那就奇怪了,除了我和你們,竟還有人在調查這事?”
我下意識地想到,有沒有可能是同行做的,被蟲子寄生的肯定不少,那麽就可能有其他調查這事的人,隻要開始介入進來,遲早都會查到相關的事,說不定以後還會跟我們碰麵。
隻不過目前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卷進來了,這又不是塊蛋糕,隻能算是塊沼澤地,陷進來的人越多,沉得越快,我們也許在底部給別人墊著,也許踩在別人的肩膀上,不管怎麽說,我們的目的都相差不多。
就在這時,楊晨開口問道:“你說的沙漠,具體是在哪個區域?”
謝子文沒有絲毫遲疑,回答道:“具有死亡之海的塔克拉瑪幹,那邊還有座廢棄的研究站,我懷疑很早以前上麵就有人在注意這種東西了。”
“上麵?”我愣了一下。
但很快我便反應過來,他指的是官方的人,很早就有傳聞稱,有專門人員在處理民間各地發生的靈異事件,他們會把消息封鎖,對外宣稱隻是特殊的現象,不過都是網友說的,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楊晨笑了笑,“你是說那些蟲是別人養在那的,那裏其實是一個巨大的養殖場?”
謝子文擺手道:“我沒這麽想。”
不過他這話倒是提醒我了,這些蟲子還真有可能是古代的人培養的,他們若是想得到大量蟲子做藥引,首先就要從蟲卵開始,俗話說得好,想致富,多養豬!
而這些蟲子就是他們養的豬,等到某一天全肥起來了,就可以進行收割工作。
我心裏猛地一愣,對啊,這樣說來,古時候能花這麽大陣仗在沙漠飼養這種蟲子,並且它們都已經傳播到內地了,在大山深處也有它們的身影,如此巨大的影響,我不相信背後的人全都覆滅了。
和蟲子有關的一些古人,要麽傳下了消息,要麽,他們的後代到現在還在等著蟲子成熟。
在那些被寄生的人身邊,並沒有人來收割,又是為了什麽,是覺得蟲子不夠多嗎,想等等囤波大的?憋大招?
“走,我們去紅門看看。”
楊晨站起了身,拉了拉我的衣服。
我把茶水一飲而盡,覺得上好的鐵觀音不能就這麽浪費了,謝子文見我們要走,也是笑嗬嗬地給我們開門。
他對我說道:“小兄弟,我看好你,希望過段時間能在行裏聽到你的傳說!”
我擺擺手,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心說哥在別的地方同樣是傳說,深受少女迷戀。
等走得遠了,我才想起他們對紅門的描述。
紅門這個名字,聽起來,更像是地方的黑勢力組織,古惑仔社團,我腦海裏浮現出一夥拿著斧子跳舞的黑衣人,曾幾何時,我也有個社會夢。
記得有段時間正好是古惑仔盛行的時候,當時不少中二小孩把銅鑼灣浩南當作偶像,整天手揣褲兜裏走路,要是有陣風吹過去,還會撩撩頭發,隻覺得自己帥到掉渣。
目的地不遠,到了那地方我才發現是我想多了,紅門看起來是一座古風建築,很高,上下有五層,表麵偏紅,不知道是紅木還是噴漆。
門口兩個穿保安服的小夥正聚精會神地玩手機,我和楊晨走過去,他們頭也不抬地詢問我們姓氏,接著對著手機叫喊道:“楊爺白爺到!”
我泛起了嘀咕,心說手機裏莫非是連著裏麵負責人,正在通報?
走過去的時候,我好奇看了一眼,隻見上麵是個尖下巴的妖怪,臉看起來是冰激淩,這冰激淩還在笑眯眯地對鏡頭飛吻,保安大哥豪氣地點了個熱氣球,屏幕都快幹冒煙了。
“嘖嘖,口味屬實是奇葩啊。”有這錢喂豬多劃算。
我們剛踏進大門,迎麵就走來一名服務生打扮的大媽,臉就跟刮了層油漆似的,已經幹開裂了,我下意識的就想往後退,心說這是進了盤絲洞嗎?
她遞給我們一人一杯茶,我硬是沒敢接,晃了晃手裏還沒喝的奶茶,說不用。
“楊爺,白爺,不知兩位到這來,是想收東西呢,還是出東西呢?”
楊晨抓起茶杯就幹了一口,淡淡道:“我找你們老板,你就說是楊晨。”
她說了句稍等,便拿起電話,往那邊問了幾句,由於聲音太小,我完全聽不懂在說什麽。
很快,她對我們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領著我們上到三樓,到了房間門外,敲了敲門。
裏麵傳來一道沉穩的聲音:“進來吧。”
楊晨和我對視一眼,他眼裏不知道為什麽,帶著抹不明意味的笑。
服務大媽把我們帶到門口後,就離開了,我們推門走了進去,裏麵的擺設,像是辦公室一樣,之所以說像,是因為這裏麵太清新淡雅了,濃厚的古風撲麵而來。
在桌前坐著個寸頭男人,看起來四十歲左右,沉穩中又帶點痞帥,他隻是看了我一眼,然後就看向楊晨。
“稀客啊,你可是一年都來不了幾次,怎麽今想起來我這紅門了?”
楊晨拖了張椅子給我,又找了一張自己坐,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樣。
“殷妙龍,你這的服務生質量可一年比一年差了,怎麽,你現在好這口?”
被叫殷妙龍的男人皺了皺眉頭,道:“那是我三姑。”
楊晨聞言也是一頓,不好意思地幹笑幾聲,道:“呃,你也真是,竟然安排自己親戚進來。”
“說說吧,你這次來我這幹啥?”
楊晨指了指我,說道:“我給你帶來一人。”
我正好坐椅子上喝奶茶,看這情況竟還有我事,但我跟他們也沒啥親戚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