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東西從黑暗中就要出來,我皺著眉頭,下一刻,在手電筒的照射下,我注意到了一道黑影。

這道黑影,在地上和莫若喻手的影子相接觸,而她手的動作,也仿佛是在撫摸著什麽一樣。

在她麵前,我什麽也沒有看到,但地上那道影子,卻說明了問題。

“這是什麽?你們看到了嗎?”我心裏緊張起來,開口問道。

難道真的是那樣,那裏,是一個我們看不見的東西。

很快,那道影子便退了出去,緊接著,莫若喻重新朝著我們走了過來,她的手一直放在半空。

我注意到,在她手上似乎正抬著某樣東西,等她到了麵前,這才看清,那手裏,是一個球一樣的生物。

看到這東西的瞬間,我先是一愣,立即回想起來,這不是我在水裏看到的那個生物嗎?

此刻這個球正趴在莫若喻的手上,十分安靜。

“這是什麽?”

莫若喻笑了一下,道:“一個,可以讓你心想事成的小玩意。”

說著,她揮了一下手,後麵的人立馬走了上來,把我製住。

我身上被紮了一下,劇烈的疼痛感傳遍全身,我忍不住叫出了聲。

“啊!”

一瞬間,我沒有反應過來,嘴裏一陣冰涼,肚子上又被結結實實打了一下,猛地把那東西給咽了下去。

“哈哈哈……”莫若喻露出笑聲,看著我。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看著她手上消失的蟲子。

“我艸,你幹什麽!”

“你們怎麽不攔著?”我看向其他人。

白清風不好意思地說道:“小白啊,這狗太快了,沒反應過來啊。”

“那是什麽?”

之前已經有過一次這樣的經曆,這再來一會,把我當成什麽了?

莫若喻沒有說話,隻是直勾勾盯著我。

下一刻,我突然感覺到不對,肚子裏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又像是翻江倒海一般。

“哇……”

我疼得倒在了地上,四肢都忍不住發抖。

“白林,你怎麽了?”

“老板?”

餘生至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動作,他坐在那裏,表情像是在思考什麽一樣。

“放心,這對你來說,可是好東西,它能讓你……心想事成,我們也算是,各取所需。”

莫若喻的聲音緩緩傳來,然而這時我已經無力去聽她的話了,這種疼痛感極其可怕。

我終於是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在最後那一刻,我聽到餘生說道:“開始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正躺在一個靠椅上麵。

這是一個房間,周圍的布置都十分簡單,牆壁上掛著兩個鬧鍾,時間指向了六點三十。

我感覺頭暈得厲害,還有些脹痛,似乎有什麽事情在腦海裏,十分重要,但我就是想不起來是什麽。

“醒了?”

這時,有位穿著襯衫的女人走了進來,戴著一副金邊眼鏡。

看到這人,我隱約覺得在哪裏見過。

“你……是?”

“先喝杯水再說吧。”她遞過來一個水杯。

“白林,你這個,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好好休息就好了,按時吃藥。”

我目光看過去,在她的脖上掛著一個身份牌,上麵寫著:拂花,心理谘詢師。

我揉了揉額頭,說道:“拂醫生,我……我怎麽了?”

她推了下眼鏡,開口說道:“剛醒過來,頭腦混亂,這樣是正常的,白林,你拿去看看吧。”

說著,她把一疊紙張丟給了我,上麵是一份病曆,名字是我。

看到上麵的內容,我皺起眉頭,心說怎麽會這樣。

這時,拂花也在一旁說了起來:“白林,你之前精神受到了刺激,一直處在幻想和現實中。”

“那些所謂的各種蟲子,都是你潛意識裏想象出的產物,也沒有那麽多靈異的事情。”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幻想?”我覺得很不可思議。

這時,我腦海裏也開始逐漸回想起來了。

我叫白林,因為和朋友在畢業的時候,去了一趟天淵山遊玩,結果掉進了一處天坑,之後的事情,就斷斷續續的。

但是我腦海裏,似乎有很多事情,雖然那些事情極其不合理,但卻有一種真實感。

“白林,你怎麽樣?”

我揉了揉額頭,開口說道:“沒事,我隻是覺得,很累。”

很快,便有人來這裏接我回去。

這人叫白清風,是我叔叔輩的親人,他坐在駕駛座上,見我有些不對勁,問道:“怎麽了,還好吧。”

我目光看過去,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

“沒,我朋友怎麽樣了?”

“還在醫院,怎麽了?”

“沒事,先回去吧。”

我開了一家店鋪,回去後,我每晚都會做一些夢,在夢裏,經曆那些奇怪的事,還有一些人,這些人我無比熟悉,但醒過來後,我卻會立馬忘掉。

終於,在一次醒過來後,我寫下了一個名字:餘生。

我調查了很久,才查到了這人,幾年前還算是個正常人,但在不久前,這人突然瘋掉了。

他在一個廣場上撿垃圾,很容易找到。

我立即找了過去,到達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人在撿一包辣條,手裏還捏著一杯見底的奶茶。

我皺起眉頭,走過去就把這人拽著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這人神經出了問題,我正想著怎麽開口問他,一時間也沒有什麽話說出來。

“你……你是餘生?”

他沒有給我時間反應,警惕地看著周圍,然後湊到我耳邊悄咪咪說了一句奇怪的話:“你也進來了?”

我一聽納悶,心說這啥意思,不過這人的神情很古怪,眼神四處遊走,顯得很是小心。

他離我很近,目光直勾勾盯著我,裏麵仿佛是深淵一般,他問道:“你去了深淵?”

“不是一座山嗎?”

這人像是沒有聽到我說話,他低垂著頭,脖子伸得很長,臉幾乎要貼在了我的臉上,用那雙渾濁的眼睛瞪著我。

他忽地笑了,說道:“那並不是一座山。”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在跟我說悄悄話,生怕被人聽到。

“你在怕什麽?”我看了看周圍,一臉茫然。

“你是誰?”不知道為何,我忽然忍不住問道。

他那雙眼睛轉個不停,視線很難在一處停留過多的時間。

“白林,時間不多了。”

下一刻,他突然露出一口牙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都要死,都要死……”

我看著他瘋瘋癲癲的樣子,歎了口氣,我不理解的是,為什麽會是這樣一個人,醒過來後,我對於夢裏的事情,記憶就變得十分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