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蟲子的來源,還有很多沒有被證實的猜測,我覺得,老蕭身上寄生這麽多蟲子,有可能和那些銅器有關。

他研究這些銅器,到底是為了什麽,包括陳三金拍攝的那塊黑色石頭,我實在想不通這之間有什麽聯係,也許,不能站在正常人的角度來看這件事。

我試著誇大腦海裏的想象,加點神秘元素。

黑色石頭,還有銅器,可能是某種蘊含神秘魔力的法器,陳三金和老蕭都對其癡迷了起來,想要得到其中的魔力。

“呼……”

我吸了口煙,心想這算什麽,童話故事?還是能變身的什麽信物?五行石能激發五行威力變身?

這太扯了,應該不太可能。

那麽要是換一種比較合理的說法呢?如果石頭和銅器裏麵,其實是隱藏著什麽信息,他們隻是在破解,這說起來就靠譜多了。

我皺起眉頭,事情要真是這樣,那還是有些古怪了。

這兩人都已經死亡,這麽說,他們應該是得到了什麽重要信息,被“它”發現,然後被滅口了。

得到的信息,要麽和“它”有關係,要麽,就是“它”為了得到信息,所以殺害這兩個人。

黑色的石頭還在葬歸村裏,我卻看不出來有什麽特殊,而老蕭的銅器,現在卻是找不到了。

楊晨告訴我,早在幾年前老蕭剛被關進精神病院的時候,前來調查的警員就把那些銅器給帶走了,一個不剩,真要找,那東西說不定還在警局裏,但時間都過了幾年,找起來難度很大。

楊晨不知道,一般這種證物,沒有被取回的話,都會被登記放在儲物室裏,不過我們要去取的話,也沒有理由。

我回想起之前去三風路,陳三金遇害的出租屋調查過,他在那裏還留下了一些鏡子,除了能說明他這個人可能是個自戀狂愛臭美之外,沒有一點作用。

難不成還能問魔鏡魔鏡,告訴我,殺害你主人的是誰?我腦子瓦特了才會做這種事。

不過我猜測,他們一定從葬歸村下麵的陵墓帶走了一些東西,隻不過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麽。

他們一行人,能肯定的成員就是陳三金,其餘的人不清楚,我心裏覺得有兩個人嫌疑最大,一個是白事店的老板,還有一個是就是老蕭。

但這還遠遠不夠,地下的怪人沒有說明多少人,隻是說一夥人。

我捏著鼻梁,思考起來,從習慣上來看,五個人以下都很好形容,也很好記,但超過這個數字,時間一久,除非是經常見到的,否則人數越往上漲,越容易忘掉。

這樣看來,和陳三金一起去葬歸村的人大概率在五個以上,而我得到的檔案信息裏,沒有記載陳三金有什麽特殊的東西,所以東西很可能在別人那裏。

那天晚上闖進我店裏那流浪漢,也可能是陳三金的夥伴,他沒有偷財,反而偷走了陳三金的日記本,說明他知道筆記本的存在,和陳三金是認識的。

這一來就有四個人了。

我敲擊著桌麵,關於其餘的人我就沒有思路了,隻能先想到這裏。

想太多不易於睡眠,我戴上睡眠眼罩,開始在沉靜的氛圍裏逐漸睡去。

第二天,我被敲門聲弄醒,拖著身子下床。

一開門,發現是楊晨,他笑嘻嘻的提著兩碗打包的羊肉粉,擠了進來。

他看著我,詫異道:“怎麽才睡醒?你昨晚熬夜了?”

我揉著眼睛,無奈說道:“別提了,想完事情大腦是清醒無比,比當年考試還好用。”

簡單漱口洗了把臉,我們就著小桌子吃起了早餐。

“話說,這青街,有沒有那種江湖術士,算命的?”我好奇詢問道。

民間有很多這種人,就石橋那邊台階上,我每次路過的時候,都會看在那擺攤算命,看八字的,但大部分是江湖騙子,很難讓我信服。

楊晨略微想了想,說:“青街那邊我倒不曉得,但行裏的確有幾位,名聲很大,津門的劉古陽,川崎的柳柏雪,江東的張天算,這幾位都是有真本事的。”

我一愣,苦笑著搖搖頭,說道:“真要像你這麽說,這種級別的大師,我們怕是人都找不到吧。”

一般來說,高人的行蹤都是飄忽不定的,要想找他們幫忙,講究的是一個“緣”字,一萬八千元。

楊晨放下筷子,呼出一口氣,說道:“到時候可以去那邊找一下,沒準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據我所知,江東張天算的盤口,現在全都是他徒弟在打理,他本人則是經常跑來玉溪,沒準會去古玩市場。”

我點點頭,不過對於算命我隻是感興趣,並沒有對此抱有多大希望,也許在我的印象裏,就把這類人全都歸納為那種穿大褂,戴副黑眼鏡,專門給美女看手相摸骨的猥瑣男了吧。

吃完早餐,我拿了件外衣便出門了。

青街那邊不遠,也就十五分鍾左右的路程,依舊是開楊晨的車去。

我一個月的費用還不夠我造的,買輛摩托都費勁,暫時也就沒有買車的打算。

青街的入口有兩根巨大的石柱,都是不同的雕刻,左邊的石柱是龍雕刻,也叫做石雕龍柱,很多地方的大石柱子上雕刻的龍,都是呈半立體的,用鏤空雕的手法盤旋在石柱上,都叫做石雕龍柱,而青街的龍柱,還起了一個名字,為盤龍雲海。

右邊的石柱上,雕刻了一隻騰飛的鳳凰,在其身後還有許多小型鳥類,這叫做鳳凰浮雕柱,名為百鳥朝鳳。

石柱上是橫梁牌匾,上刻有“青街東門”四字,走進去,便是一處巨大的石台廣場,中間還設立了噴泉池。

廣場人非常多,不少擺攤的,我看著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也是興奮起來,感覺跟到了當地節假日旅遊景點似的。

有個地方圍了許多人,我走過去一看,發現攤位上擺著許多老物件,包漿之深厚,色澤之古老,以及與糖水如出一轍的顏色和美麗,攤位老板正在賣力地介紹著自己的商品,為了蓋過周圍人群的喧嚷聲,直接拿了個麥克風神情激動地說著,場景堪比百年商場大促銷。

楊晨把我拉到一塊比較安靜的地方,湊到我耳邊說道:“在這個地方,別輕易相信這些老板忽悠。”

我有些不明所以,那些小物件光是看著就感到濃厚的曆史氣息撲麵而來,應該值個萬八千的,拿去收藏也不錯。

楊晨笑了起來,說我不懂其中門道,他說道:“你以為那些是文物,若真是這樣,早就有專家開車來打包了,有真東西的老板不會這麽吆喝,隻有小販才會這樣,把物件做舊很簡單,但瞞不過行內人的眼睛,那些東西,從製作到現在,估計才兩三天不到。”

我有些傻眼,想了想也確實是這樣,看著那些傻子一個勁的付錢,要是知道這東西的曆史才幾天,估計會當場跟老板幹仗,不過要沒有楊晨我也是那群大冤種其中一員。

那老板很會帶動氛圍,周圍人的情緒都被搞得**高漲的,裏裏外外一大群人擱那又吼又跳,知道的曉得是在賣貨,不知道的還以為裏麵有美女在跳熱舞呢。

“你看這個。”楊晨指著另外的攤位。

上麵是一些收藏品,十幾塊錢一個,一旁的紙板上寫著青街紀念品。

楊晨小聲說道:“你別看這東西很新,把它做舊處理,兩天後就會被誤以為是文物,變成了你剛才看到的那種,吸引許多外行人來買。”

我深吸一口氣涼氣,點點頭,後怕地說道:“還好有你在,不然褲衩都虧沒了。”

我們走到廣場一邊,順著台階往下走。

一路上有不少新奇的店鋪,裏麵稀奇古怪的東西真是讓我開了眼,每次我以為是真貨,楊晨總能兩句話就把這東西的價值貶低成地攤貨的水準,倒是給我省了一大筆。

我在市場裏東張西望,沒走幾步,忽然瞄眼見一家店鋪的櫥窗上,放著一尊發著綠光的佛像,我尋思這玩意還有綠的,消化不良還是咋的。

好奇下我走進了些,想看得仔細點,佛像的造型很古怪。

看了幾眼,我猛然想到,這可能是翡翠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