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在這個夢裏,我在一個黑暗的地方,四周像是一些霧氣一般。

我一直往前行走,也不知道走了多長的時間,最終,我來到了一扇門前。

門也是黑色的,但是在門的周圍,我沒有看到連接的牆壁,門就立在地上,像是小多啦的任意門。

隨後,我打開門,走了進去。

入眼是宣紙潑墨一樣的色彩,但我能夠看到空中的霧氣。

在霧氣的中間,有一具棺材。

我來到棺材麵前,伸出手,剛準備打開棺材看一下。

“哢嚓……”

沒等我碰到棺材,從裏麵就傳來了一道聲音。

緊接著,我又聽到了一句話。

“為什麽不跑?”

這聲音十分低沉,拖得很長,並且有些沙啞,不像是人發出的。

“是誰?”我問道。

那聲音又從棺材內響起:“為什麽不跑?”

我皺起眉頭,隨後,做出了一個決定,我用力把棺材的蓋子往旁邊推開,露出了一截。

沒有任何照明,但我卻是可以看到棺材內的景象,在這黑暗中,躺著一具蒼老的屍體,而屍體的樣貌,我既感覺熟悉,但又不知道是誰。

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一具屍體,外表看來不似活人,但屍體的嘴巴卻是大大的張開,而那聲音就是從裏麵傳出來的。

“快跑!”

我並沒有理會屍體的話,而是湊了上去,仔細去聽。

下一刻,我餘光看到屍體嘴裏猛地衝出一條蟲子,到了我麵前,張開滿是尖牙的嘴。

“快跑!”那蟲子發出刺耳的聲音。

一瞬間,我隻覺得毛骨悚然。

“哇……”我從**坐起,醒了過來。

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濕,自從回來後,這幾晚,我都會做這種奇奇怪怪的夢,但都不至於被嚇醒。

地下的經曆,就像是一團揮之不去的陰霧,始終籠罩在我心口。

那天過後,廖家的事情也很快解決了,劉文九並沒有告訴我們具體的方法,隻是跟我們說,也許還不會結束。

我知道他說的什麽,隻要我們沒有弄清楚這一切,那麽類似的事件還會發生。

那麽,像這樣的事,最初第一次發生,是在什麽時候?

建立祠堂的人,各家都有人參與,我們目前知道的,也就隻有一個白家的白陽生。

其餘的,則是一概不知。

在那地下通道內出現的屍體,數量極其龐大,那麽這些屍體,是哪裏來的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一味的猜測肯定是不行的。

回去後,還沒等我們有什麽動作,就傳來了一道令人驚訝的消息。

張芊芊,瘋了!

在一天早上,有人看到她在外麵的一棵樹下蹲著,眼裏寫滿了驚恐,見到人便說:“我們完了,全都完了,所有人都完了。”

她的精神極其不穩定,就算回去待了一段時間,家裏人去安撫,也冷靜不下來。

她還對所以去見她的人說:“你會死。”這樣的話。

聽到這消息時,我十分震驚,但轉念一想,這種事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生,一定是有什麽原因的。

我本來就要去打探張亭之的情況,正好可以借著這件事,去看一下。

張芊芊被發現是在前一天,因為當時大家以為就是被什麽嚇到了,有老人說,這或許是撞了什麽東西。

但過了一天,她的情況也沒有好轉,反倒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什麽東西也不吃。

我到了張家後,並沒有看到張亭之,反倒是看到了張芊芊的父親,也就是張亭之同父異母的兄弟。

張沫,按照輩分,我也要叫他一聲張叔。

我問了下張芊芊的情況,又打探了下張亭之,想要知道,出了這種事,他竟然不在。

張沫很心疼他這個女兒,看樣子,他也是很憔悴,為這事愁得不行。

“亭之跑外麵了,說是知道有人涉及這方麵,看能不能找到辦法。”

我歎了口氣,便提議想看看張芊芊的狀況。

在之前有一段時間,我也算經曆過不少邪門的事,沒準能看出什麽來。

張叔欣然同意,便打開了張芊芊的房門。

此刻是大白天,裏麵卻開著燈,窗戶被遮得嚴嚴實實,沒有一點光線透進來。

這讓我有些不解,明明是白天,卻拉緊窗簾開電燈,不是白白浪費電嗎?

張芊芊沒有在**,反倒是蹲在牆角,頭發亂糟糟的,蜷縮著雙手環抱。

“這……”我看到這一幕,也是很疑惑,上一次見到的時候,都還是正常的,怎麽會突然變成這副樣子。

張叔無奈地歎了口氣,道:“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麽,老天要這麽折磨我家芊芊。”

我深吸一口氣,便走了過去。

等我靠近後,我忽然聽到,張芊芊的口中,正在低聲念叨著什麽。

我蹲了下來,還沒等我聽清楚,麵前的張芊芊立馬就抬起頭,眼裏充滿血絲。

“張……張姐。”

看到我後,張芊芊伸手抓住我肩膀的衣服,說道:“要死了,我們都要死了……”

“芊芊!”張叔跑了過來。

我擺了擺手,道:“不礙事的,張叔。”

張芊芊的狀態很奇怪,她看起來,似乎還保留了幾絲清醒,但是什麽造成她這樣瘋癲的呢。

我問道:“張姐,你還記得我不,我是白林啊。”

張芊芊並沒有理會這個,而是繼續念叨著:“要死了,我們都會死,所有人都要死。”

她這句話,像是意有所指,她明顯是被什麽東西刺激到了。

想到這,我問道:“張叔,她出事前是去了什麽地方?”

“e……那幾天芊芊一直都待在村裏,沒去過什麽地方,要真有的話,她應該是去過坡上。”

“坡上?”

我一愣,想著那上麵能有什麽,那半坡有許多梯田小道,舅公的老宅就在那裏,但經過上次的事後,他就搬了出來,現在也在坡下的新房住著。

等我再一次看向張芊芊時,我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些躲閃,就像是,在害怕什麽東西一樣。

而那個方向,是在窗戶那裏。

我心裏感到奇怪,難道窗戶外麵有什麽可怕的東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