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劉文九,對於這件事我還是感興趣的,畢竟我之前觀察屍體也隻過去了一個小時左右。

不過我並沒有發現什麽,劉文九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假話,沒準,他對這種有他自己獨特的辦法。

我曾經有個朋友,就能一眼看出一個女生的三圍,堪比數據分析,哪怕外麵穿得是棉襖加厚。

等把地上的洞口簡單鋪蓋一下後,我們便朝著祠堂走去。

劉文九走在前麵,我和白清風在後麵跟著。

然而,就在我猜測屍體是什麽問題的時候,劉文九卻突然加快了腳步,直接跑了起來。

我有些懵,心說這是怎麽回事,根本沒有給我們反應的時間,劉文九速度跟衝刺似的。

等我們追上去,到了停放棺材的屋子,打著手電筒就衝了進去。

裏麵一片漆黑,空氣裏還有著一股寒意,我正準備拿手電筒掃視一圈,下一刻,在我腳上傳來一股巨力,我站立不穩,直直地朝著地上趴去。

那一瞬間,我趕忙護住了頭部,緊接著,在我旁邊又是一道摔在地上的聲音,這不用想我都知道,是白清風。

這一下屬實是摔得不輕,地上鋪的還是水泥板,我有些疑惑,怎麽就突然摔倒了。

那感覺又不像磕到什麽東西,更像是,有個人把我們拉下來的。

“是誰?”我翻了個身,拿起手電照去。

這時,一隻手掌捂住了我的嘴,我心裏十分驚駭,生怕下一刻就要扭脖子了。

但好在我耳邊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小聲地說道:“別說話!”

這是劉文九的聲音,他突然跑了,變化發生得太大,我完全來不及反應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點了點頭,他便鬆開了我,我疑惑地看去,就見我們三人離得很近,劉文九在中間,雙手搭在我和白清風的身上。

手電筒還沒關,我不理解他為什麽要我們這樣,難不成這裏是寂靜嶺?不能出聲?不然立馬嗝屁兒?

劉文九似乎是知道我們的疑惑,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往上指了指。

我們此刻都是躺在地上的,這屋子並不大,那具棺材,也就在我們腦袋邊。

借著光線,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下一刻,我看到了十分詭異的一幕。

在棺材的邊緣,有一隻慘白的手露了出來,這手掌貼在棺身上,十分瘦弱,就像是幹枯的樹枝一般。

在這棺材裏,隻有廖老爺子的屍體,那麽豈不是說,這隻手,就是廖老爺子的手。

我感到這非常詭異,先前走的時候,我記得屍體是安安靜靜地躺在棺材裏麵的,怎麽現在手攀在棺身上了,難道,屍體詐屍了?覺得晚上熱要出來轉轉?

“那是什麽?”白清風用極小的聲音詢問到。

那隻手看起來太瘦了,就像是在一支白骨上蒙了一張幹癟的皮。

劉文九的聲音低得用氣兒發出的,他說道:“那是你們送走的長輩。”

這一幕無比的詭異,我咽了咽口水,也不敢輕舉妄動,但照這樣下去,豈不是我們就在這躺到天亮了?

“啪……”

下一刻,那隻幹枯的手掌開始慢慢動了起來,先是一根手指,然後兩根,最後是整個手掌。

並且,這手的動作十分僵硬,就像是生鏽的機器,並且,還能聽到裏麵骨頭喀喀的聲音,直令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劉文九仿佛意識到了什麽,忽然臉色一變,拿出手機,在上麵操作了起來。

我看到這一幕,心說這個時候還有心情玩手機?難不成是要叫外援?

但很快,我就發現並不是我猜的那樣,他在手機上打出了很長一段文字,隨後放在我們麵前。

看著上麵文字的內容,我才明白過來,他為什麽這樣做。

大致意思就是,對於這些無法解釋的現象,劉文九他們這類人,會有一套判斷的標準。

但這具屍體,卻是他從未見過的狀況,明明已經成了一具屍體,但他卻能在屍體身上,探查出幾絲生機的流動。

他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我們看到的那種蟲子,所以這幾天還特意觀察了一番。

先是在屍體隱秘的位置,取下一部分樣品,而被取下來的部分,竟然在脫離屍體一定時間內,會發生不同程度的顫動。

這一點就像是牛魚的肉一樣,剛殺放在案板上的肉,足夠新鮮,肉的一些地方就會出現跳動現象。

但這可不是什麽魚,而是一具人的屍體,而且,這屍體已經停放多久了,竟然也會出現這種反應。

劉文九覺得,這種現象,出現在一個老人的屍體上,是極其不合理的事。

如果生命力真這麽旺盛,那這人不應該死去,但他就是這樣死了,死得很突然,甚至有些草率。

所以他懷疑,屍體一定還會發生什麽事情,那小塊的樣品就有那麽大活力,屍體要是哪天蹦起來跳完一整首小蘋果,都是可能的。

我皺著眉頭,且不說到底是不是這樣,如果屍體真要蹦起來,那我們還躺在這裏,到時候豈不是很尷尬?

想著,我也拿出手機,在上麵打出了這個疑問。

拿給他們看過後,他們也用文字回應了起來。

劉文九道:“關於這一點,我也是為了更好的觀察,這具屍體的情況不同於詐屍,我說不清原因。”

白清風道:“要是不清楚的話,我們就跑吧,這樣躺著怪涼的,一會這老頭真起來了。”

劉文九道:“別著急,通過對樣品的觀察,我發現,聲音對它存在一定影響,過大的聲音出現,樣品便會停止活動。”

我問:“那光呢,我這手電晃著,真的沒事?”

劉文九道:“活動隻存在屍體內部,不知道為何,屍體外皮很厚,幾乎像是一個保護屏障,光線是無法透進去的,所以,若是屍體真的起來,我猜測,它沒準還可以通過眼睛看到東西,但也隻是猜測。”

“有多厚?”我看那枯骨上的皮,跟一戳就破似的。

緊接著,他打出了一句話:“類似牛的皮。”

我嚇了一跳,這種皮用來製鼓,十分抗打。

就在這時,我們都聽到了棺材傳來的聲音,不約而同地朝著那邊望去,就見一道身影,正在緩緩地從棺材內翻出來,還顯得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