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陽生,這是一個距離我們十分久遠的人,雖然他已經去世很多年了,但我還是在很多地方發現有關他的傳聞。
在我爺爺白景行留下來的記載當中,有白陽生的一些事情,而且看起來,內容當中I出現的東西十分奇怪。
那個沙漠,塔克拉瑪幹,是當初我和白清風,還有二公去的地方。
但我沒有想到的是,白陽生竟然也去過這個地方,而且,還發生了意外。
他回來後,渾身上下都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窟窿,這種狀況,讓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東西。
白陽生的身上,一定也被寄生了蟲子,但是他逃了出來,最後被送到了醫院。
日記上記錄的內容,後麵白陽生也沒有再醒過來,因為他渾身上下的慘狀實在是嚇人,就連醫生也束手無策,最後那些長輩商量過後,將其執行火化。
所以在白陽生從沙漠回來後,直到他死亡,這個過程裏,他都沒有恢複過來。
爺爺白景行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沙漠遇到了什麽,才會搞成這個樣子,但想來一定是十分詭異和恐怖的東西,才會讓一個人變得千瘡百孔。
更加離奇的是,即使這樣,這個人也依然活著,沒有意識的活著,到這個時候,這個人已經不似一個人了,更像是……一個怪物。
我爺爺最後這樣寫道:
那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一股奇怪的現象,原本致命的結果,卻與人體達到了一個極端的平穩,就算是在火化中,他也沒有醒過來,是一個人的意誌,還是某種詭異的存在,我也不知道,如果是另外的東西,那該有多麽恐怖。
上麵有關白陽生的記錄,到這裏就沒有了,但是我隱約感覺,我爺爺應該對這件事帶有濃厚的好奇心。
甚至有可能,他後麵還調查過這件事,那麽他知道這種蟲子,也不是什麽離奇的事了。
我猜測,當初我爺爺他們在外麵那麽久,恐怕不是簡單的賺錢那麽簡單。
想到這裏,我實在是頭疼,因為按照目前來看,兜兜轉轉,這種蟲子竟然和我的家族都扯上了關係。
我看向白清風,他見我的樣子,疑惑地問道:“怎麽樣,這上麵寫的什麽?”
他剛才的角度看不清,所以這短時間一直是等著的。
我呼出一口氣,在腦海裏組織了一下語言,接著,便把白陽生最後從沙漠裏回來後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這並沒有多少內容,因為白陽生從沙漠回來後,就一直處在昏迷當中,而他那個樣子,也確實沒有治療的必要,這期間到最後火化,也沒有多長時間。
聽完後,白清風也感覺有些奇怪,他嘖了一聲,說道:“沒想到,這位前人竟然也和這玩意沾上了關係,但他這有些嚴重啊,我們會不會也變成那個樣子?”
我搖搖頭,這些我暫時也不是很清楚,蟲子改變宿主的身體,但直到現在,我也沒有感覺我身體有過什麽不適。
而且還有一件更加奇怪的事,那就是我懷疑,這次我受傷之所以這麽快痊愈,也和蟲子有關係。
那這麽說的話,從某種方麵來說,這蟲子可以說是我的一個保障。
隻是那種渾身出現窟窿的現象,到底是怎麽出現的,我現在也沒有弄清楚,但暫時想來,這也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
我讓白清風放心,說道:“要真有那我們早就那樣了,還用等多久麽,就從這次我的經曆來看,就算我們自己紮一個窟窿,說不定也會很快痊愈。”
“真的?”白清風眉頭一挑,但又說道:“我咋那麽不信呢?”
我笑了笑,目光直勾勾盯著他,說道:“實在不行,你來試試就知道了,你下不去手,我可以幫忙,放心,保證一秒無痛。”
他連忙把手放下,往後縮了縮,道:“別這樣,你這搞得嚇人啊,這不出多久要領盒飯。”
我白了他一眼,心說我又不是炮灰,領個毛的盒飯。
接下來的時間,我又托白清風去打探情況,就算出不了門,我也得時刻了解一下那邊的進度不是,早知道如此,就把夥計叫上了,關鍵時刻也能幫幫忙,也不知道白七這小子現在看店看得怎麽樣了。
到了晚上七點,正是吃飯的時候,我沒有動筷,也跟母親說了一聲,等白清風一起來再吃。
但過了一會,白清風雖然來了,但跟著來的,還有一人。
看到這人,我先是一愣,接著心裏也高興起來,因為這人正是劉文九。
他進來後,打了個招呼,接著問我怎麽回事?
我無奈地攤開手掌,道:“事事難預料,誰知道那天回去後會發生意外。”
他皺起了眉頭,正準備說些什麽,我急忙眼睛轉了下,示意我媽還在,不要談論這種話題。
不然一會我們三個都要被掃帚追著打,到時候可就別怪我沒提前警示了。
他們倆坐下後,添了兩雙碗筷,期間我媽也有些好奇,打探了下劉文九的情況。
好在他也是智商在線,全都應付過去了,就說他以前和我打過交道,這次來這邊有點事情。
有一點倒是說的實話,他在這邊還真有事情,幫廖家的事情,也是他的正事,不過那天他來的時候我媽並沒有跟著人群去看熱鬧。
我媽本來就不喜歡太喧鬧的地方,這一點,和我還是有點像的,我以前還用一句話反駁過,說的就是站著看熱鬧,早晚死翹翹,所以我都坐著看,躺著看。
劉文九本來一副傲氣的樣,但這一刻還真表現得像個謙謙君子似的,我媽見狀還誇他太有禮貌了,差點沒讓我把飯給噴出來了。
這家夥還有禮貌,要是沒在外麵見到他那副鼻孔看人的樣子,我都快信了,那真的就像是要拿鼻尖戳人似的。
吃完飯後,趁我媽洗碗的空隙,我開始詢問劉文九對接下來的安排。
他倒是有些奇怪地看著我,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那祠堂的建立,有你們家的參與,怎麽你對這這件事這麽上心,是怕我拆了你家祠堂?”
我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他這是在試探我,畢竟這次隻是廖家的事情,但我的態度確實有些過於關心了,不是看熱鬧的那種。
對於這個人,我其實還是有些戒備的,想了想,我腦海裏立馬有了一個好的解釋。
“你也說了,那祠堂是我家參與修的,也算是我家的,在那發生這麽奇怪的事,我自然得關注一下,那廖老爺子生前待我很好,他孫子和我也是好兄弟,所以我想解開他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這話要說出來,我自己都是不信的,白清風在一旁看著我說完這些話,臉上雖然有些驚訝,但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劉文九上下打量著我,說道:“沒想到,你還挺重情重義的。”
我淡定地點點頭,開玩笑,他要是敢動祠堂那塊地,不用我來,恐怕村裏人也不會答應,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無緣無故動祠堂,還是個外人,這跟刨人家祖墳有什麽區別。
“放心,暫時我不會動祠堂的,不過,確實讓我打聽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劉文九說道。
我有些好奇,問道:“什麽事?”
他目光饒有興趣地盯著我,道:“這祠堂,當初是由你白家,張家、廖家、陳家、王家一起修建的吧。”
我聽到這話,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但那時候修建祠堂,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吧,幾乎什麽地方都會建立。”
白清風卻是沒有聽出我們話裏有話,臉上十分困惑,說道:“什麽,難道這祠堂有什麽問題?”
我笑著看了他一眼,隨後桌子下抬腳踢了他一下,雖然祠堂確實有問題,但這暫時還不能擺在明麵上來說。
祠堂有問題,那麽最有嫌疑的,就是當初修建祠堂的人,我們五家都會被牽扯進去。
到時候劉文九調查的可就不止是祠堂了,恐怕會連著調查我們這些人。
白清風皺了皺眉頭,也是立馬安靜了下來。
見狀,我接著跟劉文九說道:“祠堂的事情先不說,廖老爺子的屍體,你看得怎麽樣了?”
那屍體已經出現在祠堂兩次,而這一次沒有再下葬回去,所以並不清楚還會不會在晚上出現那樣的事情。
我猜測,隻要屍體內有蟲子,那麽屍體就可能還會起來,數量要是足夠,起來蹦迪也不是不可能。
劉文九沒有遲疑,說道:“屍體這太奇怪了,我看出來的不多,要不是我的責任心,我都差點放棄了。”
他轉頭看了白清風一眼,然後又疑惑地看著我,似乎是在詢問。
我擺了擺手,道:“直接說吧。”
他點點頭,道:“之前那些蟲子,我抓了一條,這蟲子可是厲害,你猜怎麽著?”
我故作驚訝,心說這蟲子還能怎麽,難道咬人了?
他緩了口氣,道:“當初,我在沙漠那邊的水域見到的那種微生物,這蟲子,似乎有同樣的功效。”
白清風不解地問道:“沙漠,去那地方幹啥。”
“先別急,這個我後麵給你單獨解釋,先等他說完。”我對他說道。
劉文九見狀繼續說道:“這種蟲子身上的恢複能力實在是厲害,什麽蚯蚓水蛭之類的,在它麵前完全不夠看。”
這一點我倒是已經知道了,不過並沒有一個具體的認知。
蚯蚓的生命力很多人都知道,有人曾經還做過實驗,把蚯蚓切成兩段,過一段時間後,就會長成兩個獨立的個體。
至於水蛭,這玩意要更加可怕了,切成好幾段,都可能存活下來,也就是說,它可以無限分裂成多個獨立的個體。
我開口問道:“你做過這個實驗了?”
“算是吧。”劉文九開口說道:“這蟲子算是一個好東西,甚至我都懷疑,這和那種微生物,是不是同屬於一類物種。”
我幹笑幾聲,我已經領教過這蟲子的威力,而且這並不是唯一的一種,而是具有很多變體,所以他見到的微生物,沒準還真的和蟲子有關係。
“有一點我覺得奇怪。”他突然語氣一轉。
我愣了下,說道:“什麽?”
“當然是屍體的事情,這蟲子要是寄生在屍體身上,那應該是在生前就已經存在了,但我詢問下來,都說廖老爺子生前很正常,並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這一點我也想到了,但是聽他的話來看,他似乎不知道這蟲子寄生和宿主之間的關係,會達成一個微妙的平衡。
要是他知道,現在在場的我還有白清風兩個人,身體內都存在那種蟲子,會作何感想。
“也許是共生呢,既然寄生了,那它也會保證宿主在一定時間內的存活。”我稍微透露了一點信息。
聽到這話,劉文九顯得十分困惑,問道:“寄生?但這數量未免太多了,那個程度,恐怕身體內都已經滿了。”
我呼出一口氣,那天晚上,我們看到的數量的確有些嚇人了,這一點我也弄不清楚,為什麽有的很少,有的很多。
除非廖老爺子是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經被寄生了,而且還不止一隻,是很多隻寄生在他體內,才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這點我估計餘生他們沒準能知道,不過這個時間也不知道他們回來沒有。
關於這個,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所以便沒有說話。
劉文九沉默了會,又開口說道:“這段時間,我會看看能不能查查這蟲子的來源,以及是什麽時候寄生的,也許,就能解開廖老爺子身上的秘密。”
我呼出一口氣,點點頭,道:“那行。”
他也沒有繼續待多長時間,就離開了,等他走後,我這才跟白清風說起了之前的事。
包括劉文九告訴我的那些,任何地方都沒有落下,一字不差的跟他理了一遍。
聽完後,白清風略感詫異地說道:“小白,我感覺這人不一般,該不會他去的沙漠,和我們去的,是一個地方吧。”
我攤開手掌,無奈地說道:“不然呢,天下還有兩個塔克拉瑪幹嗎?”
“那現在怎麽辦?”
我手指敲擊著桌麵,道:“等我休息休息吧,這幾天,就勞煩你去幫我看一下了,對了,必要的話,注意一下張亭之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