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這隻是一個猜測,如果你覺得不可能,就當做我什麽都沒說過吧。”
說完這句話後,廖恒表情複雜地起身離去。
我並沒有叫住他,而是繼續靠在牆上,看著那邊的一切。
現在,我的腦海也在思索著這些事情,若是真像他說的那樣,豈不是在張亭之十多年前到這裏的那一刻,後來發生的那些詭異的事件,都和這個人離不開關係。
先是張老爺子的屍體從墳墓裏爬出來,跪在祠堂,然後是我爺爺他們去墳前守夜,結果也全部去世,還一起跪在了祠堂。
當年關於他們守夜的人,還有一個疑點,那就是在他們身上,沒有找到任何傷口。
沒有外傷也沒有內傷,更無中毒的跡象,那這些人,是怎麽在一夜之間,全死的呢?
如果是一個兩個還好,那可以用壽終正寢來解釋,但十個左右的數量,那就絕對不是正常的自然死亡。
在他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死後,屍體還會出現在祠堂,跪在地上?
我目光看著人群中的張亭之,他被張芊芊帶著,站在人群中,也沒有和別人說話,至始至終都那樣站在那,似乎就是來這裏捧場什麽的。
此刻,張亭之這個人,的確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過了一會,等到了飯點,我剛找了一桌坐下,就見白清風也趕到了這。
從他那頭蓬亂的頭發可以看出,他估計剛起來不久,還沒來得及打理,就匆匆跑來吃席了。
他拖了板凳坐下,不解地問道:“小白,你啥時候來的?”
“來很久了,那嗩呐我都聽了幾遍了。”
他家因為離得稍遠,這嗩呐傳到那邊去,估計已經不大了,而且他是那種睡得很死,就是雷打到頭頂了都不帶醒的。
白清風點點頭,道:“我們這回來馬上就輪上吃席了,你說這倒是有些巧啊。”
我無奈地看著他,倒真是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個視頻,講述的就是關於吃席的事情,但內容有些毀思想。
“別提了,清風,你看那邊。”
我示意他注意人群之中的張亭之,這估計和十多年前一樣,其實他也沒必要來這麽早。
但像他這樣剛剛回來,村裏大部分人都不認識他,所以出來轉轉混個臉熟確實是件好事。
但我驚訝的是他的狀態,完全和昨天不一樣,怎麽才一夜之間,發生這麽多的變故,這究竟是巧合還是什麽?
白清風順著我指的方向望去,頓時愣住了。
“臥槽,那家夥不是躺著的嗎,怎麽今天就跑出來了?”
“這就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我皺眉道。
不過此刻張亭之離我們有些遠,而且他身邊一直跟著張芊芊,想來是家裏人安排特意來看著他這個二叔的。
張亭之雖然沒有在張家待過多久,但可以看出,張家對他是很歡喜的。
畢竟,這張家往上一直都是一脈單傳,好不容易多了一個張亭之,自然是高興得很,為了不出什麽意外,這才讓張芊芊來看著。
而且,這張亭之的外貌看上去也很幹淨清秀,這在村裏是少有的,我看人群中有不少年輕姑娘還在時不時望著他。
這些女孩子估計是因為張亭之長得帥氣,所以想和他說說話,但礙於張芊芊在身旁,以及張亭之的事情,又不敢主動上前搭訕。
說起來,張亭之都四十多了,看著還跟三十左右的似的,這讓我們這些人怎麽活。
“小白,那我們現在該咋辦?”白清風問我。
我搖了搖頭,“還能這麽辦,等找個機會再去看看吧,暫時我們隻需盯著就行。”
“嗯,那好,我看這小子是不是昨天跟我們裝的呢,今天這是原形畢露,要不我們把他拖到角落去問問,我就不行他不說。”
我無奈地看著他,當然也不可能這樣做,張亭之算起來,也算是大我們很多了,再加上他腦袋還不知道恢複沒有,我們這樣做,被別人知道,肯定會被說道的。
“先吃飯了。”
白清風點頭,然後又看向那邊的張亭之,我又拍了拍他,這才回過頭來。
由於今天是第一天,在老家這邊,一般去世的人屍體要在靈堂停放三天,也就是說我們有三天的時間,倒是不急這一會。
吃過飯後,我便帶著白清風繼續留了下來,想看看張亭之的動向。
一直等他吃完飯,他這才和張芊芊起身離去,見狀我們也急忙跟在後麵。
離開這裏後,他們就往張家老宅走去,我們倆也不好跟得太明顯,隻能慢悠悠地在後麵走著,時不時找兩掩體擋著,一些樹之類的。
過了好一會,看著他們進了房子,我們這才在遠處停了下來。
“現在怎麽辦?進去?”白清風用大拇指指著那邊問道。
我想了想,道:“等等吧,現在進去和昨天也沒什麽兩樣,我們就看看這張亭之要不要一個人出來,到時候我們再動手。"
“行吧,那邊去坐著。”
我倒是不擔心,畢竟這白事的席還有下午,他們肯定也會去的。
這一等,又等了兩個多小時,等到近三點,太陽都快曬屁股了,我們被曬得實在是不行,這才起身離開。
這次離開,我們沒有原路返回,而是換成了其他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白清風問我,道:"你說張亭之今天是怎麽了,這麽反常,難道他的腦子出了毛病?"
我想了想,說道:"應該不至於吧,張家人對他可是極其寵愛,不可能讓他一個人在家呆著。"
"那我們去哪?"
"隨便走走吧,反正離下午開席還有一會。"
我想著張芊芊的身份,我們肯定也不會去問她,從她的表現來看,應該是不知道什麽的,就算知道,估計也不會告訴我們。
我們和她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麽交集,張家對張亭之的態度也很微妙,其實當年那件事發生過後,村裏也不是沒有人懷疑過張亭之,但張家並不買賬,反而對張亭之是極其包容,這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