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到這裏,我想我必須找到一個與這些事情相關的人物,並且是絕對核心的,否則思緒很難推進。

我腦袋緊繃得厲害,毫無疑問,陳三金和老蕭都經曆過什麽,一個拍了石頭,一個拍了銅器,而且都在害怕未知的東西“它”!

這個東西讓他們極度驚恐,甚至瘋狂。

我吸了口煙,手不自覺發抖起來,這種感覺讓我很煩躁,如果沒有準確的線索,我的思想會控製不住往更誇張的地步延伸。

文件裏沒有寫陳三金的狀況,不知道是張教授不想給我,還是真的沒有。

洗了個澡,我就製定好了接下來的計劃。

老蕭這件事我很感興趣,不僅僅是因為他詭異的經曆,還有其中提到的“世道大亂”,我一定得查清楚,畢竟解開這事,說不定能找到我父親和張家少年失蹤的關鍵!

那個學弟,接觸了老蕭的屍體,也許其中有什麽線索,關於老蕭如何遇害的,記錄的同樣是“它”,為什麽老蕭頭和身體分離了,而陳三金內傷外傷都沒有?

兩件事情的對比,有類似的,也有不同的地方。

巧合的是,他們的死亡時間都差不多,很有可能老蕭消失的那段時間,也去了葬歸村。

地下的怪人提過,下去的不止一人,他們是組隊的,就跟刷副本一樣,指揮奶媽刺客缺一不可。

所以,調查這些,我還需要一個人幫忙。

我花了十多分鍾的時間,跟楊晨解釋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他也很樂意幫忙,一邊開車來我店鋪,一邊跟我說明老蕭的情況。

當時發現屍體是在深夜,學弟收到了老蕭的短信說會去找他,其實這條短信,是一個女人借老蕭的手機發出來的,當時學弟並不知道,從白天等到了晚上,最後實在等不下去了,覺得是哪個傻筆在整他,便倒頭睡了過去,一直睡到淩晨三點,被一陣奇怪的聲音吵醒,他迷迷糊糊睜開眼,恍惚中看到窗外有個女人,正在衝他招手。

這一下就把他睡意給嚇沒了,學弟的房間在五樓,不是他不相信這世上有輕功水上漂,隻是相比那個,他更覺得,外麵的女人,可能不是活物!

女人打開窗戶爬了進來,將一顆黑球丟下便離開了,學弟因為驚嚇過度暈了過去,第二天看到那顆黑球才知道,半夜的事情是真實發生的,捧起一看,哪知這根本不是黑球,而是一顆頭顱,也就是老蕭的頭顱,連同手機一起帶給了學弟。

我好奇的問到:“沒有身體嗎?”

楊晨在電話裏和我說:“老蕭的身體,其實在更早的時間,就已經到了學弟身邊,隻是他沒有注意到。”

學弟聯係老蕭的妹妹,把頭顱送回了家鄉,並舉辦了葬禮,不過蕭妹和她哥的關係並不好,她一直痛恨老蕭害死了家族裏的人,害死了父母,於是,就有了靈堂暴打頭顱的事,那時,老蕭的頭顱已經發生了奇怪的變化,不僅生出了許多細長的蟲子,和蛆蟲不同,整個大腦還是空的,被一隻八爪黑蟲占據。

這件事隻有當時在場的人知道,不得已,所有人幫忙把老蕭的頭顱和那些蟲子一起砸成了肉泥,然後封進棺材下葬,等學弟回去在儲物間找到老蕭剩餘的身體時,發現了恐怖的變化。

老蕭的屍體上,同樣有許多細長的蟲子,會在受到威脅的時候鑽出來,屍體已經被蟲子鑽了許多小孔,腐爛得不成樣子。

說道這裏,楊晨已經到了店鋪外麵,正在停車,我們便掛斷了電話。

我猜想那無頭屍的慘狀,便有點同情那位學弟了,突然就收到了老蕭的屍體,竟還是分頭行動,這誰受得了啊。

楊晨走了進來,我遞給他一杯水,問他:“那剩下的海綿寶寶怎麽處理的,也埋了?”

他搖搖頭,說道:“並沒有,蕭妹對她哥非常反感,自然不能再運回去,所以,學弟想了個辦法,把屍體處理了。”

我皺了皺眉頭,心說處理屍體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要遇到別人說不清楚,幾年鐵窗生活就進去了,到時候腳踩縫紉機頓頓管飯。

歎了口氣,我說不用在渲染了,直接告訴我結果就行了。

楊晨說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清道夫這種職業?”

我愣了愣,奇怪道:“清道夫?烤魚嗎?”

但是據我所知,清道夫這種魚很不好處理,肉少骨頭多,還不好吃,長相特清奇,就跟西遊記裏的霸波兒奔和霸波兒奔很像,看著就很想打一棍子。

“不是烤魚,也不是清蒸。”楊晨很淡然的說道,“這是一類人的稱呼,他們在行業裏,專門為客戶清理屍體,填坑受過,擦屁骨的。”

我聽著這話怎麽這麽別扭,但楊晨的表情卻顯得正常多了,他繼續說道:“剩下的屍體,便被清道夫帶走了,至於他們怎麽處理就不知道了,所以我們要想查看屍體的話,就得盡快聯係他們。”

他揉了揉額頭,忽然想到什麽,拿出手機看了幾秒。

我見狀也是有些著急,問道:“那還等什麽啊,趕緊啊,這都幾個月了,估計墳頭草都半截高了!”

楊晨看著我,笑了笑,說:“不用擔心,我已經問到那人的聯係方式了。”

說著,他就打了個電話過去,幾秒後才接通,楊晨簡單問了幾句,大致就是詢問屍體是這麽處理的,現在還能不能找到。

掛斷電話後,楊晨露出疑惑的表情,說道:“真是巧了,老蕭的屍體,已經被一個人花錢買了下來,不過現在隻有那人的地址。”

“買這玩意幹嘛?”我呆住了,心說這位大哥還真是好特殊的興致,老蕭的屍體,不用看我都能想象得到有多麽恐怖,估計和我當初在山體縫隙下遇到的差不多。

這東西一不能下飯,二不值錢,還用花錢買?

楊晨看了看手機,他說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那人是在郊區一處倉庫,我們可以找過去看看。”

我吐了口煙,露出放鬆的笑容,“就希望屍體還沒爛得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