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身形搖搖晃晃的,看起來很是狼狽,在看到我們後,臉上頓時一喜,然後衝了過來。
不過,隨著他們而來的,還有那些黑暗中,不斷靠近的東西。
雖然還看不到,但是聽著那種聲音,我大概已經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了。
密密麻麻的,猶如漆黑的陰影,在手電筒光線的照射下不斷靠近,這一幕實在是太詭異了,因為我清楚,那些蔓延過來的黑暗,其實全都是一隻隻的耗子。
那個方向,是一麵漆黑的山壁,由於距離太過於遙遠,所以光線照射到那邊時,已經黯淡了下來。
那兩個人速度很快,等他們靠近後,我才在光線中,看清了他們的樣子。
令我驚訝的是,這兩人,我竟然都見過。
那個女人,就是之前在南海的時候,見到的那個混血女人,而另外一人,竟然是那個眼鏡男,木子。
他們的速度並沒有因為靠近我們而減緩,反而一直在拚命奔跑,顯得十分急切。
我心裏一驚,心說怎麽回事,這兩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民宿那波人,就是他們?
這兩人也是從海裏那個地方出來的,身上應該也受到了什麽影響。
但這也太快了吧,我們好不容易才打聽到的消息,他們比我們還早一些到這。
我們看著這兩人快速逼近,他們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爛爛的,像是被什麽東西撕咬過一般,到處都是破洞布條,再開一點**都露出來了。
看著那眼鏡男,我正準備打個招呼,就被餘生拉了一下,他道:“還不跑,腦子傻了!”
這處空間很長,並且有些曲折,從我們之前從石門過來到這個位置,大概有個半個小時路程。
趙洛仲看著那邊,對我們說道:“我看這裏適合伏擊,沒準可以試一下。”
餘生跑出去一段距離,此刻也是停了下來,道:“我伏你奶奶個腿兒,你有火力嗎,難道呲水能呲死那些耗子?”
我心裏一沉,連忙去看了看其他人的狀況,白清風恢複了不少,也就剩下王清和高淼了。
王清衝我擺了擺手,道:“我沒事,能跑,不用管我。”
我點點頭,這個時候,高淼的情況還不是很好,她看起來都有點渾身發軟的感覺,病怏怏的。
來不及等她回答,我直接把她背到了背上,然後快速跟著其他人跑了起來。
“白……白林,我快死了。”高淼在我背上搖搖晃晃的,嘟囔出了這麽一句。
我聽她有氣無力的,其實我也不好受,在奔跑的過程裏,我的小腿後麵的肉忍不住地發顫,也不知道是身體的原因還是看到那麽多耗子被嚇的。
這麽多耗子,鋪天蓋地的,地上有,石壁上貌似也有,簡直超過了我二十多年來見過的耗子的數量,如果在外麵見到這麽多的鳥,我都不至於會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由於我們的速度並不快,身後的兩人很快就追了上來,那眼鏡男看了我一眼,揮了揮手,一句話沒說。
我咽了咽口水,心裏一個咯噔,我也不明白,為何每一次見到他,我都會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
那混血女人此刻也認出了我們,驚奇道:“呀,這不是那個白兄弟嗎?你們怎麽也跑這來了?”
我背著人,跑得並不快,不過那些耗子一時間也沒那麽快追上來,我一邊跑,一邊朝著那女人看了過去,說道:“那還真是巧了,不知你們這是……”
那女人忽地意識到自己此刻的形象十分狼狽,身上有些地方都破得露了出來,她尷尬地笑了一下,道:“這是個意外,我們是來玩的。”
“玩什麽?”我想到後麵對我們窮追不舍的耗子,道:“貓和老鼠?”
女人搖搖頭,說道:“白先生,你們既然也來了這裏,這裏麵有什麽也不用我多說。”
那眼鏡男至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但我很確信,他的目光時不時在注視著我。
我問出了我的疑惑:“你們從哪裏得來的消息?”
我們是從趙洛仲父親紀錄下來的病症中,得知了這個地方,但他們是怎麽知道的,難不成,這兩人,還是趙洛仲父親的老友?靠,他爹還和洋妞有交情?
混血女人顯然不知道我心裏想的,她說道:“對於信息時代,沒有什麽是不能查到的。”
我喘了口氣,心說這還顯得我落後了,這東西都能查到,難不成方安的事情已經在網上相繼報道了?
這種緊急的情況,跟這女人說再多,也沒有什麽用處,我一邊跑著,一邊看向眼鏡男,遲疑了下,還是開口問道:“木子是吧,上次多謝了。”
他微微點頭,道:“順手而已。”
“對了。”我問,上次我們離開後,我並沒有看到他從下麵上來,最後見到他,是在那個水洞中,他擋住了那些怪物,然後我們便逃了出去,在那種情況下,他竟然能脫身,實在是離奇。
“你……是怎麽從海裏上來的?”我問。
眼鏡男看了我一眼,淡淡道:“遊上來的,相比這個,我覺得眼下的安危最重要一點。”
我背上背著高淼,也不敢往後麵看一下情況,但想來也不是什麽好看的景象。
往前跑了一段距離後,我忽然聽到高淼在我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白林,我感覺我身上有東西!”
“先忍忍。”我道,就算有東西,那也不可能停下來。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牙齒也開始打顫起來,終於,在我們前方不遠處,又出現了石門。
看到那石門,我簡直就跟見到救星一樣,差點就老淚縱橫了。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這石門,我們要如何打開。
眾人都跑到了石門的麵前,都是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這個地方,除開這石門之外,沒有別的出口。
在一旁還有一具棺槨,但這棺槨沒有蓋子,不然,還可以進去躲避一下。
眼鏡男和混血女人都跑了過來,那女人問道:“怎麽都停下來了?”
餘生看了看他們,倒沒有多意外,指著那石門說道:“要不您來演示演示,怎麽過去。”
在一邊的地上,還躺著之前被我們丟出來的骨架,白森森的,我猜測到,會不會這骨架,其實就是被那群耗子給吃幹淨的?而我們不久後,也要變成這白骨中的一員,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慢慢腐朽。
女人說道:“你們的思維也太固化了吧,木子,你去。”
“嗯。”眼鏡男跑了過來,在牆上一頓摸索,最終,像是找到了什麽機關。
緊接著,石門竟然開始緩緩地打開了一條縫隙。
見到這一刻,我先是一愣,心說這誰知道,但想來又確實合理,安個門在這裏,有個開關,這確實是那麽回事。
“快走!要來不及了!”眼鏡男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