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雖然還沒有到晚上,但陽光很難照進這處裂縫,兩邊的山峰很高,岩壁是一種漆黑如墨的顏色,氣氛很是沉悶。
不過林尚天倒是挺愜意的,他一邊走著,一邊還哼唱著小曲:“看夕陽,小爺我走四方……”
要換平時,我多少能跟幾句,但是現在,我沒有那個心情,隻想盡快解決目前我們所有人的問題。
在進入這裂縫後,我就感覺如同到了另外一個地方,這種感覺是多方麵的,溫度極速下降,環境也和外麵的山林不相融,一個是陽光明媚的外景,一個則仿佛像是黑暗的深淵。
這種轉變,從趙洛仲的表現也能看出來,他此刻雙手插兜,但腿卻是忍不住地發顫,我想這不是踩到電線的話,那麽隻能是被冷的了。
白清風他們倒與之前區別不大,要發抖也抖不到哪去,再誇張點,那就是癲瘋了。
“這裏有人待過啊?”餘生在前麵說道。
我一聽,便走了過去,見他正盯著地上的什麽東西。
下意識地看去,我頓時也是愣住了,因為這是一堆燃燒過的木頭,碼成了木炭堆的樣式。
由於這裏有條水溝,所以並不是很幹燥,在旁邊的地上,還留下了幾道淺淺的印子。
“有人來過這裏?”林尚天詫異地說道。
餘生點點頭,地上的這些痕跡,光是鞋印就非常雜亂,但圍在火堆旁邊的要深得多,顯然是待了一會。
“至少不下五人。”餘生伸出手,比了個手勢,回頭看著我們道。
我倒是有些好奇,這地方當地人都算是忌諱的那種,平時應該不會有來這,但是這些,是什麽人留下的,並且,還生了堆火。
餘生蹲了下來,仔細打量著地上的腳印,還比了一下。
“這個鞋底,可不一般。”
“是大了還是小了?”我不解地問道。
他站起身,道:“這種鞋底抓地很牢,底子中性,通常都是出現在野外探險或者軍式中,少部分的球鞋也會用,但是很少。”
聽他說得一板一眼的,我震驚的同時也發出了疑問:“你怎麽知道這麽清楚。”
他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往下看去,說道:“你說呢,三百的鞋,想不記住都難。”
我表情一下子凝固,下意識地往餘生腳下看去,頓時發現,他留下的鞋印,大致上和前麵的那些很相似的。
他拿著手電,往裂縫前麵照去,光線一路穿透進了遠處的迷霧中,那邊還是什麽都看不清。
腳印在這裏停留了很久,接著便是朝著那邊前進,消失在了迷霧邊上。
裏麵是未知的情況,誰也不知道裏麵到底有什麽,也許是延綿的裂縫,也許是另一邊的出口,也許,是幾個人在裏麵睡大覺。
和外麵炎熱的天氣相比,這裏無疑就是天然的空調室,隻要沒有大病,睡這裏還真是種享受。
先不說敢不敢,我相信,若是熱得跟桑拿似的,停屍間又算的了什麽呢,直接跟屍體嘮嗑。
“過去看看。”餘生淡淡道。
“真有人,沒準是好兄弟。”
我無奈地看著他,但也是跟在後麵,白清風他們見狀也是相互攙扶,趙洛仲在一旁照拂一下。
踩在地上,邊上是淺淺的水窪,清澈的水聲,在這裏響了起來,順著岩壁散開,回**在耳邊。
朝著那處迷霧,懷著複雜的心情,我腦子裏又想起了方安的事,他當年,就是被丟到這樣一個地方。
這樣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充滿黑暗與潮濕,還有埋葬在這裏的不同時期的骸骨,他又是以怎樣的心情,在這裏不斷爬行,遭遇了什麽。
靠近迷霧的那一刻,我們都是驚奇,因為這迷霧近在眼前,竟沒有一點稀薄的趨勢,這塊範圍仿佛形成了一道屏障,目光無法穿透,恍若神跡。
餘生伸出手,往霧氣內伸去,進入的部分,也被遮擋了起來。
“這是什麽?”趙洛仲震驚地問道。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這一幕我也無法形容出來,以往見到的霧氣,都是那種遠鬱近稀的情況,而不是這樣。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隻能說我們的見解還不夠。”林尚天說道。
餘生咳嗽了下,說道:“話雖如此,但你們有沒有覺得,這霧氣很奇怪?”
我靠過去,伸手在霧氣內抓了一把,這種感覺很奇妙,就仿佛眼前有個東西,但自己就是觸碰不到。
然而,在縮回手的那一刻,我隱約察覺出了有些不對勁。
“嗯?”我內心一奇,但還沒有意識到是什麽地方,於是又試著重複了一下之前的動作。
這種感覺我也說不出來,就像是有什麽地方,是不合理的,並且在這個離譜的霧氣之上。
試了好幾遍,終於,我發現出了問題的所在。
因為我的動作,周圍的空氣雖然看不見,但應該是跟隨著流動的,可是,我的手穿過霧氣當中,卻沒有帶起一點波瀾。
這不合理!
我把我的發現告訴了他們,即使不經常抽煙也會知道,吐出的煙霧,是能改變的,甚至能做出各種形狀。
餘生表情也凝重了起來,他看著這些霧氣,道:“確實如此。”
他一邊伸出手,一邊探頭進去,片刻後,他退回來,臉上滿是震驚,仿佛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景象。
“怎麽了?”林尚天問道。
餘生皺著眉頭,喃喃道:“真是邪門了!”
“看看。”
林尚天也看了進去,不過他沒有退出來,而是直接走了進去,消失在了我們的視野內,就像是被霧氣吞噬了一樣。
我看著這一幕,心裏滿是驚奇,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餘生對我們其他人說道:“進去吧。”
“裏麵是什麽?”趙洛仲問道。
餘生隻是看著他,沒有回答,等了會,好奇心終究占據了上風。
我呼出一口氣,緩緩把頭探了進去。
進入迷霧的那一刻,眼前先是一片白,就連手電的光線也無法透進去,很快,白色消失,眼前出現的,是一個處在一團白色霧氣包裹的空間。
這裏也是在裂縫內,但這種情況,倒真是聞所未聞。
林尚天正站在前麵,打量著周圍,我幹脆走了過去,這些東西,此刻實在是不合理,我都忍不住猜想,難不成我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