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很小的時候,因為我頭發的原因,總被別人叫做白毛,那時,我周圍的朋友幾乎是沒有的,所以我經常想,我要是有個兄弟就好了。

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白清風出現了,自那以後,我便有了一個朋友。

我叫白林,他便叫我小林,他叫白清風,我便叫他清風,最開始的時候,他經常想要糾正我:“不是這樣叫的,要叫白叔,知道麽。”

我也不管那麽多,依然這樣叫,時間一久,他便也是習慣了下來。

即使是這樣,我還是會想要一個兄弟,一個和我同輩的人。

眼下的情景,雖然有些詭異,但看著那張臉,我還真有種像是突然多出一個親人一般。

仿佛這個人,是我失散多年的手足兄弟。

難道,當年我們家其實並不止有我一個,還是說,這其實是我父親在外遺留的私生子?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仔細打量著這個人,疑問道:“那個……老兄,你一直住在這裏嗎?”

從他的年紀來看,不會太大,甚至比我還要小得多,就是渾身亂糟糟的,頭發擰成一束一束的,身上是發黑的衣服,原本可能是白色的,也可能是藍色的,此刻上麵積累了厚厚一層汙垢。

他點了點頭,小聲回答道:“我記事起就一直待在這裏。”

“你爸媽呢?”我問。

他搖搖頭,道:“不知道,其他人說,我是突然出現的,找不到我的家人,沒有人知道。”

我呼出一口氣,這樣的話,那確實很奇怪,來曆不明,沒準還真是白家的人,但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家族裏有人走丟過。

從長相來看,這個人和我太相似了,我想著,要不和這人去做個DNA看看結果,要沒有關係,也就當個趣事過去了,要有關係,我立馬帶著他回去見媽,認祖歸宗。

這時,白清風在一旁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說到:“這件事先放到一邊,我跟你說說另外的事情。”

我有些疑惑,問:“什麽事?”

他道:“我在這裏打聽到,十幾年前,有一支開采隊,在這裏進行挖掘作業的時候,挖出了一具清時的棺材,而那棺材裏麵,是一個小孩!”

我皺起了眉頭,問道:“小孩子?活的?”

白清風立馬嘴角一扯,道:“怎麽可能是活的,但這件事確實奇怪,因為當時那些開采隊挖到棺材後,已經聯係好了外麵的專家,準備把棺材運出去,但一夜之間,所有人,全都不見了。”

他做出了一個撒灰的動作,道:“一夜之間,營地的設備都還在,但所有人,全都不見了,同樣不見的,還有那具棺材,據說,那棺材裏的屍體,其實已經成了僵屍的地步,那些人,全都被迷惑帶進了地底,被僵屍給吃掉了。”

聽他這樣說,我立馬想起在下麵碰到的那些事情,以及後麵的洞窟。

“你是說,地下的暗道,其實是當初挖掘礦洞修建的石道?”

白清風笑了笑,道:“你隻說對了一半,確實和挖掘礦洞的隊伍有關係,但不全是,那下麵,其實還有一座小型的古墓,也就是挖出棺材的地方,事後還有人去找過,但都沒有發現開采的入口。”

我想了一下,覺得這應該不大可能,我確實看到過這一類的事件,很久以前有隊伍在一個地方進行挖掘工作,最後突然撤離了,於是有人在那塊區域不斷尋找,還真讓他找到了隊伍挖掘的暗道,並順著往裏挖,挖出了金子。

一個人有了動力和目標,是非常可怕的,到時候就算是要找陰曹地府,沒準還能把地給挖穿了。

我道:“古墓的話,規模是不是小了點。”

白清風嘖了一聲,道:“你想要多大?這是古墓不是住房,還要三室兩廳啊?”

我想到什麽,疑惑地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底下的屍體詐屍,豈不是全都出現了問題?”

並且這件事,和山洞那邊又存在什麽關係?

我想了想,大致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那些開采的隊伍,在挖掘出棺材後,發生了某種變故,所以全都消失了,要麽是去了某個地方,要麽,就是帶著棺材進入了古墓內。

從山洞內的情況來看,那些人,明顯是在做著某種手術。

很久以前我曾從別人那裏了解到,一個殘忍的研究,在一個人很小的時候,通過改變臉部皮下的骨骼構造,改變這人以後的樣貌。

那裏的屍體,很可能就是因為這種原因,在改造的過程裏失敗了,那些人,到底是想弄出一個什麽樣的存在?不惜用這種方式,犧牲了那麽多幼小的生命。

我皺起了眉頭,拿出那張照片,一個可怕的想法在我腦海裏生出。

莫非,他們想要將那些小孩子,全都變成這個樣子?

這個從樣貌上,和我很像的人,當然這一點我還要回去求證一下,找一找以前的老照片,如果真的和我一模一樣,那事情就變得複雜起來了。

或者,當初那支開采隊伍挖掘出的清時屍體,就是那個樣子。

沒準還是我的前世,感情我前世死得這麽早。

我呼出一口氣,對白清風說道:“這種事情,要不是親眼看見,我還真不敢相信。”

他拍拍我的肩膀,表示理解,看向那個人,“現在也不算一件壞事,這個人,你打算怎麽安排?”

我愣了一下,差點沒反應過來,說道:“這種事,還是挺複雜的。”

這個少年,我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他住在這麽簡陋的地方,那副樣子,就像是我的另一段人生,我的確想要拉他一把,但這種事,沒有一個合理的契機。

白清風指著他說道:“這小子,可是苦得很,聞者傷心,聽者落淚,他當初被這裏一老頭收留,結果沒多久,那老頭就撒手歸西了,屁都沒留下一個,村裏人覺得他不吉利,都不願意接納他。”

我皺起起了眉頭,白清風還在說著:“你知道嗎,有的孤兒,還可以吃百家飯長大,這小子,完全是靠撿垃圾活下來的,長這麽大,簡直是個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