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我和藍書焉便合作一起將這些棺材一具具的打開,雖說這事情做的不道德,頗有點那啥的感覺,但眼下的情況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一旁的王清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便任由她待在那裏。
藍書焉似乎對這種開棺的技術特別熟練,所以我們兩個人的速度也挺快,將所有的棺材都一一打開。
裏麵不乏成了一具骨架的幹屍,上麵就蒙上了一層皮,看起來活脫脫一具枯骨。
在不少棺材裏麵,都出現了孩屍,隻有幾具棺材沒有,從那些被困死的屍骨來看,呈現了一種蜷縮的狀態,像是一隻不停撓門的貓,看著十分猙獰。
我呼出一口氣,想來,不少人在被困在棺材裏麵後,都醒了過來,不過最終卻是被活活窒息死在了裏麵。
為了防止那些孩屍出來搗亂,我們打開棺材後,確認白清風和王清不在裏麵後,便是直接關上。
最後,這裏所有的棺材都被我看了一遍,奇怪的是,竟然都沒有什麽發現。
我不由得皺眉,心說這倆人跑哪去了,連個影子都沒有,總不可能已經提前醒過來,然後丟下我跑了吧。
他麽的,要真是這樣,等找到他們後我非得好好……
想了想,確實我好像也不能對他們怎麽樣,我忍不住有了想要罵人的衝動。
藍書焉走到我旁邊,安慰道:“別擔心,我看你那朋友,機智得很,真要有個大粽子,估計都抓不到他。”
我點點頭,目前也隻能往好的方麵去想了,我又看向一旁的小榮,開口問道:“對了,你是怎麽出來的?”
當時那棺材都重量,我使了那麽大勁都打不開,她看起來就一個柔弱的女子,難道還比我力氣大不成,真應了白清風平時對我說的那句話,看著挺勇,真到關鍵時刻就縮了?
小榮還有些愣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在這種詭異的地方,她還打不起精神,這要是單獨一人,不直接來送的嘛,活脫脫一個菜鳥。
“哦……”她反應過來,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我……我剛才在外麵睡著的,醒過來就聽到你在踹門。”
我歎了口氣,道:“什麽踹門?我那是在棺材裏麵,踹的是通往自由的道路,不過,你說你在外麵睡覺,是怎麽回事?”
她說話都有點結巴起來,左右看了幾眼,然後道:“嗯…那個,我也不知道,本來是準備逃上去的,半路掉了下來,但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我看著她的樣子,心裏也是有些無奈,心說這個樣子,還敢住在那種地方,晚上都不知道有多少小粽子跑出去,她能活到現在,簡直是一大奇跡了。
緩和了一下,剛才開棺的消耗實在是不輕,等體力恢複過來後,我便站了起來,對他們說道:“好了,既然人不在這裏,當務之急還是去別處找找,這裏太邪門了。”
“好。”小榮立馬點頭,跟搗蒜似的。
但現在這樣,想要上去依舊是個問題,我有些擔心,之前的變故會再次發生。
就在這時,藍書焉提議道:“要不,把那塊棺材板拿來搭個梯?”
他指的是我之前待的那具棺材,因為裏麵的孩屍已經被處理掉,所以那具棺材就沒有了什麽威脅。
雖然不知道他想用的是什麽辦法,但我還是有些驚訝,問:“不對啊,一般來說,做你們這行的,不是挺忌諱這些的嘛?”
他擺了擺手,笑道:“哪有那麽多忌諱,生死一刻,保命最重要,一個人真到了存亡危機的時候,千年老粽子都能坑禿嚕皮了。”
我點點頭,便跟他去把那塊棺材板給卸下,搬到了坑邊的位置,這個時候,我才明白他的意思。
一個棺材墊腳的高度肯定是不夠的,但棺材板的長度,用來斜著卡在棺材和牆麵的位置,這樣就行成一個斜坡的踏板,要上去就變得容易得多了。
架子搭好後,我們便是讓小榮先上去,在後麵推她,也算是給她一個支點。
我看藍書焉對這些事情貌似很熟練的樣子,並且來到這個地方卻一點懼意也沒有,仿佛就跟回了自己家一樣。
雖然我對於餘生他們這些人的身份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但還沒有真正求證過。
我遲疑了下,便問道:“藍老板,你和餘生他們,底下到底是做什麽的?”
在之前跟著二公學習的時候,我便是接觸到了這部分的知識,那些滿山跑著尋找古遺跡的人,並不隻有考古學家,相反,還有很多流傳下來的其他派係,但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稱呼,那便是盜墓者。
這也是正式的叫法,也有不少土話,叫這類人的行為是倒鬥,也就像是詐屍的僵屍,叫做粽子,碰到詭,稱為阿飄。
在以前這些叫法或許沒有多少人清楚,但近幾年網絡上流行的那幾本盜墓小說,使得不少人都知道這裏麵的那些小九九,甚至其中幾本還因為內容過於真實,曾被讀者要求調查。
這倒是挺讓人哭笑不得的,誰沒事閑得蛋疼,拿這種親身經曆用來寫進書裏啊,難道還有什麽《我在老倉偷電瓶》這種類型的小說。
見我這樣問,藍書焉倒也是直接,開口說道:“如果我說我們找古墓,不是為了錢財,是為了找千年人參,你信麽?”
我尷尬地咳了幾聲,我信,我信個屁,不過這種事也好理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有發財的機會誰不想。
跟著爬上了坑洞,到了上麵,終於是重新回到了最初的通道內。
小榮詢問道:“是不是該上去了?”
我搖搖頭,道:“還不行,人沒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算隻剩下一根褲衩,我也要帶著回去,風風光光的辦幾桌。”
藍書焉笑了一下,便是說道:“要我看,要不,就先送這小妹妹上去,也方便看看他們有沒有跑到外麵去。”
我想了一下,道:“可以,就這麽辦吧。”
這話其實是很在理的,小榮繼續待在這裏,我反而放不開手腳,還要注意她的安全。
誰知,就在我準備往出口那邊走的時候,小榮卻開口拒絕了我們,並說道:“不,我要跟著你們一起找人。”
我皺起眉頭,道:“別鬧,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知道。”小榮深吸一口氣,說道:“他們也是因為我才遭遇了不測,所以我不能就這樣走掉,我有責任。”
我轉過身,翻了個白眼,道:“你想跟著就跟著吧,不過要記住,要是遇到什麽危險,我肯定是先顧好自己,到時候就不要怪我沒提醒你了。”
這也不是我不憐香惜玉,而是我心情確實因為這有些煩躁,開那麽多棺材,累得半死不活的,好不容易出來,本來在這個地方找人就不是容易的事情,她這非要給我增加難度。
有責任心是好事,但也要分什麽時候,什麽情況,就好比一部電視劇的主角,馬上就要麵對最終的boss,結果有人非要跳出來,這不就是給boss送頭的嗎,一貫的套路,隊友祭天,法力無邊,隊友不死完,主角不會玩。
“行。”
我長呼一口氣,眼下並不清楚那兩人是從哪個方向離開的,這要是走叉了,那估計要找到天荒地老去了。
就在這時,我忽地注意到,在地麵上,赫然有幾滴顏色很深的黑點,蹲下來查看後,那竟然是血跡。
是前不久才出現的,我皺起眉頭,心裏有些緊張起來,出現了血跡,那麽就說明,有人受傷了!
不管是哪一個,對我來說都是一個很大的打擊,為什麽會流血,這麽看來,他們應該遭遇了其它的變故,所以才會慌不擇路地逃跑。
好在血跡很小,不算是大規模的出血,確定了方向後,我便帶著他們,朝著通道的一邊走去。
眼下沒有手電筒,所以我們隻能依靠手機的照明燈前進。
血跡的方向,和我之前去的那邊是一致的,所以也就輕車熟路了,倒是因為長時間待在下麵,我體力有些消耗過度。
很快,我們來到了那處房間內,來到這裏後,我重新像上次一樣,在牆麵上找到機關,打開了暗道。
其餘兩人看得有些驚呆,我說到:“我這算是二刷了。”
一路向前爬行,我累得不行,但還是咬牙堅持,到了一定距離的時候,從上麵傳來了女人的聲音,依舊在斷斷續續地叫著。
我皺了皺眉頭,先前那還好,因為隻有我一個,現在這裏還有個女孩,氣氛也就極其尷尬起來了,我也隻能一言不發地繼續往前爬。
同時我有些不解,第一次經過這裏的時候上麵就在叫,這都過去多久了,還沒停止,上麵那位老兄是真男人啊,打持久戰,又或者上麵的聲音隻是一位老兄在看視頻。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忽然間,我看到前麵的通道的頂上,有一束光照了進來,等靠近後才發現,上麵類似於一個井蓋一樣,此刻已經被打開了。
見狀我直接探出頭去,發現已經來到了外麵,周圍是在一片林子裏麵,旁邊還有一塊圓形的蓋子。
我有些疑惑,心說這還真是奇怪了,難道之前那個人,就呆在這個林子裏跟我說話?
在林子不遠的地方,能看到不少老房子,這裏應該是在某個村子的邊上。
等另外兩人也出來後,見到這一幕,也是有些吃驚。
這是什麽地方?來到這裏,總有種從山洞裏出去進村的感覺。
我說:“先別管這麽多了,先救人再說吧。”
其餘兩人點了點頭,其實我們便朝著村裏走去,如果那兩人也是從這裏出來的,說不定那邊會有人見過他們。
順著村口的路一路走去,老遠我就發現在前麵的田坎邊上,坐著個老太太,身上穿著一件花衣服,在這種炎熱的天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們,走到了老太太旁邊,我發現老太太現在是閉著眼睛的,那樣子好像是在吹風。
“請問一下,老人家,這裏是什麽地方?”我上去露出了自認為和善的笑。
老太太聞言,轉過頭,睜開眼睛,一瞬間看到這景象的時候,把我嚇了一跳,因為老太太的眼睛,是發白的,眼球裏麵全部都是血絲,而且那眼珠子,也好像沒有什麽焦距似得,就那麽直愣愣的盯著我看。
這一刻我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但卻又不敢相信,畢竟,這麽大一個活生生的人擺在眼前,我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你......”老太太指著我,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我有些疑惑:“”您說什麽?我是來......”
話沒說完,她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了我的領子,把我提了起來:“”你......你們......”
我被她提得腳下不穩,差點摔倒,忙伸手去抓住她的胳膊:“”您冷靜點,我是來找人的。”
她一怔:“找誰?”
我說:“”你先放開我,咱們好好談談。”
她鬆開我的脖子,退到了一邊,我鬆了一口氣,然後問她:"老人家,這裏是哪兒,我想問一下最近有沒有一男一女來到這裏?"
說完我又覺得有點不恰當,老太太看著,眼睛應該是看不到的,既然這樣,那麽我再問老人家有沒有看到就有點不禮貌了。
我正尷尬著,老太太忽然抬起頭,詫異的說道:“男的女的不就是你們嗎?”
“嗯?”
我有點疑惑,把手放在老太太的麵前揮了揮,你說他怎麽知道我們這還有個女的?
老太太突然笑了一下,說道:“不用試了,我這眼睛確實看不到。”
我震驚道:“那你怎麽知道?”
“聞到的。”老太太說道:“你們這裏麵隻有女娃子才會有的香味。”
我說:"你怎麽確定是女的,難道是女的就能有香味?"
"我確定。"老太太說道:"我的鼻子很靈的,不會聞錯的,再說了,我們這裏的女娃子,不管怎樣,都是要用胭脂水粉遮掩住身上的臭味的,而且這香味是獨特的,絕非尋常女娃子身上能夠擁有的,你們肯有個女娃子。”
我心說還真是神人啊,居然連香味也能分辨出來。
老太太又繼續說道:"雖然我不知道為何你們要來到這裏,不過看樣子,你們應該是從其他地方來到這裏的,我想請問,你們到底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