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近距離的驚嚇我可遭不住,當即就往前跑去,完全忽略了麵前是一堵牆,我也是沒有想到我腦袋還挺結實的,哐當一聲,麵前的窗戶竟然直接被我撞破。

也許是因為這玻璃質量是最差當中最差的那種,可以說是片薄膜了。

“嘶~”

我疼得叫了起來,但此刻窗戶被撞開,裏麵的景象看得更加清楚,那一邊的人自然也是那樣。

蘇寧亭靠在牆邊,盯了我兩秒,然後大叫一聲,不知道丟了個什麽東西過來。

我伸手穩穩接住,小樣,想暗算我。

低頭一看,尼瑪,紙……紙巾?上麵還帶著個藍色的小熊,在向我招手。

一切仿佛都是那麽美好,不過此刻不是這應景的時候,後麵還有個不知道什麽玩意的白臉兒,估摸著一會該往我脖子吹氣了。

我連忙把麵具摘下來,對著蘇寧亭喊到:“別緊張,是我。”

一旁的人也是看呆了,似乎不明白我怎麽突然就撞窗戶上去了。

白清風對我豎起了大拇指:“小白,牛,還得是你啊。”

我懶得和他廢話,直接道:“後麵有東西!”

同時我也有些納悶,怎麽就我這麽倒黴看到了,是我眼睛大視野開闊?不對啊,我這小眼睛啊。

我退了回去,感覺頭上好幾處都破皮了,轉身一看,頓時愣住了。

除開我還有五個人,白清風、二公、長貴、果老。

放眼望去,在這後麵,多出了一人,也就是之前我看到的那個。

一位女人,頭發很長,臉色是一種瘮人的慘白,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衣服,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下,乍一看完全看不出是什麽嫁衣,整個分明就是個紅衣女詭,站在我們後麵。

我差點沒罵出來,這麽大個人杵那兒你們竟然沒發現?

許是瞧見我的表情不對,他們轉身看了過去,頓時每個人都嚇出了晃影,拔腿就跑,那速度快得我都沒看清。

白清風跑出去幾步,又跑回來拽我,叫道:“你傻了?跟上步伐啊!”

我們拉開了一大段距離,這才停了下來,轉身又朝那女人看去。

我有些不解,問:“不是,我們為什麽要跑啊,我們五個人啊?”

白清風喃喃道:“你懂啥,對方看上去是一個人,但既然敢一個人站那,絕對有貓膩,沒準,那袖子裏有把巴雷特。”

我無奈起來,心說你比司馬懿還謹慎,當年要是你坐鎮,空城計都用不出來。

果老摘下了麵具,就對著那女人問道:“你……可是莫可清?”

“你知道我?”女人的聲音非常冰冷,沒有一絲溫度,像是機器一般。

果老淡笑了一聲,就朝著那邊緩緩走了過去,這時,蘇寧亭也從屋內跑了出來,看到這一幕,叫道:“你們怎麽整成這個樣子?”

“路邊撿的。”

我們都把麵具摘了下來,看著果老一邊朝著女人走過去,一邊開口說道:“這一切是我們不對,現在我們也付出了很多,你是否該收手了。”

“當初雖然把你帶到這裏,但他們並沒有對你做太多的事,除了與儀式相關的。”

“這麽多年,你也應該能感覺到你身體的變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長壽,雖然是對人體有損害,但與時間來比,就微乎其微了,你若還是執意報複,那就隻殺我一人,能否放過其他人?”

“如果你能放下仇恨,我會找到其他人,向你賠罪,無盡的時間,不應該全都活在仇恨中…”

說到這裏的時候,戛然而止,就連我們都是嚇了一跳,那女人的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出現了一條渾身漆黑的蛇,從她的袖口裏躥出來,直接咬在了果老的脖頸處。

果老一臉的愕然,幾秒後,那條蛇便也是縮了回去。

下一刻,果老身體仿佛塌了下來,連站立都不太穩當,直接倒在了地上,他艱難地對我們說道:“快……快跑,有毒!”

我嚇了一跳,“我艸,她真殺瘋了?”

但那條蛇,怎麽看著還有些熟悉的感覺,不過一時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我遲疑了下,就衝過去,把果老拖了回來。

他在地上虛弱地說到:“不要管我,不要管我。”

“閉嘴吧大爺。”

我也是頭疼,果老現在的臉蛇都由灰轉黑,變得更加黯淡,看著跟被煙熏過似的。

二公看向長貴,道:“長貴,幾分把握?”

“四分,那條蛇很不對勁。”

我咽了咽口水,四分那咱要不先跑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要真團滅在這了,連個出去傳信的都沒有。

不過這番話我還是沒有說出口,想著還是搏一搏,什麽蛇,不就是個長一點的辣條嗎,更大的我都見過,還怕這個。

這時,白清風伸手攔住了我們,另一隻手插進發間,道:“你們退下,讓我來。”

我木納地看著他,心說這小子腦袋被驢踢了?這個時候站出來整這一手?

他看著紅衣女人,對著那邊喊到:“莫可清是吧。”

“嘖嘖,年紀輕輕的,那麽多時間,出去享受不好嗎,為什麽一定要浪費在這裏?”

“你知道我的痛苦?”女人道。

白清風淡淡道:“什麽痛苦不痛苦的,別搞這一套,真要說痛苦,那個一袋米扛幾樓的都釋然了,你這算啥啊。”

女人看著我們,道:“你們,不是這裏的人?”

“對,但我不得不說你幾句,這疙瘩的有什麽心結解不開的,一天天的就黑化,要這麽說,被你害死的那些人,那些害怕被你迫害的人,現在整天活在恐懼裏的人,幹脆大家全黑化算了,那到時候,你又算什麽?”

“你現在做的事,不比當初那些人對你做的事要嚴重得多嗎?”

我看著這一幕,心裏也是有些緊張,就擔心這女人一會不耐煩了,直接放蛇咬人了。

正常來說,被人這麽問這些話,怕是得迷茫一下子,思考自己的所作所為,然後轉移到思考人生,最後大徹大悟,留下悔恨的淚水,皆大歡喜。

但我怕的就是,這不按套路來,一會她直接就動手了,隻要有實力,就不必遵守這些規則,然後告訴我們她的規則。

時代變了啊。

不過好在,此刻看上去,莫可清沒有要動手的跡象,看起來,倒是真的在聽白清風說的話,隻是眼眸之間依舊是那副冷漠淡然,異常冰冷。

她道:“說完了嗎,不如,你們聽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