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嚴冬,冷風在樹木的枝頭呼嘯,寒冷的氣流籠罩著整座村莊,房屋的瓦磚上覆蓋著一層斑駁的殘雪,入眼淨是一片雪白。
由於車輛在半路陷坑了,我隻能提著行李走回去。
路上行走的就我這一道孤單的人影,風吹得我直打哆嗦,瑟縮著脖子,臉頰被凍得通紅。
之前在車上的時候,我用電腦看儲存卡裏的內容,發現在我離開店鋪住在學校的這段時間,曾有個人溜進來過。
這人渾身裹得嚴嚴實實,臉也被擋住,看不清楚,但她走動的時候,能發現身體有種女性的曲線,應該是個女人,不然就是個娘炮。
但有一點,我想不清楚,甚至覺得詭異。
攝像頭能拍到大門,但這人卻並不是從大門出現的,她是被客廳的攝像頭拍到的,就像是憑空出現在了屋內。
一開始,我以為是不是攝像頭故障了。
但很快,我就發現並不是,因為最後還拍下了我從大門進來的畫麵。
這期間間隔了很長一段時間!
我看著電腦,心跳得很快,冷汗從我後背緩緩滲出。
一個想法在我腦海裏浮現,如果她不是從大門進入的,那麽就隻可能是從窗戶進來的,而窗戶上的棉花也有被動過的痕跡。
我不解的是,窗戶是從裏麵上鎖的,用一種倒扣的方式,從外麵打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把玻璃打破,把窗戶卸下來。
“呼……”
寒風呼嘯而過,如同刀劍一般,割得我皮膚生疼。
除開這些,還有一種可能性,隻是我不願去相信。
那就是,這人並不是從外麵進來的,而是她至始至終,都待在屋內!
我看著厚厚積雪的大地,一片荒涼,心裏覺得毛骨悚然起來。
這怎麽可能呢?
她一直待在屋裏,平時藏在什麽地方?吃什麽?又怎麽繞過其它的攝像頭?
除非,她能在牆上爬行,並且不吃不喝!
我呼出一口氣,搖搖頭,覺得越想越詭異了,暫時先不去管這件事。
真要這樣下去,我估計得跟陳三金一樣崩潰了,現在隻想回家。
走了一段時間,終於,在一棵棵老樹之間,看到了若隱若現的房簷,道路兩旁是整齊的田地。
青煙在空中飄忽,冬陽映照在地麵上,滿是慘白的光影。
一條通往村內的道路泛著白光,上麵是無數走過的痕跡,雖然淩亂,但方向基本相同。
走進村莊,我不禁感慨道:“清風村,我終於回來了!”
想當年,我也是穿開襠褲在這村裏到處跑的,沒想到,轉眼就過去這麽久了。
我媽正站在門口,老遠就看到我了,跑過來幫我拿行李。
“媽,你咋知道我今天回來?”我感到有些詫異。
她看起來很是高興,說道:“我猜的,今天起來的時候,我就覺得隱約有事要發生,這不,你今天就回來了。”
我點點頭,就當是心有靈犀了。
每一次回村,看到牆上掛著的我爺爺的照片,我心裏總是會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當年他們為老張守墳,結果一夜之間,全都離奇死亡,那一晚發生的事情,我至今都沒有一點線索。
那個姓張的青年,幾乎每一年我回來,都要跟村裏人打聽一下,有沒有發現他的下落,他若真是老張的兒子,不可能一次都不來祭拜。
不過至今也已經過去十多年了,這人估計早就變樣了,要想找到他,怕是難如大海撈針呐。
時間很快就到了元旦這一天,這天很冷,這種季節我本來是想貓在家裏,要麽在被窩,要麽在爐子旁烤火,總之我是不太想在這種情況下出門的。
但是今天是個例外,我的一些親戚也來了,他們一起約著到山上的祖墳進行祭拜,我也得跟著。
也正因為這一次,我發現了一件隱藏多年的秘密。
我們去的地方叫做葬井,是因為在祖墳那塊區域,有一口枯井,並且還不小,我小時候還在井邊玩過。
山路因為下雪,車上不去,所以我們都是步行,走小路上山。
順著山勢,能看到很多老房子,現在基本都是一些老人在居住,他們都與我家有層親戚關係在裏麵,所以每路過一家,我便要和幾個同輩提著禮物去拜訪一番。
我倒是挺樂意去的,畢竟還有紅包拿,何樂而不為呢。
其中最靠近祖墳的那一家,也姓白,是我的本家,家裏住著的兩位老人,我要尊稱一聲舅公和舅婆。
去的時候,兩位老人正站在院子裏,臉上滿是愁容,像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
我遠遠的就叫了一聲舅公舅婆,身後跟著我一起來的,還有三個小孩,都算是我家族裏的弟弟妹妹,他們也跟著叫喊了起來。
舅公一看見我,立即變得很高興,過來拉住我,問了一句:“原來是白林回來了,之前聽你母親說,你在外麵幫人處理過怪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聽到這話,覺得有些奇怪,像這種老山村,發生怪事倒是不少,不過多是山上的野獸造成的,我幫人破案都是個半吊子,遇到怪事純屬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能行就行,但現在還不知道他老人家遇到什麽事。
我點點頭,說:“隻是運氣好而已,不知道舅公,你是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他有些苦澀起來,然後笑著拉我們幾個進去。
房子比較僻靜,周圍沒有其他人家,牆麵大半還是黃泥抹起來的,沒有磚牆,進去後,到了陶屋,這裏也算是半個祠堂,很多靈位擺放在一張大桌子上麵。
我往屋頂上看,發現上麵很破,有幾處星星點點的,以往還沒怎麽進來待過。
這房子年份也比較久了,記得我很小開始記事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
“白東,你帶著弟弟妹妹到裏麵烤火去,你舅婆給你們煮麵條吃。”舅公對另外的小孩說道。
那人是我本家的弟弟,今年剛上初中,聽到這話,他也很聽話的帶著其餘兩人往裏屋去了。
這個時候,這裏就剩下了我和舅公兩個人。
“舅公,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我也好奇起來,詢問道。
他有些遲疑,想了想,開口說道:“白林啊,本來這種事,不應該麻煩你們這些小孩,但這事實在詭異得很,前不久,在屋子後坡一棵大樹旁邊,突然陷出一個洞,很深,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麽,起初我們都沒在意,但到了晚上的時候,裏麵就有種人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