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人送走後,我打開房間查看了一番,裏麵還是有那股腐味,但是相比之前來說已經少了很多。

在紙箱子周圍的地上,還有牆壁上,全是飛濺出來的屍液。

我連忙關上門,出去買了幾瓶空氣清新劑,回來的時候,餘生就已經離開了。

我和白清風對屋子做了一次大清洗,五瓶清新劑都噴到見底,待在屋子裏,吸上一口混合空氣,我感覺整個人都差點要升天了。

白清風忍不住抱怨道:“我艸,這待不了了,我不行了,我好像看見太奶在跟我招手。”

做完這一切後,他就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我把裏麵那麵銅鏡,還有那個U盤拿著,坐在了沙發上。

看著這兩樣東西,我心裏頓時感到一股很複雜的情緒。

這樣看來,屍體的出現,並不是偶然,而是背後的人,希望我看到屍體裏麵的U盤?

我想了想,發覺還是不對。

從最初的電話開始,指引我一路找到屍體,在屍體裏麵還藏著個u盤。

這更像是,一個設計。

“啪嗒……”

我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

太怪了,這不正常,設計這一切的人,為什麽就能保證我一定發現這個東西呢?

存放的位置非常隱秘,如果我處理屍體的方式不對,偷偷火化,用麻袋裝著找個地方埋了,那豈不是發現不了,或者我直接上報,屍體就會落到官方手裏了。

不對!

我捏著眉間,思索著,按照我的思緒,是不可能這麽簡單解決的,首先就會把事情往多方麵去考慮。

而屍體的來源可能是兩個地方,一是深山的遺跡裏,這個是我自己的猜測,可能性不大,二是聊城,這個來源是餘生告訴我的,要可靠一些。

為什麽要在我決定去聊城的時候,出現這具屍體,知道我們去聊城的人也不多。

我,白清風,還有就是二公,他可能猜得到,最後,就是蘇寧亭了。

難道,蘇寧亭,有什麽問題?

我緩緩吐出一口煙霧,拿起那麵銅鏡,遲疑了下,還是放下,找了個筆記本電腦,把U盤插了進去。

同時,我心裏也在不斷猜測著裏麵的內容。

會是什麽?

嚇人的?

還是帶著病毒的,一插電腦就爆了的那種。

或者什麽小視頻,午夜凶鈴,點開就是貞子的錄像?又或者是美女視頻集,幾個G的種子,標注著某某老師,那這豈不是個寶嗎?

很快,電腦就識別到了U盤,彈出了一個小窗,我看了一下,顯示內容有近一個g。

白清風也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不知道什麽時候醒的,他一臉興致地問:“啥好東西,你小子偷偷看好康的,不叫我,快點開,不然沒收。”

我無奈地看著他,心說你特麽是片兒神啊,但還是滑動鼠標,點了進去。

出乎意料的是,裏麵還真是一個視頻文件,隻有一個,mIp4格式,名稱是一串數字。

白清風笑嘻嘻地看著我,我記得他曾經似乎也有一個,保存在一張內存卡裏麵,文件名取了個叫做“青春的荷爾蒙”。

點進去後,畫麵先是停頓了一下,然後有些黑色的晃影,隨著鏡頭拉遠,畫麵裏出現了很多人。

奇怪的是,這些人,全都戴著麵具,是一種平麵的,但是圍圈塗著紅黃藍的顏色。

周圍像是一個村子,而在人群的前方,正有一個木樁,在上麵還綁著一個人,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

“這大場麵啊。”白清風驚訝道。

我示意他不要說話,專心看著就行,從內容上判斷,這像是某種古老的儀式,按照慣例來看,這個女人,最後估計是要沒的。

看這一身打扮,還是個新娘子,但是距離太遠,看不清那女人的長相,隻能從身形上判斷出有點瘦弱。

很快,周圍的人開始繞著木樁走了起來,似乎是在跳一種舞,而拍攝的人,似乎是把攝像頭裝置在身上,也混進了那些戴麵具的人裏,所以畫麵有些顫抖。

那些人一邊跳著,口中還在哇啦哇啦的唱,有點像是山裏的猴子,那左右跳動的動作,也比較貼近。

隨著時間過去,鏡頭和朝木樁靠了過去,上麵的女人,也愈發清晰起來。

我緩緩睜大眼睛,這個女人,不,應該說,這根本不是一個人。

這……這特麽的是一個紙人!

外麵穿著紅色的嫁衣,或者說,那外麵那層衣服,也是紙做的,但是做得很到位,各種地方的細節都做出來了。

紙人臉上畫著五官,顯得栩栩如生,慘白的紙張無比詭異,加上周圍那些人古怪的話語,畫麵如同一部偽紀錄的恐怖片,看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接著,畫麵逐漸穩定了下來,那些人也站立在木樁周圍,接著,人群中走出兩個人,手裏捧著一個大的玻璃瓶。

在玻璃瓶裏麵,有很多黑色細長的一團一團的,像是線團一樣,泡在透明的水裏,從顏色判斷應該是水。

接著,他們把玻璃瓶的蓋子打開,用一個夾子夾出了一些黑線,畫麵上,那些黑線還在扭動著,是活的!

我眯起眼睛,這,和屍體身上發現的那隻蟲很像,很可能就是同一種。

那兩人走到紙人前,把夾出來的黑線蟲往紙人身上放,那些黑線蟲頓時就爬在上麵,往裏麵鑽去。

不對,這不完全是一個紙人!

剛才我看到紙人身上露出的一角,從那上麵,還能看到一些斑塊。

屍斑,所以,這是一具屍體,但是並不是完整的屍體,缺失的部分,用紙給替代了。

我不由得頭皮發麻,想著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要讓我發現這個,難不成,是想讓我去調查這件事不成?

下一刻,畫麵裏有一人走到前麵去,這人的麵具有些不同,旁邊還帶著兩個羊角,估計就是類似首領之類的了。

他揮舞了一下手裏的棒子,叫道:“送……”

這個字拖得很長,我驚訝於這人的肺活量,能不斷氣叫這麽長。

話音一落,周圍的人群便一齊喊了一句話:“送紅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