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坐在店鋪裏,正哼著音樂,忽然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和我哼的音樂重疊在一起。

“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

來點是個未知號碼,我接通後放在耳邊,問道:“你好,是鑒別的還是谘詢偵探事物的?”

由於我以為要來活了,還有些緊張了起來。

對方並沒有說話,反而很是空靈,有一種微弱的耳鳴音從電話那端傳來,我有些不解,這打了電話又不說話,弄啥子。

等了一會,正當我想要掛斷的時候,聽到了一聲呼氣的聲音,很長,我才意識到,是有人的。

“喂,你有事嗎?”我又問道。

電話那頭還是沒有回答,我皺起了眉頭,總感覺怪怪的,這人不會拿我尋開心吧,打這電話不要話費的嗎。

就在這時,那裏麵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並且拖得很漫長。

“你被盯上了……”

我放下手機,看了看來電號碼,確認沒有備注,是個陌生號碼,又再次聽了起來。

惡作劇?

但誰會弄這樣的惡作劇,愚人節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這人穿越了吧。

“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啊,到底是誰,不說我掛了。”我衝那邊吼到。

話音一落,我就聽到從電話裏麵,傳來一句非常細小的話,像是隔得很遠的聲音。

但,那是我的聲音。

傳出來的,也正是我剛才說的那句話。

我騰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感覺很奇怪,電話那頭的人,就在我附近?

白清風還趴在電腦桌前旁呼呼睡著大覺,屏幕上還掛著遊戲,但整間店鋪,確實除了我們,沒有其他人了。

這不對勁。

一時間我的腦海裏思考出對這通電話的多種猜想,午夜凶鈴?恐嚇敲詐?

我把手機放在耳邊,仔細聽著裏麵的動靜,裏麵經過剛才的聲音後,就沒有別的動靜了,聽到的,是死一樣的寂靜。

這樣想要辨別出對方的位置,是有難度的,

我的眼睛掃視了一圈,也沒發現任何異常的地方,我甚至都沒聽到腳步聲。

我想,如果不是在我家裏,那麽就在我周圍或者外麵,可能是樓頂,或者屋簷,總之,不是在地板下,就是在牆壁中。

“喂,你到底是誰?”我對那邊叫道。

同時留意電話那頭的聲音,果然,我的聲音稍大一些,就能從裏麵聽到,從那個距離判斷,對方應該離得不遠。

我想著,要不要一邊對著那頭叫著一邊去找,但這樣會不會暴露了我的想法,還是說,我唱首歌。

愣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什麽好的曲子出來,索性直接對那頭叫了起來。

“喂,兄弟,你這是不是惡作劇?”

“你該不會是我認識的吧。”

“小龍?”

“老廖?”

“老彭?”

“小曾?”

“……”

我一連串說了好幾個名字出來,想到啥說啥,聽著裏麵聲音的大小,我慢慢調整方向,最後,順著店鋪裏麵的樓梯,到了樓上。

我警惕地看著周圍,並沒有任何人影。

但是此刻,卻又一個可怕的想法冒了出來。

房子裏除了我和白清風,還有其他人在!

這個想法讓我直冒冷汗,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在此之前,我一直都是獨居,除了有事回去或者去學院,更多情況下我都待在這裏,除開上一次的事件,這裏也算是正常的。

“呼……”

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靜,有我自己緊張的呼吸聲,以及被人盯著監視的窒息感,我聽著手機那頭的聲音,複雜的情緒撲天蓋地般朝我襲來。

我感覺很難受,後背被冷汗打濕,無數個謎團在腦袋裏打轉,心髒慌張得不得了。

這種感覺,讓我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件事,那個盯著我的東西,玻璃門上的手印,以及,攝像頭拍下的,一次次出現在屋裏的人影。

瞬間我頭皮發麻,難不成又是那個看不見的東西出現了?那這次還要恐怖了些,竟然直接給我打電話了,下次豈不是麵對麵交流了。

我連大氣都不敢出,看著房間裏的布局,雖然和以往沒什麽不同,但在我眼裏卻顯得格外疹人。

“媽的,別讓老子抓到你。”

聽著聲音,我最終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

我有些疑惑,這裏麵是我臨時用來當倉庫的地方,昨天還檢查過,怎麽今天就出毛病了?

現在也隻能先檢查一下了,我深吸一口氣,拿出鑰匙,轉動後便壓住門把手,傳來一陣細小吱呀的聲音,門被緩緩推開,同時,那個聲音也在手機裏響了起來。

我伸手扇了扇空氣裏灰塵,不免感到奇怪,這才幾天,哪來這麽多灰,我又沒裝修。

裏麵還有股腐味,跟死了老鼠一樣,還不是一隻,起碼一堆,才會有這種程度。

我拖了把扳手,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除了一些還沒擺出去的佛像之外,有許多紙箱子,都是我用來放東西的,之前去山裏購買的那些,全都在背包裏麵,包括那麵鏡子,還沒來得及整理,連帶著背包,直接被我放在了這裏。

腐爛的味道很重,我咽了咽口水,難道還有箱死耗子?那我不可能沒有發覺啊,莫非白清風放進去的,不是耗子的話,莫非他開店高興,進了點臭鱖魚?

氣味是從箱子裏發出來的,我打開紙箱後,頓時就被裏麵的景象給嚇了一跳。

隻見裏麵蜷縮著一具屍體,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並且在這屍體上麵,正放著一個亮著的手機,是那種很小的小靈通,上麵正顯示有一個號碼。

我忍著巨臭,把手機拿了出來。

上麵的號碼就是我的電話號碼,看著屍體,我頓時覺得心裏發毛得厲害。

難不成,還是這具屍體給我打的?

我看了看屍體的樣子,那張臉上已經腐白到一種粘I稠的程度,雖然看著怪異,但眉宇間還能依稀看出幾分模樣,是個小夥子。

“嘖,邪門了,大白天的還能撞詭了不成?”

“老兄,莫非,你還有什麽冤屈,要跟我申訴不成?”

空氣裏靜悄悄的,我轉頭向四周看去,顯然,屍體是不可能的,那麽在這裏,剛才應該是有人在的,但是,這個人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