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往見到的任何景象,都無法與眼前的這震撼的一幕相比,這個地方,我起初估計麵積和足球場相差無幾,但我也不敢確定,這裏到底有多大。

即使如此,也足夠令我們驚訝,乃至於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麽龐大的工程,絕對不是短時間內就可以完成的,這裏的高度暫且不論,光是這棺材覆蓋的麵積,都極其可怕。

眼下我忽然生出一個想法,那就是這些棺材,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製作棺材,必然需要很多木料,並且看起來這些還不是普通的木料,比紅杉木還要好得多,也就是說,背後如果沒有龐大的資金材料支持,也無法完成。

我眯起眼睛,剛準備跟他們說點什麽,耳邊就有一股風疾馳而過,還有一絲溫度,等身後響起聲音後,我才猛地反應過來。

這……有暗器?

我立即彎腰拉著他們蹲了下來,躲在一具棺材後麵,他們倆都是一臉疑惑。

“剛才什麽東西響了,不會有人兒醒了吧?”白清風開口問道。

我搖搖頭,心裏也是很複雜,因為從剛才的感覺來看,飛過去的,是一顆子彈,和我腦袋就差了幾公分,一想到這裏,我就一陣後怕,撫了撫心口。

這簡直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啊,差點就噶了!

我提醒他們:“先別出去,那聲音,應該是有人朝我們打了一槍。”

白清風有些詫異:“這地方還有這種角色?會不會是還活著的?”

我沒有說話,因為現在我也說不準到底是什麽情況,這個地方,竟然還會有人,那這個人是在這裏幹嘛,難不成還真是在這看棺材。

看這數量,業務怕是大得嚇人,那這人工資不得上萬了,還是一天的那種。

羊囚靠在棺材上,這棺材也夠高,可以擋住我們的半邊身體,不過我們現在也是彎著腰的。

“你還記得是哪個方向嗎,要不我們摸黑找過去,把那人給辦了?”

白清風看著羊囚,說道:“你還真敢想啊,人家手裏有黑疙瘩,別人還沒找到,我們先完犢子了。”

羊囚輕笑了幾聲,晃了晃手裏的匕首,說道:“可以信我,當年我號稱一刀小白龍,一個打十個的存在。”

白清風直接懟了上去:“信你個錘子!”

手電此刻都被我們關掉了,黑暗中也隻能聽到我們的呼吸聲,他們說話也很小聲,但眼下這個情況,我也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事,我們能想到摸黑過去,對麵就不會嗎,到時候兩邊在半道撞見,那多尷尬。

就在我想跟他討論討論計劃的時候,不知道是誰,發出了噓的聲音。

“小心,有動靜過來了!”這聲音是羊囚。

我立刻平緩了下呼吸,靜下心來仔細去聽,很快,我就聽到有種特別輕微的聲音,像是什麽東西在地上擦著過去發出的,正在緩緩朝著我們這邊靠近。

沒想到這對麵還真的過來了,我咽了咽口水,同時也做好了打算,等那人靠得很近的時候,就給他來一個出其不意,當然,這樣做也很危險,對方很可能會在沒準備的時候,下意識給我來一下。

我搖搖頭,心說想太多也不行,心理壓力太大了。

俗話說,七步外,槍快,七步內,拳快。

但這個距離,被打中的概率也會大大增加,又準又快。

既然這樣,那就等那人在距離我們一兩步的時候,再動手,這樣說不定有機會,我也是為了賭一把,但是現在,另外兩個人還不知道我的想法。

那個聲音還不是很近,我壓低聲音,隻用氣的跟他們說道:“兩步動手!”

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懂我的意思,大不了我到時候再喊一聲,就跟摔杯為號一樣,三人還製服不了一個嗎?

“呼……”

在黑暗中等待的過程很難熬,雖然隻有一小會,但我卻感覺時間被拉長了一般。

隨著那個聲音越來越近,聽的也更加清晰起來。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聲音。

中間的幾乎沒有多少停頓,是連續的細沙聲,很奇怪,聽著,那人的腳似乎是拖著走的。

這就類似於一個人在一種非常疲憊的情況下,腳已經累得抬不起來了,或是受了什麽重傷,隻能在地上拖著前進,所以行動也極其緩慢。

聲音聽著像是一口氣上不來一樣,令人窒息,但距離也在不斷縮短。

越來越近了!

我估摸著大致的位置。

五步,四步,三……二,一!

“動手!”我小聲叫了一句。

就在我出聲的瞬間,就感覺有道身影從我旁邊躥了出去,我此刻也不想太多,先把這人給按這裏在說。

我朝著那個方向也撲了上去,整個過程裏我的心都慌張得很,生怕出現什麽意外,這就跟和野獸搏殺一樣,稍不注意自己也得搭進去。

有人打開了手電筒,但是很晃,我也看不清楚,隻依稀辨認在麵前正有個穿黑衣服的人,被羊囚按住了,還在不停掙紮著。

我上去幫忙,場麵非常混亂,一時間我都分不出誰是誰了。

“我去,你們誰別抓我啊,抓他啊!”

“哦哦,不好意思。”

“又是我,看準了在抓!”

等一切都穩定下來後,我們都打開了手電,朝地上這人照了過去,除了羊囚是雙手按著這人的,我和白清風都隻用了一隻手,另外的拿著手電筒。

“我去,這力氣好大。”白清風叫道。

我也感受到了,但是還有更讓我覺得奇怪的地方,那就是,這人的身體,非常軟,就跟沒有骨頭一樣,我都有些懷疑了。

朝這人仔細看過去後,我看了好幾眼,確信這人真的是個男的,臉上還有些許胡渣,但是,就是這長相,多少有些秀氣了。

“唉呀,還是個小白臉。”白清風吐槽道。

緊接著,他就覺得不對勁了,不止是他,我們都發覺了,這人的身體在不斷掙紮中,都開始變得非常扭曲,到了一個詭異的地步,還有這人臉上的表情。

他的眼睛很混濁,表情癡癡的,像是沒有意識了一樣。

“奇怪。”我喃喃道。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眼前這一幕,這個人的狀況,我曾經在什麽地方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