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路跟著這個人,到了很遠的地方,出了寨子,到了半山坡的位置,這人在前麵的一塊空地坐了下來,然後招手讓我們過去。

“竟然是你。”我有些驚訝。

因為這人正是昨天晚上的那個人,隻不過當時他臉上很髒,渾身也亂糟糟的,現在洗幹淨後,一下子還不太容易認得出來。

他用手拍了拍旁邊的地麵,白清風看了我一眼,我點點頭,便過去坐了下來。

我幹咳了幾聲,便問那人:“你說的東西,是怎麽回事,還有,你又為什麽會被關在那個地方?”

關於整件事我還是挺想去查查的,畢竟這牽扯到我父親和張亭之失蹤的事情,但是目前的發展,讓我隱約有些感到不安,因為整件事的背後,似乎都有一個迷局,而且伴隨著我的調查,接觸得事情越多,這個局就越大。

他把搓了搓,說道:“如果要追根溯源,那需要說的事情就太多了,我隻能盡量給你們說點重中之重的,其實,從接觸到你們,而你們卻對很多事情都隻有一個模糊的概念,但你們依然還是來到了這裏,那一刻,我的心裏就有了一個猜測,你們因為它的安排,所以才能找到這裏。”

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白清風也是一臉的問號,我開口詢問到:“什麽叫做,它的安排,你從我們身上看到了什麽?”

他呼出一口氣,看了我們一眼,我安靜地等待著他的開口,白清風也一臉認真地聽了起來。

“一般來說,隻有局內人,才會接觸到那些事情,但我看出來,你們並不是,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了。”

“在很久以前,我們發現了這樣一種詭異的事情,那就是會有不少人,會因為某些突如其來的變故,從而慢慢從原本毫無相幹的路,走向這個迷局,我們猜測,這樣一群人,大多都是它的安排。”

“誰的安排?”我還是沒聽懂。

他忽然笑了一下,“這個它,指的是一種力量,可以理解為人的力量,也可以是萬事萬物的力量,總之,它可以在無形之中,去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也有可能,這個人的命運在最初,就已經被決定好了。”

“就像我說的那位姓蘇的人,他最早的時候,完全與這些事情無關,但因為他二叔出現的變故,才導致了後來的事情,我想,你們應該也有和他差不多的因素在裏麵,隻不過現在我還不知道是什麽。”

我愣了一下,但轉念想了想,他說的有些道理,那姓蘇的因為自己二叔才被牽扯到這裏來,而我,則是因為的父親和張亭之的失蹤,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們之間是一樣的。

“你們知道,殤庭嗎?”他開口詢問到,眼神變得怪異起來,像是要把一個人給看透。

我覺得這名字有點熟悉,但一時沒有想起來是什麽,倒是這個時候,白清風說道:“那種寄生蟲?”

他點了點頭,道:“這種蟲子在很多地方,都有出現過,幾乎可以說是貫穿了整件事情,因為它對於屍體的特殊性,所以在對它不了解的時候,會引發一係列詭異的事情。”

我心猛地被顫了一下,他說的沒錯,有蟲子的屍體,都會發生某些變化,在所有的經曆裏,也都證實了這件事,所以我猜測,當年由老張屍體引出的怪事,會不會是這些蟲子搞得詭。

他說完這話後,便又開始講起那個蘇施主的事情。

這個蘇施主,本名叫做蘇念生,在他很小時候,他的二叔在沙漠,得了一種怪病,渾身潰爛,在他的身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孔洞,奇怪的是,這些孔洞裏麵並沒有鮮血滲出來,他反而還活了下去。

出事的時候是在夏天,一次偶然,他二叔跟著考古隊前往塔克拉瑪幹沙漠,出發前還說會給蘇念生帶回那邊特有的一種玉石。

但是他這一去,便是失聯了好幾個月,直到某一天蘇念生回家,剛走到胡同,老遠看見家門口的台階上躺著一個人,大夏天的還穿著個棉大衣,身上裹得嚴嚴實實。

一開始,他以為是流浪漢,或者精神不太正常的人,沒打算去管,等到他走進的時候,才發現這人像是犯了癲癇,正在不停的抽搐。

並且這人的身體極度扭曲,用一種非常誇張的姿勢爬了起來。

等看清這人的臉後,雖然這張臉上有許多的孔洞,但他還是認了出來,這是他二叔的臉。

當時,他的二叔發出一種很沙啞的聲音,仔細聽的話,又感覺在這聲音裏,還有一些別的聲音,兩種聲音夾雜在一起,顯得無比的詭異。

也不知道是這個聲音的問題,還是被驚嚇到了,蘇念生當即就暈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和二叔一起送到了醫院裏。

他立即找到了昏迷的二叔,那時他二叔正躺在病**,身上蓋著的白布好巧不巧被風吹了起來,又很快落了回去。

那一瞬間他清楚看到了他二叔身上的那些孔洞。

其它的地方雖然被白布和衣服遮擋,但他還是看到了一部分,這些小窟窿幾乎遍布了他二叔的全身,密密麻麻,直看得毛骨悚然。

他二叔回去後就一直昏迷著,透過他身上的孔洞還能看到裏麵的骨頭,一直還有一些膿水在往外流,在這些孔洞裏,他看到了一條細長的蟲子,這也是他第一次,接觸到這種蟲子。

醫生告訴他,他二叔的生命體征還在,隻是比較微弱,但事後,醫生卻並沒有在他二叔身上,找到任何蟲子。

從很多程度上來講,這種情況,一般是活不過三天的,但他二叔有些不一樣,意識還在,隻是變成了類似植物人一樣的狀態。

沒有誰知道這是經曆了什麽才變成這副鬼樣子,當初的考古隊也聯係不上,蘇念生在那個時期,還沒有多少能力,等到了五年後,他才終於開始調查這件事。

那種蟲子和屍體的結合,會讓一具屍體長久保持睡著的狀態,但隻要接觸到有關蟲子的信息後,就會知道,這個人在很大程度上來說,都已經不能算是原來的人了,身體會被蟲子給填滿,它們會代替原來的組織,繼續組成身體的結構,屍體最終會完全變成一個裝著蟲子的皮袋子,到那時候,或許會發生一些事情,當然,這暫時還未可知,畢竟完全被蟲子占據的,還沒有出現過。

五年後,蘇念生畢業,接手了他二叔宅子裏的古董,在外麵開了一間鋪子,著手調查他二叔的事情。

他去了他二叔曾經去過的地方,也正因為這樣,接觸了這個迷局,他得知,二叔是知曉了某種秘密,所以才遭遇了變故。

“是什麽人做的?”我開口問道。

囚沒有直接回答我這個問題,而是說道:“你知道,在曆史長河中,一直存在的一夥人嗎,這群人掌握著一個秘密,並用這個來和當時的帝王做交易。”

“你是說,天命的謊言?”白清風在這時問道。

囚點頭,道:“天命所散播出去的複活的棋子,有人猜測,複活,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