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風點了點頭,做了個ok的手勢。

我們開始踩著一些空著的地方過去,盡量避免和蟲子接觸,屍體的腐味也很刺鼻,整個過程我都是盡量憋著氣,等走出去一段距離後,我才終於大口呼吸了起來。

“好險好險。”口罩完全抵擋不住那股氣味,並且戴著也非常熱。

光線照過去,在我們前麵出現一條階梯,在很遠的地方似乎有個什麽土包,距離太遠我也看不清楚那是什麽,隻看見在上麵還坐著個人,估摸著應該就是之前的那個了。

因為在這下麵待得太久,手機已經快沒電了,光線變得昏暗起來,所以很難看清楚那邊的景象。

但饒是如此,我心裏也是感覺到十分震撼,因為這裏的台階並不隻是從這裏來,而是另外幾麵也有,應該是從其它通道來的,像這種工事絕對不簡單,光是工程量就十分浩大。

白清風看向了我,然後開口問道:“你還能走吧。”

我點點頭,吸入這裏的空氣太多,我都感覺頭有點暈乎乎的。

“走吧,過去看看。”

經曆了前麵的道路,所以對於這個石梯還算能接受,再說我們這是往下,要比爬山要輕鬆不少。

走進後,我打起手電筒打探了一番,赫然發現在台階邊上還有一個黑漆漆的東西,模模糊糊的,具體是什麽也看不出來,不過不像活物。

湊近了我才發現,那是一個黑色的背包,便爬上去拿了下來。

打開一看,一堆零食和兩罐魚罐頭赫然出現。

不過這些東西看起來都過了一段時間了,有包裝的裏麵還能看到一些毛菌,罐頭倒是沒什麽,畢竟這玩意放個幾年都是沒問題的。

“快來,這鱉孫子果然在這!”白清風的聲音從前麵響起,聽起來有一種掩飾不住的興奮。

我走過去,順著階梯的兩邊放著很多像蛋一樣的石頭,這像是之前見到的那種,開采出來的含有寄生蟲卵的石頭。

石階的最上麵像是一處平台,離得近了,能看到有一具棺槨,看不清樣子,而那個人,就坐在這個棺槨上麵,背對著我們,一動不動。

遠遠看過去隻能看到他的背影,頭發披在後麵,很是詭異。

我吸了一口涼氣,心說這人怎麽這個時候跟打坐一樣,也要玩恐嚇這一套,貌似每次遇到背對著我的都沒啥好事。

白清風小聲說道:“管他是誰,跑這下麵坐著當哲學家,一會讓他屁股開花。”

我有點擔心,跟他說道:“小心點,亂拳打死老師傅。”

這人實在是詭異,這個地方,一路上的東西都說明了危險。

走過去的時候,我特意把地上那些蟲石拿了起來,想觀察觀察,我發現這種蟲石比之前我看到的有些不同,之前的像是鵝卵石,比較小,而這裏這個跟個鵝蛋似的。

我有點納悶,心說難不成我想錯了,這根本就不是同一種石頭,是什麽生物的蛋,看這沉甸甸的重量,莫非還是個醃過的?

我們走近後,發現棺槨上坐著的人確實是那個瘋子,但他跑到這裏來,一路上像是經曆了什麽,身上的衣服都變得更加破爛。

看這人露出的皮膚,並沒有什麽異常,但他臉上那被我們扯開的皮還掛在那裏,看著很是別扭,就像是化妝的假皮沒有貼好,起開了。

見他沒動,白清風伸手又扯了一下,這一次讓我有些意外,聽到刺啦一聲,再看過去就見那人的臉皮整個被扯了下來,露出血淋淋的骷髏頭,直勾勾地盯著我們。

“我艸,你特娘的是不是勁使大了!”我震驚地說道。

哪怕這樣,這人也依舊坐著,沒有什麽動作,我感覺奇怪,平靜下來看過去,就發現這人的皮膚慘白得很,不似活人的顏色,並且他這臉皮被扯下來後,竟然沒有流一滴血。

我當即就做出了一個防禦姿勢,雙手在胸前比劃著,學著電影裏麵的詠春起手式。

這人臉都被我們撕爛了,不會找我們拚命吧,媽的這事是白清風做的,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就找他去。

白清風看著手裏的皮,也是嚇了一跳,連忙丟在地上,道:“真晦氣,你說這人是不是玻璃酸打多了,臉這麽脆?”

“玻尿酸吧。”

我把那張麵皮撿起來,發現這上麵的確有些厚度,像是兩張貼在一起,但底部的那張已經和上麵的長在了一起,這倒是挺奇怪的。

不過,這也說明了,我最初的猜測沒有錯,這人確實是易容的。

我瞪眼一撇,突然發現這人身上有啥東西在亮,便好奇地湊過去,把這人的衣服拉開一角。

等把這人脖子處的衣服拉開後,這才看清楚,在這衣服裏麵,還戴著一個跟玉片一樣的吊墜,和二公給我們的很像。

“你過來看看,這是什麽?”

我衝白清風喊到,不過他在那邊捂著眼睛擺頭。

“不看不看,你自己欣賞就行了,我不好這口。”

看著他夾著腿扭捏的模樣,我忍不住大罵起來。

“你他媽的趕緊滾過來,跟個小姑娘似的!”

“來來,你早這麽說不就完了。”

他遮臉的手被拿下來,露出一臉猥瑣的笑容。

等白清風走過來,他隻是看了一眼,表情立刻凝重起來。

“這不是跟我們是同款嗎?”

他一說完,我便低頭朝著屍體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是發現,在屍體的胸膛處,有著很微弱的起伏,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我心裏頓時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但太過於詭異了,屍體身上確實沒有孔洞,但也許,在屍體的內部,還沒有擴散呢。

畢竟這一路上過來,那種蟲子太多了,這人身上有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