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善善失蹤了!
“喲,接孫子啊,大媽!”三姑甲老遠就喊道。
“是呀,這陣子真是亂死了,你說在咱們自個兒小區裏頭,居然丟了孩子,嚇得我這個心啊!還是我接送他放心!”六婆乙答道。
“您可真算說對了,別說是孩子了,連咱們大人心裏都突突的,你說小李兩口子那麽好的人,怎麽這事兒就讓他們攤上了呢!你說李家那善善,小丫頭多好啊,真是老天不開眼!”
“可不是嘛!別說了,天要黑了,早回去吧!多嚇人呐!”
長平裏小區最近幾天,可是有點人心惶惶的,怎麽能不怕呢?上個周日的下午,天還沒黑呢!他們小區居然丟了個孩子。說來真邪,李明陳慧兩口子,帶著五歲的女兒善善從姥姥家回來,眼看就到了自家住的19號樓,那善善就跑在前頭,夫妻兩個眼看著孩子轉過了18號樓,可回家一瞧,孩子卻還沒到家。
開始還以為是去哪個鄰居家玩了,就順著自家住的四樓,直往下問了,問了一圈兒,居然沒人看見善善。兩口子心慌了,滿小區的找,鄰居們也都害怕一起幫著挨個樓問,就是沒有孩子。
這天都黑了,真沒法子,隻好報警了。
“警察同誌,這怎麽可能啊,我們和孩子就是前後腳,也就十分鍾不到,怎麽能丟了呢?那就是叫人拐了去,也不能連個人影都沒見啊!”陳慧一邊哭一邊說。
路遙站在李家客廳的窗邊,細細的從窗戶裏打量著這個小區,19號樓已經靠近小區的後門兒了,如果真得有什麽人販子把孩子拐走,值班保安一定看得見。
可,路遙的同事都問過了,就沒有人看見善善,這未免也太怪了。
別說,路遙最近膽子可是越來越小了,想來是叫上個月吉兒的事兒給嚇著了,這種古怪案子他真不想接,不過,沒辦法,誰讓自個兒是警察呢!
“警察同誌,您說這不鬧鬼了嗎?孩子轉了一座樓,就憑空消失了呀?”李明急壞了,眉頭全都皺在了一起。
“那您給我們一張善善的照片吧!我們這就在出市區的路口設點盤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真有帶著孩子往外走的。”林波也撓頭,可在受害人麵前也不能表現出來,隻好這麽說,不過,依他的經驗看,這孩子不太像是被人拐走了。
哪有人販子傻成那樣,下午正是人多的時候,都是剛吃了晚飯,誰還那麽大膽,就在鄰居們的眼皮子底上拐人呀?!不過,小區裏頭是真沒有什麽線索了,就像孩子爸爸說的,總不能是鬧鬼了吧?
“頭兒?你看怎麽辦呀?”寧雪走到路遙的身邊輕聲問。
“就按林波說的辦吧,通知交警部門,在多找些人手,在出市區的路口盤查一下,再到小區外頭那些商店啊什麽地方的,都去問問吧!”路遙搖搖頭說。
這個時候,他也沒有辦法呀。梵帶著淚縈上了五台山,那裏的開光大fǎ會,少了梵可萬萬不成。而祖兒媽媽生日將到,澄當然要去為嶽母祝壽,也不在家。家裏隻有沙悸和…呃…阿寶!
這個時候,誰還指望他們能幹什麽?!
阿寶此時正舒舒服服的躺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那上麵剛結了一個新蛛網,還挺漂亮的!
其實平常大家都在家是,常鬧得雞犬不寧,她總覺得煩,但一下子大家都走光了,屋子裏突然空了下來,她倒先是裏外不自在了起來。昨天跟祖兒通電話時,祖兒也是滿肚子的不習慣,唉呀,什麽地方都不如自己的家好啊!
這樣歎息了N次之後,阿寶突然感覺餓了,說來,沙悸到哪裏去了呢?怎麽會這麽久還沒有回來呢?
阿寶正想著呢,沙悸就回來了,隻是聽見了鑰匙開門的聲音,卻好久沒有聽到沙悸的聲音。
奇怪!
阿寶起身看了一眼,見沙悸正站在門口,正擺弄著手裏一件東西,看得發癡。
“你在幹什麽啊?”阿寶忿忿的問。
“阿寶,你看看這個東西!”沙悸把買回來的菜放到地板上,然後走到阿寶旁邊。
沙悸的手裏拿著一個小木人兒,刻得不怎麽精致,卻用了很奇怪的木頭,是黑褐色的,小人兒是沒有清晰的五官的,隻有一個類似眼睛的小窩,和一個高高的地方仿佛是鼻子!可是在小人的背後,豎著寫了一排奇怪的符號,暗色的。
阿寶拿到鼻子底下聞了聞,說:“是用血寫成的!”
“我在超市裏頭,看見孔神婆了,她和一個女的偷偷摸摸的在做交易,我就過去插了個隊,她沒留神,把東西扔到我的購物車裏了!”沙悸笑著說。
“孔神婆,她還能幹什麽好事兒呀?你看這像什麽東西呀?”聽沙悸這麽一說,阿寶倒是擔心了起來。
“阿寶,你聽說過換子嗎?”沙悸問她。
“啊?!別嚇人了,怎麽可能呀?現在哪還有人知道這個啊?”阿寶嚇了一跳,這麽歹毒的魔咒,怎麽有人會用這個呢?
“可是,孔神婆卻知道這個啊!”沙悸說。
“悸,你別嚇我了!想想看,那多殘忍啊!換子,拿親生的孩子去換一個鬼胎,哪有父母這麽傻的?”阿寶還是不能相信的搖著頭。
“過去,常常有人用這種法術的,一般是那些沒有生兒子的人家,用自己的女兒去換一個鬼胎!雖然現在很少有人知道這個,不過,也不排除會有人受到孔神婆的蠱惑啊!”沙悸有點憂心的說。
“悸,大家都不在,我們消停消停吧!有人要受騙,喜歡拿自己的孩子玩兒,咱們有什麽辦法啊!別管了,好不容易喘口氣!”阿寶翻個白眼說。
“阿寶,我想知道,這個是要給誰的!”
“你不說是個女的嗎?”
“對,但我要知道她是誰。雖然我把這個拿走了,可是,也並沒有中斷這個法術啊!阿寶如果這個木人,真得是用來做換子,這上頭,那可就是一個孩子的命啊!”沙悸很認真的說。
“哎呀!好吧好吧!那就去找遙吧,這些事,應該他的工作啊!”
路遙一回到隊裏,就被隊長叫到了辦公室,不過,一進門兒,正衝著他微笑的居然是沙悸。
“你怎麽來了?!”路遙一看到就瞪大了眼,印象之中,沙悸來他們刑警隊是絕不會有什麽好事兒的。
“小路,坐下!這事兒,得找你!”陳隊長招呼了路遙一聲。“小天師,是你說還是我說啊?”陳隊長問沙悸。
“您說吧,陳隊長,這次是我來麻煩您啊!”
“行,我說!小路啊,小天師是過來問問,最近有沒有什麽關於孩子的失蹤案件的。他可能是有點線索,你們這幾天不就在忙著找一個孩子嗎?”
“是,長平裏小區丟了個五歲的女孩兒。特別奇怪,就是轉過一個樓座就沒了,誰也沒看見孩子是跑到了什麽地方或者是被什麽人帶走了。現在,那孩子的父母在街頭巷尾都貼了告示,我們也在各個出城的路口都設點盤查,沒消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路遙看著沙悸說。
沙悸聽得很認真,一邊聽還一邊沉思著,半晌才問道:“那孩子自己在外頭玩的時候丟得嗎?”
“不是,她跟著父母一起回家,她父母走在她後頭,前後也就不到十分鍾吧!我原本還想去找你呢,怎麽你倒自己先來了!”
“因為,我發現了這個!”沙悸從口袋裏掏出那個小木人兒,放到陳隊長的桌上。
“這是個什麽東西啊?”陳隊長問道。
“我認為這是施一種法術的工具,用冷鬆木刻一個小人兒,後麵寫上咒語,把它放在要詛咒的人身邊三天,應該就可以施法了。”沙悸說。
陳隊長沉吟了一下,笑著說:“小天師,我可先說好,這事兒,我不能相信啊!不過,小路他們怎麽破案子,可是他們自個兒的事兒。我是不過問,但最後你得給我一個解釋,解釋清楚了,我才知道報告要怎麽寫啊!”
沙悸和路遙看看陳隊長,一起笑了。
沙悸說:“陳隊長,這個檔案恐怕是見不了光的!”
陳隊長搖搖頭,笑道:“這個無所謂,已經是過去的案子了,不過,一點,你們既然出手了,就得保證我,以後再也不出同樣的案子,行嗎?”
“陳隊長,我們還是挺可靠的吧?”沙悸也笑了。
“遙,如果我沒想錯,這種法術叫做換子。”
“換子?!什麽意思?”
“用自己的孩子的命,換一個鬼胎!”
“還是不懂!”路遙茫然的搖頭。
“在古時候,女人的價值在於能不能給婆家生個兒子!這樣說你明白了嗎?”沙悸無奈的看他。
“你就不能一次把話說明白嗎?”路遙也有點生氣。
“你就那麽笨啊!真是的!如果不能生兒子怎麽辦?等著失去地位,等著丈夫再娶個二房進門,等著別人的孩子長大成人,繼承所有家業?當然不可能,對於那些大戶人家甚至是皇室的女人來說,她們當然不能做那種傻事啊!所以找個神婆施個法,讓自己的女兒死去,再懷一個,肯定會生男孩!不過,那是個鬼胎!”沙悸解釋的很詳細。
“鬼胎是什麽意思?!”
“本來就沒有的孩子,他怎麽會來呢?那是用一個生魂換來的,那是死去孩子的鬼魂換來的。為了實現母親的欲wang,而犧牲的自己的親生骨肉!”
“這…這也太恨了吧?”路遙瞪著沙悸說。
“誰說所有的父母都一定是要為孩子付出了所有的?所謂父母也會比較、也會期待,更多的時候,會把自己認為好的,強加給子女。隻不過,有些人用了些並不太殘忍的方式,至少不像這種方式這麽殘忍!”沙悸歎了口氣。“遙,好好的去調查一下那孩子的家庭吧!去更接近他們一點!還有,這個孩子一定會被找到,但我隻能說,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據我所知,中了這個咒的孩子,通常都很慘!”
沙悸雖然沒有明說,但路遙也聽懂了,如果說都需要沙悸他親口來囑咐一句的話,那麽那孩子……
這世上的父母,有誰會有那樣狠毒的心腸呢?然而,沙悸說得對。有太多的父母,其實是按照自己的意願來期待著孩子的,隻要他們希望,孩子隻有接受,沒有選擇。活在那樣的壓力裏麵,不同樣是很殘忍的事情嗎?也許唯一的區別,隻是他們還都活著,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