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兒賭咒發誓,耐心解釋,舉例無數,以人格擔保,發怒,粗口,謾罵,揪頭發,海棠垂淚,各種可憐,翻臉要走,賣萌,扮可愛,拍桌子,做禦姐狀……

各種手段都使盡了,我也隻是一句:你撒謊!

我都說了三十幾個“你撒謊”,就在我以為寧越表哥終於錯了一回兒,傅星兒根本不可能跟我撒謊,我早就深深相信了這個美女的話,隻是對表哥的信任占了上風,才非要堅持說到五十個。

傅星兒把腦袋垂在了桌子上,有氣沒力的說了一句讓我震驚不已的話:“是的,我撒謊了,我有些話沒有說!”

“我去!寧越表哥真是妖孽啊!怪不得他非要我說五十個你撒謊,三十個真心不夠。”

我目無表情的盯著傅星兒,這個美人兒似乎失去了全部的力氣,哭啼啼的說道:“我當時非常害怕,怕被那條怪蛇吞掉,就拚命的跑,拚命的跑。我也不知道怎麽就跑到了一株很怪的植物那裏,那株植物是活的……”

傅星兒似乎覺得措辭不夠清楚表達她的意思,頓了一下,就比劃著說道:“它長了很多藤蔓,那些藤蔓像蛇一樣,可以蜿蜒遊動,我從未見過會動的植物。蛇神似乎很忌憚那株植物,就跟那株植物對峙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後來怎麽了,那株指植物把我扔了出來,後來才發生了那一幕,蛇神要讓我做它的信徒。”

我毫不猶豫的就說了一句:“你撒謊!”

傅星兒這一次看的出來,是真的急了,不斷的補充當時的細節,拚命想要說服我,但是我的回答還是一句:“你撒謊!”

我默默計數,大約已經有了四十八個時候,正要再說最後兩個,就放棄這種把戲,傅星兒忽然捂住了臉,有氣沒力的說道:“我……沒撒謊,我還吃那株植物的果實!”

“那個果實什麽味?”

我終於說了一句別的,傅星兒全身都癱了一樣,臉上全都是淚珠,看起來分外的楚楚可憐,對我說道:“我是真不記得什麽味道了,就是感覺全身像是著了火!”

我可以肯定,傅星兒還有別的話沒有說,但是我確信,就算我再逼她,她也不會跟我說起那些秘密了,現在的戰果已經足夠讓我滿意。我攤開手掌,對她說道:“把你的手給我!”

傅星兒猶豫了片刻,還是把她的小手放在了我的掌心,傅星兒的手,五指纖長,肌膚細膩,看起來很有美感。尤其是她的手指甲並未有像很多自以為是美麗的女孩那樣塗滿了指甲油,指甲修剪的非常精致,看起來非常賞心悅目,摸起來手感也著實不錯。

殺戮在我的催動下,分出了一條殺戮觸須,緩緩的鑽進了傅星兒的手掌。我並未有催動至恨殺意,但傅星兒還是全身都顫抖了一下,似乎非常的不適應。

“這是什麽鬼東西?”

我的殺戮觸須在傅星兒的體內遊走了一遍,在她的小腹中發現了一枚已經發了芽的種子,這枚種子通體紫紅,遍布魔紋一樣的細密花紋,看起來宛如什麽古怪的詛咒密符,並且隱隱散發一股妖異的氣息。

這枚種子似乎感覺到了殺戮觸須,猛然發出一股淩厲的意念,似乎想要探入我的腦海,但是這種級數的精神攻擊,奈何不得擁有五團命魂的我,殺戮觸須隻是輕輕一震,就把這股意念粉碎,這枚妖異種子的力量,遠不如蛇紋刺青。

傅星兒小腹處的蛇紋刺青也活躍了起來,同樣發出一股邪惡的意念,一麵去壓製妖異的種子,同時也要捕捉我的意識。

這枚妖異的種子雖然力量較弱,但卻似乎能夠克製蛇紋刺青,團成一團,居然能力扛而不落下風。

我操縱殺戮觸須,並不跟這兩股意念正麵爭鬥,而是遊走不定,想要探查一下兩個奇怪玩意的上限。

傅星兒捂住了小腹,全身都蜷縮了起來,剛才我們的爭論,已經頗為引人注意,但卻沒有人前來問一句,但傅星兒這樣子,就讓有心人看不過去了。一個看起來很有成功人士派頭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語氣有些嚴厲的說道:“你這麽小的年紀,就出來學人玩女人,以後長大了還怎麽得了?還不快把她帶去醫院,難道讓她在這裏流產?”

“流產尼瑪逼!”

我真的很想爆粗口,但還是忍了下來,我的確可以一拳就把這個好管閑事的男子打死,但他的話不管從哪一個層次來說,都是正確,而且是處於好心,我還沒那麽不知好歹。

我連辯解也懶得,對一個外人又什麽必要解釋?其實傅星兒不是流產,是被我的殺戮觸須攪動了體內的邪惡種子和蛇紋刺青的反擊力量。我也沒有玩弄過她,甚至也沒有試圖在將來做這件事兒。

傅星兒這個樣子,果然不適合繼續呆在餐廳這種公眾場合,所以我探手扶起了她。傅星兒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臂,軟弱無力,我試了一下,她已經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行走,就抄起了她的腿彎,把傅星兒整個人抱了起來,昂然走出了這家泰國餐廳。

我略略猶豫,就選擇了把傅星兒帶回酒店,傅星兒居住的小區,人來人往,說不定會被她的熟人看到,但酒店裏來往都是陌生人,就少了很多顧忌。

以我的力氣,就算一頭大象也抱的起來,傅星兒這麽一個嬌弱的女孩子更是不在話下,我很快就找到了出租車,趕回了酒店,當我把傅星兒放在我床上的時候,她這才緩過了一口氣來,叫道:“疼死我了!”

我聳了聳肩膀,說道:“如果我估計的沒錯,你大概活不過兩年,兩年之後,你體內的那枚種子,就會轉移到洛南仙的身上,然後她也會死掉。”

“不可能!它說不是這樣的……”

傅星兒立刻就覺察到,自己說漏了嘴,我也沒有挑破此事兒,傅星兒的死活,又跟我有什麽關係?我們隻是萍水相逢,連一點交情都說不上,她願意我幫忙,我能順手幫忙已經很給麵子。

傅星兒這樣隱瞞了各種秘密,還想讓我幫忙,就未免太過“異想天開”了,我可不是抖妹,也不是聖母瑪麗蘇,沒有被人欺騙,也還會無怨無悔風險愛心的“優良品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