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賴遇上強盜,果然比不講理,我都會輸給人。”
紫衣女子探手一抓,招法精妙,依照之間蘊含了七八種變化,封死我所有反擊的可能,但我若是要後退,就會給這套綿密無雙的武技,層層緊迫,直到退無可退,被一招敗下。
紫衣女子也臉露得色,她昨天想要捉住我,卻被我輕易逃脫,不知冥思苦想了多久,這才琢磨出來這套克製我快速奇詭身法的法門。
我身經百戰,身體直覺的反應,就知道不能後退,雙拳一沉,一前一後就直直的轟了過去,不管對方的招數變化如何精妙,我都根本不理,雙拳都直奔紫衣女子的要害,隻要她變招抵擋,之前的爪法再精妙也沒任何意義,若是她原式不變,我有信心在一拳換一抓的對拚中占得便宜,她招數變化精妙,力道自然不足,遠不如我的拳法淩厲霸道。
紫衣女子也沒想到,我居然用這麽無賴的打法,銀牙一咬,還是收招變勢,撐開了我的雙拳,隻是她這一收招變勢,主客之位頓易,我使出一套拳法,雷霆交轟,劈裏啪啦,一招和一招之間根本沒有任何間隙,也沒有什麽精妙的變化,就是直拳快轟,追求的就是速度和力量,登時把紫衣女子生生壓在下風,苦苦支撐了數十招之後,被我一記鞭腿掃到了牆角,然後合身一撞,就把她硬生生的鑲嵌到了牆壁上。
黑暗世界的武學裏,有很多精妙到了令人無法想像的招數,但是如何能把這些精妙的招數在實戰中使出來,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因為戰鬥總是瞬息萬變,等你想到哪一招合適當下情況,又做出反應的時候,最合適的時機已經過去了。
想要把一套武功發揮的淋漓盡致,首先就需要千萬次的練習,把這些招數變化練的宛如本能,敵人稍有破綻,招數自然而然就隨時生出變化,根本就不需要去想。
這也是為什麽,同樣一套武功,在不同人手裏,發揮的妙用卻千差萬別。當年太極宗師楊露蟬綽號楊無敵,打遍天下無敵手,但同一套正宗的太極老架,在隔壁大爺大媽手裏,卻隻能強身健體,不要說上擂台了,就算打十幾歲的孫子都吃力。
當初的摩訶龍象和阿爾蘭,他們使用武功遠比我的拳法要更精妙,但大家在實力相若的情況下,他們卻給我一一折服,這並不是他們的武功不成,而是以他們的戰鬥經驗之少,在實戰中發揮不出來所學武功的精妙之處。
紫衣女子所學的這套武功,也算是相當厲害了,但是她一出手就過於注重變化,卻忘了敵人不是死的,未必要跟她鬥誰招數精妙,完全可以憑力氣強行破關。
我一擊得手,紫衣女子登時羞的兩頰緋紅。
我合身一撞,幾乎全身都貼到了她的身上,雙方肢體緊密無間,幾乎每一分肌膚都摩擦了一遍。
這種級別的“親熱”,在主世界還真算不上什麽,什麽摔跤,相撲,柔道,都比這個更貼身,但在黑暗世界,從未有發展出來貼身搏擊的技術,因為以命魂圖力量為根基的黑暗世界,貼身搏擊術根本就不實用,而且我們之間的性別差異,也讓紫衣女子羞憤不已。
我心頭暗暗納罕,心道:“怎麽我一擊之下,她就全身溫度增高,而且身子也軟了下來?幾乎是門戶大敞四開,任由我隨意拿捏的姿勢……”
我雖然擊敗了紫衣女子,但卻並不打算下殺手,畢竟這裏是大啟國都城,紫衣女子又明顯有官職在身,殺人之後的後續根本沒法處理,所以我身子一晃,就退讓了開來。
紫衣女子被整個鑲入的牆內,這堵也不知道是誰家的院牆,被我們兩人生生撞出了一個人形空洞來,隻是被鑲入了牆壁內的紫衣女子,臉色很不好看,完全沒有給人家院牆當裝飾品的喜悅感。
“賊子!我必殺你……”
我嘿然一笑,扭頭就走,我從來就沒有跟人放嘴炮的習慣,剛才我跟紫衣女子的戰鬥,也是欺負她不清楚我的底細,這才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這個女人的武功很厲害,雖然剛才大家都沒有使用命魂圖的力量,但真要是正正經經的決鬥,我也未必有多少勝算。
既然已經占了便宜,就趕緊滾蛋好了,還要呈什麽口舌之利,最後弄出來更多的麻煩,實在不是聰明人的選擇。
紫衣女子的同伴,本來還對她信心十足,直到她被我轟入了人家的院牆,這才都衝過去把她解救出來,一時間也沒有人理會我,讓我從從容容的溜掉。
這麽一個小插曲,並不足以妨礙我繼續原來打算。
我還是想要去找一家販賣武器的店鋪,把手頭的貨色清空,換成這個虛幻世界的通用貨幣。
我在街上走了幾百米,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我故意多繞了幾條街,但這種感覺卻越來越強烈,我幹脆就走到了一處偏僻的小巷,這才回過頭來,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是誰?”
“你居然能發現我,真了不起。”
一聲爽朗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空氣微微蕩漾,一個高大的身影憑空出現,這個人是一個年紀極輕的男子,身上隻穿了一身便服,但卻給人一種如珠玉滿身的富貴氣象。
他才現身,我的臉色就變了,因為這個人使用的能力,也是無魘世界,而且我根本就瞧不透他的實力究竟在什麽級數,換句話說,這個人的實力,遠遠在我之上。
“無魘世界!你也是羽家的人?”
高大的男子微微一笑,伸手指了一指自己,說道:“羽玄篁!就輩分上來講,是你的皇叔。”
羽玄篁這個人可不得了,羽夏玄的記憶中,關於羽玄篁此人的事跡可太多了。此人為當今皇帝第六子,據說還是皇族年輕一代,僅有的幾位六階虛相級強者之一,他修煉的無魘命魂圖已經臻至了某種玄妙境界,千裏之外能都能夠在夢中殺人。
羽玄篁年紀並不比我大幾歲,輩分上有的確是我的族叔,我立刻就雙拳抱緊,行了一個最規矩的禮節,滿臉含笑的叫道:“羽玄篁!原來是小皇叔啊!你好,叔叔叫住小侄兒有什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