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氣經》是一本大啟國流行的武學典籍,這本書所述內容,並不算高深,隻是講述怎麽運使魂力的基礎法門,但當年寫下元氣經的那位前輩大賢,卻是闡述前人所未知,很是開創了一條千古絕無的道路出來。

元氣經就跟我學過的三十六路飛雷秘法,囚龍索,還有青罡爪的功夫一脈相承,隻是並沒有具體的修煉法門,隻是講述如何在不須依賴命魂的情況下催運魂力,生出種種神奇能耐來。

我在背書上的本事,的確不怎麽樣,甚至可能不羽夏玄更差一些,所以麵對秦老夫子這個要求,我隻能麵露難色,直言說道:“弟子學習不夠努力,背不下元氣經。”

秦老夫子混沒想到,我居然直承此事,並未有支吾推諉,反倒是略有幾分寬容,對我說道:“既然如此,我就於你一天時間,把元氣經背下來,不然看我怎樣懲罰你。”

我這才鬆了一口,不管怎樣,能撐過這一關就好。

書堂裏其他學生,眼瞧我居然安然度過這一關,居然有人唉聲歎息,顯然羽夏玄平時太過招搖,同學間的關係並不和睦。

秦老夫子不再理會我,開始講解今日的課程,他負責的課程,是各種武學理論,我開始還不以為然,但很快就聽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悄然翻開了書桌裏的三本有些破舊的絹書,把《陰陽論》翻開,對照秦老夫子的講課,暗自揣摩其中的奧妙。

我瞧了一會兒,忽然覺得這本《陰陽論》上的文字有些眼熟,忍不住就把另外兩本書《元氣經》和《九變》取了出來,三本書攤開在書桌上,我知瞧了一會兒,就想起來在炎熊巢穴,我隨手取來看的第一本書。

那是一部厚厚的黑皮書。

我還記得,我翻開那本黑皮書的時候,這本書隔了三萬年的時光,仍舊不曾腐爛,書頁宛如簇新,一點也沒有發黃灰斑,又或者散落脫頁的事情發生。

那部黑皮書,我隻能看懂一兩成文字,絕大部分文字都不知所雲,隻能大略看懂是一本“類似於哲學”的著作,講了很多神乎其神的理念,還有鬼神法則的諸多猜測,以及關於命魂圖的解析,從極高的視角,高屋建瓴的去解讀鬼神法則和命魂圖。

因為當時我就沒有看懂,所以後來我也沒有再去翻看這本黑皮書,隻是大略有個印象。如果不是陰陽論的某些文字,讓我感覺到熟悉,我是絕對不會再想起來這本黑皮書的。

我悄悄開啟了歐冶子係統,先把《元氣經》《陰陽論》《九變》三本大啟國天演院的教材輸入歐冶子係統的人造命魂“文庫”,然後開始對比這四本書。

不得不說,青銅時代的著作,不管是從立論,還是涉及到的層次上,都遠遠高出了大啟國的最高水準,何況《元氣經》《陰陽論》《九變》隻是天演院的入門教材,所描述的知識十分淺顯。

但《元氣經》《陰陽論》《九變》這三本教材,也有一個明顯的好處,它們隻是把黑皮書中的幾句話,或者一小段理論拿出來闡述,並不涉及太多層麵,剖析解釋的讓人十分易懂,遠比黑皮書的內容,我有認識每一個字,但這些字組合起來,我基本上看不懂,要來得讓人容易學習。

同樣的,因為有了黑皮書,我再去看《元氣經》《陰陽論》《九變》這三本天演院的基礎教材,登時有了豁然開朗,不但知其然,而且還能知其所以然,再加上我本來就是五階虛相級強者,對各種武學精義,在實戰中融會貫通,這是書本上的知識所無法取代的部分,一堂課的功夫,我就幾乎把這三本教材都翻了一遍。

秦老夫子宣布下課以後,我瞧其他學生都歡天喜地的匆匆離開了書堂,便起身走到了秦老夫子麵前,深深鞠了一躬,然後就提出來幾個《元氣經》《陰陽論》《九變》上,我還未弄懂的問題。

秦老夫子先是教訓了我幾句,什麽你平時在書堂上十分頑劣,學業也不用功……諸如此類的老生常談,然後就開始隨口幫我解答,開始這位老夫子還不以為意,但很快他的就露出了沉思的神色,我的每一個問題,他都要想上一想,才能回答的出來。

我忍住了把黑皮書上問題拋出來的衝動,仔細把《元氣經》《陰陽論》《九變》上的各種問題,詳細詢問,甚至也對比了三十六路飛雷秘法,青罡爪,囚龍索,禦雷九變四門武功,略加引用,闡述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希望秦老夫子能夠品評,這些看法的優劣和對錯。

秦老夫子至此,已經是雙目圓睜,看著我這個學生,很有幾分刮目相看的感覺,他回答了一些問題之後,微微一笑說道:“有些問題,便是我也不甚了然,你欲得到解答,不妨在今年去參加大考,成為內院學生,便可學得更高深的學問。”

我連忙謝過秦老夫子,答道:“我今年必然會參加大考,隻是對自己的學識不夠滿意,所以有些忐忑。”

秦老夫子哈哈一笑,說道:“你能看書看到這個地步,筆試必可穩過,但內院大考還有一場比武,你命魂圖修為太差,估計今年還是有些礙難。不說你前麵有那麽多師兄師姐,就說最近幾年我們天演院風頭最盛的三大天才人物,都已經凝練虛相,你如何鬥得過他們?雖然你今年無望,但是去經曆一場,知道自己差在哪裏,也是好的,亦不必為此氣餒。”

我喏喏連聲,這才跟秦老夫子告辭,至於他的那些好心言語,我根本就沒有聽到耳朵裏去。

我剛剛把火虯虛相再做突破,進階到了三階,血祭之術更是有五階虛相的造詣,哪裏會去擔心什麽才凝練一階虛相的三大天才人物?

等我離開了書堂,這才恍然記起,還曾答應了孫雪穎一起去市坊賣武器的事兒。

我本來還以為,孫雪穎必然是等的不耐煩了,早就走掉,但是當我出了天演院的大門,卻見孫雪穎笑吟吟的在那株櫻花樹下俏然而立,見我來了,也不著惱,坦然走來,探手挽住了我的胳膊,笑盈盈的說道:“你讓人家等了這麽久,可是覺得,我很討人厭麽?”

真要說老實話,孫雪穎這個級數的美少女,是怎麽都不會討人厭的,我也沒有故意找一個別扭的回答,老老實實的說:“今日忽然覺得讀書有許多疑問,這才跟秦老夫子討教了一番,結果就出來的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