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一行三人,雖然以威廉為主,但索莫斯卻擔當了外交官的角色,一直都是他在跟我拉近關係,威廉隻是偶爾才插一句話,約翰尼幾乎不說話。

我並未發現威廉有對索莫斯做過任何暗示,換句話說,索莫斯自己就擁有贈與他命魂圖的權力。

這代表了威廉所擁有的資源,遠遠超過預計,如果資源不足的話,這個權力怎麽都會被他自己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裏。

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索莫斯跟威廉交換了幾個神秘的眼神,很快他就爽朗的笑道:“我們現在能夠拿出來的命魂圖就隻有三張,其中山嶽巨猿命魂圖最為完整。我們布雷斯家族收藏的可不是那種大路貨,而是包含了從一階到三階全部三十二種命魂,所有魂術都齊全的完整命魂圖。”

“從一階到三階,全部三十二種命魂……”

我心底的震撼簡直難以形容,周瑾給我的山嶽巨猿命魂圖隻包括的八種命魂,而且開辟這八種命魂的魂術都沒有包括如何進階的部分。

索莫斯壓低了聲音,用一種很有誘惑力的語氣說道:“黃金蠻牛命魂圖沒那麽完整,缺了三種命魂的進階魂術。雖然黃金蠻牛比山嶽巨猿命魂圖還差了一個品階,隻是二階的命魂圖,但我們手裏有黃金蠻牛的血脈,你想要成為虛相強者選擇它成功的幾率最大,也最為容易。就算日後你想要補齊所差的三種命魂的進階魂術也不難,這件事完全可以包在我身上,隻是需要給我一點時間。”

“這個……對我的吸引力不大!”

我見過黃金蠻牛改造的鎧獸,這種妖獸戰鬥力讓我很信不過,至少黃金蠻牛要比山嶽巨猿差得多。雖然選擇這張命魂圖,可以更容易成為虛相強者,但黃金蠻牛的力量不足以讓我為父母報仇,反而會耽擱我追求更為強大力量的步伐。

就算黃金蠻牛這種虛相,也是至少需要幾年時間才能夠凝聚的,每一團命魂提升到成熟期都需要時間,浪費好多年的光陰在黃金蠻牛虛相身上,並不是一筆好買賣,我非常缺時間。

索莫斯聳了聳肩膀,若不經意的提起了第三張命魂圖,他淡淡的說道:“最後一張命魂圖的來曆可就非常不凡了,但殘缺度也是最高。”

“這張赤魃命魂圖若是能收集完整,理論上是七階,但我們布雷斯家族隻收集到了從一階到三階的十六種魂術,且每一階都不完整,就連凝聚最低的一階虛相也根本沒有辦法。赤魃是你們中國傳說的四大鬼之一,鬼神一體,也是唯一能操縱火焰的鬼!人類世界目前還沒有人能夠成功把命魂進階到六階,就連凝聚五階虛相的人也隻有四個,七階虛相還屬於傳說。至於赤魃的血脈……”

索莫斯做了一個深表遺憾的姿勢,我當然明白,這種級數的妖獸在黑暗世界隻怕也是王者,甚至足以橫掃一個人類大型據點,自然也不會有人能夠獲得赤魃的血脈。

按照理智來選擇,必然是山嶽巨猿命魂圖為最佳,我瞧索莫斯的表情,亦猜的出來,他提出其餘兩張命魂圖多半是為了某種試探。

盡管每一種理由都告訴我,山嶽巨猿命魂圖是最佳也是唯一該有的選擇,但是我心底就是有一股灼灼的熱浪,似乎在催促什麽,不斷的影響我的情緒,讓我不能認真思考。

赤魃命魂圖幾乎沒有可能讓人成為虛相強者,它不但殘缺,而且也無從尋找赤魃的血脈,而且我已經開辟了命魂“殺戮”,奪取了命魂“岩甲”……

“我要赤魃命魂圖!”

這句話一出口,我就覺得一股歡愉的情緒油然而生,心底似乎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按照理智判斷,我顯然是選擇錯誤,就連索莫斯也不由得微微意外,似乎很錯訛我的選擇,眼神裏還微微有一絲失望。但是話已經出口,就算我想要更改,也不知該如此措辭,何況我總有一種感覺,自己並未有選擇錯誤,選擇赤魃命魂圖乃是命中注定的抉擇,這種感覺沒有由來,但卻清晰無比。

“山嶽巨猿隻是三階虛相,我雖然不知道洛基是什麽級數的強者,但山嶽巨猿的力量未必能夠讓我擁有複仇的力量,赤魃的力量卻一定可以讓我報仇雪恨。”

我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抵製了選擇之後的後悔。

索莫斯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取出了一卷不知什麽妖獸的皮給我。

在接過索莫斯遞來的妖獸皮卷的一刻,我的心思再無半分悸動。同時我也覺察到了,影響我情緒的東西,就是從妖獸禍鬥體內奪來的那團命魂“吞火”。

命魂究竟是什麽東西,不管是周瑾給我的資料裏,還是威廉他們都不能說清。

這東西跟靈魂有關,又不完全是靈魂,是由魂力組成,鬼神法則為引導,要灌注足夠的意誌,有生命的特征……

我還不知道命魂也能夠影響人的思考和情緒,但剛才的事情,卻以無可懷疑的事實告訴我,命魂的奧秘實在太多了。

威廉在我接過了赤魃命魂圖之後,站了起來,把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用非常誠懇的語氣說道:“過山風!你不會後悔成為布雷斯家族的一員,也不會後悔成為我的盟友。我們將在今後的歲月裏並肩戰鬥,不離不棄,互為依靠。”

約翰尼和索莫斯也都站了起來,把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覆蓋在威廉的手上,一瞬間我似乎感應到三股力量湧入體內,隨即就湧入了左手,並且凝聚成了一團奇異的命魂。

這團命魂極其弱小,但卻擁有命魂的一切特征,隻是功能卻幾乎完全跟戰鬥無關。

威廉,約翰尼和索莫斯似乎完成了一個神聖的儀式,當他們把手掌從我肩頭挪開時,有一種莊重的氣氛散開,他們對我的態度也變得於前不同,少了幾分客氣,多了幾分信任。

當我抬起左手瞧看掌心,一團小小的黑色徽章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