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發女孩兒這一記掃堂腿雖然沒能重創我,但卻把我踢醒了過來,我剛才因戰鬥沸騰起來的熱血,稍微冷了幾分,不由得暗自嘲笑了自己一句。

“我怎麽也變成急火火的色狼了?我可是被迫加入的戰鬥,並不是為了爭鬥這個小妞。”眾目睽睽之下,我有點想打退堂鼓,但麵子上卻有掛不下來,陰森森的冷笑一聲,一把就抓向了紅發少女的頭發,把她生生拎了起來。

紅發少女比我還要高一點,所以我抓起她的時候,高高的舉了起來,她不肯就範,雙腿猛然抬起夾向了我的腦袋,但就在下一個瞬間,我在她的眼裏驟然消失。

紅發少女臉上驚駭的神色,暴露了她內心的震驚和無法置信。

這一招是周瑾教我的拳法中極厲害的殺手,名為“王八縮頭”又名“老黿藏身”,能把全身縮成一團,順勢轉到敵人的背後,出其不意,連消帶打,是反敗為勝的絕招,等閑拳師遇上這一招,十成中有九成要飲恨當場。

紅發少女雖然身手厲害,但也不會破解這一招,隻是我沒有想殺人,隻在她背後施展擒拿手法,把這個紅發女孩兒雙臂一扭,順勢扛在肩頭上,昂然離開了格鬥訓練場。

這個性感惹火的紅發女孩兒在我的肩頭上拚命掙紮,顯然不想被我帶回酒店的房間,她比我還要高一點,力氣又大的驚人,很是給我造成了一點麻煩。

“如果你不想被我打死,就乖一點。我對你可沒什麽意思,就是大家都瞧著,不把你帶回房間,麵子上下不來。”

我的解釋還蠻管用,紅發女孩兒很快就不掙紮了,她鼓鼓的胸部貼在後背上,對我來說也是另外一種異樣刺激。

我踏入了自己的房間之後,就把這個紅發女孩兒粗暴的扔到了床上,自己也挺尷尬的不知怎麽才好。

倒是紅發女孩比我豪爽多了,她在我的床上伸手一撐,輕盈的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小腿,把小靴子脫了下來,卷起了褲腿。

她的小腿上已經是青腫一片,是跟我硬碰硬傷到的。

“我叫夏娜!你叫什麽名字?你很厲害啊,剛才那一招掃堂腿,我放倒過好多兩米以上的大漢,踢在你的腿上,卻像是踢中了水泥柱子。你能幫我找些跌打藥水麽?”

紅發女孩兒皺了皺眉頭,環顧了一下房間,似乎想找些醫療用品,我房間裏哪有這個?我有黃金裹屍布在手,什麽傷都能轉瞬恢複,當然不需要什麽跌打藥水。

“我這裏沒什麽跌打藥水,不過……我可以幫你治療一下。”

我也很好奇這個外國女孩少女,不但一口流利的漢語,還能知道什麽跌打藥水,但是我完全沒有去探究其中秘密,滿足自己好奇心的意思。

我伸手按在紅發女孩的小腿上,光滑細膩的觸感,心底不由得微微蕩漾,但我很快就收攝心神,把積存在黃金裹屍布裏的生命力調動出來。有了生命力的滋潤,紅發女孩的小腿上青腫很快就化散了開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原本的白皙。

“這是神奇的中國功夫麽?我也學過很多年,平時也自謂專家水準,但現在看來,我隻是懂得了皮毛,比起真正的中國人差的好遠。”夏娜的聲音說不出來的悅耳動聽,她說話的時候嘟起了小嘴,樣子可愛到爆,讓我都差點忽略了這個紅發小妞身上的種種疑點。

我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隻是隨便一攤雙手,漠然的說道:“你覺得好些,就可以離開了。”

夏娜把卷起的褲腿放了下來,重新蹬上了靴子,然後才壓低了聲音說道:“你還要幾天離開這裏?”

我輕哼一聲,冷冷的說道:“十天!我缺席了下午的訓練,須得從頭來過。”這種事情沒任何撒謊的必要,我也就說了實話。

夏娜撩了一下火紅的頭發,輕笑一聲,說道:“那麽就請你再慢一點,等我通過格鬥訓練之後,才離開這裏好麽?”

“為什麽?”

“沒有你在,我會被這些垃圾吃掉的!”

縱然夏娜軟語求肯,我仍舊冷冷的吐出來一句:“那又關我屁事兒?”

夏娜可不是需要靠人庇護的嬌弱女生,她剛才給我那一記掃堂腿,足以掃斷人腿粗的水泥柱子,在我手下掙紮的時候,顯露的力量驚人,看似柔嫩的肌膚下是一塊塊的肌肉,就算在牲口成群的黑暗訓練營,能跟她比力氣的人也不多。這女孩手腳上更有鍛煉過格鬥術的痕跡,實力深不可測。

我若不是在混戰中突破了拳法中“發勁”的關竅,練成了形意拳的翻浪勁,夏娜的實力說不定還在我之上。若沒有我來攪局,說不定人家自己就能橫掃黑暗訓練營,我有什麽資格來庇護她?

夏娜聳了聳肩膀,無奈的說道:“好吧!那麽一千萬!”

“去!”

我吐出這個詞的時候,也不知是感慨還是驚訝,這個數目足夠在中國的任何一座城市擁有幾套非常豪奢的住房。要知道我父母一輩子都未有完成過這個夢想,他們差不多已經住了大半輩子的老房子,還是我爺爺奶奶傳下來的,為此我爺爺奶奶不得不去很遠的鄉下租房子,把這套房子給父母結婚用。

一千萬真的是很大筆的錢了,足夠普通人富足的活上一世。

徐覆也罷,夏娜也罷,卻都不把這個數字放在心上,隨隨便便都能掏出來送人。讓我非常不理解,這些家夥已經如此有錢了,還幹嘛要冒生死危險,去黑暗世界廝混?

我一直都以為,去黑暗世界都是一些不情不願,甚至被逼迫,被綁架來來的倒黴蛋,又或者他這樣要為父母報仇的苦逼。可現在我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了,尤其是當想到這家酒店昂貴到每次吃飯都想罵他們祖宗十八代的飯菜,他發現似乎自己對黑暗世界和想要去那裏的人有一點誤會。

我的沉默讓夏娜以為是對報酬不滿,她從靴筒裏掏出來一把骨質的匕首,說道:“好吧,我知道對即將進入黑暗世界的人來說錢不重要,那麽再加上這把重力匕首如何?”